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仲辛一顿猛拍。
“妈妈呜呜呜妈妈妈啊嗝”一米九的大个儿哭得声嘶力竭,边哭边喊妈,虽然有些滑稽可怖,但尤嘉,多少能感同身受一些。
但是能共情是一回事,是另一回事。
“乖,乖,妈妈在啊,乖”她软下声音温柔地哄,贺仲辛被安抚下来,眼巴巴地拽着她的衣角,让她别走。
“妈妈不走,妈妈怎么会离开你呢,只要你听话”她的语调里带着诱哄。
只要你听话。
贺仲辛此时变成了块膏药,黏皮糖一般跟着她走来走去。
尤嘉把人带到卧室,脱下男人皱巴成抹布的西装,从衣柜里翻出不用的内衣往他身上套。
等他紧紧巴巴地换完衣服,尤嘉又哄着贺仲辛摆出各种姿势,闪光灯亮了熄,熄了亮,几百张照片记录下贺先生的极尽妖娆。
照片和视频备份好上传网盘,大功告成后尤嘉心满意足,大发善心地把人送回到沙发上趴好。
“妈妈,哄”“乖宝宝,睡觉觉,一觉睡到外婆桥”她按照约定哄他入睡。
贺仲辛身上盖着薄毯,针织物掩盖不住身材,宽肩长腿不必提,小腰挺细屁股挺翘,尤嘉忍不住又拍了拍,心说弹性也不错。
这么一折腾,等真正睡下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尤嘉随便窝在床上眯了一会儿,仿佛刚躺下闹钟就响了起来。
她嘴上骂骂咧咧,身体诚实地顶着遮瑕液都盖不住的黑眼圈上班,工作间隙欣赏了一下夜里的“杰作”,满意地笑了。
想威胁她。
呵呵。
正文如珠似宝,伉俪情深妍,貌美为妍,巧慧为妍,明事知礼为妍。
一连叁个都是儿子,好不容易盼来个女儿凑成“好”字,贺老先生当即为老四取名季妍,将英国的庄园和西半山的千尺豪宅归到小女儿名下。
贺季妍她妈姓郑,大名郑宝俪,出生于香港新界,第十一届港姐大赛亚军,随即签约“无线”出道,是上世纪家喻户晓的艳星。
十七岁那年,她在颁奖典礼上结识了花名在外的贺先生,红裙迤逦,笑吟吟地过去敬酒,两人共舞一曲,成了好事。
那个年代艺人所受的掣肘颇多,大陆客清贫,港星虽富,但动辄还会被黑帮威胁,与其被枪顶着脑门儿拍烂片,晚会上没有保护措施做空中飞人演杂技,不如跟位大佬,方才不辜负她老天赏的好容貌。
郑宝俪不是有情饮水饱的痴心港女,她算盘打得门儿清。
父母都是南迁的岭上民,穷山恶水里跑出来,偷渡到寸土寸金的港岛扎根。
男人挖蛤蜊杀猪扛大包,女人除了卖肉都做得,没有文凭不懂知识,乍入了这花花世界却只能操持最微末的工作,卖一膀子力气养活全家。
赚的少,偏又生得多,七口挤在一百尺不到的劏房,没有窗,关上灯就见不到光,人还没死就竖起四块棺材板。
屋子里的所有空间都被利用起来,马桶边就是洗衣做饭的水池,一掀锅盖油烟糊在脸上,饭熟了拿到附近公园才有地方吃,时不常还要和邻居抢位置。
活在这里像猫像狗像老鼠,唯独就是不像人。
郑宝俪自幼在贫民遍地的深水涉长大,深谙这里孩子的成长轨迹,草籽般随风长,书读不懂成绩稀烂,未成年就辍学打工赚钱糊口,男孩跟大哥走街串巷,女孩不做站街的杂毛鸡就早早嫁人,窝在巴掌大的地方奶孩子,好青春没来得及过就匆匆逝去,周而复始一辈子暗无天日。
她不甘心就此烂在这里,偏偏歹竹出好笋,一家子个个长得像萝卜墩子,唯她一张脸艳光卓绝,麻布袋也能穿出大牌的风采,在鱼龙混杂的劏村美得惊人。
好骨好皮,给她一张通往上流社会的入场券。
十六岁一举成名,她野心勃勃地冲进五光十色的名利场,逆天改命。
世人笑贫不笑娼,做贺先生无名无分的情妇也好过贫家妻房。
老男人风流成性,好折磨玩弄美人取乐,为了猎奇连高尔夫球都塞进人下体,她为了生活曲意逢迎,私底下自然不甘寂寞,游戏人间。
宝俪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爱情的东西,但是怦然心动对她太过奢侈,穷怕了的人,一心只想要向上攀爬,注定就要有所取舍。
可谁想到,那个人会为她死了呢一颗心无坚不摧,却在男人坠楼的刹那破防。
麻雀窝里飞出的野凤凰,在最狼狈不堪的时候遇见了救死扶伤的仁医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拼他一条命,换她一世富贵平安。
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郑宝俪有个疯狂的想法。
几个月后的盛夏,女儿呱呱坠地,满月时机构取血验过dna,确认孩子就是贺先生的种,郑宝俪终于母凭女贵起来。
郑宝俪隐忍多年熬到如今地位,自己受过的苦自然会替女儿一一避免杜绝。
她怀孕后便息影,生产后长居英国,鲜少参加贺家事,面对贺先生柔情似水,体贴入微,反倒渐渐占据他的心房。
贺季妍自幼跟随母亲在英国长大,受的是正统的精英教育,习的是贵族礼仪,她似乎承袭了父母的优点,聪明早慧,学什么都一通百通,颇讨贺先生的喜欢。
四五岁时,贺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