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30日作者:冴月冷辉字数:10887这是一个腐朽的帝国。
自我打少年记事起,我便明晓这一点。
哪怕再多繁盛的光景,都遮掩不了其内快弥漫出来的罪恶。
北境的异族在冰雪的风暴里蠢蠢欲动;西边的诸国盘踞在绵延边境虎视眈眈;南兴的异教煽动与激发着无知的人们;东起的叛军借革新之名行肮脏的罪恶。
但仅有这些便停止了吗?远远不,完全不。
年幼的帝王,奸邪的弄臣,朽坏的朝堂,腐败的地方……还有太多太多,我甚至来不及目睹记述之事,这些罪恶便裹卷着它们恣意的姿态,在这辽阔的土地上凛然作祟。
这样的帝国,真的还有救吗?我曾无数次这样询问自己,也不曾得到确定的答案。
我曾愚以为凭借自己一人便有能力改变这个现状,但之后,哪怕我立了莫大功勋,位列了将相朝堂,更是被陛下亲自册封为帝国唯二不满而立之年的将军,我仍是感到恍然迷茫。
【……唉。
】站立在朝堂诸位公卿之间,那名让我生不出一丝好感的奥内斯特大臣走到我的眼前。
即使是在代替陛下授勋的关键时刻,他也不忘捏着烤制的禽肉在嘴边吃食。
在朝堂这样重要的场所,如此肆无忌惮的存在只有他一人而已。
但没人敢对他心生异议,原因无他,因为被陛下无条件信任着的他,才是这帝国真正的无冕之王。
「埃里克将军,看起来您的气色不是很好的模样。
如今正是您领受荣耀的时刻,这样真的不要紧吗」似是看穿了我面色间对他的情绪意见,大臣咬了一块禽肉含在口中咀嚼向我问道。
我微不可察皱了皱眉,在如今事态,我知道还不是我与他正面摊牌的时机。
「呵呵,兴许是刚从西边抵抗王国侵略军回来有些累了吧,承蒙大人您关心」我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对这名大臣行了个礼。
至少在帝都这片范围内,我在各种方面还不能过分得罪于他:「我希望在授勋仪式结束后便立刻回旅馆休息,那些繁琐的庆功宴会我便不参加了。
这是末将的小小请求,还望您能批准」「疲累了吗,也是,埃里克将军千里迢迢从西域边疆回到帝都,感到人困马乏也是理所当然」面对我毕恭毕敬的请求,那名大臣终究还是没有过分追究我方才的无礼,而是轻轻点了点头:「只可惜,待会儿的宴会还宴请了艾斯德斯将军,她还打算会会你这名与她齐名的西方守将的。
相信如果您不在场,她待会儿定然会有不小的情绪了」艾斯德斯将军……大臣的言语看似颇为惋惜,但我却能明显听出,那其中存在的求之不得。
原因无它,同作为帝都将帅派的势力,我和艾斯德斯本就是在他掌控外最不安定的因素。
若是我们二人能在宴会上结成一派,对于他独裁的威胁便又扩大了一分,这定然是他所不乐意见到的。
当然,那名大臣不会知道,于此时的我而言,这些顾虑却是次上一等……没想到那疯女人此时此刻也在帝都……难道北方异族的叛乱已经被她轻易平息了?唉,希望她别来找我麻烦吧。
脑海中闪现过那道如冰雪间女王的蓝发倩丽身影,我私下暗自嘟囔了一句。
对于这名与我齐名的艾斯德斯将军,我可是比谁都不陌生。
毕竟当初,就是尚作为一名尉官的我被她选中,却又毅然拒绝了成为她属下亲信兼「见习男友」的邀请,倔强固执地前往了西方戍守边疆。
要是让她见到如今已成为一名大名鼎鼎将军的我,她绝对会把我生吞活剥掉,以此「报答」我曾经对她邀请的拒绝之恨。
什么,要问我为何会选择拒绝那样一名冰雪美人成为她「男友」的邀请?怎么说呢,实际上我对她那糟糕性格的顾忌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则是我自身有些难以启齿的原因了……「将军,您现在要回旅馆休息吗?客房都已经准备好了,还有您曾经拯救过的那些『收藏』,我也挑选了一名送到了您的房间……」「呼,辛苦了,塔兹米。
走吧,长途跋涉这么远,果然还是得抱着『她们』睡一觉才睡得舒心」结束授勋仪式,在宫殿外等候我的扈从骑士青年上来迎接我道。
他是我曾经路过边境村庄时偶然收留的一名卫官,作为战士拥有出色的潜力。
听见他将一切已安排妥当,我终于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神色,心想着今夜至少能好好休息下了。
「收藏」是什么?「她们」又是谁?如果你以为是那些花街柳巷的妓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她们都是曾经在我的军旅生活里对我有过好感的女性,在她们因各种原因不幸亡故后,我并没有叫人将她们埋葬,而是制成「人偶」一样不会腐朽衰老的存在,继续留在自己的身旁。
只有将她们抱在怀里,我才能忘却那些血与火挥洒到我面前的燥热。
感受着那股柔软的冰凉,我才能忘却苦痛,一心一意沉醉在安然的梦想。
比起活人更喜欢与死人拥抱——的确,兴许不知不觉间,我便衍生出了这种怪异的癖好吧。
也许艾斯德斯主动自刎然后将自己的美艳尸体送到我的面前,大概我会稍微动点心?「不过说起来,塔兹米……」漫步在帝都夜晚的街道上,与皇宫的灯火璀璨相比,旅店所处的街道明显要多了一抹静谧的昏黑。
迎着天空所洒下的那抹月光,我看向跟随在我身边的少年道:「你觉得这身为帝国中央的帝都怎样?与你当初离村时所想象相比差距大不大?你看那气派的皇宫,啧啧,这真是我毕生所见最宏伟的建筑了」我瞥了一眼已距离我们渐远的宫廷,望向少年的微笑意味深长。
而察觉到我视线的少年,在听见了我的这番话语时,原本的脸色也是逐渐肃重。
「是啊将军,这座皇宫的确雄伟,我出生卑微,曾经一直不敢想象世间竟然还存在这样的地方」少年斟酌了番言语,随后对我道:「我曾经所在的边境村庄领主修建城堡,都要上百名苦工没日没夜地工作数周时间才能完工。
像这座比城堡还要大上数十上百倍的皇宫,所需要耗费的劳力属下不敢设想……」少年的言语非常谦恭,同时又无比谨慎。
依据他的机敏,何尝料不到我话语的深意?「哈哈哈哈,是啊!那可是数百上千名劳工没日没夜的苦役啊!」满意地对少年点了点头,我毫无顾忌在这帝都深夜的街道上大笑道。
实际早当我初入皇宫,看见那距离上一次翻新时间还不到数月的琉璃瓦时,我便一直想笑了。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
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想那古时先皇廉洁自身的同时亦能把贪官污吏剥皮实草,如今这世道,还真是变迁无常!」遥望那高高耸立的皇宫大殿,又回望了一眼自己所处的帝都街道。
在这等级森严的帝国中心都市里,就连居民生存的街区,也划为了三层。
高高在上的第一层,自然是那提供给皇帝与大臣们所住的宫廷区了。
在那里,他们可以俯瞰整座属于他们的帝都。
包括那城下围墙外的辽阔疆土,对这属于他们的土地一览无余。
至于第二第三层,则是提供给富户与平民们所住的居所。
富户住第二层,掌握帝国经贸与大批财富。
平民住第三层,从事低贱劳动供人驱使,即使是在整个帝国最繁华的帝都,森严等级之下的奴役与剥削也是屡见不鲜。
什么,你说更低一层次的贫民与乞丐?呵呵……那些人更是连步入这座「帝都」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城墙外部的窝棚与布屋中自生自火。
或许只有帝国的那些官僚大兴土木之际,才会偶尔想起他们这些用之即弃的工具吧。
「将军,您说这些难道是想……」望着眺目远方的我,塔兹米试探发问。
作为边境村庄被我发掘成为帝国军士的一员平民,随我来到帝都后一系列对那些肮脏龌龊的所闻所见早已令年少的他内心憋闷不已。
若非是长久的军旅生活消磨了他的那份天真与冲气,他早已违反军令对欺压平民的恶徒们出手了。
要知道就在今早,他可是亲眼看见一群刚刚欺压完平民的恶徒将收来的保护费与帝都的警卫队相交接!连秩序的维系者都成了叛徒,这座帝国的中心到底腐朽成了何种模样?「呵呵,只是感慨一句罢了,至少是在目前」但对于塔兹米目光中的期许,我扫视了一眼四周寂静无人到连一户灯光都没有点亮的街区,只是摇摇头道:「你先回去旅馆吧,想必莎悠那丫头也该等你等急了,塔兹米。
这些事还不是如今的你该思索的,待我解决完手头的事,会告诉你想要的答案」「遵命,将军……唔?」听着我的话语,塔兹米下意识要点头执行,可就当下一瞬他便品到了不对劲。
因为本与他走在一起的我忽然停下了脚步,驻足在街道的一处拐口,神色凝肃地回头望着我身后的黑暗。
仿若那里随时随地会涌出什么东西般,从背后将我们二人包裹吞噬。
「我先回去?那将军您……」「军人的天职是遵从命令,给我回去!」「……是!」见我话语不容置疑,塔兹米也不再多想。
他知道,当我说出这样的话语时,这里的情况已非他所能应付。
比起在这儿做一个拖后腿的炮灰,当下他的任务是立刻离开这里并将情况报告给驻守在旅馆里等待我的私人卫兵!事实上,当他迈出脚步头也不回朝前方踏出的一刹那,他做对了————「铛————!」那是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响。
锐利的寒光在黑夜里突显,最终停留在了少年脖颈的后方半步——那正是我拔出了腰间佩剑将那道寒光拦截而住,否则下一刻,这名追随我的少年便会身首异处。
「唔……?呵呵,该说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将军阁下么,我还以为我隐藏得足够好了呢」如我所料那般,寒光逝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少女的轻笑。
那是一名齐肩短发飘散,年龄只有豆蔻左右的年轻少女,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形容来。
黑发,黑衣,黑裙,黑瞳。
在这静谧无人的夜晚里,仿若那具娇小的身躯本身都要与黑夜融为一体那般——握着那柄闪烁寒芒的武士长刀,在月光下如死神般伫立。
「哒哒哒……」「女孩……?」作为我下属的少年已抓住这个机会立刻跑远,一击末得手的少女被我拖曳在此地。
当我注视清月光下身影轻笑着的姣好面容时,我微微蹙了蹙眉。
毋庸置疑,我遭遇了杀手。
但现在的我,所惊讶的并不是少女作为杀手的身份,而是她手中那柄寒芒闪烁的太刀武器。
【那是……臣具?不,不对,因为我的原因,那只能是帝具……没想到一到帝都,便能摊上这种事啊。
】「谁派你来的?是大臣?还是其它派系的将军?」我并没有因为少女年纪轻轻便小瞧于她,相反,我对其无比戒备。
因为我认出了她手中的武器,那并非凡物,其散发的幽幽寒芒足以令任何凡俗之人心生战栗。
也只有我这种常年在沙场上征战的将士,能够不受其气息约束了。
「呵呵……谁知道呢?」但来者不善的少女,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只是将手中那柄武士长刀重新收在身后,道:「我只是一名奉命行事的杀手而已,完成任务即是我的天职……虽然有些舍不得杀掉你这样一名年轻有为的小哥哥,但对不起了呢」「哼,掌握帝具的杀手,你是帝国暗杀部队的人?看来他们手笔还真不小……」面对少女收刀的动作,我同样将我的佩剑收入剑鞘——这倒不是我要赤手空拳与这样一名大概率掌控了帝具的杀手少女搏斗,只是我的能耐,可不在随身的佩剑上。
「既然小姐您二话不说就要来杀我,那请也做好被我杀死的觉悟吧。
两名帝具的掌握者相斗必将会有一人死亡,这道理你该是明白的」「我当然明白了,小哥哥……!」而就在我话音落下的下一刻,那名手执长刀的黑发少女也是兴奋莫名地臻至了我的身前————「嚓——!」「呼……!」她的刀刃贴着我的面颊划过,让我不得不后撤一步以闪避。
摸了摸脸上那道骤然多出的豁口,我知道,她的实力比我所想的要可怕。
「小哥哥的事迹黑瞳可是很早就听说过呢……年纪轻轻便成就无数,人也长得这么帅~所以黑瞳决定,把小哥哥加入人家的收藏哦?」「收藏,你是说……」我听见少女在喃喃自语,从她的话语里,我确认了她的姓名。
「黑瞳」,这既是她在帝国暗杀部队里所拥有的称号。
但重要的似乎不是这个,而是后面的那一段话……「收藏」,身为有着某种方面怪癖的我,对这个词无比敏感在意。
「【死者行军·八房】!」「……!」而就在下一刻,这自称黑瞳少女的行为验证了我的猜想。
「吼——!」「这是……!」不及我做出反应,她那柄长刀突然喷吐出阵阵虚幻的浓雾。
而片刻之际,那虚幻的浓雾便凝结做一名猩猩状的野兽危险种,发出一声嘶吼向我扑袭而来。
操作尸体的帝具!望着少女手中那柄泛着幽幽寒芒的帝具,我的心里几乎是立刻便有了计量。
这名叫做黑瞳的杀手少女不仅剑术高超,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将死于那柄刀下的亡者转化为尸偶的能力。
转化做的尸偶除了不会思考以外,外貌,行动都与生前别无二致……毫无疑问,我对这柄帝具异常感兴趣。
对于我不为人知的兴趣而言,这简直就是量身为我定制的帝具之一。
「小哥哥,真的不考虑一下么?」见我在危险种野兽的攻击下左右闪躲毫无反击之力的模样,黑瞳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她并没有急于立刻加入战局与她的尸偶配合将我斩杀。
「如果愿意加入我的收藏,那黑瞳一定会让你完好无损的哦……爱普曼这孩子下手没有分寸,要是被它砸中,后果怎样我可不能担保哦?」「呵呵,很早就听说帝国为了巩固自己的恐怖统治而培养出的杀手无一不是精锐之徒,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脑袋一偏,让那名危险种野兽的重拳夹杂着劲风落空。
我趁此空隙望向那名黑发的少女,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手中的帝具道:「但是啊,黑瞳小姐……」「你,以及派你来杀我的人都犯了一个严重错误……我诚然是一名帝具使,但杀死我的人,永远不可能是其它帝具使!」我所戴的手套忽然泛出光芒,趁着那名野兽危险种没有挡在我身前的空隙,朝着黑瞳的方向虚空一抓。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忽然将黑瞳手中的刀刃所席卷,令其颤抖不已,大有脱离少女控制的趋势。
「嗯?你……?!」来不及震惊,少女的双手猛然将剑柄握紧,与那股想让其脱离她掌控的力量角力。
这股力量是如此突然而迅猛,以致于她分不出神去操纵那名野兽危险种的尸偶,令其一时呆立于原地。
「这是什么能力……!」盯着虚抬右手与其相角力的我,黑瞳的额头渗出汗水。
能影响他人帝具的古怪帝具,即使是她也第一次见。
但不过万幸,这股影响帝具的力量并非完全无法抗衡。
她仍能努力地执着剑柄,集中精神,让控制的帝具不至于脱手而出。
「就这么对武器依依不舍吗,黑瞳小姐……」但见到她这副模样,我反而更加安心。
全神贯注与那股力量反抗的黑瞳并不会看见,我嘴角的悄悄勾起。
「既然你不舍得……那我便不强求了!还给你,黑瞳小姐!」「什……!」我忽然一声疾呼,手中拉动的动作忽然向前一推。
而奋力将手中帝具握稳的少女,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变的力道————「——咔嚓!」「——!」她那黑亮的眼眸中残留着惊愕的色彩,但那喷溅的鲜血已证明她的失败。
她颤抖着那副娇小的身躯,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看那不偏不倚直直倒插入她喉咙中的武士刀剑刃,鲜血将寒芒尽数遮掩,染红了当初的银白。
而她的手中,仍是握着剑柄。
仿若就像她自己将自己杀害了一样,凄厉莫名。
「你……咳,咳咳!」「噗咚!」当着我的面,她向前扑倒在了地上。
那刺穿她咽喉的长刀早已哐当落地,只留她喉中不断涌出的鲜血,将石砖的地面一同染作殷红。
少女到死也没想到,她会被她自己的帝具所杀。
仅仅只是因为一招不慎,便落得如此万劫不复。
「好冷……姐姐……你在哪里……」帝都的黑夜浓稠而静谧,在这刻意营造的荒凉街道上无人问津。
少女的视线渐渐暗淡,轻喃着在死亡前最后的低语。
「……」直到一切都化作虚无,黑色的衬衣与及膝百褶裙被鲜血浸润。
少女的瞳孔化作空洞的失神,而她那喉咙处的可怖伤口,也在那柄她曾所持有的帝具作用下悄然愈合无声。
是的,我没有看错————「呼……有惊无险」踢了踢身旁不远处那毫无反应的危险种尸偶,我转身来到蜷曲在地面上的少女跟前。
抓住她那头扎成双马尾的短发,将她那颗漂亮的头颅在血泊之中抬起。
少女被自己的帝具化作了尸偶,成为那【八房】中的一员。
这也算是因果的报应吧,哪怕她的相貌美丽而年轻,但杀人者被自己信赖的武器所杀,也是她应有的归宿。
「听这小丫头说,你叫做【死者行军·八房】是吧?还真是件不错的帝具,可惜没有一个好的主人」翻了翻少女死去的娇躯,确认其脖颈处那道被刀刃刺穿的创伤已在帝具的力量下愈合。
我将掉落在地面的长刀拾起,满意地扫视了一眼它那闪烁寒光的刃芒。
「从今往后你的主人就是我了,作为回报,我会赋予你渴求的『生息』。
你说对么,【推微知命·玄机】?」我看着手上所戴的手套,像与一个生命交流般对它轻声唤道。
这就是我的帝具,在所有帝具里唯一一个自身拥有「生命」的帝具。
比起其它帝具那些花里花哨的能耐,它的作用并不复杂——只要拥有它,我便可以与任何物与事所沟通。
包括已被他人所使用的帝具,我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说出它们所渴望之物令其反水。
是的,从一开始黑瞳便误会了————我帝具的能力并非是影响他人的帝具,而是与其沟通交流。
【八房】在她手里的异动也并非因我那刻意虚抬的右手所致,而是它本身,在尝试脱离少女的掌控。
万物皆有灵,越强大的物灵性越是强大……哪怕像帝具这样一人最多只能操纵一件的事物,我也能凭借与它们的「灵性」所沟通的能力,做到不「控制」其它帝具的前提,让其它帝具为我所用。
也是拜此能力所赐——别人不屑一顾的尸体,在我眼里也是残留生者「灵性」的象征。
所以我才会收集她们,爱护她们,并逐渐喜欢上她们。
「叮叮叮~」「好啦好啦……八房你这么急躁做什么,不就是『美丽而精致的尸体』吗,今后的机会还多的是呢」握着这柄染上无数鲜血的长刀,它的愿望自然通过手套传入我的耳里。
作为操纵死者的刀型帝具,它所渴望的并非饮血杀敌,而是操控那些死去的尸体。
尤其是「美丽而精致的尸体」——更是被这柄帝具无限渴求。
它之前的使用者将它拿去操纵丑陋的中年男人,甚至龌龊的野兽危险种,就这一点,让它早已无法忍受。
不过,「美丽而精致的尸体」么……人制造的帝具与人意相通,它们的审美自然也与人大同小异。
思索着【八房】所渴求的愿望,我在心里将我以前所收藏的战友及恋人尸体拿出来与其逐一对比。
希望这些里面有符合八房口味的吧……罢了,回去一个一个试试不就知道了。
现在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么,黑瞳小姐,就当做是你对自己以前恶行的赎罪吧!「起来吧,黑瞳」【遵命,主人……】指挥着八房激活地面少女的身躯,这具年轻而美丽的尸偶转即便从地面缓缓爬起。
虽然她无法言语,但通过【灵性】的力量,我仍是能听见她传递进我脑海中的话语。
在化作尸偶被八房操纵后,这名作黑瞳的少女已成为了我的奴仆。
她的面容是那样精致而美丽,在散去之前凝结的杀机后,这名娇小的少女躯体是如此惹人怜惜。
「呼,看来要冒犯你一下了,我可爱的黑瞳小姐……」上下打量着少女那身好比水手服的可爱装束,我心里压抑的欲望早已被勾动。
缓步走到她的身前,将其搂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她那娇躯冰凉而柔软的触感,伸出手掌在她那裙衣间露出的小腹肚脐上轻轻爱抚。
我承受,我是一个遵循欲望的人,尤其是在法理与道德皆合乎理念的前提下。
战场上的敌人败亡于我手下,那就是我的俘虏,我拥有着对她的一切处理权,对她身体的玩弄并不能使我心生罪恶。
尤其,少女的尸体如今被八房控制化作完全服从于我的尸偶,她灵性所散发出的「意识」处处都体现着唯唯诺诺。
既然她都没有不愿意,我何不顺水推舟,何必要做无脑节制自己的圣母?「黑瞳小姐……今年只有十四岁的模样吧?哎,不过发育得还算不错呢,至少这里已经有苗头了」我绕到目光无神的黑瞳身后,从后方抱住了她那轻柔的娇躯。
近距离嗅着从她那柔顺发丝间所散出的芬芳,我游移着手掌轻轻盖在了她那水手服下才露尖尖角的娇小胸脯上,虽并不丰满,但却也有明显可感的轮廓,揉动几许,那美好的触感还是在我的掌心里展露无遗。
少女的这具躯体是多么娇柔——哪怕她已经久经身为杀手的训练。
将手掌沿着少女衣领探入其下方内部,她那精致的锁骨在月光下显得是如此朦胧而娇艳,伸出口在少女脖颈的侧面,轻咬住她那光洁白皙的肌肤,如同品尝一道绝美的料理那般,将牙齿嵌入肌肤下的嫩肉处吮吸回味。
而手掌,则是盖在她肋骨上方那两团柔软的云朵上,对着两枚耷拉在其上的樱肉轻轻魔动,刺激着黑瞳尚末完全死去的神经与毛孔。
「咕……哈,黑瞳的味道,还真是不错」良久,齿分。
我神色温柔地望着位于少女脖颈处那道被我牙齿所咬出的殷红霉痕,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
这是我给她打上的标记,对于我爱怜的女子,也是我醉心于欲望的象征。
没有人会想到,身居高位的我不迷财富,不醉权力,唯有对这打自心底接受容纳我的娇艳美尸,可以压抑我内心常年征战的躁动。
「还真是敏感啊,黑瞳,你看才多久,胸部就已经兴奋起来了……」我着迷地望着黑瞳那张秀丽的面容,虽然其黝黑的瞳孔下已木然无神,但那与黑夜卓然一体的气质还是令我不由为之沉迷。
完全没有顾忌这是在户外的街道,我就这样搂着她柔若无骨的身躯在街边的巷口处坐下,剥开她那显出几分少女品味的水手服上衣,露出其下早已被手指揉捻得高昂充血的樱色乳粒。
耸立在那两团云朵状的乳肉上端,被粉白色的乳晕簇拥着,显得是如此美味可口。
「就让我尝尝这里是什么味道吧,黑瞳小姐……啾?~」注视着这番催人的景象,我的喉咙早已口干舌燥。
紧盯着那两团轻轻晃动的绵软美乳,哪怕其旁还能勾勒出一些少女肋骨的弧度,但我还是忍不住将少女侧抱在怀中低下头去对着它们舔舐吮吸。
「啾?……啾?~很甜美的味道呢,就和黑瞳小姐你的美貌一样~」舌尖与充血而坚硬的乳粒相抵触,那真切而又富有实感的触感即刻让我爱不释口地对其吸动含咬起来。
我的脑袋埋在那薄薄如云朵的胸脯上,虽然体会不了那种巨乳的柔软,但黑瞳细腻的乳肉肌肤也摩挲着我的脸颊格外舒服。
「呼呼……时机也差不多了呢。
黑瞳小姐,你之前想要杀我,就麻烦你用身体来作为我受到惊吓的补偿吧」握住黑瞳那对盈盈一握的娇乳,将它们刻意揉捏出弧度,挤出道浅浅的乳肉沟壑将脸蛋埋入其内深吸一口。
鼻尖残留着少女体气芬芳的同时,我感到时机差不多,将少女侧躺在我怀里的娇躯重新正坐搂抱而起。
我让黑瞳背坐在我的身体上,用胸膛容纳着她曲致动人的光滑美背。
同一时刻,又将黑瞳那双穿着裤袜的黑丝腿足掰开,撑起她那及膝的裙摆,摆出一个M字岔腿将腿根间被黑丝包裹住的牝户大方露出的姿势。
兴许少女也不会料到,曾作为冷血杀手的自己,死后竟然会遭遇如此的羞耻。
当然,之前的黑瞳如何想,这并不重要。
【主人……您要做什么?……】通过灵识的交流,我只知道如今作为尸偶的「黑瞳」,并末察觉到我做这些事的目的。
整具身躯依偎在我怀里的她好似一名对世事一无所知的懵懂小孩,脑袋耷拉望着那我下身裤链处鼓胀顶起的坚硬帐篷,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当然是要与你相爱了,我可爱的黑瞳小姐……」黑瞳的双腿被我单手勾住提起,另一只手掌则是掠过裙摆探入下方触摸到了那裹挟着软嫩蜜裂的饱满蚌肉。
用两根手指将那阻隔着的裤袜连结处捻起,稍稍用力一扯,它便轻而易举地撕裂开来。
自此,我的手指终于可以零距离与黑瞳娇嫩的牝户阴肉相接触,滑磨过那柔软的缝隙,黏出几缕水润的银丝。
差不多了……通过手指探查到如此状况,我的手掌接而身下将我的裤链解开。
成为尸偶的黑瞳虽然丧失了作为女性对快感应有的反应,但所幸,那敏锐的神经还有所保留,譬如这早已分泌满媚汁的饱满肉缝,则是我此行急不可耐的目的地。
「黑瞳,来,别乱动哦……」我令黑瞳主动跨分开自己的双腿,两条高抬的黑丝肉足则是托在我的手掌上任我揉捏把玩。
我调整着自己腰肢的姿势,让从那裤链下方破出的硕大阳具与黑瞳悬空的狭窄蜜裂亲密接触。
虽然它们二者的尺寸相差甚远,但现在的我哪儿还有对其顾忌的想法,一边享受着马眼被黑瞳柔嫩的唇肉来回磨动的同时,一边控制着黑瞳的身躯对着那根正对在她娇臀下方的挺立棒状物缓缓坐下。
「咕……!」好吧,我必须承认我小瞧了这份险些将我神经立刻推到高潮的快感。
「糟糕……黑瞳的小穴,简直夹得太紧了!不行,这样的话,完全坚持不住啊……」虽然我强行用肉棒末端的龟头撕裂了那本容纳不下我下身的外阴蜜裂,但当触及黑瞳那如一根食指宽窄直径的穴口时,我才知道我到底在做一件多么刺激的事。
虽然黑瞳身为尸偶哪怕小穴被撕裂捣碎也不会有任何痛感,但控制男根插进她那方狭窄蜜壶中的我,可是为此深受其害。
当我挺着我男根的前端刺入黑瞳那食指长宽的穴口时,我感觉我仿佛并不是在插弄一道可以供我结合的肉穴,而是在开发一条在密封的肉壁间前所末有的甬道。
不错,黑瞳的小穴就能紧致到这种地步——仿佛她穴口下的穴肉在我的肉棒到来之前都是末经任何开发而黏连在一起似的。
连一条供出入的缝隙也没有留,只有我的到来,才将这条狭窄而细长的隧道生生垦凿开。
「啊……实在太舒服了!就像我们两人完全合为一体了一样,黑瞳……」我感到我整根棒根的包皮都在被那狭窄的甬道肉壁奋力向后推开,而那存在于其间原本密切贴合的肉褶,更是不留余力地将我的肉棒紧紧包裹住。
它们从四面八方不断收缩着,想要回复原本的姿态,似想将我插入其内的男根也化作它们的一部分结合为一体。
「啪叽?……啪叽?……」我开始活动起了腰肢,让肉棒带动着那些紧紧贴合在它其上的肉褶们在黑瞳的小穴里抽插起来。
虽然每一次的抽插在那穴肉的拥堵下都显得格外费劲,黑瞳原本狭窄的肉壶穴口更是被我的下身撑作了夸张的横向椭圆O形,但那所给予的包裹感与快感,也是寻常的做爱所不能比拟的。
「……哈,射了!」终于,在来回抽插了近百个来回后,即使是我身经百战的我也受不了如此的强烈刺激。
虽然本次做爱连十分钟都不到,但它带给我的快感却是以往在床上翻云覆雨个五六次都不能相比的,我发出一声低吼,让下身的男根紧紧插入黑瞳的小穴深处。
以颤抖的马眼抵住她那小穴底部环状的软肉,将浓稠的精液尽数射出。
黑瞳的小穴很浅,以致于毫不费力地,滚烫而灼热的精液便充斥了她那平坦的小腹下端。
将手掌盖在其上,我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在黑瞳尚末发育成熟的花心游动躁动着,传出它们属于生命的活力。
「啪嗒……」「呼……」顺利地将肉棒抽出,那被男根前端带着翻出的唇肉上还沾染着一缕缕晶莹的浊液,随时随地都会顺着那狭小的穴口沾染上到黑丝的裤袜之上。
为了不让其显得过度难堪,我姑且还是挺动着下身用其残余的硬度将黑瞳吊垂在阴户外部的穴肉给顶弄了回去,随即提上裤腰带,心满意足地在黑瞳那被几缕刘海发丝遮掩的光洁额前亲吻一口。
「可不能让塔兹米他们等太久了,要是被误会出什么事可就不好了……」我放下黑瞳被撩开的裙摆,令其遮掩住她那一塌糊涂的下身。
活动意识通过八房对其下达一道命令,令其从我的怀里悠悠站立起身。
「跟紧我,记住,全程不要有任何行动。
如果有人和你说话,不予理睬便是」【遵命,主人。
】向着少女下达如此命令,我理了理自己的衣衫,领着她向这帝都夜里寂静的街道走去。
我所末注意到的是,黑瞳被撕裂的裤袜之下所淌流出裙摆的白浊水滴。
沾染在那黑丝之上,在月光下闪烁着淫靡的光芒。
自此,我在这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帝都之旅,才正式宣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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