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奔驰,车轮卷起的红色粉尘形式一条带子。
车上是两位少年,驾车的是哥哥三郎,十八岁,他的身旁,是弟弟四郎,十五岁。
兄弟俩替父亲根岸和夫去百公里外的韦洛港买肥料,现正在归途中。
「起来,四郎,快到家了」三郎招呼正靠在助手席上呼呼大睡的弟弟。
四郎揉揉眼睛。
「我刚梦见直子姐姐了呢」「梦见什么呀?」三郎有点担心地问。
「梦见姐姐赤身裸体,在洗操间…」「胡说八道,不许做这种梦!」三郎申斥弟弟道。
姐姐直子,和两位弟弟并非亲骨肉。
科尔达农场是直子的双亲办起来的,三年前夫妻俩不幸患了热带疾病相继去世。
当时三郎的父母拖着两个孩子从外地逃来,寄居农场帮工,就继承了这份家业。
三郎四郎都把直子当做亲姐姐一样地尊敬。
三郎的父母打算等三郎长大成人后与直子结婚。
他们对直子死去的双亲尽忠尽职。
直子很漂亮,三郎为直子的美丽所倾倒。
十八岁这个年龄还不完全懂什么叫恋爱,不过那也无关紧要,在三郎的心中,直子的美就是一切。
每当看到直子那白白的小腿和鼓胀的胸脯时,他就语塞,不知所措,感到闷得发慌。
少年的某种感情被埋在心底,不知如何向她表白。
汽车驶进农场,赤色道路笔直地延伸。
两旁的西红柿,大白菜都已成熟,低垂着头,仿佛不敢正视它们的主人似的。
汽车驶过,扬起一阵火焰般的红尘。
「四郎,你看,有点异样!」三郎减慢车速。
家门前有二十来个雇工正吵吵嚷嚷。
现在应当是雇工们在田里劳动的时候,他们平时是不能有任何怠慢窝工的啊。
雇工们的地位低微,要绝对服从主人的命令。
主人只管雇工的衣食往,再给少许的烟钱。
其中也有象日本的「蛸部屋」①,强迫雇工干重活,只管饭而无工钱,榨取他们到死,死后埋在农场的一角。
因为烧荒造田的农场每年都在转移,尸体便作了恢复密林的肥料。
这类雇主以欧美人居多。
①蛸部屋:二次大战前,日本北海道等地的煤矿,有一种饭铺老板,收容工人,管饭,强迫干重活。
雇工们一大早就用在门前吵吵嚷嚷,这似乎不寻常。
汽车驶进农场的大门,风驰电掣般冲向房前的广场。
雇工们跑了过来。
这时三郎四郞似乎明白了一切:门扉布满弹孔,窗棂砸得稀烂。
三郎四郎奔进大厅,那里还绑着母亲的尸体…兄弟俩看到这副惨象,顿时呆立不动,如化石一般。
母亲赤裸着被绑在柱子上,乳房和下身被割,地上一滩血。
她早已离开人间了。
呆呆站立了一会,三郎急步走进起居室。
父亲的头颅被劈成两半,左手腕被砍断…兄弟俩眼前出现的这番惨象,仿佛使他们的血液凝固了。
「阿…哥!…」四郎稍微镇静之后,全身筛糖似地直打哆嗦,搂住三郎。
「不许哭,再哭就别当我的弟弟!」三郎怒吼着。
这吼声,似击碎玻璃的声音,似撞击金属的声音。
三郎拉住四郎身上的腰带奔向二楼,那里有直子的卧室。
进屋一看,不见直子,又转身跑下楼,到处找寻,还是没有。
他们只看见直子那被撕碎的睡衣和裤衩。
(三)科尔达农场发生的惨案,浅胁正道是第二天清晨得知的。
他立即租了一架小型飞机,从圣像罗飞向朗多尼亚。
本来可以坐汽车的,可是从圣保罗到朗多尼亚有两千六百九十八公里,公路又相当糟,何况还有一段根本没有公路,再说,必须尽快赶去!巴西警察当局认为,科尔达农场发生的惨案是武装暴乱分子干的。
圣保罗州公安委员会下属政治社会警察(简称DOPS)同浅胁联系,向他通报了案情。
巴西的警察组织有似于美国。
联邦警察和各州的州警察担任治安工作。
由于是军人政权制,各级首脑全是军人。
警察系统从大的方面分为军警察和市警察。
军警察穿制服,分管交通和政治犯等。
市警察穿便衣或爱穿什么就穿什么,担任搜查杀人、伤害。
放火、盗窃等刑事犯罪。
同浅胁联系的DOPS属大圣保罗圈警察本部。
这个组织以行为残酷而闻名。
秘密警察,也在这个社会政治警察之中。
科尔达农场出现的暴行,应该由DOPS追查处理。
浅胁是由日本警察厅派驻巴西的警官,主要任务是交换情报。
近几年来,对付潜入巴西的过激派日本人也是一项重要任务。
过激派日本人先偷偷进入邻国玻利维亚,再从玻利维亚潜入巴西。
日本的外事警察掌握了一小股过激分子潜入玻利维亚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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