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合身。
巨大的穿衣镜前,重重的薄纱堆迭起轻云似的梦,鱼尾裙在下摆绽开,宛如湖中盛放的水莲花。
女孩鬓发高挽,用珍珠做饰,典雅雍容。
顾盼望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有种不真实的美。
她难得焦虑,懒懒缩在尤嘉怀中,虽然现在她早已不是自己的经纪人,但她们依旧是彼此最忠实的伙伴,哪怕她的世界越来越大,哪怕她有很多事情都默默埋在心里,不会说给自己听。
尤嘉想解释,顾盼却先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保护。
”两个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结婚那天,她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黎耀,那个即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男人。
顾盼说“我愿意”,两个人在所有来宾的祝福下接吻。
回首半生一路走来,一切整个宛如一场梦。
故事从女孩下车,揽过她的肩头开始,到现告一段落,她不会直做花瓶般精致的“黎太太”,她要与黎耀和尤嘉守望相助,并肩而行。
顾盼的铃兰捧花没有抛,而是郑重地捧到了尤嘉手上,上面附着一张早就写好的卡片。
“不论以后你如何选择,是否结婚,我都希望你始终被这个世界偏爱。
”正文番外二:侬本薄情暑往寒来,又是一冬。
一扇落地窗,外面是蓝汪汪横无际涯的海,美人娇卧鹅绒羽被之间,目光倦怠懒散,凭添几分疏离。
那是一张和尤嘉极为相似的脸。
是了,和尤嘉。
贺季妍睡眼惺忪,枕着男人的胳膊,心中一片迷茫。
曾几何时,她想逃离贺家,逃离那个心思深沉的大哥,喜怒无常的二哥,谁料自己出走一圈,发现自己早被豢成了一只金丝家雀,越不过海。
他真毒啊,算准了人心,怕自己飞出去,便早早养废了她。
任她能,任她贤,任她高洁如月,不过是任他装点织就的玩意儿,就连那些能耐,都是她自以为有的,离了贺伯勤,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不过是一根藤蔓,只能依附着男人而生。
众人称道她是画坛新秀,可只有自己才知道,她有多讨厌这些东西。
被母亲逼着,被贺伯勤逼着,她不得不喜欢,看似自由无牵挂,其实不过是一只提线木偶,过成了他们想要的样子。
那些束缚,以爱为名,可也确实是对她的保护。
邮箱里的信件将过往桩桩件件地写下来,附赠一应作证,尤嘉不是小性儿的人,但也不是圣母,她不料理自己,只是因为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忙,一旦腾开了手,就是她的死期。
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隐去姓氏把她之前遭受过的那些都经历一遍,还是拼着往后的名声不要和尤嘉死磕到底曾经贺季妍不屑与她相提并论,毕竟一个皎若云间月,一个污浊鞋底泥。
如今的贺季妍不敢同她并论,毕竟那个人已经生出了利爪,只等自己反抗就能撕碎了她。
她恨宝俪生而不养,恨自己鸠占鹊巢,恨做了赝品这么多年的替身。
最初贺季妍什么也没做,但有些人出生就注定带着原罪。
更何况自己为了留在贺伯勤身边,把她最后的一点骄傲碾碎。
催命似的铃声响起,贺季妍悚然一惊,最后还是摇摇晃晃地起身。
她自以为动作很轻,却还是惊醒了床上的几个男人。
他们朝贺季妍笑着翻身上来,到底是年轻,总有发泄不完的精力。
吟哦声渐起,她没办法抵抗,只好用力绞着男人的阳物,希冀早些结束。
身体在药物的操纵下变得敏感异常,高潮一波波地涌上来,她眼泛泪光,竟然有些怀念贺伯勤还在的时光。
曾经她以为那是噩梦,没想到已经是自己最恣意畅快的时候。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熬过的那七年,游轮出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然死过一回了。
但是两个人到底是姊妹,无论怎样境地,都会强挨过去,杂草一样生长。
贺家四小姐结婚不到叁年,再次离了婚,和上次一样,离地悄无声息,只不过这次没有高门大宅给她回。
尤嘉不许她来港岛,扬言只要见她,必要叫她好看。
贺季妍不准备触她的眉头,灰溜溜地寓居泰国。
她的手已经不怎么中用了,平时生活里看不出,但决计做不了精细活,指头僵得厉害,一碰画笔就止不住地发颤。
财产大抵在股市里赔的血本无归,从前不懂,如今反应过来就连自己身边的顾问都是内鬼,哄她成了穷光蛋。
她不敢再信人,尤嘉每月会让人汇钱给她,一点点,少的很,还不如自己平日的一只耳坠子贵。
尤嘉要她成为一个普通人活过今生,她起初以为这是怜悯,然而没过多久才意识到,这才是最后的惩罚。
她自诩非池中物,却要在凡尘里度过一生,只有死亡才能让她解脱。
可她不敢。
也舍不得。
哪怕是这样无望的一生,她也想活着。
人早已在富贵中养的娇贵,她吃不得苦,更待不得那样狭小的公寓,四面灰白的墙壁上满是蚊子血的斑驳痕迹,炊烟顺着缝隙飘进来,耳边是俚语村言,脏的人不堪听。
她在阳台上张望近在咫尺的高楼,心中无限感慨,先前在路上与一个开着敞篷车的女郎险些碰到,那人戴着墨镜,车也没下,便让副驾驶上的男人丢了一卷钱下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