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样子还能格斗吗?显而易见,自己将要被那伙人打翻在地了。
「出来!」站在原木堆上的家伙,用长柄钩打了过来。
钩子打在离仙波70厘米左右的原木上。
一块树皮被削去了,尖尖的钩子在阳光下熠熠闪亮。
刚卸下原木的缆车,咯嚓一声启动了,仙波瞥见后,迅即朝缆车奔去。
要逃走的话,那只有抓住缆车了。
「浑蛋!」背后传来了怒骂声。
缆车挂在钢丝缆绳上,它的下面有垂着捆原木的绳索。
那绳索离岸将近一米了。
仙波往上一纵,终于抓住了绳索。
这时,他的背上又挨了一棒。
这一棒打得仙波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可是,抓在手中的绳索可绝对不能松手。
一松手,人就会掉到溪流中去。
这里乱石嶙峋,人掉下去必死无疑。
仙波只觉得掌心钻心般痛。
方才摔倒时,皮已经擦破,现在紧紧地抓住绳索,那伤口就更大,血就出得更厉害了。
与此同时,他的左脚和背部也疼得厉害。
特别是背上挨的那一棒,使他觉得呼吸都有点儿困难。
不一会儿,腰里又重重地挨了一棒。
仙波身子一扭,忍住了。
原来是那伙人扔过来的木柴。
腰部好象也开始出血,击中的那一部位有一种冻僵了的感觉。
有好几根木柴,在仙波的左右呼呼地飞过。
仙波闭上了眼睛,他真想向上帝祈祷。
要是木柴打中了头部或双手,那准会完蛋的。
还有,要是背部被一头削得尖尖的木柴戳中了,那也准会完蛋的。
恐惧使仙波的身子缩了起来,仙波觉得自己的神经都快绷断了。
耳边传来了溪水冲击山岩的声音。
满身是伤的仙波,抓着绳索正在飞越溪流的上空。
(五)缆车慢慢地在朝上升去。
现在,离岸已经有相当一段距离了。
至少,木柴已经打不到仙波身上。
仙波手抓绳索,回头看了一眼堆放原木的广场。
那帮子家伙并排站在岸边的堆木场上,在观察着仙波直之的动静。
火辣辣的太阳,凶猛地照在他们的头上。
他们看上去简直象是放跑了到手猎物的魔鬼,眼睛充满了懊丧和悔恨的目光。
魔鬼!…仙波在心里诅咒着。
可是,这诅咒声是软绵绵的,因为新的恐惧重又向仙波袭来。
原来,他那抓住绳索的手腕象要脱臼了,垂挂在绳索上的身子就觉得格外沉,左脚还在淌血。
挨了一记木棒的腰部,神经似乎出了毛病,唯有那个部位,有一种冻僵的感觉。
紧紧抓住绳索的双手,疼得象用刀在一刀刀地割似的。
血从擦破的皮肤中一点点地往外淌,慢慢地把白衬衫的袖子也染红了。
看来,坚持不了多久了。
溪流总算已经越过,现在来到了营造在陡坡上的松树林的上空。
要是手臂还有力爬绳索,那就能用腿和脚夹住绳索,以承住身体的重量。
可是仙波已经拚不出这种力气了。
他只能大汗淋漓地抓住已经为鲜血染红的绳索。
鲜血和汗水使绳索开始变滑了。
恐惧再次向仙波袭来…这次是恐惧坠下去。
仙波惧怕得不敢往下看。
在慢慢地往上升去的自己身体的下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不知是松树还是杉树。
由于恐惧,仙波的身体越发缩紧了。
他的神经,由于集中在坠落的恐惧上,因此更加紧张了。
快点,快点,快往上升呢!…仙波在心中无声地叫喊着。
树林还在延伸,树梢在烈日下闪光。
可是缆车的终点还杳无踪影。
绳索开始变得滑腻起来,血糊糊的掌心开始打滑。
仙波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禁小声地、接连地惊叫起来。
仙波作好了死的思想准备。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沾满鲜血的两只手,现在已经接近绳索的末端了。
绳索的末端要是有个结什么的,那就好啦。
可是,绳索的末端光溜溜的。
仙波的左手抓住了绳索的末端。
「哎哟!」仙波发出了一声垂死的惨叫,好象马上就要被勒死似的。
他闭上了眼睛。
哧的一声,仙波的左手从绳索上滑脱了。
右手还是死命地抓住绳索。
仙波的身体已经倾斜,全身直挺挺的象一条冰柱。
突然,仙波的身体晃了一下。
就在这一刹那,他的右手也从绳索上滑脱了。
仙波倾斜着朝下面坠落,他已处于休克状态,人失去了知觉。
在右手刚从绳索上滑脱的那一瞬间,仙波曾意识到自己是在坠入无底的深渊。
不一会儿,他的身体受到了猛烈的撞击。
他呻吟着伸开手脚,紧紧地抱住了与自己发生碰撞的东西,就象一只螃蟹似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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