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触,象一股寒流直冲肺腑。
「矢村」伊膝看不下去了,说道,「我来负责,手铐就算了吧」他感到这实在有些冷酷无情。
「我主张自己的责任自己负」「这我明白,但这副样子,也太引人注目了,这不行!就算我替你负一次责任吧」「好吧」矢村摘下手铐。
被戴上了手铐的屈辱,在皮肤上留下了痕迹。
杜丘冬人的住宅,在目黑区学艺大学车站附近。
自三年前母亲去世后,他就独身生活了。
有一个五十坪左右的院子,院于前面的路直通车站。
过往行人络绎不绝,电车轰轰做响,毫无清静之感。
所以,近来杜丘正想把这套住宅卖掉,住到公寓去。
三个人乘坐伪装巡逻车到达这里时,已经快到三点了。
杜丘在车上沉默不语。
伊藤和夫村也没有说什么。
沉默,使杜丘心中的阴影越来越浓。
搜查住宅,肯定要一无所获。
那里当然不会有犯罪的物证。
但是,自然也不会有否定犯罪的证据。
只能是徒劳的搜查。
对于这次徒劳的搜查,身宽体胖的伊藤只担心一件事…万一堆满赃物的话…矢村在想什么,无从得知。
反正,矢村是不会有一丝善意的。
发生一个案件,就要组织侦查。
警察有自行侦查权,可以独立侦查。
检察官也有侦查权。
而且,检察官还拥有对侦查人员的指挥权。
也可以申请惩办不服从指挥的侦查人员。
于是,在侦查人员和检察官之间,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道鸿沟。
没有一个侦查员不对检察官怨气冲大。
一旦出了什么事,使检察官身败名裂,侦查员无不拍手称快。
对于杜丘的嫌疑问题,指望警视厅的侦查人员采取与人为善的态度进行调查,是不可能的。
矢村不同于一般的侦查员。
一当上警长,对于检察官的指挥权,干脆可以置之不理。
每当年轻的检察官叱责侦查员时,立刻就会遭到矢村这样老手的强烈抗议。
要是哪个新提升的检察官想出出风头,那就瞧着吧,准有一大堆尖酸刻薄的话语等着你。
使警察大为反感的检察官的生活,也不是那么惬意的。
由于在一个案件中,和矢村共事过一段时间,有了一些联系,杜丘得知矢村的性格极其古怪,他把检察官看做路旁的石子,既无尊敬,也无憎恶。
矢村的兴趣所在,只是追踪罪犯。
阴沉这两个字,大概最能形容矢村的性格了。
使人感到难于合作的态度,说得好听,是技术保守,说得难听,就是冷酷无情。
由此可见,他将怎样对待处于嫌疑犯地位的杜丘,是显而易见的。
杜丘的绝望之感越发强烈起来,简直无法摆脱。
门被打开了。
尽管只离开了一夜工夫,屋里就发出了一股霉菌的气味。
霉菌似乎也嗅到了主人的倒运,立刻乘虚而入。
「请随便检查吧」「好吧,这不是信任不信任你的事,不过是看看放心…」伊藤好象表示歉意似地说着,从身边的桌子开始搜查。
矢村打开了衣柜,翻着那些衣服的口袋。
杜丘站在一旁看着。
虽说不过是为了看看放心,但两个人却一丝不漏,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使人感到像是在追踪猎物的猪大。
当发现他们特别注重搜查小件物品时,杜丘更加感到自己的嫌疑之重。
两人搜查的目标,似乎并非大批的赃物,而是水泽惠子所说的那个被抢走的纯绿宝石戒指。
他只有母亲留下来的戒指,当然不会再出来一个水泽惠子的戒指。
要是找不到戒指就可以解除嫌疑,那就好啦。
杜丘想到这,苦笑了一下。
搜查完卧室,又开始搜查客室。
仍然是那样严密细致,一丝不漏。
「这儿的钞票是怎么回事?」伊藤掀起地毯,紧张地喊道。
只见他把十来张一万日元的钞票拿在手里。
「这是你故意藏的吗?」「不,我没有往那个地方藏过钱…」杜丘摇摇头。
室内开始笼罩起一层低暗的阴云。
自己根本没有要把钱藏起来的必要,可是,为什么那个地方却出现了钞票…钞票正好是十张。
伊藤拿着钱,轻轻地坐到沙发上,从衣兜里掏出记着数字的便条,对照着这些钞票。
杜丘感到自己的脸上已经失去了血色。
┅圈套!他真想大喊,这是谁设下的圈套!地毯下是根本不能放钱的。
很明显,只要看一下发现钱的地方,不用看伊藤的表情就会明白,这些钞票
的号码,一定和失窃的钞票号码一致。
一瞬间,杜丘立刻明白了,自已被新宿的大街上一个身分不明的人,套上了
一个无形的恶意的罗网。
这个看不见、逃不脱的罗网,越来越收紧了…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