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愤怒,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逃跑的信念重新占据了他的头脑。
不,这不是逃跑,而是追踪,必须穷追到底。
逃跑不过是权宜之计,而根本目的却是穷追到底。
如果在这儿就纵失败,那设置陷讲的人就正中下怀了。
绝不能这样!┅穷追到底!陷害自己的这个阴谋的内幕到底是什么,这当然也要揭露,但现在杜丘已经没有想要揭露阴谋、洗清罪责、以期求得自身安泰那种急切的心情了。
洗不洗清罪责,那是无所谓的,关键是要穷追到底,直到剥掉导演了这场丧尽天良的阴谋剧的人的假面具。
在这短暂的瞬间,杜丘暗自下定了决心。
他用自己今后的人生,做了这最后的赌注。
与其害怕饿死而交出自己的自由,莫不如一直活下去,直到饿死。
杜丘下了这个决心,反倒觉得不那么饥饿难忍了。
┅明天,向密林深处进发!警察可能不会封锁所有的地方。
他可以吃一些野草毒和野香草,再找点猕猴桃充饥,不管要用多长时间,也要寻找一个警戒比较薄弱的村落跑过去。
绝不能因微不足道的饥饿而舍弃自由。
既然警察已在横路家设下了埋伏,那就大体上可以确定,横路敬二和寺町俊明就是一个人。
尽管还没弄清模路目前的状况。
但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杜丘回到小棚子里。
第二天,他一大早就离开小棚子。
根据阳光确定了方向,决定朝西北走。
穿过野兽往来的小径,先后跨过了三条小河。
从地图上看,日高山脉发源的无数条河,展开了许许多多支流。
从昨天被警察追赶逃出的那个位置,计算了一下走过的距离,刚刚渡过的这条河很可能是幌别川上游的美那春别川或守漫川。
地图上没有标明这一带有村落。
如果真有的话,杜丘很希望是个老人占多数的阿伊努族村落。
对于那些有着以捕人为乐趣、极端残忍的年轻人的村落,杜丘再也不想误人其中了。
他走得很慢。
两脚有些不听使唤,瑟瑟发抖。
一路上,他只吃了一点点野草毒和猕猴桃。
生香章难以下咽,可他没有精神去生火。
再说,火柴和香烟也都没有了。
只有水很丰富。
灌满了水的肚子,每走一步,都要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长在芦苇里的七度灶草,结着通红的果实。
衬托着它的,是露出在连绵的峰峦之上的一片湛蓝色的晴空。
然而,杜丘此时毫无诗意。
他看见了几只兔子,于是拣起块石头想打死它,可走了几步立刻又把石头扔掉了。
杜丘迷了路。
不,说迷路是不恰当的。
因为他一直是在不断地判断着那些猎人走过的小路,并沿着它走下去。
要说迷路,只能说是从最开始就迷了路。
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乱走一气,总是看准了山势,判断出哪是猪人走的小路,尽可能地朝西北方向走。
自己过去打猎的经验发挥了作用。
但是,现在走错的这条路,分明是一条野兽常走的小道,已经被鹿踏得坚硬无比。
走野兽的路可是件险事,说不定在哪儿就会碰上熊。
杜丘站住脚,想往回走。
忽然,他大吃一惊,吓得缩成一团。
就在眼前,大约十几厘米的地方,扯着一条细线。
顺着钱慢慢地看去,线的一端消失在繁茂的树丛中。
「别碰线」杜丘叮嘱着自己,小心翼翼地钻进茂密的树丛。
在树丛深处,一棵粗大的落叶松上,固定着一枝旧的村田枪(村田经芳于1880年设计的一种猎枪),这条线就连在板机上。
┅这种预先设下猎枪的作法,在狞猎法上是被禁止的。
由于设置时做过精心计算,因此只要路过的野兽碰上细线,枪就会自动发射而命中。
杜丘把枪从固定支架上摘下,打开弹仓,里面装着一粒铅弹,是打鹿或熊用的。
杜丘全身冷汗涔涔,卸下猎枪之后,更加感到筋疲力尽。
刚才如果碰在线上,子弹肯定要射穿腹部。
他坐了下来。
他知道,一旦坐下,就不容易站起来了,所以从早晨开始就一直不停地走。
在太阳落山之前,要找一个睡觉的地方,而且必须找到食物。
但是,现在可以稍微歇一下了,因为手里已经有了枪。
┅可以得到猎物了。
杜丘查看了一下子弹。
这是自造的子弹,但看来总算还能使。
又看了看枪。
枪已经有年月了,相当旧,而且上了锈。
不过撞针倒是新换的,还没大磨损,看来击发是没问题的。
必须要它一发必中。
打什么呢?只能打鹿。
兔子太小了,消耗仅有的一颗子弹不合算。
打鹿正好,要是能打到一只鹿的话…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