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顿地说着,「这个家伙,无视飞行管理,朝这里飞来了。
请求各地雷达站严密监视!」「已经说好了,可是…」伊藤思虑重重。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杜丘真的向东京飞来,他到底想在哪儿着陆呢?」「没带降落伞吗?」「民用飞机上没有,据说,这种赛斯纳177型飞机的续航距离,能到东京」「也许在哪个小机场上…」矢村欲言又止。
杜丘当然不会干那种蠢事。
在整个日本列岛,不论去什么地方,都逃不脱雷达的追踪。
只要请求紧急着陆,那么肯定会有警察等在机场。
「咳!他想在东京附近的海面上降落。
之所以从雷达上消失,是因为他靠海面飞行,躲过了雷达」「怎么可能呢,被迫降落到海面上…」伊藤觉得似乎不会有这种事情。
「不,你不懂!」矢村重起电话,拨叫了海上自卫队。
他想起了杜丘。
听说,杜丘追上那头曾经袭击过自己、又吃掉了幸吉的金毛熊,开枪打死了它。
而且,在那不久前,还从熊口里救出了远波真由美,自己跳进河里险些丧生。
矢村想,他做一个检察官,真是屈了才。
他千方百计地躲过北海道警察的严密追踪,最后又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冒冒失失地飞上夜空。
是什么东西把杜丘逼到这种地步呢?他好象并不单纯是为了洗清无辜的罪名。
在他的身上,凝集着一个男子汉执拗的气质。
但是,只要他来了,也绝不能放过。
矢村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不论是什么,也要从空中拽下来。
电话打通了。
「果然,要落在海上!」矢村放下电话,说道。
「怎么知道的?」「就在于他驾驶的那种飞机,据说,赛斯纳177型飞机的轮子是可以收进去的,那是一架高级飞机。
飞机的轮子伸出在外面,是不能在海面上降落的。
因为轮子一旦受到激烈冲击,机身就会翻转,拦腰折断。
但是,这种飞机则不然,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如果沉着冷静,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个家伙,一定是这么回事。
这是那个叫远波的牧场主给他出的主意。
杜丘是在拿性命做赌注,想进行一场大搏斗啊…」「不会吧?杜丘君怎么会…」「不,你不了解他」矢村平静地摇摇头。
「那怎么办呢?」「让厚木海上自卫队派出空中侦察机,但是,不好办的是,听说今夜太平洋沿岸的海上风平浪静,还有月光。
他也许已经乘机在什么地方降落了」「只好向沿岸各县的警察发出紧急命令」矢村拿起电话。
在他瘦削的脸颊上,那双深陷的眼睛炯炯发光。
(三)当从舷窗左边看见了襟裳呷的灯塔,超过了黑夜笼罩的太平洋,开始飞向下北半岛时,杜丘恢复了平静。
但是,与其说恢复平静,莫不如说是由一种听天由命、自暴自弃的心绪代替了先前的惶恐不安。
茫茫的暗夜,漫无边际。
飞机划破夜空的轰鸣声,听起来使人感到是那么凄凉而孤独。
在暗夜中,杜丘不知哪儿是本州。
他极为担心,这样不停地飞行,很可能使他最终看不见陆地,迷失在浩瀚的太平洋之上。
尽管面前的仪表琳琅满目,但杜丘却只能认出速度表、高度表和水平仪这三样。
真是名副其实的盲目飞行。
他看见在遥远的海面上有一盏船舶灯,然而却一闪即逝。
只能追过它,独自前行,这使他感到一阵寂寞。
尽管方向不明,但飞行还算顺利。
速度表指着巡航速度,时速一百五十英里。
机头的前方闪动着星光,机身也不再摇摆不定了。
「飞行中的赛斯纳177,请回答!」起飞将近半小时后,在小型飞机专用频率118.5兆周上,传来了无线电呼叫。
「这里是三泽指挥塔,赛斯纳177,请回答!」杜丘没有回答。
为了便于接收各指挥塔的呼叫,远波事先已调好了无线电接收机。
「这里是三泽指挥塔,赛斯纳177,现在指示航线,请回答!」杜丘仍没有回答。
已经进入了三泽指挥塔的控制范围,这使他放下心来。
突然,机头前方有一片黑影挡住了去路。
「赛斯纳177,向左转!前方是恐山!」无线电里厉声喊道,杜丘迅速急转弯。
飞机发出轰鸣声,从山边擦身而过。
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飞机很快从山间钻了出来。
他按照这条
路线,一直飞到海面。
海面上象铺着一层银白色的木板,海岸线清晰可见。
他调整了方向,使飞机沿着海岸线飞行。
杜丘感到彻底放心了,总算没有迷失在太平洋上,终于看到了本州的海岸线。
现在,只要海岸线不从自己的眼中消失,就毫无问题。
他把高度稍稍降低,依稀看见岸边好象是渔船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