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22日
第98章:先手
京城李府——乃是大华朝军方最德高望重的李元帅李泰颐养天年之地,作为大华朝军方的中流砥柱,若说徐芷晴是最出色的智将,那李泰便算是所有军人的心目中的定海神针,只是李泰年事已高,如今已不再担任任何实职,从大华正规军的最高统帅退下来后,便终日在府中颐养,已经不再过问军务。
今日李府上下戒备森严,只因当朝太后肖青璇凤驾亲临,得到消息的李泰早已安排妥当,滴水不漏。
在府上的一处人工开凿而成的湖中,精神矍铄的李泰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垂钓,而亲启凤驾的太后肖青璇反而是端坐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钓鱼,二人都屏退了随从。
只见那浮漂微动,肖青璇笑道:「李老,鱼儿都在吃饵了。」
李泰转头无奈一笑道:「太后啊,这湖里的鱼都鬼精得很,刚才那不过是试探虚实,若是真吃上了饵,那漂可就得沉下去才行,这回又放空炮咯……」
果然如李泰所言,只见他一提竿,浮出水面的鱼勾却只剩丁点鱼饵在尖。
肖太后微微一笑道:「是本宫心急,扰了李老的闲情了。」
李泰摆了摆手道:「太后,钓鱼心急了,不过就是重头再来,可要是在沙场上,按耐不住,丢的可是小命,你之前说的那事,老夫思前想后,觉得还是不妥,想我大华与突厥对峙多年,凭借的就是坚城阻挡突厥的骑兵推进,稳打稳扎,虽然偶有劣势,却不至于被敌人长驱直进,太后你如今打的主意,无疑是一场豪赌,赌的不止是边军士兵的性命,更是我大华朝的国运,以老夫对突厥的了解,虽然我们先手出击,必定能在短时间内蚕食突厥人的地盘,可是我们却是守不住的,绕来绕去,到最后可能还得不偿失。太后慎重!!」
肖青璇今日来看望李泰,主要目的就是想探探他的口风,听一下意见,本来以为李泰会是主站派,支持出兵,可经过一番思量后,李泰却是给出了否定的意见,她不解地问道:「李老不是一向主张对突厥强硬的态度吗?」
李泰呵呵一笑道:「太后你误会了,老夫戎马一生,从来不怕死人,更不怕输,就怕输得没意义,不值当,要是能一股作气的出兵打到突厥的都城,把那些胡人连根拔起,就算太后不准,老夫也会自作主张,先打了再说,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就算趁着那小可汗刚逃回突厥,他们内部还没形成统一起来的时机,依老夫所见,最多也就能打到克孜尔城下,已经是顶了天,突厥人与我们大华不同,在那茫茫草原中,胡人即便没有都城,战力也没有多大影响,不像我们大华,以步兵为主,胡人是马上的民族,他们可是可以全民皆兵的,即便我们真的打下克孜尔,也守不住。最后只能退走。结果一番折腾下来,不过就是去敌方的都城逛一圈,结果却是不知要死多少人,这种买卖,最多是得了名声,却是要用士兵的命去结账,划算不划算,要是死人太多,无论是边关或者中原都要不稳了,太后
,你当真是要这般豪赌一场,就为了搏一个看似能传颂千世缥缈名声,却有可能输光家业的买卖?」
肖青璇脸色晦暗,皱眉道:「依李老之言,那突厥胡人当真就不可匹敌?同样都是人,为何他们就这般不可战胜?本宫不解。」
李泰这时也没了继续垂钓的心思,放下手中刚重新上好鱼饵的钓竿,提起身旁的一个酒囊,小酌了一口后,抹了抹嘴角,叹道:「老夫抗击胡人大半辈子,最终得到的一个结论,不是胡人坚不可摧,是无论天时地利都在他们那边,大势而已,想我大华的步兵无论战术,体格都不会输给胡人太多,输就输在,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两条腿打人家四条腿,打赢了追不上,打输了逃不了,只能依靠一座座坚城死守,就算我们骑兵战力再高,可数量实在太少了,和胡人一换二,也只是小赚,一换一,可是要亏到姥姥家,没有战马之后,就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这些年来,老夫一直建言朝廷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骑兵的数量至少翻一番,是至少,那么面对胡人骑兵的来犯,不至于这么捉襟见肘,可惜,可惜。」
李泰的话,肖青璇当然明白,父皇其实也对李泰的建言颇为赞同,只可惜言易行难,要建立并养起比现在多一倍的骑兵,受限的因素太多,首要的条件,便是大华不像突厥那般,能把军马当成是一个兵种,而且固中想要伸手越界的人太多,养出来的战马,无论是开销和养护,都是极大的负担,有可能只会养肥的一小部分权臣,却是让朝廷的负担加重不少,所以即便宏图伟略如父皇,依旧是效果甚微,这是多年的陈弊顽症,非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问题。
肖青璇陷入沉思之中,自从得到消息,那位原本被软禁的萨尔木在质子府的一场大火『失踪』后,她就一直在盘算,如何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少损失,甚至设想马上出兵突厥,攻起不备,先打了再说。
卧床之塌,岂容他人酣睡。
只是全面出兵,非是一时三刻可以完成,没有充足的准备贸然出兵,无疑就是一场闹剧。
毕竟要打的可是压着大华多年的突厥胡人。
今日特意亲临李府,就是为了听到李泰这位军方定海神针的真正意见。
只是今日得到的答案并不理想,肖青璇心中泛起一股闷气郁闷不已,同时也更是忐忑不安,总感觉有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作为大华的实际统治者,她肩上担负的责任太多,皇儿尚幼,远不到可以撑起赵家皇朝的气候,而且性情仁厚,现在就把江山交到他手上,肖青璇那能忍心。
原以为可以依靠的林郎,如今却是淼无音讯,她能等,可江山社稷不能等,如此一来,肖青璇的压力可想而知。
若非这般,她何至于留着那两个人,假扮成太监,只是想在夜深人静之时,能有一时的性爱欢愉,忘却俗事的缠身,只为得到片刻的放松。
肖青璇沉思的许久后,轻叹一声道:「李老,本宫想要你的一句准话,不为别的,就当是报仇也好,若是我大华如今马上出兵,可有能打得突厥一阵措手不及,杀些胡人蛮子泄泄气,就当是这么多年他们不断侵扰我大华的代价?」
李泰咪了咪眼,悠然道:「太后可是想好了?就只是要杀些蛮子出出气?而不是要灭了突厥?」
肖青璇点头道:「有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打一场的话,实在是意难平。」
李泰呵呵一笑道:「这有何难,只要不是想着一股作气,见好就收,往对方脸上打一巴掌还是可以的,灭他们胡人蛮子三几座城,还是能办得到的。」
肖青璇点头道:「那就给对方一个下马威!那萨尔木多半已经被救回去了,但是能活多久却是未知,那就趁着这段时间,狠狠地打,杀得多少是多少。」
李泰抚了抚须道:「太后只要一道圣旨下去,让芷晴那丫头忙活去便是,要论这般局部战事,她可是比老夫还能胜任,武陵那小子也要派上,别让他整天在老夫眼前烦心。」
肖青璇笑道:「武陵这两年都陪在李老身边,可是尽显孝心,怎么就教李老烦心了?」
李泰气笑道:「那小兔崽子都多大了,就是不愿成亲,老夫我亲自给他找了媳妇配了亲,还不愿意,害老夫失信,也不知道趁着老夫还没两脚一伸埋进土里,赶紧生几个大胖孙子给老夫抱抱,不是烦心是什么。」
肖青璇微笑道:「那不如由本宫亲自给他许亲,帮忙掌眼看看?」
李泰轻叹道:「太后的好意心领了,也不劳烦太后开这口了,那兔崽子倔的很,他既然还不想成家就由得他吧,强扭的瓜不甜,没必要到时候耽误别家姑娘的幸福。老夫先谢过太后了。」
被拒绝的肖青璇并不在意,就当此事暂此揭过。
得到李泰的肯定后,她便不多留,离开了李府。
今日是微服私访,出行的排场并不隆重,肖青璇只是低调地乘了一顶没有任何标识的四人寻常轿子。
看似普通,实在周围早已密布宫中的禁卫好手,保护绝对滴水不漏。
肖青璇返回宫中后,便召来兵部,户部等各部尚书,在御书房进行密议。
从午后一直议事到入夜还未有完结,只是宫中规矩使然,未完之事翌日继续,一连进行了三天的密议后,才总算敲定了所有关键事务,旁枝末节的小事,则由各部尚书自行定夺。
太后一再申明,今次出兵之事,不得随意宣扬,更不可出工不出力,繁文缛节可免则免,兵贵神速,一定要打胡人一个措手不及。
却是未明示具体目标,坦言军事上的决策,全权听令于徐军师。
若是发现有谁敢暗中怠慢或是拖了后腿,延误了军机,必定严惩。
那些尚书大人们散会后各怀心思,要知道真打起仗来,手中有的是法子捞油水,而且太后这次的意思,是要朝廷把资源都倾斜向边关,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军需物料一切保证充足,务求要在最短时间内集结好兵马。
既然有了太后这句话,除了兵部尚书外,其他各部尚书都在盘算如何能最大化捞上一笔天降横财。
反正朝廷要出兵打仗是好事,无论打输打赢,都不会祸及到他们,所以根本没有人反对。
当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密旨传下,不出三天就会到徐芷晴的手中,肖青璇沉吟道:「这般大阵仗,要是林郎你都不出现的话,本宫就真的猜不透你在想什么了。」
御书房外,一直恭候的贵公公轻声提醒道:「太后,是时候用膳了,这几天与各位大人一直议事,需要保重凤体啊。」
肖青璇轻声道:「嗯,忙活了几天,是有些乏了,对了,铮儿这几天可有用功读书?」
贵公公禀道:「皇上这些日子都很用功,如今还在夜读,太后是要先去看望皇上吗」
肖青璇沉思了一下道:「算了,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本宫也累了,明天再去吧。」
贵公公接住了太后的玉手,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轻唤一声:「太后起驾!」
肖青璇一路返回寝宫的路上,路过一处妃嫔的宫室时,听到一丝微不可闻的娇喘呻吟,她柳眉轻皱,却是不动声色,然而一连经过了三四间宫室后,还是一样听到那婉转低吟,心中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贵公公道:「宫中如今有多少妃子?」
贵公公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太后,如今宫中的妃嫔加上美人才人,约莫有三百来人,大多是先皇时已入宫。」
肖青璇嗯了一声后,便不再出声,贵公公一时猜不准太后的心思,也就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地扶着她回寝宫。
其实肖青璇的心中是在悲叹,以她所知,宫中的那些妃嫔已经入宫很多年了,因为父皇的隐疾,这些被挑选或者送进宫来的女子,入宫之后,就等同于将毕生的青春和人生都虚耗在这深宫之中,刚才听到的那些娇喘呻吟之声,满含哀怨和寂寞,同样是女子,肖青璇可是有切身体会,对她们深感同情。
父皇已仙逝,作为妃嫔的她们,这些年过的都是没有盼头的日子,只能是数着日子孤独终老,人生如此,了无生趣至极。
所以其实这几年忍受不住而自尽的人一直都有,只是这等宫闱秘事,没有人敢碎嘴。
肖青璇回到寝宫后,早已准备好的御膳也只是浅尝了几口后便结束,沐浴更衣后,准备就寝,贵公公把殿内的灯火吹灭后,却是听到肖青璇幽幽说道:「今晚本宫很累,不用伺寝了。」
贵公公还以为太后在欲拒还迎,本想悄悄摸近凤塌,结果帐内响起了一声:「嗯?!」
这假太监顿时遍体生寒,一股寒意袭来。
他连忙跪下告罪道:「太后息怒,太后息怒,是小的多新了。」
帐内的肖青璇语气冰冷道:「本宫看你不止多新,还多了一样不该有的东西,莫非真要让本宫废了你?」
贵公公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口,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片刻后,迎来了太后了一句:「还不滚?!」
他连忙起身告退,退出寝宫后,才发先自已双腿打摆,只能扶墙而走。
凤帐之内,悄无声息,只是其中人已是泪流满脸,无声低泣。
新中呢喃着唤着爱郎的名字:「林郎,你回来可好?你到底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翌日,一条太后的口谕在宫中不胫而走,自入宫以来,未曾得到先皇宠幸点牌过的女子,若是有意愿要离宫,可向掖庭局提出并审核,验明正身后,将给于一笔银子离宫,离宫后薄籍取消,今后恢复原来身份,不再是属于后宫。
而其他女子,每月可有两日的「省亲」
假可以出宫。
这条口谕一出,便在后宫之中一石激起千层浪,相当于是太后恩准,让那些深居禁宫之内的寡妇们得到了解放。
而让肖青璇没有预料到了是,她这一举措,简直衍生出一种职业——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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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私访
大华后宫内除了皇帝一人,本不应该有其他完整男人的存在,就连禁宫侍卫要进入后宫也是有严格的控制,在后宫之中,除非有御令,否则所有侍卫都只能从进入后宫巡逻起开始计算时间,如没有特发事情,巡逻的时间都有专人盯着,到了时辰没有到达指定位置交接,便会被仔细盘查,为的就是不让侍卫与那些深宫之内的女子有时间接触,借以发展成做些有违宫廷伦理的艳事,防的就是不能让皇帝本人猜疑,不过从赵元羽在位时开始,这一套制度便几乎名存实亡,毕竟皇帝老子都没那新思,一新都在国事上面。
也幸好这么多年下来,即便后宫妃嫔宫女众多,却没有发生一起被弄大肚子让皇上丢脸的丑事,久而久之的便产生出一套侍卫在后宫猎艳的准则,只要不被发先,便是那些贵妃没人都可以有勾搭的机会,看的就是能不能被某位没人相中眼,若是有幸得到青睐,便会在经过殿前时,有宫女以风筝挂在树上为由,唤来相中的侍卫入院,没其名曰采筝,经验老道的侍卫们都会相视一笑,然后欣然帮忙『采筝』,有时候一采就是个把时辰也不奇怪,也无人干预,因为那些贵妃没人独居的宫院中,先皇都不会去。
而那些艳福无边的大内侍卫,新中了如明镜,这般好日子,只要不嘴贱说漏出去,这后宫佳丽便都有机会可以一尝。
但是自从先皇驾崩以后,这般光景反而偷摸起来,因为贵为太后的肖青璇新思如何,没有人能和敢猜测,所以原本名存实亡的定点定时点卯又恢复起来,还因为有两个胆大妄为的侍卫为此惩罚被砍头。
肖青璇不知道其中的门道,她颁下那道口谕后,却是暗示着那原来寂伏已久的潜规则又能奉行,不过却是让那些寂寞难耐的没人们以省亲的名义出宫,至于省的是什么亲,无人理会。
毕竟出宫后,谁会多管闲事。
大华朝商贾的地位有别于前朝,商业买卖的活跃也使得朝廷收缴的赋税水涨船高,所以富可敌国的大商贾其说话的份量不会比高官权臣差太多,以萧家为例便是最好的明证,在社会上的等级绝不算低,加上这几年国泰民安,战事平息,无论是与突厥,或是大洋彼岸的法兰西为首的别国互通商贸后,更是让大华朝的经济实力进一步提升,国库充盈,就算这两年西南地区天灾连连,洪灾过后接着大旱,朝廷都能大肆拨出赈灾银子去安抚民新,在地方向朝廷的邸报上都是一片的歌舞升平。
这也是肖青璇敢在此时与突厥大动干戈的底气之一。
而自从宫中人每月可以出宫这一不成文的规定实施下来后,在京城中便冒出几家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里却是穷奢极侈的销金窝,赚的却是那些财力雄厚的贵妇银子,一家名叫盘龙同的风月楼中,只接待女宾,却是生意火爆得很,可谓是日进斗金。
而敏锐的发先如此商机能大赚一笔的就是那与财雄势大的萧家不相伯仲的四季商行,只是那四季商行背后的势力云遮雾绕,即便是萧玉若借着军方的关系调查了许久,也没办法完全摸清对手的全部底细,只知道在这对手背后,起码有四股势力在撑腰,而且银根不断,似乎是源源不断地有资本在倾注。
而萧家之所以能隐隐压过对方一头,也是因为萧家本来的根基足够雄厚,屹立在大华的时间够长。
且不说四季商行那琢磨不透的背后势力,光是在太后颁下那口谕后,仅仅不到一个月时间,他们便已经成功开拓出这家盘龙同,并且还能拉来不少深宫贵妇的青睐,愿意在那里挥金如土,便是实力的明证。
渐渐地在那些阔妇贵人的圈中便流行起来,能让从宫中出来『省亲』的尊贵客人们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盘龙同的炙手可热只是在贵妇圈中盛行,因为那老板深谙低调行事,闷声发财的至理名言,绝不会大张旗鼓的招徕客人,并且陌生的女客人如果没有1客的引荐更不可得接触到真正核心的服务,在外人看来,顶了天就是看看戏,唱唱曲的无聊戏码。
肖青璇这段时间来一直在亲自盯着筹备出兵的事宜,每天朝会后,都会和一些重臣们在商议密奏,这大半个月来,在她的亲自主导之下,已经在边关集结了约二十五万的军马,都是从各地调遣过去的地方军,秣兵历马,只等计划中的日子一到,便杀向突厥,一雪多年来被不断叩击边关,死伤子民和边军不计其数之耻。
等最后一批抽调的军马和粮草等后勤事宜都敲定下来后,只需要等着下面的人按时汇报进度,出兵的事宜自有徐军师负责和统筹,不需要她来指手画脚。
御书房的小密会散议后,肖青璇一人独坐在案前,难得清静下来,伸了一下懒腰,长吁一口后,终于能有闲情拿起放在书案角落里约大半月的一本折子,折子的内容是师傅宁雨昔定时传过来的一些关于共乐教的情报。
情报是师傅亲手所写,字迹娟秀,内容是说宁雨昔她如今已成为那神秘教派的圣女唯一候选人,而且通过了筛选,只剩下教主亲见加冕的最后关口,只是那教主亲见的时间未知,同时也查清了不少确认已经入教的朝廷官员,和地方豪绅的名单。
肖青璇看完手中的折子,神色没有变化,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晦暗。
她拿起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想要泯一口润润喉,这时在一旁的贵公公提醒道:「太后,茶水已经凉了,让小的换一杯吧。」
肖青璇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瓷杯道:「嗯,换吧,给本宫点上细烟。」
贵公公利索地从一旁的一个精致绝伦的檀木盒子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铜制中空烟杆,再捏起一小撮珍贵的烟丝放在末端的铜斗里,用油灯的火苗点燃了烟丝后,恭敬地递到肖青璇手中,肖青璇接过那烟杆后,以玉指轻夹烟杆中间,那细尖的杆头放进口中,檀口轻启,缓缓地吸了一口,那铜斗中的烟丝燃烧得越发旺盛,烟丝发出轻微的呲呲细声,随后肖青璇闭目轻抬颦首,感受那吸入嘴里便瞬间侵袭大脑的眩晕感,再轻吐一口,便在她脸前形成一股白雾。
肖青璇最近悄然迷上了这种被尼古丁侵袭脑子时的异样眩晕,那片刻的迷醉能让她得到一阵超然物外的放松,手中的这铜制烟杆和烟丝都是林郎当初亲手所制,而且还教过她怎样抽,只是一开始肖青璇在林郎的怂恿下抽了第一口后,便呛得她眼泪直冒,而且还有一股让她不喜的难闻烟味,便没再尝试过了,同时还不准林三他去抽,因为听他说这玩意抽多了会上瘾。
只是最近要她亲力亲为的事情太多,偶尔想起了当初林郎说这烟的好处时,便再试试,也许是心境不同的影响,被俗事缠绕的她再试试抽这烟后,居然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番体会,那吸入口中的烟气,能让脑子得到片刻的放空,的确是解压抒发的一种方法,不过她也是极有自制力,每天就抽一次,就当是解解乏的一个小窍门而已,谈不上上瘾一说。
然而身心疲惫之时,便想要来上一次的感觉,已经在无形中上了瘾,不自知而已。
肖青璇享用完烟丝后,身心放松地躺下椅子上靠着闭目养神,贵公公绕到她的座椅身后,在耳边轻声细语道:「太后定是乏了,容小的替你揉揉,放松放松。」
肖青璇没有睁眼,只是轻嗯了一声。
贵公公便伸出手来在她的太阳穴上轻揉,肖青璇发出一声慵懒的轻吟。
随着头上穴位的按摩,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原本轻皱的柳眉舒展开来。
贵公公居高临下,望着肖青璇那精致的五官,挑不出半点的瑕疵,循着颦首俯视,那越发饱满鼓涨的傲人熊脯富有节奏地随着呼吸起伏,从那领口中便能一览那对玉峰之间的深邃乳沟,摄人心魄。
身为一名假太监,贵公公的职责说到底就是为太后肖青璇秘密排解肉体上的寂寞,发泄欲火的工具而已,大事轮不到他插嘴,小事也不需要他来做,唯一的作用便是在肖青璇寂寞难耐,欲求不满需要得到肉体慰藉之时,用他那不可张扬的肉棍伺候好太后娘娘。
这些日子来,肖青璇忙于国事,都将近有大半个月没有唤他来侍寝,而他本为淫贼,虽说可以趁着月黑风高,摸进那些贵妃美人们的床上来大干一场,可是顾虑到深宫中守卫森严,而且他也不好迷奸的玩法,就只能硬憋着。
此时光是看到肖青璇熊前暴露出来的春色,下体的肉棍已经是一柱擎天,饥渴难耐,双手顺势开始往下探去,借着按摩的名义,一步步来侵向肖青璇的那对大奶方向去。
当双手越过了肖青璇的粉颈锁骨后,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肖青璇睁开了凤目,眼神复杂的望向这假太监,开口道:「想要揉本宫哪里?这里是御书房,还敢这么大胆放肆?」
贵公公灵机一动回答道:「回太后娘娘,小的想着这好几天太后娘娘都辛苦了,每晚都累乏,都没有疏通一下乳汁,小的担心太后娘娘堵奶涨得难受,便想要斗胆帮娘娘揉揉。」
肖青璇狡黠地看了他一眼道:「真有这般细心?依本宫看来,这段时日你是憋得难受才对吧,要不本宫和你打个赌,你下面那玩意,已经硬得不像话了吧。」
贵公公尴尬一笑道:「不敢和太后对赌,太后真是慧眼如炬,看着太后娘娘的凤体,小的实在是忍不住,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肖青璇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你不说本宫还没注意,经你一提醒,本宫确实是涨得难受,也罢,今夜无事,就遂了你的愿,放松一下也好,起驾回去吧。」
贵公公这时道:「太后娘娘,恕小的斗胆,御书房没有传唤,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打扰圣驾的,娘娘想不想试试在这里,肯定别有一番刺激的体会。」
御书房乃是皇帝的私密地方,的确不会有人未经传唤便闯入,而且就算是日常的打扫清洁,也必须有专人批准才能进入,而如今掌管此事的正是这位贵公公,因为圣上年纪尚幼,基本上就是肖青璇在用。
肖太后闻言问道:「看来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想在这里做那事?」
伴君如伴虎可不是虚言,贵公公以为自己祸从口出,连忙转到她身旁跪道:「是小人大胆了,请太后息怒!!」
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那知耳边却是听到噗呲一声,肖青璇轻笑道:「这么不经吓,还敢提如此放肆的要求?御书房不是别的地方,可不能放肆,不过今夜本宫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了,这样吧,要是想要试试不在寝宫的滋味,那你就带路,另选一个地方吧,本宫就当体会一下好了。」
贵公公没想到峰回路转,虽然不能如愿在这御书房干一炮大华的美艳绝色太后,可既然她答应了可以换一个地方,倒是又有些想法。
虽然身在深宫之中,没有许可绝不能轻易离宫,可凭着太后的宠信,他俨然已经是其他人眼中当今最为得太后欢心的宠臣,所以巴结笼络他的人可以从宫内排到宫外去。
而他也自然不会错过机会,如今手中已经积攒了不少人脉关系,更是成为一个不可让人忽视的山头。
所以对于宫外的情况也并非抓眼瞎。
知道最近在京中有一家名为盘龙同的风月私窟,其中的一些门道,也从一些讨好他的宫女口中得知。
贵公公提议道:「太后娘娘,今夜月色正好,不如让小的带路,和娘娘一同出宫逛逛,私访一下宫外百姓的晚上的消遣。」
肖青璇略作思量后,点头答应道:「嗯,也好,本宫也好些时日没出去了,就当去散散心吧。」
贵公公继续道:「娘娘,既然是私访,不如我们都换身装束,不那么大张旗鼓?」
肖青璇轻笑道:「那是自然,若是在外面让别人认出或是猜到了身份,就无甚意思了。」
今夜的太后娘娘格外好说话,对于贵公公的建言可谓是言听计从,而当肖青璇换好了一身便服准备启程时,装束更是出乎贵公公的意料,原本一身凤袍宫装,尽显贵气的肖青璇,如今竟是换了一身富贵人家的书生装束,那本来傲人挺拔的熊脯,应是穿上了束熊衣,规模已经锐减了不少,可还是能看出熊前的鼓涨,而且那倾国倾城的俏美容颜,即便化了妆容,可依旧是五官精致绝伦,白脸如玉,可谓雌雄莫辨。
不过这般程度的乔装,也就能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雏鸟而已,懂行人一眼便能识穿。
肖青璇看着贵公公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解问道:「怎么了?这一身衣衫有问题?」
贵公公献媚道:「娘娘的国色天香,就是刻意隐藏也还是掩盖不住。」
肖青璇笑道:「别贫嘴了,本宫自知这身行头也骗不了什么人,眼力毒的一眼就看出来,只当是方便行事而已,出发吧。」
同样是身负轻功之人,加上贵公公早已安排了禁军守卫的调遣,在深严的守卫网中开了一道口子,二人轻而易举便翻越了宫墙出宫离去。
用回何贵的身份,他在前面带路,肖青璇在后面跟着,二人施展轻功高来高去,在房顶上不断兔起鹊落,跨越了大半个京城后,肖青璇问道:「还没到吗?到底想要带本宫……带我到哪里?」
何贵回头答道:「主人莫急,前面快到了。」
肖青璇闻言便不再追问,果然很快二人就从一条暗巷中落地,然后缓缓步出,映入肖青璇眼帘的是一家灯火通明却不甚吵闹的库楼,肖青璇打量了一下周围后,问道:「这家名叫……盘龙同的楼子有何特别之处?看起来不像是供人消遣娱乐的地方,这里周围都是一些晚上打烊关门的店铺,唯独这家是灯火通明?不是在闹市中,看来还有些神秘。」
何贵回头微微躬
身说道:「主人,小的也是第一次来,是听宫里的人在闲聊中提起的,我们进去看看?」
肖青璇点头道:「可以,就先进去看看。」
二人来到门前,一位机灵的门房小厮迎出来道:「两位贵客光临,让小店蓬荜生辉,斗胆请问贵客们可是如何得知小店的呢?」
肖青璇不需要言语,便有何贵代为回答道:「是1客介绍的。」
门房小厮微笑道:「不知是那位贵客介绍二人呢?」
何贵没有说明,只是从袖子中摸出两颗碎银,丢给了小厮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带路。」
小厮看二人的装束不似寻常人家,明显非富则贵,不敢赶人,唯有笑道:「贵客们有所不知了,本店东家规定,不接生客,若是二位想要寻个地方耍乐,不如小的介绍二位去更加适合两位贵客的楼子?」
何贵见这小厮本想叨叨絮絮的已经不耐烦,本想发作痛斥一番,肖青璇却是开口笑道:「哦?请问这位小哥,为何不接生客?每一个第一次来的不都是生客吗?」
小厮看着何贵那一副皱眉的黑脸,却是不敢说话,显然这位奶子大得藏不住,女扮男装的美人儿地位要高些,他恭敬道:「贵客莫要生气,小的就是在这楼里混口饭吃,听的是东家的安排,若是想要进入楼中,除非是有1客的介绍和带路,不然小的定要给东家责罚,还请贵客们多担待。」
肖青璇继续道:「那你东家可在?既然来都来了,不进去见识一下也是可惜。」
小厮摇头道:「东家今夜不在楼中,小的可作不了主。」
肖青璇对何贵使了个眼色,何贵了然,又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锭,对小厮说道:「我家主人想要进去看看,是给你们的面子,这锭银子,就是让你卖身给够了,更不用说被你家东家骂几句,别不识趣,赶紧带路。」
小厮接过何贵丢过来的一颗银锭,一入手便沉甸甸的,脸上藏不住那眉开眼笑,正如那人所说,别说是被骂几句责罚,就是打一顿都没有问题,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再阻拦,反而是恭恭敬敬地献媚道:「哦哦……两位贵客定是姚夫人介绍来的,是小的没眼力劲了,多多包涵,请两位随小的来。」
何贵落后肖青璇一个身位,二人跟着门房小厮进了那盘龙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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