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筌为之一振,大叫:「鲍超、李臣典从那口子冲上去!」鲍超、李臣典下了马,赤膊带头往上攻。【收藏不迷路!:www.kanqita.com 以备不时之需】

    女兵们招架不住,一片片的倒下了。

    潮水般的清兵终于攻进了天京城。

    「去保护傅善祥,快去天王府!」洪宣娇一边拼力搏杀一边对石益阳喊。

    天王府在真神殿前,石益阳下马,各大殿、小殿、偏殿,一直找到上书房、寝殿,到处是劫后的惨景,已经空无一人,天王府像一座阴森森的坟墓。

    石益阳向后林苑走去。

    这时喊杀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清溪里河还与从前一样清澈,河上的画舫仍停在如烟的绿柳下,一切都令石益阳产生强烈的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看见了傅善祥,天国的女状元,名将谭绍光的恋人,掌管天国的文书档案。

    她穿着一身纯素的衣裳,头上管的花也是白的。

    此时她在太湖石后蹲着在挖什么。

    石益阳跑过去才看明白,她正在埋东西,有天王的王玺,也有黄绢面的封诰、文书,天王的诗词手迹。

    见了石益阳,傅善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平静,只轻轻问了一声:「你怎么还不走?」石益阳大声喊:「我来找你!走,快走!」傅善祥把那些东西分别装到铁盒中,下到土穴里,她不慌不忙地埋着土,说:「太平天国亡了,可太平天国的事该流传人间。

    我埋的这些东西,不该落入清妖之手,他们会一火焚之。

    这里有太平天国的天历、《资政新篇》,各种文告、典章、封浩,还有天王的诗词。

    有朝一日它们会重见天日的。

    那时,我们这些人可能早就化为尘土了,可后人该知道,在多少年前还有过这么一群男女,曾经营建过一个美好的天堂,十四年啊……」傅善祥说这些话的时候,眸子里充满了憧憬、向往,注入了多少深情,可石益阳依然透过这一往情深的表情看到了难以抑制的悲惋和凄伤。

    她最后埋进土里的是一块晶莹的血红色的雨花石。

    那是傅善祥过生日时谭绍光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她希望的也许是她和谭绍光化为泥土以后的永恒,雨花石仿佛是他们生命和爱情的结晶体。

    她最后移了一块太湖石压在了上面,当她从容地做完这一切时,她向画舫走去。

    「你跟我走啊!」石益阳奔过去拉她。

    「我已经不能跟你走了」傅善祥坐在画舫里,整理着头发,说,「我的路走到头了,我欣慰的是,我与天国同寿。

    我已经服了毒,好妹妹,你快走吧」石益阳这才发现,傅善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青紫,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人世间的一切苦与乐、爱与恨都永远与她无涉了。

    石益阳带着泪在后林苑上马,这时她发现已有大批的湘军狂叫着冲进了天王府,立即劫掠各殿,不顾一切地翻箱倒柜抢东西。

    石益阳趁着人乱,冲出了天王府大门。

    天京街上人城的湘军在杀人,不管男女老幼,也不论是军是民,见一个杀一个,天京街头血流遍地。

    (手-机-看-小-说;7778877.℃-〇-㎡)在旱西门,洪宣娇仍带了几百女兵在与冲进来的敌人拼杀。

    曾国筌进来了,他站在远处看着女兵们拼杀。

    精疲力尽的她们已没有了那份傲气,仍在苦苦支撑,不时有女兵血肉模糊的倒在湘军的刀下。

    曾国筌大叫:「抓活的!谁抓住就赏给谁!」此言一出,更多的湘军扑上来。

    忽然,洪宣娇和女兵们退出了杀场,一个个跳上了城墙,她们明白被俘会意味着遭受更多的羞辱。

    曾国筌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女兵们脚下早已堆好了一堆堆的干柴,上面撒了厚厚一层黑火药。

    洪宣娇沉重而悲壮地喊了一声:「天国里见了,锦绣营的姐妹们!」呼一下,大火腾空而起,女兵们挽手勾臂、互相拥抱着站在火中,大火很快吞没了她们,城上还回响着她们悲壮的喊声:「天国里见!」曾国筌简直看呆了,湘军也都看呆了……不归路一列满载着青春少女的闷罐列车正在飞速奔驰,那污浊的空气,拥挤的少女们前胸贴后背的肉体,加上闷罐列车行驶的单调的哐当声,令少女们昏昏欲睡。

    有幸挤在罐车门边的美枝子把脸紧贴在铁门的缝隙处,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不知道这列闷罐列车会把她们带往何方,她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们学校的数百女生被一起赶进了这个闷罐车厢,她们现在挤的象沙丁鱼,想坐下来都是一种奢想。

    她们被告之要被特别安置,可是她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不少女孩都在低声缀泣。

    闷罐列车在风驰电掣的行驶了一天的时间之后,终于缓缓停下了。

    铁门打开,新鲜的空气涌进了车厢,疲惫不堪的少女们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急不可待的涌了出去。

    眼前的情景令少女们一怔,实枪荷弹的士兵包围着整个列车,悠扬悦耳的音乐声正在空中回响。

    少女们在命令下全部下车,然后在各自的罐车前排【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