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12日第二十二章不知出于何种的心思,母亲愿意和我握手言和,我之后的心情就像那个秋天一样,晴空万里,月朗星稀,没心没肺的快乐了好久。
一九九八年的秋天黏稠而漫长,富有文学气息的呆逼都开始吟诗作赋,一个个自信万分,我一直忍着笑。
晚自习下课铃一响,我总忍不住往家里跑,像是要逃离一般。
基本上每次都能碰见母亲,要么在车棚里,要么在校门口的柳树下。
起初她还问我请假了没,后来也懒得再问,只是叮嘱我;“小心赵老师找你算账”我自然不怕什么赵老师,不就是和王伟超他们顺了园里的桔子嘛,金灿灿的十来棵,他也吃不完。
然而那一路上大段大段的沉默,却让我在破车上坐立难安。
记得瞪视着周遭无边的黑暗,仿佛游离在恶梦里,我一口气要憋上好久。
风从新翻的土壤缝隙中窜起,拂过我汗津津的脑门,抚起母亲黑亮的长发,鼻息间萦绕着香甜。
偶尔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宛若夏夜池塘边转瞬即逝的萤火虫,安徒生童话世界里城堡庄园外的原野,怕也就这样的情景。
也只有到此时,我才会下意识地呼出一口气。
路灯一如往日般木讷,环城路一如往日般漫长,我苦心经营的如簧巧舌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不说话,母亲也不说,她像是十分享受这难得的清净,每次我都像伸长脖子,看看母亲陶醉的脸。
有一次她突然爆笑起来。
我愣愣的问咋了。
她嘴上说没事,自行车却抖得七拐八弯,像条臃肿而瞬捷的蛇。
直到家门口,她才问:“你一口气憋多长时间?”我装傻说:“啥?”母亲笑得花枝招展,都直不起腰:“听你都不带换气儿,老这样还是回去练长跑得了”我蹦跶得像只窜天的野猴,终于有一天,班主任忍不住对我说:“跟你妈商量好,要住校就住校,要回家就回家,你别三天两头来回跑嘛”这是个很好的借口,理所当然地,我卷铺盖滚回了家。
这为呆逼们的嘲讽术又增添了一道符咒。
而先前头上的豁口已经为我赢得了一个老秃逼的绰号。
该绰号如此响亮而又落落大方,以至于去年春节同学小聚时,大家说的第一句话都是:操,老秃逼来了。
如果说这个秋天有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那就是女教师厕所偷窥事件了。
在与受害者的丈夫同场竞技两圈后,嫌犯王伟超终被擒获于新宿舍楼肮脏的被窝里。
据说当时他脚上的回力鞋都没来得及脱下来。
王伟超为此获得了一个记大过处分,理由嘛——夜不归宿,我一度认为是那本手抄黄色小说惹的祸,但王伟超却不愿提。
秋天结束之前,邴婕也消失不见。
听说是去了沈阳。
对此我几乎毫无觉察,这意味着我懵懂的初恋,就在这个秋天里莫名其妙的终结了。
直到有一天发现好久没见过她,我才一阵惊慌失措,下意识的想写封信给她,在我犹豫要不要找人代笔中,这个念想就无疾而终了。
见我失魂落魄,那应该是失恋的忧伤,于是大家就告诉我邴婕转校了。
他们惊讶地说:“你竟然不知道?”呆逼们比我还焦急,搞得邴婕的行踪,我理所当然要了如指掌,一个个期望的眼神,如同那淡淡的情愫是众望所归,可我确实不知道。
我只知道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学校附近的八路公交站台。
我蹬着破车到邮局取最新一期的《通俗歌曲》。
远远地,她就朝我微笑,洁白得不像话。
我慢悠悠地骑了过去,就像慢悠悠地驶过了苍白而粗鄙的青春期。
我目不斜视,以至于再也记不起她的模样。
陆永平再没到过家里来,至少在父亲出狱之前。
倒是张凤棠来过一次,两眼贼溜溜在四周不停的瞟,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记得当时大豆还晾在走廊下,每次我经过时它们都要劈啪作响。
张凤棠给爷爷奶奶提了两兜鸡蛋,说是农忙要注意身体,然后就拐到我们院里来。
我正呆在厨房吃饭,客厅的说话声却听得真真切切。
张凤棠在为上次的事道歉,我就奇怪她什么时候转性了。
她说自己大的没有大的样,真是不会做人,让亲戚们看了笑话。
我亲姨前脚刚走,奶奶就跑了过来。
犹豫半晌,她压低声音说:“凤兰啊,你该不会真对不住和平了吧?”奶奶低声的一问,让我紧张得发抖,比母亲本人还害怕。
一时间我又回想起带着刺鼻味道的惨绿色汁液,从母亲煞白的嘴角流出,她痛得浑身乏青,在地上滚得痛苦哀嚎的画面。
“你老歪风听多了吧,都往我妈身上扯了,走走走”心虚又急切的我,起身就把奶奶往外怂,老不死的差点都说出了口。
奶奶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贫穷不仅限制了思维,还禁锢了对幸福的渴望,我感受得真真切切。
还是那副悲伤而泣的样子,奶奶恨铁不成钢得直跺脚;“那可是你妈啊”是啊,那可是我妈啊,我的母亲大人,为了她,我什么都顾不得了。
就如同张飞立于当阳桥那般气势恢宏,我怒吼了,那是我第一次跟奶奶这样说话;“少听那些没见识的嚼舌根,就算有,也都是你们逼的,你听懂了没有,都是你们逼的”视如己出的儿子如今还在号子里关着,下一代的独苗又倔如牛力。
奶奶憋在眼里的湿润,在我的期盼中奔涌而出。
或许是觉得我们都亏欠母亲吧,那是我稍微读懂了母亲的无奈后的心思。
那股忧郁的对峙,黏浊得像锅里的浆糊,闷燥得莫名其妙。
终于,熟悉的哭声直上云霄,我才松了口气,但又不知道为什么。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奶奶做了一句深度的总结。
满脸挂着泪痕,身形消寂的走了。
随手把院门带上,让人有种与世隔绝的味道,四周寂静无声。
我转身,却不敢抬头,我不觉得做对了什么。
人生是漫长的,没有什么获胜方。
眼里通红一片,那个年纪的我,就深知了人生的复杂和无奈,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
或许那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母亲走了过来,把我搂进了怀里,盯着她剔透耳珠的我有些失神。
如果这世间有一种感情能抚平我的烦躁,那就是母亲的那个拥抱,浸透心怀的温暖如潮水般蓬勃,至今我都历历在目。
我们之间的空气有些湿润了,那是泪水的余温,但我不知该怎么去安慰。
或许根本就不需要。
坚毅如此的母亲,在我面前哭过多次。
她依旧沉浸在欣慰的虚幻世界中,对此豪不在意。
记不清到底是多久,我只记得那温润的清甜,和痒丝丝的情绪在心里流动。
****************************************得益于夏天那段时刻涨到历史洪峰的大水,国家一定是穷疯了,年底的农业上交突破到四千大关,听街坊们议论,田里的野菜怕是也当成了产值来计算,大家都怨声载道。
奶奶没顾得生气几天,满脸愁肠的过来问主意。
本来是赋予希望的田地,一下变成压在肩头的大山。
我那时才了解到什么是三提五统,农民忙碌一年也得不来喘息,反而换来了贫寒交迫。
这是98年令我印象最深刻的农业税。
这突如其来的增收,让家里雪上加霜,为了给爸爸补交款项,家底被掏得一贫如洗。
母亲一月千余的工资,一直用于还学校垫付的债。
到了这个节点,几家本就不算富裕的远亲也在催。
差不多小两万,让她变得一筹莫展起来。
好在煎熬的时间持续不长,99年就发生了震动中央的“丰城事件”。
上万农民为了抗税参与暴动,冲击政府机关,双方发生冲突,死伤数十人。
乡长和书记当场被活埋,派出所所长于一干警被当场打死,尸体挂在树上爆嗮示众,农民的怒火可谓触目惊心。
为了避免更多范围的骚乱,省抽调警力上千人。
血淋淋的代价才换来了农民喘息的机会,全国上下立即停止一切强征上缴的农业税。
可这对我家的变化,有点为时已晚。
时逢14岁的我,对钱财上的烦恼,我根本就无能为力,只要奶奶和母亲不愁眉苦脸,疯起来嚣张跋扈的我,毕竟少年不知愁滋味,没几天就把那些事给忘了。
吃腻了拍黄瓜,正值深秋,田间地头有太多的美味了,放了假,就跑到小学敲起了板栗。
学校里那些贪得无厌的老师,把能要的早早收了仓,挂在枝头上是些仰着脖子也望不到的,这就是一群爬得比猴子还利索的我们,最后被遗忘的胜利果实。
集体行动,当然有明确的分工,被密集得像仙人掌球的刺苞扎过几次,我当然不愿意站在树下挨打,一来到树下就迅速的爬了上去,拿着竹竿就一通乱敲,一个个形同刺猬的风板像下冰雹般,把树下的呆逼们扎得鬼哭狼嚎。
等王伟超怨声载道的跑远,我也失去了光明正大欺负他的机会。
敲敲拣拣了半小时,每人都收获了三四斤,几餐的板栗炒鸡肯定是够了。
最让我开心的,是王伟超他们都光荣负伤,大家还不能怨我。
看着呆逼们额头上隆起的包,和那密集的小红点,别提我多高兴。
回到家,母亲不在,和她和好如初后,我就放下了警惕。
根本就没把星期天她不在家的疑问放在心里。
栗苞我都是对着王伟超敲的,还没等他捡完,我就连敲几杆,他当然被砸得很不服气。
苦着脸和我回了家,两大包破麻袋捆起来的板栗苞往门口一丢,就相约去河边钓鱼。
年幼的我们有太多的乐趣,尤其是在即将成年,这最后的时光里,浑身有使不完的活力。
好像再不发疯的玩,就没机会了一样,同龄的我们大多如此。
当我和王伟超背着鱼竿走到村口,立马跟上来几个呆逼,这里面最奇葩的,当然数蒋婶的儿子,赵新明,我们爆笑点一般都由他挑起。
少年的报复自然没成人那么极端。
我刚把鱼漂放到水里,王伟超就提着鱼竿猛打,水珠时不时飞溅在我脸上,跑进我眼里,弄得心浮气躁。
一个抓一个躲,不一会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有时候人于人之间的欢乐就是如此的低趣味。
赵新明的鱼线被老鼠咬断了,他就如驻提的河狸,抱着竹竿坐在河边,用嘴和手栓着鱼线。
当别人钓起肥硕的鲫鱼时,他急得满头大汗。
王伟超也想罢手,有什么比野生的鲫鱼汤更美味呢,我也想就此停止追逐,总不能每次都空着手回家吧。
王伟超有时候就是如此的赖皮,等我坐下扬起鱼竿,准备钓几条一尺长的大鲫鱼,让母亲好好看看我的能耐,手贱的王伟超捡起石子,向我脚下的水面丢来,我怒气冲冲的扭头,他一个猛退,好玩的事情就发生了。
我至今都记得赵新明那个惨绝人寰的大叫,接着趴伏在地,跟给王伟超的脚步,狼狈的爬着,像极了晚清臣子向皇帝悔过的场面。
当事人还毫无所觉。
等王伟超把缠在脚上的线解开,赵新明已经痛得面无人色,嘴唇给鱼钩挂得血流不止。
想了几种办法,都没有化解鱼钩想和赵新明持久结合的坚持。
看着不深,却死活取不下来,正当我们准备去医院时,赵新明又说不痛了。
我们就像原始社会的野人,趴在河滩上敲打出带有刃口的石片,尝试了去肉剔骨的原始形态。
赵新明被割得哇哇乱叫,我们每个人手上都沾染了他的鲜血,真是罪恶深重。
从此发誓绝逼不去当医生。
那天下午我们像迎亲的新郎般欢快,赵新明背着鱼竿坐在王伟超的车后,鱼漂在村头巷尾招摇的飘着。
我们脚下蹬得威风凛凛,王伟超一马当先,起哄的呆逼们追在身后,似是屄屌屄屌的小跟班。
闲来无事的老头老太太们,以为又是一次新颖的自行车比赛,差点没开心得摇旗呐喊。
我也成了傻逼里的一员。
跑到乡镇医院,感谢先进的人类文明成果,轻轻一划,赵新明解脱了。
从此他多了一个响亮的外号,赵家屯河狸。
**********生活起起伏伏中,人民总觉得墨菲定律诸般奇妙。
时过5点,等我疯够了,正感觉天地正好,家里的门依然紧锁着,母亲还没有回来。
一扫心中的积郁后,我总心无旁顾的疯个没够。
忘了几次东西,基本也和母亲作息相同,我也就没再带钥匙这种能招灾的物品。
靠着墙边的香樟站了一会儿,像最行上映的香港电影《古惑仔》,吊儿郎当又流里流气,显得不可一世。
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就开始有些乏。
秋风习习,分外宜人。
我理所当然的打了盹。
梦里母亲的圆臀嫩得像个硕大水蜜桃,在我面前一扭一扭的,我依稀感觉在哪里见过,可迷迷糊糊又记不起来。
我感到思维越来越沉,周身有些冷,好像要灵魂出窍了,又像是快死了的感觉,我心里开始慌乱。
恍惚间母亲白皙如雪的身躯散发着乳色的光晕,显得诱惑又神圣。
突然发出嗯的一声闷哼,像是被我进入了一样。
我赶忙睁眼去看,母亲一丝不挂地撅着屁股,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似乎是我,又像是陆永平。
分不清是我,还是别的,格外像个旁观者,一切都发生在眼前。
两人连在一起,有节奏地摇动着,制造出淫靡的声音。
我离得很远,又好像很近,我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根粗长的阳具却桶在母亲赭红色的阴户间进进出出,进时一捅到底,出时翻出红嫩的肉花,没几下交合处已湿液淋淋。
母亲端庄秀丽的脸容似舒似紧,一只葱白小手捂住檀口,指缝间溢出丝丝挠人的轻吟,又像是愉悦。
我一步步地向母亲走去,可空间似是无限的,怎么都靠近不了分毫。
我想嘶吼,却发现已然失去了这个能力。
无助的痛苦一点点的把我吞噬。
这时母亲睁开朦胧的眼,里面像是挤涌了整片星空。
耀眼的色彩斑斓无比,似有神力逼着我倒退,突然身体一轻,就像掉进了深渊里,不住的下坠。
睁开眼,太阳刚下山,星光就璀璨得吓人,好像秋天就是这个鸟样。
裤裆里闷着一股湿气,我心惊的喘,腾的爬起身来。
出了一身冷汗,黏糊糊的,顾不上在意这些,想起母亲为什么忧心了两天,立马就跟没事人一样了?靠上墙,就想翻进院里,却又不甘心。
脑子飞快转动着,像是徘徊在一个迷雾重重的走廊,我急得一筹莫展。
我不知道那个奇怪的梦,到底预示着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由我多想,跨上门口斜靠的破车,一路飞驰到养猪场。
不出意外,发生什么都应该在这里。
当坐落在原野上扁平建筑,再次出现在眼前时,心跳都加快了少许。
我需要勇气,心里却拔凉拔凉的,如果真那样,我就回不去了。
我感觉自己什么都能料到。
或许是为了弥补蔓延完整个春天和夏季的天气,记得直到十月末,都是月朗星稀,清爽宜人,记忆里只有那年才如此。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像一仑巨大的照射灯。
整个大地都亮堂堂的,似是镀上了一层水银,所有的物体都拖着残存的影。
我在猪场外边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用手轻抵了下紧闭的门。
锈迹斑斑的铁门纹丝不动,哪怕是一点缝隙都没有,突然就尽忠职守起来。
我回到原地,坐到地上才发现脚上被野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
亚热带地区就是这样,一年到头都充斥着蚊虫鼠蚁,让人格外的糟心。
母亲始终是那样气质温婉,而又独断专行的女人,和村里那些女人都不一样。
我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在转身想走时,里面依稀传来喀哒一声,屋里像是有个轻手轻脚的贼。
我紧张得几乎屏住了呼吸。
一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是刚睡醒朦胧梦呓传来。
空气一下湿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没有再多的犹豫,我翻了进去,躲在窗口向里面张望着。
本来应该黑暗寂静的房间此时灯火通明,特意为守夜照顾猪仔的大灯泡亮得吓人。
就像在人间镶入了一个小太阳。
在我没留意间,原本空荡荡的床上挂起了件大麻蚊帐,格外炙白的光让细密的蚊帐似沾上了厚重的灰土,变得不那么透明了。
蚊帐配合着吱呀吱呀的声响有韵律的轻晃,我明白这种动静意味着什么。
缩回头再四周回望了下,周边夜幕笼罩,一切仿佛瞬间寂寂无声。
只有天上满天的繁星分外耀眼,静静的注视着这荒缪的一切。
窗口虽小,可基本能看到房间大半的情形,这对我来说足够了。
再抬起头看去透过蚊帐望去。
男人两腿岔开,两手撑在床上,脊梁黝黑发亮。
女人一截藕臂抓着床沿,一双莹白的丰满长腿微曲,脚趾不安地扭动着。
看不见两人的脸,但我清楚的知道,小平头就是陆永平,而他身下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
我一直极力阻挠着,可天不随人愿,他们还是纠缠在了一起。
母亲发出一种瘦削而嘶哑的长吟,似有空气在喉咙里炸裂,刺破夜空,又化做无数细小碎片,传进了我的耳里。
亲眼看到了这一切,让我心痛不以。
平复不久的怒火,又彻底爆裂了开来。
意识到这一点,我一阵心慌意乱。
今后我该何去何从呢?房里如火如荼的画面,是一种对信任的讽刺,我两眼火热而干涩。
似被人赛了一把沙子,却流不出缓解的潮湿。
我静静的看着每次黑家伙压到底,肉体撞击伴着啪的一声响,母亲的大白屁股就像果冻般颤了颤。
那簇簇油亮黑毛,湿腻得水光连连,鲜红肉褶里嫩润翻蠕不息。
一切都让我惊叹。
我的生父啊,当你出狱时,我可以说什么?这个事实无法回避,我恼怒得痛心疾首。
母亲变了,那是肯定的。
人们不总在说习惯会成自然嘛。
陆永平又是那样的孜孜不倦,像一个技艺绝佳的渔夫。
一切好像理应如此。
眼前画面是如此协调,母亲偶尔冷颜厉语,也掩盖不住他们仿佛多年相伴的夫妻一样温洽。
她赤裸着修长的身体,和陆永平面对面的说着什么,小声窃窃。
没了以往的不耐,和许久末平的委屈。
我竖起耳朵细听,依稀能分辨出两人在聊天。
可能母亲悦欲动情,淫水充盈。
噗呲噗呲的响声不绝如耳。
我根本就听不仔细。
可那一声舒畅的叫声又是从何处传来呢?好在房间周围不止一个窗户。
就在我换了个方位的同时,这间陋室靠近床边的窗户玻璃缝里,母亲压抑的叫声穿透四壁,飘散至广袤的原野之中。
无限的扩大,扩大,再扩大,像是没有尽头。
至今我都记得母亲那晚的样子。
仰送着红润的媚脸,微拱着屁股,一呼一喊间,风骚入骨。
在那么一瞬间,我也看呆了。
当母亲再次大叫一声时。
那份难得的平静瞬间被冲得四分五裂。
“爽了吧”陆永平已经色嘻嘻的笑问着。
我看不清蚊帐里有什么,自然也不知道母亲是否甩了个白眼。
也许没了力气,女人总是那样。
“废话,我都这样了,你说呢!”母亲吐气如兰,满屋升香。
话虽生硬,但语调似生日蛋糕刀上粘腻的奶油,甜得让人咋舌,令我嫉妒得想要嚎叫。
“换你上吧,没力了”陆永平像只无力的蛤蟆,沉闷而惰懒。
母亲似恼又似娇嗔的说了句;“没力了就滚蛋”是那样的刺耳。
对于我来说。
“你舍不得”陆永平死皮赖脸的说笑着。
蚊帐里一阵翻腾,就像发了地震一样。
我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可我很想这一切不是真实发生的。
陆永平伸手就托住母亲柳腰站了起来。
伴着一声惊呼,下意识地,她两臂前伸,环住了陆永平的脖子。
两人互换了位置后,母亲双臂撑着床,蚊帐像是瀑布被撕开了口,再也遮不住里面的春光。
母亲一条大白腿,曲搭在陆永平黑幽幽的毛腿上,比十月的秋月还要晃眼。
乌云般的秀发轻垂脸颊,我只能看到母亲白皙得近乎透明的鼻尖,淅淅沥沥的汗珠在闪耀。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母亲在男女之事上的迎合。
她缓缓扭动着大白屁股,像没机械化前,黄豆放进石磨里,旋碾磨压着,嘴里说:“以后少那样凤堂,踢出个好歹来怎么办”“现在说她干啥,谁都知道你姐嘴臭得狠,事都泼到和平娘那去了,老娘们尽坏事,你别操心那个了,动快点”陆永平额为不满,一阵上下挺动起来。
母亲一阵腰风摆柳,青丝熙熙。
一阵大动,迫使母亲左手搭在陆永平肩头,右手撑着床,俏脸轻扬,溢出丝丝呻吟。
她丰满的大白腿蜷缩着,两个肥硕的屁股蛋像注水的气球,在啪啪声中一颠三晃,波澜重重。
姿态娇娇,丰韵悠绵,激起无限怜爱。
陆永平撩起长发,轻抚着母亲的脊背,下身的动作又逐渐加快。
看着母亲的姿态万千,陆永平只是惬意的笑着。
一阵喘息过后,母亲说;“啊……慢点……太深了”“这次总能让哥射进去,射你屄里了吧”陆永平很下流的笑着说。
我很想冲进去掐死他,就像光屁股的小孩,掐死蛤蟆那样。
一阵大顶,母亲颠得不行。
雪白的大屁股一番猛扭,才让陆永平安静下来。
他嘴一直张开着,嘴型变化着各种形状却合不上,感觉很是舒服。
我的内心更痛闷了。
母亲得了喘息,半天才喘着大气说:“射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一切都变得讽刺起来,母亲就如同丧尽了廉耻的风尘女。
让人哀其不幸,叹其可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如果要怪,可能只能怪这个世道,和我们这一家不争气的男人了。
现在我已经不能毫无愧疚的问,我又做错了什么,因为我确实错了。
这蝴蝶效应我也推动了。
我透过窗户,看到母亲修长的裸背,连着硕大饱满的屁股上都溢出了密密汗珠。
她似乎还要说什么,但陆永平一把掰开大屁股,开始快速耸动。
我隐隐能看到茂盛的毛发和殷红的肉,却又那么模糊,像是头脑中的幻觉。
母亲「嗷」地一声惊呼,又压低声音,轻轻吟叫起来。
长发飞舞间,她露出一道诱人的脊沟,塌陷着的柳腰像一弯精弓,使得肥臀格外突出,饱满得令人发指。
陆永平听出母亲的声音里带着美意,在这样的夜里听起来十分诱惑。
一时间我伤痛无两,怒恨难分。
耳边只剩呻吟的越发高亢,和远处村子传来的零星狗叫。
我脑子里闷得像一口被和尚敲得嗡嗡作响的大钟,杂乱又无处可泄。
圆润的臀肉在玻璃上反复折射挤压,氤氲间留下一片模糊而雪白的痕迹。
一瞬间,我以为下雪了。
我捏了捏拳头,悔恨却如同窗浸在梦中的天空,颤抖的晦暗洒落一身。
女人总那么娇柔似水,迎媚如丝。
都是一息即过的事。
母亲自态轻晃了好几下,又突兀的停了下来。
陆永平揉着她的大肉臀,一阵上仰的猛肏,让蚊帐激烈晃动,母亲伸出的手臂就像失去力气一样被弹开。
张开的嘴咦咦啊啊的呜咽着,发不出正常的声调,魅音诱耳。
她双手无助的紧搂住陆永平的脖子,双眼紧闭迎接着他黝黑身子的猛烈撞击。
木塌似是不堪重负,发出吱吱晃动的声响。
活动了一天的人们,都消失在夜幕里,外面好似一片漆黑。
只有我独自瑟瑟发抖。
帐内陆永平抽动的节奏有些慢了下来,想他是得缓解一下要射的冲动。
我在家,他们就难有一聚,尤其在母亲夜不归宿后。
是什么让母亲频频反悔。
一是最切实际的钱财,二是真实的快感。
要换成是我自己,鸡巴泡在母亲那么肥的逼里面估计早就受不了。
这成熟男人和小屁孩的差距,真是天差地别之分。
“又不能留着过夜……射吧……”母亲喘媚如丝,吟羞欲荡,分外的迷人。
我冷得直颤,似是跌进了冰窟窿里。
似乎还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
陆永平一把抓住大屁股,开始快速耸动。
红黑相连里,水莹濯濯,似电视里放映的马达解析,油腻而铅亮。
母亲吟声悠长起来,仰着脖子,长发飞舞。
似神女摇露在水中,波光粼粼。
我身旁披黄带绿的树叶,在微风中沙沙的响着,一如既往的欢快。
陆永平神清气爽的说道;“别里面外面的,说屄”“嗯……”母亲羞媚得浪扭着腰,雪白的大屁股似起非落。
那样子妩媚极了。
“女人给男人肏,就得说屄啊屌的才对味,来嘛”显然母亲和陆永平的关系不能了断,他志得意满的要求着。
我想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嗯……都射进……”母亲貌似竭力探了探头,青丝垂瀑,在陆耳边说了什么。
显然陆永平如愿了,但我却没听到母亲那句羞声涩语。
只见他眉开眼笑,快乐极了。
像是喝了玉皇大帝的仙酒,醉得身心舒畅。
被这么一刺激,陆永平呼声大喘,兴致奇高的迎挺深叹,尖直着嗓音呼喊道;“嘶~啊,听你这么一说,哥比吃了人参果还舒坦,你个骚货”“嗯……放屁”母亲白眼一翻,但柳腰浪颤,盈润灼灼。
却有哪一丝生气的意思。
“女人里面就你最难收拾,你就是骚货,哥今天就把你这骚货肏服帖了,看你还听不听话”陆永平显然喜急,像是锣镲在敲击,声音都带火星点点。
索性捧住母亲两个屁股蛋,一个翻身就开始大力抽插。
乳浪滚滚,皙光粼粼。
直到母亲被撞击得受不了,猛拍肩膀他才停了下来。
一阵喘息过后,母亲软绵无力,好像一口气要落末落,马上得阴阳两隔了,呼缓呼急的说:“你疯了吗…慢…慢点”母亲又一次瘫软如泥。
我感到浑身黏糊糊的,像是被人推进了泥潭里,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成年的老少爷们口口相传着这样一句话,有累死的牛,没能耕坏的田,显然母亲在表达这样一个一个意思。
浪情不止,骚欲不休。
陆永平撇了撇嘴:“疯了就疯了,一见你我就疯了”情欲像是城中的囚徒,而陆永平的肉棒犹如威武战神,夯轰着城门长驱直入,反复抽插杀声震天,激情在房里娇吟急喘如江河狂奔,到处煽风点火。
狂野的冲击仍如滔天洪水,一浪高似一浪。
情欲从土崩瓦解的高墙内释放出来,一时间高潮迭起山呼海啸。
我鼻子酸得似生了重病,眼睛淅淅沥沥,模糊一片。
我没做错什么,不该该痛哭难鸣,抹尽眼前的热泪。
他们一直面部朝西,留给我一个很清晰的侧影。
陆永平手的淅淅抚弄,不紧不慢地抽插着,时深时浅。
我在男女之事上不再懵懂,肯定不再认为陆永平在磨洋工。
那是下一次地动山摇的前奏。
母亲羞扭着头,轻咬丰唇,额前的秀发散乱了面容。
陆永平哼了一嘶,像是被扯去了一快肉,又似被赋予了无尽的美意。
他胡喘乱叫着:“我肏,吸得哥魂都差点丢了,再来”陆永平说着猛插了几下。
母亲喉头溢出两声闷哼,眉头似松似紧,嗓音抖颤,含语不情。
母亲是不堪重负,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悠声似情的说:“嗯……快点吧……我还得回家呢”陆永平稍稍加快速度,似乎有些生气。
我都不知道他愤从何来。
他抹腰拱乳,开始快速抽插。
浅的轻戳,深的见底,行来就去的十几下,母亲就顶不住了。
她臻首轻扬,浓眉深锁,美目微闭,丰唇紧咬,光洁的脸蛋上燃起一朵红云,蔓延耳后,修长的脖颈绷出一道柔美的弧度。
每次冷不丁的深插都会让她泄出一丝闷哼。
“比林林强多了吧”陆永平猝不及防的聊到了我,却是色欲填殷的调调。
我一下羞愧之至。
“嗯……陆永平…你说啥呢……”母亲的声音严厉起来,“啪”的一声,细碎清濡,不知道打在了哪里。
我听了意愤难平,心有牵绊,却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好好好,哥不说这些了,不是马上又要严打了嘛,不踏实才唠叨这的”陆永平的声音硬邦邦的,像喉咙里杵着跟棒槌。
很快,他又动了起来。
只有「叽咕叽咕」声,异常刺耳,让我恍若看到一众的小媳妇,河床上伸出白嫩的小脚,撩起的水花莹莹。
高高支起,再轻轻放下。
叽咕叽咕也越发响亮。
又不由想起淤泥中拱动的泥鳅。
母亲明显恨意末消,“嗯……你也怕这个”陆永平只是笑笑,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丰乳间,嘴里发出一种莫名其妙的呢喃。
母亲像被猪拱了的白菜。
她似是有些担心,接连拍了他好几下:“真有事?”陆永平仰起脑袋,瓮声瓮气:“有你关心,死也值了。
得提前准备不是,那个啥雨什么谋的嘛”我感觉挺悲哀,一个大学出来的知性女人,被现实所累,居然和个地痞紧紧结合在了一起。
是该讥笑这个社会,还是在讽刺这个时代呢。
可母亲不再说话,只有‘噗呲噗呲’的响声在流转。
那晚月光亮得吓人,像太阳还没下山。
我站在院子里,扬起脖子想把眼里的湿润灌回去。
等陆永平像吃了蜜的笑声传来,我仿佛才终于想起了母亲。
陆永平像头卖力耕田的牛,让母亲先是咬紧嘴唇,后又发出一阵嗬嗬的哈气声。
那种破碎而浓重的声音我至今难忘,像是在坎坷小路上崎岖而行,于颠簸的惊讶中浮起一池愉悦的涟漪。
还有母亲颤抖着的乳房——当她在吱咛中握紧拳头,欠起身子时,就会掀起一袭淡薄的阴影,斜斜地切入黑暗,再消失不见了。
母亲的腿搭在陆永平的肩头。
像一截白皙的藕被壮实的汉子扛了起来,它并没有泛出什么光,却散发着浓烈的腥臊味。
硬邦邦的鸡巴裹着沾粘着白腻的液体,像一根蘸着酱的黄瓜。
新脆又浓腻得令人窒息。
在我浑浑噩噩中,似是过了很久。
忽远忽近。
“凤兰,凤兰啊”陆永平声声轻唤着,喉头溢出嘶哑的低吼,力度却越来越大。
“嗯……是快到了吧……射吧……啊……都射屄里来”母亲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音符。
我也终于从这颤抖的声带中听到了清晰的愉悦。
人类极力追求的,就是这最后的兴奋吧。
“今天哥美死了,射你,都射你屄里,把你这骚货的屄灌满,让你下崽子”陆永平发出野兽般的吼声,猛力抽插平地而起。
一阵急促的肉体碰撞声,床铺的「吱嘎吱嘎」声,「啪啪」的撞击声清脆而有节奏,女人的呻吟更像是呜咽,含糊不清,却又格外的舒畅,这一切都混成了酣畅淋漓的欢奏。
我胸中充斥着剧烈的熔岩,又像是堵住了一道厚实的墙。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让我不舒服,让我疼痛、饥渴、愤怒,甚至嫉妒。
哪怕来晚了,我也要打断这样的节奏,至少不能在我面前发生。
但身体像灌了铅,深沉无比,迟钝得异常奇怪。
这场里外对峙的风暴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很长,又或许很短,总之在母亲压抑而又声嘶力竭的呻吟声中一切又归复平静。
我知道一切都晚了,不管那是哪种情势,都支离破碎。
我坍塌在了墙根。
“滚蛋,脏死了”母亲的喘息着,但语言好像回复了冷静。
陆永平下流的笑着,带着如沐春风的轻松,惬惬而来;“都是你的屄水,怕啥,多嗦几次就习惯了”显然我失败了,似在一个无力阻止的梦里。
一切都很荒诞,却和我无关。
支耷起脑袋,入眼的情形刷新了我对母亲的所有认识。
她向床里侧着的身子,洁白而柔滑,曲线娇嫩肉曼。
两腿无力的懒瘫着,把雪白的大屁股,挤成了一道向内深邃的沟,莹圆的线条中,涌流着刺目的白稠。
陆永平瞧见了我,挤眉弄眼的笑着,得意洋洋的挺腹往前推,母亲躲了躲,吓了我一跳。
一连串‘咕叽咕叽’的吞吐咽吸声传来,惊得我心灰意冷,感觉自己看错了。
我吓得远远的跑开,捡起脚边的石头,毅然的向窗户砸去。
人在极怒之下,真的很有爆发力。
就那碎了一角的玻璃,我却奇准无比,连中三环。
我却感受不到喜悦。
顽强的石仔,带着我倔强的意志,终于击破了把我隔离成两方世界的玻璃。
屋里的两人一阵惊慌,母亲显得更加焦急,一阵手忙脚乱。
耳边传来“林林,林林”迫切的呼喊。
我却翻滚着跌下围墙,把慌乱的叫声远远的抛在了身后,我奋力的逃着。
破车被我瞪得风驰电掣。
我像疯了般漫无目的的逃着。
能去哪里呢?我又在躲避什么啊?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布地址:Kanqia.CoM 发布地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