躺着看小说 > 藏经阁 > 两点之间 > 分卷阅读11
    细长的柳叶眉,眸子清澈如水,闪烁着聪慧又略带忧郁的光芒,只是眼角出现了可爱的细小的皱褶,嘴唇鲜红而丰厚。

    除了尖尖的下巴显得有点刻薄之外,一切是那么的完美无瑕。

    那一条如杨柳般婀娜多姿的细腰,髙耸丰满的胸脯,圆润而沉着的肉臀,是她最得天独厚之处;从全身每一根毛孔都散发着阵阵浓郁袭人的水果香香气味,令人为之麻醉。

    我早就注意到她了,这么靓丽的少妇没办法不引人注意。

    我暗地里叫她「水果西施」。

    馨儿和我走到铺子里,「水果西施」正在里面弯下腰低头翻动一篮筐的新鲜的草莓,好把压坏了的挑出来,她并没有注意到我们走到跟前。

    馨儿一直盯着她看,从馨儿眼里我知道连馨儿也惊诧于她的美艳,嫉妒于她的成熟的魅力,其实这是多余的醋意,馨儿长到这般年龄,也许比这还要美呢。

    我选了一些李子和油桃,向里面走去,正准备叫老板娘过一下秤,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我的目光:「水果西施」低着头聚精会神地摆弄着草莓,浑然不觉有人走到跟前来,宽大的碎花衬衫的领口大大地敞开着,雪白白的颈项,完美的锁骨下面,坚挺饱满、白嫩丰硕的椒乳骄傲的低垂着,像成熟的桃子一般鲜嫩欲滴,两粒暗红色的娇点随着她的动作颤巍巍地轻轻颤动……「咳咳。

    」馨儿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跟前,清了清嗓子,这让我和「水果西施」都吃了一惊,她直起我身子看了看馨儿,在看了看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胸,脸涨得通红。

    「姐姐,帮我秤一下。

    」馨儿开口说话打破了这尴尬,用她惯有的甜美的嗓音。

    「水果西施」一声不吭,低着头麻利地接过我手中的袋子,背对着我们放在秤上,按了几下秤上的按钮,歪着头看秤上的数字,圆润而沉着的肉臀,肉感的大腿映入了我的眼帘,馨儿伸出手掌遮住我的眼睛不让看。

    「一共十四块五。

    」「水果西施」转身过来说,馨儿连忙把手从我的眼旁挪开,不安地放到身后。

    我给了老板十五块钱,找完零钱从水果铺走出来,地上满是白花花的阳光,天气更热了。

    第二十四章糖醋排骨「你真是的,那么好看吗?」馨儿一边走一边说。

    「我没有。

    」我狡辩着。

    「还说没有,要是我不在,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馨儿说,我不知道她吃的哪门子醋,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她男人真有福气!」我由衷地感叹。

    「还说没看呢?这就叫」吃豆腐「,知道了吧?」馨儿这样解释「吃豆腐」,我一下就懂了。

    「原来如此啊,真像。

    」我说。

    「像什么?」馨儿追问我。

    「豆腐。

    」我说,那白白嫩嫩简直就是两团白花花的豆腐。

    「你混蛋,以后再这样我就不和你出来了。

    丢人。

    」馨儿嘟着嘴生气地说。

    「好啦,不这样了,这有什么丢人的?」我保证以后不犯了。

    「就是丢人嘛,和色狼一块。

    」馨儿说。

    我还是想不明白这和丢人怎么就干上了。

    我一边啃着油桃,一边和她说着话。

    回到住处,全身都被热浪烤得汗水淋漓,连忙把空调打开,里面和外面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馨儿到房间里换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出来,系上我买的那条围裙,上面有红蓝黑白相间的条纹。

    我惊讶得睁大眼睛,原来穿上围裙的她有种别样的韵味,那条围裙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穿在身上是那么合身熨帖,一件也不妨碍她那玲珑婀娜身姿的展示,依然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她还是那样蹦蹦跳跳地到客厅中央左摇右摆,对着客厅的大镜子转着身子问我:「漂亮吗?」「我不知道。

    」我说,我已经懒于回答这个问题了。

    「是不是很丑?」她依旧不依不挠。

    「丑死了,家庭主妇会有什么好看的。

    」我故意揶揄她。

    「哼,不理你了,没劲!」她嘟起嘴巴说。

    我笑了,我不知道这跟「没劲」有什么关联,难道不夸就没劲了,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我开始了,你要不要过来学做'糖醋排骨'.」她边说边到厨房里去了。

    糖醋排骨我试着做过一次,那真是一次痛苦的记忆。

    我是在网上下的菜谱,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还是我的材料不对,糖的颜色一点也不像图片上那样金黄油亮,吃在嘴里那么酸,好像是醋放得太多了点,可是我是严格按照烹调说明下的料啊!还有骨头也没炸透,死活赖在骨头上啃不下来,很大的一钵,足足让我硬着头皮吃了三天都还没吃完,只好都掉了。

    我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到厨房里,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要学得先拜师。

    」她一边说一边开始麻利地清洗锅瓢碗盏。

    「拜师?怎么拜?」我有点当真地说,不就一个糖醋排骨嘛,哪来这么多的名堂。

    「这是规矩嘛,你没看过电视怎样拜师的?」她一本正经地说,双手叉在小蛮腰上,摆出随时准备接受这隆重的拜师仪式的架势。

    「唉,那算了,你还没我大,再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是你说跪就跪的?」我转身就走。

    「嗨,嗨,回来。

    」她在后面躲着脚叫起来,「那不如这样吧,拜师仪式呢就免了,叫一声'师傅'就可以了!」她做出了让步。

    我转身低着头小声地叫:「师傅!」我觉得这优惠条件我还能接受。

    「什么?大声点,师傅听不见。

    」她说完哈哈地狂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师——傅——!」我清了清嗓子,放慢语速大声地说,这让我想起了大学军训的时候激情昂扬的岁月。

    「恩,这才乖嘛,徒弟!过来!把那勺子和盘子给我刷干净了。

    」她开始分配起任务来,一边打水在锅里烧开。

    连师傅都叫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我只好接受命令开始工作起来。

    「这'糖醋排骨'是我们大四川的菜,只有四川人才能做得出正宗的最巴适的味道来。

    」她貌似很专业地介绍起来,一边用烧开的水把排骨氽了一遍水,用勺子除去漂上来的浮沫。

    「你就可劲儿吹吧你?」我觉得她真是一个天生的演说家。

    「龟儿豁你。

    」她学着重庆人的口腔,「等会儿就知道厉害了,包你口水止都止不住。

    」她又在吹牛了,分配给我的任务做完了,我又把米放到电饭煲里煮上,然后站在旁边耐心地观摩着。

    看她做菜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她像一个快活的舞蹈家在厨房里尽情的舞蹈:看着她熟练地用料酒、细盐、生粉、胡椒粉、味精腌制排骨,用植物油把方方的小肉排炸得金黄油亮,熟练地把酱油、红糖、红醋、葱、姜调好倒入锅内,最后用一勺白砂糖收汁,装上盘撒上葱花和芝麻,所有的佐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我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闻着这香喷喷的排骨香,口水涌上来一波又一波,又咽下去一波又一波,喉咙不停地咕咕作响。

    「好了——」她勺子一扔,噼噼啪啪地拍着手掌,就像一个凯旋而归的战士走在回家的路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满足。

    「那我们开饭吧!」我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把满满的排骨盘子端到茶几上,她悠闲地踱出厨房,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小憩。

    我把米饭端上桌子,自己舀了一碗端在手上,准备大开吃戒。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老成地说:「吃饭都不叫师傅,真是没礼貌啊。

    」「师傅,吃饭了!」我还把这茬给忘了,现在叫我下跪都可以,何况只是叫一声师傅。

    我赶紧把凳子抬过来放在茶几旁让她坐下,把饭给她添上,自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你这么饿啊?像刚从牢里放出来一样。

    」她看着我吃饭的样子惊讶地问。

    「从昨晚到现在一点东西没下肚,你说饿不饿?」我满嘴包着饭,闷声闷气地说。

    「好吃吧?」她问。

    我懒怠理她,自顾自吃起来,这句话就像她问的「我漂亮吗」一样,毫无回答的必要。

    真是太好吃了,一口下去香溢满嘴,骨肉香脆,回味幽长。

    「那你以后天天做排骨给我吃吧!」我一边吃一边脱口而出,她吃菜完全一副淑女的形象,优雅地夹起排骨,放到嘴里小口小口地呡,跟一个老爷爷用小杯子喝成年的老酒一模一样,看得人肠子痒痒的。

    「你倒想得美,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什么?」她嗔怒起来。

    我一时无语,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也许是今天从买菜到吃饭这段时间,我一直把她当着我的爱人那样。

    这是个错觉,对啊,凭什么呢,这是一个值得严肃思考的问题。

    「好好表现吧,会有机会的。

    」她看我沉默不语,似乎是在安慰我。

    「机会,什么机会?」我说,我已经吃完了,整整吃了六碗米饭,撑得肚皮隐隐作痛。

    「你这笨蛋,不懂?没谈过女朋友?」她吃得很少,放下筷子问我。

    我说我初三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

    「那后来呢?」她问。

    「后来就分了嘛!」我实在不愿意说「死了」这个词,这个词在我说出来的时候是那么伤感,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伤感了,陷入那黑暗的泥沼之中。

    「我是说后来又谈过没有?」她补充说。

    「噢,那倒没有。

    」我换了拖鞋走到沙发上蜷缩着,这空调的冷气让人觉得有点寒冷。

    第二十五章被遗弃的种子她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仰着头,就像我经常坐在那里抽烟的样子,把白皙而细长的颈项伸得老长,那一双半球形的乳房追随着我的目光,优美地朝向上方,像追随着太阳的光芒的两朵圆圆的向日葵。

    「你还好,都谈过,我却没有谈过。

    」她自顾自地说,「但是我有过。

    」我费力地思考「谈过」和「有过」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不由得皱起眉头盼望她继续往下说。

    「三男孩干的,他们把我按在草地上,其中一男孩骑在我的头上,死死地压着我的头,让我动弹不得……」她把扬起的头低下来,似乎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更像是一块久久不能愈合的伤疤,残留着暗红色血块的伤口有些让人惊惧。

    「我喘不过气来,双手乱抓,抓断了草根,溅得他满脸都是尘土和草沫,然后双手也被他抓住了,按在地上。

    」她眼睛里闪着泪光,我仿佛看得见苍茫的荒野上深深的草丛里,几只饿狼撕扯着猎获的雪白的羔羊。

    「我还有脚,我乱蹬乱踢,鞋踢掉了一只,后来脚也被按住了,我像个死人一样躺在那里。

    」她低低地啜泣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从沙发上做起来无助地看着她。

    「他们拔下我的裤子,那东西进来的时候,好疼,他们轮流干我,直到我失去了知觉又恢复知觉。

    」她终于止不住哭出声来,用手捂住脸庞,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大腿上。

    「草地上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一丝不挂,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那里火烧火燎地痛,我的牛儿走过来,用粗糙的舌头舔我的脸,舔我脸上的泪水,舔草地上的血……我抱着牛儿哭到太阳下山才穿上衣服走回家去……那年我才十四岁,整整五个年头了。

    」她歪过身子在电视机旁扯了几张抽纸,把脸上的泪痕擦干,眼圈红红地。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坐牢?」我说,也许这显得有些天真,但是在我的印象里,这是要坐牢的。

    「我回来的时候,我妈妈在扫地,她每天都扫地,把家里扫得一尘不染。

    只从我爸爸抛下我们之后,我和妈妈就来到另外村庄和另一个老男人住着,有时候他半夜也会起来扫地,那么认真认真地扫,直到精疲力竭在地上蜷缩着睡去……」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回忆像一条浑浊的河流,来势汹涌。

    我也看见过很多精神病人,但是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也许她妈妈觉得自己不够好,以至于男人离他而去不再回来,日复一日地扫地,想证明自己是个好妻子好妈妈。

    我觉得心里硬硬地难受,眼眶里的液体就要落了出来,我只好用力用力地睁大眼眶框住他们。

    有些人种下一粒种子,之后便忘却了,却不知这种子是要生根发芽,最后长成现在这枝叶繁茂的树木的。

    「有那么一两年,我和妈妈在春天播种秋天收割的季节,到别的村庄去帮别人干农活,收麦子,收稻谷,常常披星戴月地赶路,回到家她还要扫地,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