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惊,便道:「你如何又来此间?」燕青道:「请出娘子来,小人自有话说」李妈妈道:「你前番连累我家,坏了房子。
你有话便说」燕青道:「须是娘子出来,方才说的」李师师在窗子后听了多时,转将出来。
燕青看时,别是一般风韵,但见:容貌似海棠滋晓露,腰肢如杨柳袅东风,浑如阆苑琼姬,绝胜桂宫仙姊。
当下李师师轻移莲步,款蹙湘裙,走到客位里面。
燕青起身,把那帕子放在桌上,先拜了李妈妈四拜,后拜李行首两拜。
李师师谦让道:「免礼。
俺年纪幼小,难以受拜」燕青拜罢,起身道:「前者惊恐,小人等安身无处」李师师道:「你休瞒我,你当初说道是张闲,那两个是山东客人。
临期闹了一场,不是我巧言奏过官家,别的人时,却不满门遭祸!他留下词中两句,道是:『六六雁行连八九,只等金鸡消息。
』我那时便自疑惑,正待要问,谁想驾到,后又闹了这场,不曾问的。
今喜汝来,且释我心中之疑。
你不要隐瞒,实对我说知;若不明言,决无干休!」燕青道:「小人实诉衷曲,花魁娘子休要吃惊。
前番来的那个黑矮身材,为头坐的,正是呼保义宋江;第二位坐的白俊面皮三牙髭须那个,便是柴世宗嫡派子孙,小旋风柴进;这公人打扮,立在面前的,便是神行太保戴宗;门首和杨太尉厮打的,正是黑旋风李逵;小人是北京大名府人氏,人都唤小人做浪子燕青。
当初俺哥哥来东京求见娘子,教小人诈作张闲,来宅上入肩。
俺哥哥要见尊颜,非图买笑迎欢,只是久闻娘子遭际今上,以此亲自特来告诉衷曲,指望将替天行道、保国安民之心,上达天听,早得招安,免致生灵受苦。
若蒙如此,则娘子是梁山泊数万人之恩主也!如今被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闭塞贤路,下情不能上达,因此上来寻这条门路,不想惊吓娘子。
今俺哥哥无可拜送,只有些少微物在此,万望笑留」燕青便打开帕子,摊在桌上,都是金珠宝贝器皿。
那虔婆爱的是财,一见便喜,忙叫奶子收拾过了,便请燕青进里面小阁儿内坐地,安排好细食茶果,殷勤相待。
原来李师师家,皇帝不时间来,因此上公子王孙,富豪子弟,谁敢来他家讨茶吃。
且说当时铺下盘馔酒果,李师师亲自相待。
燕青道:「小人是个该死的人,如何敢对花魁娘子坐地?」李师师道:「休恁地说!你这一班义士,久闻大名,只是奈缘中间无有好人,与汝们众位作成,因此上屈沉水泊」燕青道:「前番陈太尉来招安,诏书上并无抚恤的言语,更兼抵换了御酒。
第二番领诏招安,正是诏上要紧字样,故意读破句读:『除宋江,卢俊义等大小人众所犯过恶,并与赦免。
』因此上,又不曾归顺。
童枢密引将军来,只两阵,杀的片甲不归。
次后高太尉役天下民夫,造船征进,只三阵,人马折其大半,高太尉被俺哥哥活捉上山,不肯杀害,重重管待,送回京师,生擒人数,尽都放还。
他在梁山泊说了大誓,如回到朝廷,奏过天子,便来招安。
因此带了梁山泊两个人来,一个是秀才萧让,一个是能唱乐和,眼见的把这两人藏在家里,不肯令他出来;损兵折将,必然瞒着天子」李师师道:「他这等破耗钱粮,损折兵将,如何敢奏?这话我尽知了。
且饮数杯,别作商议」燕青道:「小人天性不能饮酒」李师师道:「路远风霜,到此开怀,也饮几杯」燕青被央不过,一杯两盏,只得陪侍。
原来这李师师是个风尘妓女,水性的人,见了燕青这表人物,能言快说,口舌利便,倒有心看上他。
酒席之间,用些话来嘲惹他;数杯酒后,一言半语,便来撩拨。
燕青是个百伶百俐的人,如何不省得?他却是好汉胸襟,怕误了哥哥大事,那里敢来承惹?李师师道:「久闻的哥哥诸般乐艺,酒边闲听,愿闻也好」燕青答道:「小人颇学的些本事,怎敢在娘子跟前卖弄?」李师师道:「我便先吹一曲,教哥哥听!」便唤娅?取箫来,锦袋内掣出那管凤箫。
李师师接来,口中轻轻吹动,端的是穿云裂石之声。
燕青听了,喝采不已。
李师师吹了一曲,递过箫来,与燕青道:「哥哥也吹一曲,与我听则个!」燕青却要那婆娘欢喜,只得把出本事来,接过箫,便呜呜咽咽也吹一曲。
李师师听了,不住声喝采,说道:「哥哥原来恁地吹的好箫!」李师师取过阮来,拨个小小的曲儿,教燕青听,果然是玉?齐鸣,黄莺对啭,余韵悠扬。
燕青拜谢道:「小人也唱个曲儿,伏侍娘子」顿开咽喉便唱,端的是声清韵美,字正腔真。
唱罢又拜。
李师师执盏擎杯,亲与燕青回酒谢唱,口儿里悠悠放出些妖娆声嗽,
来惹燕青;燕青紧紧的低了头,唯喏而已。
数杯之后,李师师笑道:「闻知哥哥好身纹绣,愿求一观,如何?」燕青笑道:「小人贱体,虽有些花绣,怎敢在娘子跟前揎衣裸体?」李师师说道:「锦体社家子弟,那里去问揎衣裸体!」三回五次,定要讨看。
燕青只的脱膊下来,
李师师看了,十分大喜,把尖尖玉手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