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嗯,刚才的电话,是细江来的。
听说伊藤检察长向公安委员会告了我,还向警视厅领导提出抗议,要把我从这个案件调开…」矢村脸上浮起一丝冷笑。
「为什么,伊藤为什么要那么干?」「好象有人看见我把你带出来,向当局报告了,去精神病院也跟踪了我。
连东京都检察厅对我也半信半疑,急急忙忙地询问我的去向。
现在,特搜班的那些人就要来这儿了」「那怎么办?」杜丘向前探起身子。
「反正都一样,你跑吧!靠近伊豆半岛海呷有个叫人间的地方,那里有个东邦制药公司的药理研究所,在面向大海的断崖绝壁上」「药理研究所?」「为了调查横路敬二和酒井的联系,我去过那里、可什么也没弄到。
不过,要是问题出在蜘蛛网上,倒有重新考虑的必要。
听说那里饲养了一些昆虫。
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此后的事请你自便。
不过,绝不可大意。
研究所的墙上通着电,警戒是够严密的。
再想潜回东京,就更难了。
一旦被抓住,可能受到私刑拷问。
如果送交警察,你就罪责难逃。
光是那些零星的罪名也够你受的,随便哪一个,都没你的好」「你怎么办?」「我吗,不要管我好了」「公开和检察厅对抗,你不能取胜」杜丘发现,在矢村脸上笼罩着一层沉重的阴云。
「就是不能取胜,也绝不能违背我在侦查上所持有的信念。
已经摘到今天这种程度,现在就更不打算改变主意了」矢村的声音,沉而冷静。
第09章:最后的堡垒(一)以三岛市为起点的136号国道,沿着伊豆半岛的西海岸,通往海岬附近的南伊豆町。
杜丘要在这条路中途的下贺茂下车,转向海岸,沿县道前往人间村。
下了公共汽车,杜丘沿着沙砾路走向海岸。
十一月末,近海的寒风凛例。
路旁的灌木枝条,都一律朝向陆地弯曲着。
尽管南来的洋流带来了温暖的气候,可这些树木却分明显示着海风的严酷。
这里几乎没有乔木,也许是海风刮起的盐分,在某种程度上抑制了树木的生长。
洋流散发出浓烈的臭氧气味。
没走多久,出现了一个用铁模黎严密包围起来的地方。
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私有土地,严禁入内!东邦制药公司药理研究所。
杜丘沿着铁蒺藜走着。
这道铁蒺藜,穿过繁茂的灌木丛,伸向很远很远,一直到断屋为止。
那是一片险峻而又陡峭的绝壁,它似乎在向人们表明,寒冬的波涛是怎样凶猛狂暴地席卷而来。
断崖总有二十多米高,向下望去,阴森而深透,如同无底的深渊。
房屋就建筑在断崖之上。
一栋二层楼房,是类似小学校的钢梁结构建筑,另外一栋好象是一处别墅住宅。
房子四周是宽敞的庭院,院子外面则足高墙,墙的两端也到断崖为止。
高墙之上,装设着电线。
杜丘燃起一枝烟吸着。
这是一个防守相当严密的地方。
外有铁蒺藜环绕,内有高墙包围,甚至还设置了电线。
这电线,很可能就是矢村说过的那种弱电流报警装置。
而且,它的背后还有着断崖绝壁这个险要之地,万无一失。
┅难以潜入吗?杜丘感到,一个研究所竟然如此森严戒备,这是始所未料的。
研制神经阻断药A·Z等等形形色色的新药,进行药理实验,无疑是在这里进行的。
对于制药厂来说,药理实验所就相当于一条大动脉。
如果不能源源不断地生产新药,药厂也就难以维持了,这是制药厂命中注定的特性。
因为,在更新周期极为迅速的现代社会里,即使是费尽心机研制出一种新药,它的寿命充其量也不过二、三年而已。
而且,在尚未更新之前,其他厂家也都纷纷起而效仿,使该种药品大量涌入市场。
因此,研制新药成为刻不容缓的事,一旦停滞,就要引起动脉硬化。
在急于求成的心理支配下,药厂有时就把那些刚刚进人基础实验阶段的新药,立刻投入人体实验。
而这正是发生前述事件的根本原因。
当然,这种犯罪行为,也只有像堂塔那样把患者看成是土拨鼠的缺德医生和贪赃枉法的厚生省官员密切勾结,与制药厂形成三位一体时,才能顺利进行。
那个使乌黑恶浊的血液环流不已的大动脉,现在就在眼前。
由于上述原因,采取如此森严的警戒,是可以理解的。
杜丘把烟头抛下断崖。
从烟头转瞬即逝的傻下,吹来一股清风,灌木丛立刻沙沙做响。
那沙沙的响声,忽然使他想起北海道的山峦。
离开那儿快有两个月了。
要是从朝云忠志死时算起,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有希望吗?他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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