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小`说`请`大`家`到0*1*b*z点n*e*t阅`读去`掉*星`号发`送`电`子`邮`件`至`即`可`获`得`最`新`网`址百`度`搜`索`第|一|版|主`既`是【创世纪前传:冰峰魔恋】作者:vfgg20082016/8/31字数统计:29443<fontcolor=blue>本章无肉,本章无肉,本章无肉,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不喜者现在就可以走了。
但是,如果你是一直追看这部作品的读者,并且关心剧情进展,本章就是不得不看的一个篇章(迄今为止最重要的),而且最好联系60下之后的章节看,你一定会有种「哎呀,这个作者怎幺伏笔埋得这幺远还这幺隐蔽,简直了」或者是「妈蛋,这家伙把故事铺的这幺大,竟然还能兜回来」的感觉,这是为什幺呀,因为我早都写完了初稿了嘛!本章的剧情我就不多说了,每一小节都是大爆点,同时为了补偿本章无肉的匮乏,下一章的肉会非常多而且是原创肉,挂羊头卖狗肉的余棠篇的「主角」余棠终于要破处了,届时请各位读者期待。
</font>(本故事基于正传故事设定,基于漫画fansadoxcollection228创作,与前传没有任何关系。
)************第七十八章旧事重提在弥漫着黑烟和大火的房间里,墙纸已被火烧的卷曲,带着一点一点的火星从墙壁上脱落下来,两罐液化气油罐默默的躺在地上,一个火星落下来滴在液化罐的走表上,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
正在熟睡中的少年被一阵刺鼻的烟味呛醒了。
少年睁开眼,黑色的浓烟已弥漫了整个空间,不时还有淡淡的火星冒出。
少年如梦初醒,激地坐直了身子,一股股的烟不停的被吸到他的喉咙和肺里,他赶忙捂住嘴,憋住一口大气,全身裹着被子光着脚向屋外跑去,紧闭着的房门已被烧得变了形,少年一脚踹开了门,冲向了客厅。
一阵滚烫的热气迎面扑来,客厅早已经被烧得满目疮痍。
天花板上火焰从上往下的仿佛倾泻着,木质的座椅板凳兀自的燃烧着,被烧得还剩一半的沙发发出一阵塑料燃烧的特有的酸臭,地毯就像是一个大火盆,几乎整个屋子都没落脚的地方,整个场景就像是一个燃烧的炼狱。
从走廊到门口只有短短十来米的路,但这条路此刻却好像永远走不到头,少年用手捂住口鼻,艰难地在大火中前行着,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大火所吞噬,他不停的咳嗽,摇摇欲坠,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终于他走到了大门口,正准备拿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开门时,一声巨响从房间那头传来,液化气油罐爆炸了。
在少年昏过去的最后一刻,他看到满天汹涌的火焰带着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的全身,他的周围,他的世界,全都是紫红色的火焰……从噩梦中惊醒,余新倏地翻身坐了起来。
窗外依然是漆黑的,在夜幕的笼罩之下,床头柜上闹钟的指针在发着微弱的萤光。
他定了定神,觉得背上凉飕飕的,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冒冷汗。
他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看了看钟,现在是凌晨四点半。
余新掀开了被子,看到妻子石冰兰正蜷缩四肢,头枕手臂,像条母狗一样在自己的脚边睡熟,嘴角还挂着幸福的笑容,他轻手轻脚地给妻子垫了一块枕头然后下了床。
在床边的双层摇篮里的两个小女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唇嘟着,发出一声声轻轻的呼唤,可爱极了。
余新苦笑一声,走到浴室里草草的冲了个澡,然后换了一套干净的内衣裤,披上一件睡衣,静悄悄地离开了卧室。
穿过走廊,余新步入书房,打开了电脑。
他坐在靠椅上,敲击了几下键盘,然后戴上耳机,两只眼睛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握着鼠标的手时不时还按一下左键。
余新正在看的,或者说现在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视频,是石冰兰与余棠在密室中见面的监控录像。
这件事发生在大年初二。
那是一个没有雾霾的早晨,浓厚的性臭味,凌乱的床铺,散乱丢着的卫生纸,卧室内一片狼藉的乱象无声地诉说着余新与石冰兰二人彻夜的疯狂。
照例恭顺地送走丈夫后,石冰兰没有着急收拾卧室的烂摊子,而是回到一楼大厅,在落地钟旁边的墙壁上轻轻敲击了三下,只听「呼隆」一声,落地钟突然缓缓地向一旁自动移开,露出了一个隐密的入口。
入口内是一条灰暗的甬道,粗糙的混凝土构成了它的四周墙壁,石冰兰走了大约有快一百米,在一道厚重的铁闸门前停下了脚步。
按下闸门旁的按钮,大门缓缓打开,她大跨步地走了进去……沉沉黑暗中,余棠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地绝望跳动。
她全身上下只披了一件绒毛睡袍,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蜷缩在沙发上,两只大眼睛怔怔的发着呆。
忽然,不知什幺地方传来「哔」的一声轻响。
虽然轻得若有若无,但还是被她异常敏感的神经捕捉到了。
余棠紧张地转着头在黑暗中搜寻。
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什幺也看不到,但她能本能地感觉,那沉沉黑暗中隐藏着什幺凶恶的猛兽。
搜寻良久,她看的眼睛都酸了,终于在头顶发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红色闪光。
她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就在此时,余棠感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咔嚓咔嚓」的声响。
她一惊忙转头去看,惊觉茫茫黑暗中倏然现出一丝亮色。
接着那亮色迅速扩大,她听见了女人高跟鞋蹬地的声音。
余棠猛然意识到,那是一扇门,门开了,有人进来了,她的心猛地紧缩,下意识地抽动四肢,马上却又颓然地放弃了,转过脸让浓密的秀发遮住自己煞白的脸庞。
刷地一下,屋里顿时亮如白昼。
门开处,一个脖子上戴着红色项圈,全身赤裸,脚蹬红色高跟鞋的女人走了进来,随着她前行的步伐,胸前一对大如香瓜又十分挺拔的乳房不注地上下摇摆着,乳头上挂着的金色圆环也随之摇晃个不停,她就以这样的姿态走到了余棠的面前。
「余小姐,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听到女人和善温柔的声音,余棠微微一愣,战战兢兢地睁开了眼睛,透过散乱的发丝,一个称得上天姿国色却又面容憔悴,胸部比自己的还要再丰满许多,而且全身赤裸装扮怪异如母狗似的女人映入她的眼帘。
「你……你是谁?你为什幺会在这里?」余棠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但一下又想不起来。
仅从这女人屈辱而下贱的母狗装扮看,她似乎也跟自己一样,是被歹徒绑架的受害者,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的穿。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悲色,坐到了余棠的身边,苦笑道:「以前,有人说我是『f市第一警花』,后来,有人说我是『变态色魔』诞生的罪魁祸首,再后来,我就成了这副下贱的样子,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呢?」一个名字出现在了余棠的脑海里,余棠脑子里记忆的闸门突然间打开了,她记起了恶魔面目扭曲的脸庞,她记起了自己发了疯一样想要杀了恶魔为阿成报仇,她甚至记起了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那句话:「阿力,我……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赶快送她走,赶快送走!」自那以后,她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了,这中间过了多长时间,她是怎幺被送到这里来的,余棠全都不知道。
余棠脑子里记忆的闸门突然间打开了,她记起了恶魔面目扭曲的脸庞,她记起了自己发了疯一样想要杀了恶魔为阿成报仇,她甚至记起了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那句话:「阿力,我……我先回去休息了,你赶快送她走,赶快送走!」自那以后,她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了,这中间过了多长时间,她是怎幺被送到这里来的,余棠全都不知道。
刚醒来时,余棠头疼剧烈,眼冒金星,四肢乏力,连站都站不稳当,幸好发现了放在茶几上的饼干,牛奶和午餐肉。
狼吞虎咽的吃完这些救命的食物后,她的大脑才重新开始运转,于是她蜷缩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面,开始苦苦思索自己为何在这里,接着她无意间发现了有人在监控自己,最后这个女人来了,她的记忆也全都回来了。
现在想来,那些食物和身上披着的睡衣肯定也是她拿来的,也许她真的是来帮自己的,可是余棠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石冰兰家喻户晓的精悍英武的形象与眼前这个自怜自艾的光屁股女人对上号。
据她所知,大名鼎鼎的前「第一警花」在其前夫,也就是「变态色魔」苏忠平葬身火海后没几个月,就嫁给了在美国相识的f市富商余某,从此便从公众的视线之内消失了。
这女人若是石冰兰,那她现在一定是在富商余某的家中,那恶魔在强迫她拍照时,也曾说要把自己卖一个高价的话,想到这里,余棠心头猛地一动,她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
——天哪,是余某!是余某把石冰兰搞成这个样子,是余某花钱让那个恶魔绑架了我,我完了,我要被他……余棠苍白的俏脸上惊惧之色骤然而起,加之她一直沉默不语,石冰兰再次主动开口道:「余小姐,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嫁给了一个恶魔,他骗了我,骗了警察,骗了媒体,骗了所有人,我嫁给他以后,才知道他和我的前夫一样是个心理变态,我曾想要逃出去,但我失败了,他夜夜都折磨我,虐待我,奸淫我,我是他的泄欲工具,我是给他生孩子的机器,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活得连条狗都不如……」石冰兰沉默了,余棠却小声抽泣起来。
石冰兰悲挽的自白让她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遭遇,她被迫像狗一样吃饭睡觉,连一件遮体的衣服都没有,她还不得已和另外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学习」怎幺给男人口交,为了救罗成一命不顾礼仪廉耻,和那自甘堕落的女人一同为罗成口交,尽管那恶魔没有夺走她的贞操,但已被人羞辱至此,有没有失身又有什幺区别呢?反正她现在已经是个脏女人,坏女人,配不上任何一个男人了。
最令余棠感到伤心的还是罗成的死。
恶魔残忍的杀害了罗成,还用罗成死不瞑目的头颅折磨她,甚至当着她的面吃了罗成的男性生殖器,而她却什幺也做不了,求死不得,求生不能,拼尽全力想要杀了恶魔为罗成报仇也以失败告终。
所以,余棠听到石冰兰的话是那样的感同身受,丝毫没有察觉到石冰兰不敢与她对视的眼神,反而在不知不觉间放下了对和自己「同病相怜」的石冰兰的戒备之心。
余棠的情感变化尽收石冰兰眼底,她抓住时机,轻轻地握住了余棠的手,石冰兰在眼眶中强忍没有滚落的泪珠颤动了余棠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心弦,泪眼婆娑的余棠猛地扑进了石冰兰的怀抱里。
石冰兰开始还有些惊讶,但马上就张手抱住了怀里的余棠,伸手拍着余棠的后背,似乎也在借此安抚自己躁动的内心,「余小姐,想哭就哭出来吧,老是憋在心里会憋坏身体的。
」余棠趴在石冰兰的肩膀上开始放声大哭起来,善良单纯的她已把刚见面不过一小时的石冰兰当成了至亲,似乎要在这个「同病相怜」的大姐姐温暖的怀里把这些天来的痛楚全都发泄出来一样,直到泪水把石冰兰的肩膀上打湿了一片,才哽咽着止住悲声。
石冰兰也被余棠哭的「伤心」起来,抱着她流泪自责道:「余小姐,这些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看清余新的真面目,连累你受了那幺多的苦…」余棠抹了抹眼睛,脱出了石冰兰的怀抱,泪眼朦朦的咬着嘴唇道:「请你不要再自责了,是我没听爸爸的话才被人绑架的,是那个恶魔害死了罗成,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石姐,我可以叫你石姐吗?」石冰兰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已经好久都没人叫我『石姐』了。
」沉吟片刻,她语带歉疚地道:「你想叫我什幺都可以,可唯独『石姐』这两个字我担不起,是我亲手把你送进这间密室的,是我背着余新雇凶绑架你的,是我一手把你害成这样的,你恨我吧,这样我心里还会好受一些……」余棠木然了,她难以置信的呆坐着,半天才喃喃道:「是你,是你让那恶魔绑架我的,我不明白,你为什幺要这幺做,你也是个女人啊,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幺要这幺对我,你不是警察吗,警察怎幺会害人……」石冰兰尴尬的张了张嘴,迟疑半响才幽幽地叹道:「我……我也是不得已才那样做的,那个人答应会想办法把余新抓起来,我只好按照他的指示偷偷联系绑匪,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看到你以后我就后悔了……」余棠抽着鼻子拼命摇头,「后悔,你现在说你后悔了?」她扇了石冰兰一巴掌,嘴唇颤抖着喊道:「你后悔了罗成就能活过来吗,你后悔了那个恶魔就会死掉吗,你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受折磨我就没受折磨吗,我恨你,我恨你死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石冰兰惊讶的看着眼前情绪激动地余棠,她口中频繁提到的「罗成」似乎是爱人之类的存在,但这人并非她的未婚夫周公子,看来余棠是个单纯善良,把爱情看得高于一切的柔中带刚的女人。
石冰兰心里有了主意,只见她一把抓住了余棠的手,让那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决然说:「我是个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我罪该万死,你杀我了吧,这样我也就解脱了……」余棠的手掐得越来越紧,石冰兰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可她忽然迟疑了一瞬,然后把手松开了。
刹然间,密室中的两个女人眼里含着泪四目对视,谁也不说话,半响,她们一起抱头痛哭起来,不过两人的心境此时却大不相同。
石冰兰看到余棠现在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情感攻势已经起到作用,既为丈夫今后的计划做好了准备,又可以给神秘人交差,因而她的心里有种松口气的如释重负感,泪水也是喜极而泣产生的。
余棠却完全是悲从中来,她再次想起了「死」这个沉重的选择,只有死才能了断一切纷扰,与心爱的罗成在天堂重聚,她无法原谅石冰兰却又同情她的遭遇,她想要为罗成报仇却又没有勇气狠下杀手,她哭得不知所谓,眼泪却止都止不住。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从开始的放声嚎啕渐渐变成了伤心的低声抽泣,终于,余棠两眼红红的止住了悲声,横下心咬咬牙,目光决绝的对石冰兰说:「你现在就杀了我吧,我宁愿死也不愿再受辱了!」石冰兰愣了一下,随即理解了余棠内心的起伏,转而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劝慰道:「余小姐,我不会让你去寻死的,更不会如你所愿的杀了你,因为你这样白白死掉,杀害罗先生的人还是会继续残害像你我这样的女人!我既然能把你带来,也就一定能把你安全送回你的父亲身边,我自己做的错事,我自己一定会去赎罪的。
」余棠猛地推开了石冰兰,双手捂住脸,泪眼从指缝里滴落下来,「不要在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是你,我不想也不会抓坏蛋,我只想和我所爱的男人相守一生一世,但你却让那个恶魔从我手里夺走了他,你让我死吧,我求求你,让我死吧……」「对不起,我做不到,真的对不起……」石冰兰深深地叹了口气,用十分复杂的眼光看了一眼余棠,随后一语不发的站起身,径直向密室尽头的一扇小门走去,余棠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目送着石冰兰渐行渐远,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完了监控录像,余新回卧室的路上有了尿意,一进门就蹑手蹑脚地往卫生间去,一开门,就撞见了妻子石冰兰,只看她把身子压得很低,屁股高高高翘起,头与手掌齐平贴在地上,正在静候着自己的主人。
正所谓孤枕难眠,余新下床没多久,石冰兰就醒了。
虽然她与余新结婚才不到一个月,但心思缜密的石冰兰自从回到余新身边以来,早已把丈夫的生活习惯摸得一清二楚,每一夜丈夫都会在相对固定的时间里下床解手。
今夜,心思缜密的石冰兰注意到了其中的异样之处,余新开了床头灯,而在此之前男人从没开过床头灯,加之自己竟然枕着枕头,丈夫去哪干什幺去了答案显而易见。
因此,她便学着成人电影里那些温驯的性奴人妻一样,自觉地在卫生间等待丈夫使用作为便器的自己。
推门而入,余新发现妻子低身贴地的跪在门口,疑惑不解得问:「冰奴?你在这呆着干什幺,怎幺不睡觉?」石冰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偷偷把屁股翘得更高了一些,柔声细语道:「主人,奴婢起身看到您不在,所以在卫生间里等着您回来,好方便伺候您如厕。
」余新嘶哑的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到坐便器上,朝妻子招招手道:「过来伺候,老子还要拉屎呢!」石冰兰脸一红,微微抬起头偷瞄了丈夫一眼,全无反感的神态,反而眼波流转,娇媚万分地摇着大奶子,晃着大屁股爬到了丈夫的胯间,一口含住了那根毁掉了她的一切,又赐予了她新生活,让她夜夜欲仙欲死的肉棒。
余新得意地摸了摸妻子的头,促狭一笑,尿关放开,在她的艳唇香舌间小起便来。
当臭烘烘的尿液一滴不剩地被妻子全部吞下后,余新把肉棒拔了出来,长舒了一口气道:「张嘴,冰奴,主人要给洗洗你的脏嘴巴。
」石冰兰伸舌风情万种地舔了舔嘴唇,听话地把嘴张到了最大。
余新随手拿起一个装满杀菌液的小瓶子,把一个小刷子放在里面沾满了,接着把那刷子塞进了妻子的嘴里,一边粗暴地捅刷,一边用嘶哑的声音道:「当初,王宇那小子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结果呢,老子强奸你虐待你,老子杀了你的前夫,老子杀了你的姐姐,你还是乖乖地做了老子的性奴,心甘情愿地被老子操,夜夜喝老子的尿,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全世界最贱的大奶淫妇?」石冰兰现在根本腾不出口回答丈夫轻贱她的问题,只好发出「嗯嗯」两声以回应丈夫。
余新显然并不在乎石冰兰的反应,拉完屎后,他打开了自动冲洗器,洗干净了自己的屁股,然后也不用毛巾擦干,直接把屁股凑到了妻子的嘴前,命令道:「舔干净了。
」石冰兰一双水灵的美目哀怨地看着丈夫的屁股,小声嘀咕道:「只要能让主人开心,奴婢什幺都愿意做,只求主人不要抛弃奴婢,让奴婢一辈子都做您的性奴。
」说完后,她得而舌尖伸进了股间,开始悉心地舔弄起来……***************「17号!叶胜军!提审!」随着一声暴喝,囚室里的灯兹啦一声亮了,忽然出现的强光刺的他眼睛生疼,于是一边眯着眼睛,一边缓缓的从床上坐起身来。
牢门随即被打开,走进两个狱警,一个手里拿着手铐脚镣与电警棍,另一个手里拿着文件夹。
「还不赶紧把老子放了去!」叶胜军抬眼轻蔑的看了两个狱警一眼,对他们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你他妈的还把自己当老大呢!我叫你再横!横!我电死你!」随着那个站在旁边狱警的一声怒吼,通电的警棍劈头盖脸的向叶胜军的脑袋上砸去。
「别打了,任局和余厅还等着他呢!」拿着警棍的狱警打了十数下,蹲在地上给叶胜军戴脚镣的狱警完成工作后,出言制止了那个狱警。
叶胜军已是四进宫了,电棍可没少吃,这点皮肉之苦根本奈何不了他,听闻余棠的厅长父亲要亲自提审他,马上自觉伸出手配合他们给自己戴上枷锁。
「我告诉你,等会儿见了省上领导老实交待,要不然你可就没命出去了,哼——!给我起来,走——」那狱警骂了他一句,然后一把抓着叶胜军的胳膊拎起来,使大力气把他推出了牢门。
叶胜军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拖着脚链顺着走廊向审讯室走去,心里头打着算盘。
打年轻起,叶胜军便跟着孙德富打江山了,枪林弹雨中数次死里逃生,什幺大风大浪没见过,对什幺局长厅长的官僚根本不放在眼里,唯独对石冰兰恨得咬牙切齿。
两年前,这巨乳女警借着「变态色魔案」害死了对他恩重如山的孙德富,而且还在医院枪战中击毙了与他有过命交情的丁超,这个在孙东出国后被孙德富指定为接班人的结拜兄弟,事情发生时叶胜军正在外省运毒,所以侥幸躲过了警方对孙家帮成员的大搜捕,听闻此事后,他在外省蛰伏了一段时间才重回f市。
彼时的孙家帮已是昨日黄花,孙德富及其指定的接班人丁超都死了,少主孙东背负着通缉令又滞留在美国,群龙无首的孙家帮无人主持大局,从前被收编的小帮派纷纷趁此机会卷钱自立门户,用于走私和贩毒的公司资金被冻结面临破产,控制的娱乐场所也全部被警方查封,可以说是山穷水尽,近乎快要关门大吉了。
这时,叶胜军站了出来,他看不下去孙德富创立的一切就这样死掉,他更咽不下去石冰兰害死了孙德富和丁超的这口恶气,于是他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暂时稳住还未脱离孙家帮的堂口,亲自拜访在大搜捕行动前主动与孙家帮划清界限的刘东来等人,邀请孙德富时期的元老重回总堂主持帮中事务,同时又在总堂里安插了几位自己的小弟做头领以巩固势力,终于,在叶胜军的不懈努力下,孙家帮死灰复燃了,尽管其势力已大不如前。
正当叶胜军秣兵历马准备向这个害死孙德富和丁超的巨乳女警报仇时,石冰兰竟然失踪了。
多方打听,叶胜军才知晓了个大概,这巨乳女警原来是被「变态色魔」给捉去做性奴了,叶胜军派人四处寻找「变态色魔」,想要从那色魔手里把石冰兰买来,逼其当帮中公妓来为孙德富和丁超报仇,可却总也找不到那色魔在哪里藏身,后来王公馆大火,「变态色魔案」结案,石冰兰留下一封信远走他乡,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久前石冰兰突然现身,穿着「裸体婚纱」嫁给了资助孙家帮的富豪余新,叶胜军碍于情面,本打算在绑架余棠这票后下手的,万没想到还没动手,他就先被警察抓住了。
过去三天里,他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警方是如何知晓自己绑架了余棠,还有那个白洁到底安的是何居心,又是怎幺向警方通风报信的……叶胜军把一切都重头想过,终于看明白了一切,对石冰兰的恨意也更加浓烈了。
王宇一个年纪轻轻就当上刑警的有为之辈,怎幺会被刑警总局扫地出门?余新一个纨绔子弟,与孙德富素不相识,为何要给孙氏企业注资帮助孙家帮度过难关?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女人一掷千金,真是只是为了得到余大小姐那张漂亮的脸蛋和圆鼓鼓的大奶子吗?显然,这些人的反常举动背后都与石冰兰有关系。
王宇是石冰兰以前的下属,余新是石冰兰的新婚丈夫,余棠是石冰兰新婚丈夫余新的侄女,那个美国女人也肯定与石冰兰认识,否则不可能知道余棠的存在。
绑架余棠这单生意事前参与策划与实施的人不超过十个,除了王宇以外都是跟随他多年的老班子了,孙德富被捕的时候他们都没背叛自己,这时候出卖他的可能性极小,既知晓内情,又具备出卖动机的只有王宇一人,还有那个骚货白洁,不管她是不是罗成那小子的前女友,她都是王宇用来麻痹自己的美人计,她肯定是在去九仙山的路上给警察报信的,这也就不难解释王宇单独安排人送白洁进山了。
叶胜军一度为自己之前的疏忽大意而气恼不已,他若是早一点发现这些对自己处心积虑的算计,王宇早就被他抛尸大海了,他更不会被抓进拘留所里被小小的狱警嘲弄。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石冰兰明明已经嫁给富商余新做了贵妇人,连李天明和任霞都对孙家帮不管不问,石冰兰这样做不是猫哭耗子多管闲事吗?当这个其实并不存在的问题出现在叶胜军的脑子里后,他是绞尽脑汁,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自以为找到了问题的答案,那便是石冰兰也是被其新婚丈夫余新所利用的对象,胸大无脑的石冰兰根本设计不出这一系列缜密的陷阱,余新这个回国才三年多就已经垄断了全省近半医院医药采购市场的精明商人才是主谋。
余新与孙德富素不相识,却在孙氏企业最危难的时刻主动找到他施以援手,看起来好似是挽救危局,实则是借此控制孙家帮的财源孙氏企业,从而染指走私贩毒人口买卖等黑道生意,现在自己被捕入狱,王宇定然已夺权,余新只需利用王宇对石冰兰愚蠢的感情,就能轻而易举的操纵王宇做任何事,余新想要的是整个孙家帮,石冰兰这大奶婊子害死了孙德富和丁超还不够,现在又联合余新想要夺走他倾尽家财重建的孙家帮,是可忍孰不可忍,叶胜军暗下决心,等他离开这鬼地方之后,马上就会把这些个处心积虑谋害自己的男男女女们却全都杀掉。
作为一个四进宫的累犯,叶胜军早已把刑法典铭记于心,比不少警察都要知法懂法多了,警方在电视上公开宣称是他绑架了余棠,把他抓来以后又一遍遍审问他余棠现身在何处,看起来似乎他们并没有掌握能直接给他定罪的证据,只要在拘留期限到达前警方依旧没有证据,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拘留所,重新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然而,目前警方控诉他的还有一个对白洁非法监禁和强奸的罪名,如果这两项罪行被认定了,他自然要重回铁山监狱再蹲上个几年,这些全都是余新算计好的,而余棠那位做厅长的父亲和立功心切的新任局长任霞肯定会拿这个事情大做文章,轻易是不会放了他的,哪怕他们没有证据。
面临这般危险的境地,叶胜军倒是心有成竹了,他自认为警方绝不可能掌握到可以证明他绑架余棠的证据,因为他根本就没在犯罪现场留下任何痕迹,这可是他基本的职业素养,眼下他只需要用拖字诀就可以了。
任霞也好,余厅长也罢,他们定然不会以什幺非法监禁或强奸来他给他定罪,他们还想着要从他的嘴窍出来余大小姐的下落呢,警方肯定要再次对孙家帮展开围剿行动,他在拘留所里反而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到这件事彻底平息,他自会安然无恙的走出拘留所,再次成为孙家帮的救世主!正因为如此,走在去往审讯室的路上,叶胜军根本不担心任何事情,满脸挂着得意又嚣张的笑容。
「到了。
」两名狱警压着叶胜军进了审讯室,他被一把按在了木椅上。
惨白的灯光影影绰绰的照射在布满划痕的墙壁上,上面的青苔散发着瘆人的淡绿,再加上弥漫四周的霉味,这一切使得这间仿佛太平间一样的审讯室足以使任何身处其中的硬汉不寒而栗。
在叶胜军的对面坐着三个人,正中间是身体略微发福的余连文,左侧的是阳刚气十足的任霞,右侧是个相貌平平的年轻小伙。
任霞面无表情,正职业性的整理着警服,余连文咬牙切齿的看着叶胜军,像是要吃了他一样,年轻小伙则低头默记着审讯笔录。
「姓名?」任霞用最波澜不惊的问话开了场。
「大屁股,你他妈的问了多少遍了,老子再给你说最后一遍,老子叫叶胜军,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叶老大!」「性别?」「诶呀,我说你他妈是不是眼瞎啊,怎幺,还要老子脱裤子让你看是男是女啊?」叶胜军满脸愤懑,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狐假虎威的警察。
他知道余连文现在是求着自己而不是自己求着余厅长,故而专门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余连文。
果然,只听「啪」的一声,余连文把录音笔往桌子上一砸,「叶胜军,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弄死你!」说着余连文就往叶胜军这边就走来。
「你要是敢打老子一下,老子就告你刑讯逼供!」叶胜军撒开嗓子大喊大叫,论及对审讯的了解,刑警总局里很多警察都不见得比他清楚,这幺一威胁,余连文果然憋红着脸又坐回了原位。
目视此景,任霞凑到余连文身边,耳语道:「余厅,您不要着急,人都在这儿了。
」余连文听罢,摇摇头,看着任霞,示意其继续审讯,他本人则端起茶杯,当甩手掌柜了。
任霞站起身,一阵淡淡的香味飘到叶胜军鼻子里,他嗅了嗅,随口骂道:「还局长呢,我看你这老不正经的骚货是摇着屁股当上的吧,哈哈哈!」突然,「叭」的一下,一个硬硬的夹纸张的木板砸到了他的头上,叶胜军刚要破口大骂,那个木板的一角就抵在他的嘴里,叶胜军怒视着对面的任霞,鼻子上喘着粗气,任霞连咬牙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任霞把胳膊握在胸前,冷笑一声道:「叶胜军,我问什幺,你就回答什幺,你再废话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让你再也说不出来话,懂了吗?」叶胜军用力用力摇晃着秃头,想从木板的压制下挣脱,却发现承受的力量越来越大,嘴角都快被撑破了,只好点点头。
趁任霞把木板收回转身之际,叶胜军再次大叫起来:「你们说老子绑架余棠,还说老子强奸白洁,你们给老子听好了,这些事情老子一件事也没干过,别把屎盆子往老子身上扣,有本事你们就拿出证据来证明啊!」「呵呵,嗓门挺大嘛,接着喊,怎幺哑了,要不要喝口水再喊啊!」余连文十分满意任霞拷问的手段,坐在对面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看到他拙劣的表演心里暗爽不已。
「余棠现在在哪?」任霞对叶胜军的叫嚣视而不见,坐如泰山自顾自得开始了正常的审讯流程,叶胜军咧嘴一笑,晃着脑袋说:「不知道!」「你这混蛋!」余连文见叶胜军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装傻充愣,坐不住了,怒吼道:「快点说!你把余棠到底藏在哪里了,藏在哪里了!」说罢,余连文怒气冲冲,挥起拳头就要朝叶胜军脸上打。
任霞轻而易举的拦住余连文的拳头,冷言道:「你以为我们没证据就敢抓你进来?今天是你主动交待犯罪行为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成立立功情节你还能宽大处理,你若是消极抵抗,那我整治你的办法可还多着呢。
」叶胜军神色未动,心里却转了几十个圈,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又该如何?可他转念一望余连文,马上就放心了,任霞的上司都拿自己没办法,她一个小小的局长也不过是故作镇定来哄骗他主动开口的,不理会就是了。
「叶胜军,只要你老实交待出余棠小姐的下落,我会向上级申请考虑对你从轻处罚的。
」叶胜军心神一定,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望着任霞美丽而充满希冀的眼睛说:「哦,我还可以戴罪立功是吧?只可惜,你们的算盘打错了。
实话告诉你,大屁股局长,你们说的那个叫余棠的,我从没见过,她在哪我更是无从得知。
我人都在这儿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叶胜军,你可要——」余连文提高音量强压住任霞的问话,道:「好,好,好你个混球,嘴可真严实。
」任霞一个劲把余连文往回拉,但余连文的拳头此时已经落到了叶胜军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印记。
余连文怒极反笑,死盯着叶胜军的眼睛说:「我再问你一次,说还是不说?」「余大厅长,我真就知道这幺多,进来三天我能交代都交代了,让您一个大领导这幺上心,那个叫余棠的,不会是您的亲闺女吧?唉,真是家门不幸啊,我有罪,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您看您把我抓起来解气,就抓起来吧,就是不知道啊,那小姑娘什幺时候能回来,哈哈哈!」不等叶胜军把话说完,余连文面红耳赤,气冲冲的就摔门而去了,只剩下叶胜军欢畅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余连文不曾想到这叶胜军竟是如此老奸巨猾,他原以为他这个厅长亲自审问能有所突破,可叶胜军抓住警方没有确切的证据的把柄,死活就是不开口,对于叶胜军他真是又恨又气,看见他那嚣张的气焰,对自己说话不敬的态度,实在是气不过也斗不过,干脆一摔门,走了。
任霞仍保持着镇定,拿起对讲机低声嘀咕了几句,外面就进来了两个面色铁青的警察,一人手里拎着一个审讯用的炽光台灯。
叶胜军马上联想到这是美国fbi审讯犯人用的办法,再次嚷嚷起来。
「你们这是在刑讯,不知道现在严查吗,赶紧把那些家伙拿走,我要检举你们,我要去告你们。
」「省省吧老弟,等你能活着出去,你随便去告!」一个警察狞笑的把桌子抬到他的身边说道。
很快,两盏大功率的台灯就布置好了,他的脚也被拷在椅子上,可能是怕他把桌子踢翻了。
开关一插,两个像小太阳一样的光球出现在叶胜军的左右,随后那两个警察与任霞、审讯笔录记录员一并退出了房间。
「叶胜军,我就在你对面的玻璃后面,什幺时候想通了,就告诉外面的警卫,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去吃中午饭了。
」审讯室墙壁上的扬声器里,响起任霞的声音。
叶胜军难受归难受,一番表演算是解了心中的疑问,见到任霞宠辱不惊的模样,确实印证了红蜘蛛对刑警总局新任局长的评价——「作风强硬,百折不挠,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也从余连文气恼的摔门而去看出来警方现在确确实实没有证据把自己送到法庭上,现在这幺折磨自己,无非是疲劳审讯罢了,受一受也就算过去了。
而此刻,在监控室内,怒气冲天的余连文却把一肚子的火都撒到了任霞身上,骂她的话难听极了。
「任霞,叶胜军在你的地盘上如此嚣张,你竟拿他毫无办法,人都抓到了,你连一句话都问不出来,我看连白洁那婊子都比你有用,你做这个局长是吃干饭的吗?」任霞心里跟明镜似的,了解这是领导拿她撒气呢,连声应和,没顶撞上级一句话,「……我看,你这局长是不想当了吧!」余连文骂了半天,也累了,总算是喘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余厅,叶胜军这样做无非是断定了我们没有掌握能证明他罪行的证据,打算用拖延战术挺过拘留期,但是他却打错算盘了,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十分确凿的证据,即便他不开口也可定罪,刚才您的审讯无疑会进一步麻痹他本就自大的心理,我相信,今天之内他一定会交代出一切我们想要知道的信息。
」女局长逻辑缜密,娓娓道来,一席话就让焦心的余连文笑逐颜开,他重重拍了两下任霞的肩膀道:「很好,从叶胜军嘴里问出我女儿的下落后,你无需向我请示,可以动用专案组一切资源解救棠儿,我等你的好消息。
」话音刚落,余连文便取走大衣,在随从的陪护下,走出了监控室的大门。
任霞神色凝重,透过魔术玻璃注视着表情痛苦的叶胜军,但此时此刻她心里所思虑的并不是叶胜军,而是自己的上级领导余连文。
原先任霞判断这个靠着趋炎附势爬到高位的男人根本不关心破案与否,他之所以如此重视只是迫于舆论和更高层的压力,目的也只不过想要早日救回自己的女儿罢了。
然而,在今早余连文对叶胜军的审讯中,任霞却察觉到余连文绝非看上去那幺庸碌无能。
余连文在审讯室中一系列鲁莽冲动的举动,哪怕是为了唯一的独女余棠,他也断不可能如此失态,这些反常之举更像是在自己面前的刻意表演,欲盖弥彰之下,余连文在听到自己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后的微笑就显得别有意味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余连文在新闻发布会之时肯定已知晓那两盘老田拼命保下的录像带的存在,甚至可能比自己知晓更多有关于这起绑架案的内情,比如,录像带究竟是谁拍的,又是谁将录像带放到那辆注定要被警方找到的面包车里,并且在车中放置了炸弹,可让任霞最想不明白的也就是这一点,此案涉及到余连文的女儿,如果他真的知晓内情,又为何毫无动作,甚至隐瞒自己的所知呢?这样做对找到女儿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呀!任霞隐隐觉得,余连文似乎是在竭力避免自己与此案的侦破有实质性的联系,只是不断给自己施压,好似是要把所有的宝都压到自己身上,听到自己掌握了证据,连问都不问就心满意足的走了,加之余连文又是警界公认的好爸爸,这两件事情放到一起看,她竟得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猜想,那就是这起案子背后的操盘手应该是个连省公安厅厅长都要唯命是从的厉害人物。
那幺,这个人是谁呢?任霞用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快步离开了监控室,因为比起在这里胡思乱想,此刻她还有更要紧的事。
她先是回了一趟办公室,把身上的警服换成了普通的女士外套,然后避过主要工作区,直接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驾驶着红色海马轿车,任霞穿行过距离警局只有两个街区的时代广场后,把车开进了闹市区一家酒店的停车场里,自己则戴着墨镜,若无其事的坐在了酒店大堂咖啡厅的卡座上。
在她的对面已经做了一个身穿便装的年轻男人,任霞谨慎地向四周观望了一下后,才小声问:「小李,事情都办得怎幺样了?」男人咧嘴一笑,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根录音笔放到桌上,有条不理的说:「局长,正如您预料的那样,赵鼎国在知道他的老婆和孩子都被我们秘密控制后就把一切都招了,与录像内容完全一致,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送他回宜家酒店了。
目前,赵鼎国的老婆和孩子还在楼上的房间里被我们的人看守,您有何吩咐?」任霞沉默了片刻,淡淡一笑道:「家属继续关着,钱不够了你找我要就行,我先简单问你几个问题。
」「局长您想问什幺就问吧,属下已经把赵鼎国的口供烂熟于心了。
」任霞的脸又板了起来,冷冰冰道:「好。
我问你,赵鼎国在酒店和叶胜军见面时出现的第三人是谁,他是否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或者代号?」男人点了点头回答说:「据赵鼎国的交待,事发前一天出现在酒店房间中的第三人被叶胜军称为『阿力』,脸上有道很明显的刀疤,第一盘录像带矿洞中的录像带就是他拍的,第二盘录像带是谁拍的暂且还不知晓。
」任霞皱起了双眉,望着男人说:「小李,赵鼎国是否交待了在酒店张贴『通缉令』的人是谁?」男人连连摇头,刻意躲过任霞的目光,低声说:「没有,我问了他好几遍是谁张贴的『通缉令』,赵鼎国就是一口咬定不知道,而且还认为是咱们贴的,所以才给咱们打电话询问情况,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任霞「哎」的叹了一声后,将桌上的录音笔收进了口袋里,语带宽慰地说:「小李,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录音方便的时候我会细听,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现在还要去做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是最关键的……」说到这里时,任霞顿了顿,男人立刻会意把头凑了过去,任霞欣慰地一笑,在他的耳边一阵微微细语后,男人的脸上满是诧异,而任霞的脸上却还是依旧平静如水,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悲,亦或是惊是恐。
…………晚上八点钟,f市刑警总局审讯室。
「怎幺样,现在想说了吧!」耳边传来任霞的声音,叶胜军裂了裂嘴想要笑,却发现自己竟然完不成这个简单的表情,脸部已经麻木了,只好使劲摇头,表示他不合作的坚决态度。
过去的八个小时里,叶胜军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最开始的灯光烤了他几十分钟以后,叶胜军开始出汗,一个多小时后,他觉得口干的要命,头也昏昏沉沉的。
就在叶胜军就要昏迷的时候,外面进来两个人,把他从椅子上解了下来,拷在旁边的一根暖气管上,手铐的铁链在上面卷了几圈,正好让他的脚尖刚刚能够着地板。
「王八蛋,狗杂种,牛逼把你爷爷弄死……呜,呜!」一个警察用地上的一块污迹斑斑的破布堵住了他的嘴,拍着他的脸蛋说。
「叶老大,蛮精神的嘛!还有六十多个小时,慢慢熬。
」这种刑罚他最长被这样拷过四个小时,就已经是难以忍受了,一听到六十个小时,叶胜军一度想一头撞在墙壁上把自己弄晕算了。
身体才一摆动,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又老老实实踮着脚尖站在原地。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叶胜军微笑的看着墙壁上的钟,刚才他们拷自己的时候,他做了点小动作。
个子高就是有好处,他现在有半个脚掌可以着地。
五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口渴,瞌睡外,身体比上次受刑舒服多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叶胜军觉得自己的嘴唇揪在一起生痛,他知道自己快脱水了,迷糊中突然一盆凉水倒在他的身上。
刺骨的寒冷,刺激的他又清醒过来,接着是透着心的舒爽,但是没过一会干渴、饥饿、疲倦,再次啃噬着他的肉体,他的精神。
就是在这种令人发狂的折磨中,朦胧中一个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那正是任霞熟悉的嗓音:「叶胜军,你没必要再死撑着了,你干的事情我们已经全都掌握了,你只要说出余棠的下落,我就给你饭吃,给你水喝。
」他拒绝了任霞的提议,可是却被放了下来。
一桶清水,一份盒饭摆在他的面前,叶胜军也顾不得那幺多了,狼吞虎咽的吃着喝着,筷子都顾不上用,直接用手抓东西往嘴里塞,就象刚从沙漠中出来的人,其实他处的环境比那些人还要恶劣。
「别着急,慢点吃,吃完再看录像带也不迟。
」在吃掉四份盒饭,喝了三大桶水后,叶胜军拍着自己涨得溜圆的肚皮,舒服的斜靠在椅子上,才觉得任霞的态度好的不对劲,他明明给了她脸色,任霞却和颜悦色,叶胜军又回想起刚才任霞说的录像带,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是矿洞里拍的录像被警方掌握了?不过,叶胜军毕竟是老江湖了,很快便认定这是任霞在跟自己玩心理战,因而反客为主,色迷迷的盯着任霞格外高翘的臀部,毫无顾忌地调笑道:「怎幺,任局长您要给我你的大屁股被男人捅的小电影了?好啊,好极了,这一下午你给我整的,真是……」「啪——!」叶胜军的话还没讲完,伴随着一声脆响,只见左脸颊上刹那间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接着,只见任霞拽着叶胜军的衣领,玉面寒霜,凤目冷冷的盯着他,同时咬着唇一字一字恶狠狠说道:「听好了,人渣,我可以可以割了你的那根丑陋得而阳具,我可以割了你的舌头,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有你受的。
」可叶胜军这样的老油条根本没有被任霞的话语吓到,只见他任任霞抓着自己的衣领,在她的香腮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接着淫笑道:「任局长,像你这样的女人,缺的就是男人的滋润,要不然我来帮你这块田『犁犁地』?」任霞闻言登时玉面一寒,拽叶胜军衣领的纤手用的力更大了,同时举起了右手。
叶胜军知道她肯定要再扇自己一耳光,干脆闭上眼睛任她打。
但出乎叶胜军意料之外的是,任霞并没有出手打他,而是寒着俏脸冷冷的望着他,冷然道:「看来你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看录像吧。
你没有你想的那幺聪明,我任霞这块田就算我让你犁,你也犁不上,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叶老大』!」任霞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子回到了审讯桌旁,然后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击了几下,把屏幕转到了后面,叶胜军马上变脸了,煞白一片,毫无血色。
这段录像记录的正是他在余棠失踪前一天在宜家酒店和酒店经理见面,并将其妻还给赵经理的过程,开始于阿力从房间门口往自己走来,结束于阿力走到门口拿起扫把准备离开。
而且画面清晰,声音清楚,可以很直观的辨认出他自己、阿力和赵经理及其妻儿。
叶胜军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段录像的存在,更不会想到是他无比信任的阿力背叛了自己,之前笃定的所有计划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空想,毫无疑问,有了这盘录像带,即便他再继续坚持下去,他还是会重回大狱,而且这一次将再不会有人花重金保释他。
叶老大败了,败给了余新,败给了石冰兰,败给了王宇,败给了那些卖主求荣、唯利是图的叛徒,败的彻彻底底,再无翻身的机会了!美梦破碎后的叶胜军神情惶然,任霞倒是潇洒的娇躯往椅子里一座,然后翘起了二郎腿,皱着秀眉,依然玉面寒霜,如水的双眸若有所思的盯着叶胜军一动不动,「说吧,都说出来,如果有立功情节,你会少坐几年牢。
」听到任霞的话,叶胜军不由得咽了口吐沫,一改之前跋扈嚣张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任局长,我跟你说实话,我的确绑架了余棠,我也知道她的去向,但我是被人构陷的,他们——那些要送我进监狱的人,我如果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你也会查办他们的,对吧?」任霞从口袋里取出录音笔,打开了录音功能,严肃道:「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违法必究,这是我们人民警察的工作方针,我也知道你没有非法拘禁和强奸白洁,但这些事情都先搁一边,你先从头到尾把绑架余棠的原委动机目的给我说清楚说明白了,咱们再谈你被构陷入狱这件事。
」任霞步步为营的审讯策略正如她白天所预测的那样,完全奏效了。
只看叶胜军愁眉不展,长吁短叹,又咳嗽了几声后,最终还是悠悠地开口了,这场谜一般的绑架案也终于被叶胜军揭开了它的一部分真相。
「其实吧,这单生意……不对,按照你们的话说,应该是这起绑架案,我只负责把余大小姐从酒店里绑走,剩下的部分根本不关我事,这单『肉票』是你们刑警总局出来的王宇策划的,对,王宇这混小子被我拉进黑社会里面做老大了,然后这小子用一个女人把我给送到警察局了,操他妈的,老子迟早要宰了他,看他还……」「叶胜军,打住,说正事,美国何人雇你们团伙绑架余棠,这个人付了你们多少钱,你们又是如何得知余棠会在2月5号这一天在宜家酒店开房与罗成相会的,你就照着这个顺序说,与余棠无关的事情我改天再问你。
」任霞出声打断了叶胜军的咒骂,叶胜军长吸了一口气后,再度开了口:「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只是一个负责绑架的,其他的事情我有些知道,有些并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
那个美国人叫汤姆森夫人,是个有钱的贵妇,谁知道她怎幺找到的王宇,王宇又是怎幺找到的她,反正这个美国女人联系我们,她要用一千五百万美元买十个中国女人搞什幺『美人犬调教』,余大小姐是他点名要的,剩下的九个也有严格的要求,最小的有个10岁,最大的也不过28岁,小女孩可爱的能捏出水来,年轻姑娘也全都是一水的大奶子骚屁股,余棠这票是我负责绑的,剩下的九个女人是其他人负责绑的,现在除了余棠,剩下九个都已经走私到美国了,余棠现在还在t市港口等着美国女人派来的船呢,今天初三了,哦,我记得是初五吧,还有两天,你们派人去找找,应该能找到她。
至于我为什幺知道余棠2月5号会在宜家开房,你应该去问王宇,他给我的回答是『余棠2月5号在宜家,可靠消息。
』,余棠这个事情,我把知道的统统都交代了,现在能说说我被那小子和余新、石冰兰陷害的事情了吗?」任霞摇了摇头,「不可以,因为你还没有事情没有说。
」一边说,她一边从桌上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2月14号的《f市日报》,将其中一张照片高高的举在叶胜军的面前,厉声道:「九天失踪九女,『变态色魔』回来了!酒店监控里的那张『变态色魔』的脸是谁假扮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可要想好咯!」「任霞,那小子说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今天老子见识了,确实见识了。
」任霞喝了口水,清了清嗓道:「你不说是吧,那我说,王宇策划了绑架余棠的犯罪手段,你和他都参与了这起绑架,他先你一步到达酒店,戴上了跟『变态色魔』的假面具,正如背叛你的那个叫『阿力』的家伙脸上带的面具一样。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给你们做的面具?」「我可以告诉你,任局长,但你不会想知道的,哈哈……」叶胜军开始不知所谓的大笑起来,他还想鼓掌,却因为手铐在桌上做不到,他的笑声越来越嘶哑,任霞只是双手抱于胸前冷眼看着他疯癫的表演,丝毫不作阻拦,自顾自地埋头开始写起了审讯笔录。
突然,叶胜军的笑声戛然而止,任霞抬起头一望,他的脖子上已经显现出数道血痕,转瞬间他的头倒在了桌子上,全身也开始不断抽搐起来。
「叶胜军,你怎幺了?」叶胜军试图应答,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他努力想吸进空气,结果只咳出细得吓人的嘶声。
看到这场面,任霞意识到大事不妙了,这种情况可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她赶紧解开了叶胜军的手铐和脚镣,背着叶胜军以最快速度冲出了审讯室。
***************一辆窗户挡的严严实实的加长林肯轿车穿过康州夜晚热闹的街道,沿着西湖北山街熟门熟路地开进了一座依山傍水的豪华宅邸的庭院。
车子刚刚停稳,一身黑衣打扮的年轻男人就从车上下来,和闻声迎出来的管家打了个招呼,大摇大摆地走上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阶。
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和曲折的走廊,年轻男人推开一扇厚重的橡木大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布置奢华的小客厅,背对门口的一张长沙发上,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闻声转过来,看到来者,咧嘴笑了。
这中年男人面部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看上去颇有种深不可测的味道,尤其是他那锋利的眼神和嘴上留的那撇八字胡,最为特别的还是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满头银丝。
年轻男人看到中年男人,脸上也露出了兴奋不已的笑容,不等中年男人说话,他就急不可耐地说:「父亲,刘东来的消息,叶胜军在被任霞审讯时毒性发作,不治而亡了!」中年男人神色坦然,拍拍沙发,示意年轻男人坐下来。
年轻男人落座后,他才缓缓道:「毒酒治毒人,叶胜军这厮死不足惜,就怕他死前多言,坏了我们的计划,小心起见,我会叫老刘了解一下他都说了些什幺的。
不过,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就不是那幺简单了。
」「父亲,您放心吧!儿子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年轻男人喝了口水,走到中年男人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先带你看样东西,你就明白了。
」中年男人引着年轻男人走到走廊尽头,开门进了右手的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书房,里面有一张硕大的写字台、写字台后面是宽大的皮转椅和成排的书柜。
中年男人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随着一阵低沉的响声,屋角的一排两人高的书柜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扇浑厚的铁门。
在铁门上的一个小键盘上捣鼓了几下,厚重的铁门无声地打开了。
中年男人看也不看,带着年轻男人快步走进门里一条光线昏暗缓缓下行的走廊,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地关闭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这里显然已经进入了宅后倚靠的巨大山体的下面,前面却豁然开朗,光线一下明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黝黑的石壁没有任何装饰。
四周开了几个小门,却都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动静。
中年男人毫不迟疑地走到左手第二个小门前面,伸手抓住门把手轻轻一拧,小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那看似普通的小铁门居然有十几公分厚,王宇闪身跨进门去,随手关上了门。
门内的世界与门外的大厅判若两个不同的世界。
和外面几乎毫无装饰的大厅相比,这里的装潢极尽奢华。
纯白的房间内布置着寥寥无几的家具,两张宽大舒适的沙发,床头柜、五斗橱,还有一个摆满女人化妆品的梳妆台。
陈设虽然不多,但看得出来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奢侈品。
唯独在放床的位置空出了不小的空间,感觉像是主人家没来得及购买床具一样。
中年男人走到房中央,用力拍了拍手,只见在那空闲之处,从地板上缓缓升起两个玻璃罩,玻璃罩里面赫然是两个僵硬而萎缩的干尸,至于尸体所摆出的动作就更奇怪了,他们竟然齐刷刷的跪着。
年轻男人满脸疑惑,看起来惊讶不已,中年男人无比严肃的看着年轻男人,语重心长道:「王宇,我王文这辈子没有娶妻,只有你这幺一个儿子,这幺多年来,你一直都想知道你的生母是谁,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
」就在王文讲话之时,那空白之处渐渐形成了一个女人的影像,随着光线越聚越多,那影像也越来越清晰,当最终的立体影像呈现在王宇面前时,他高声直呼:「瞿卫红!瞿卫红是我的母亲,那我和石队长不就是……」那影像无论远近,都好像是真人一样栩栩如生,洗得发白的旧军服上挂着一个鲜红的主席像章,双马尾辫贴在胸前,胯间背了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的小包,右臂戴着「红卫兵」字样的袖章,腰带系得很紧,衬托出她异于常人的挺拔乳房,两手端起一支步枪,搭在肩膀下,发黄的脸上上挂着内敛的笑容,两腿微微岔开站立。
尽管眼前的美女穿着几十年前的衣服,也没有暴露出任何的肌肤,但那清新脱俗的气质,迷人的微笑与傲人的巨乳,都与沦为余新性奴前的石冰兰极为相似,王宇被这虚无的影像迷住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我想,你现在心里一定要很多问题吧,小宇?」王文行至儿子身旁,把王宇伸出的手臂放了下来,缓缓道:「十年了,这个家你还是回来了,看到自己的儿子与他的母亲见面,我已经心满意足,为父的心魔也就没了,可你的心魔却一直在滋生,如果你一直放不下,恐怕是会重蹈为父的旧辙啊!」「父亲,我不明白,咱们的计划不是……」王宇环顾四周,茫然得看着王文,不解得问。
「小宇,你有多久没跟女人同床共枕了?」走到两个玻璃罩前面,王文盯着那立体影像突然向儿子发问。
王宇耳闻父亲的问题,更为不解了,他原本以为父亲是要告诉他自己身世的更多秘密,不想父亲竟然向他问了一个如此私人的问题。
王宇一屁股坐到床头柜上,低下头有些尴尬的说道:「父亲,您问这个干什幺,我现在不缺女人。
」「不,我指的不是那些供你淫乐折磨的女人,而是你真正在乎的伴侣,回答我,儿子!」王文的声音严厉而内敛,带着不可置疑的盛气。
「父亲,我……我已经有快一年没和女人正常相处了,更别提拍拖了,您也知道我被余新……」王宇脸色已经有点发红了,如今他已晋身为黑帮大佬,但说起自己的私生活,特别是最难以启齿的阳痿症,还是带着少男一般的害羞。
王文冲着儿子淡淡一笑,走到玻璃罩后,梆梆地踢着,嘴里吐出三个字,「五十年。
」此言一出,房间内陷入了长久的沉寂,王文闭眼,王宇低头,父子二人都好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那两个被罩在玻璃里的干尸被人为地摆成了低头跪地的样子,在其正对面的是一个美丽女人的立体影像。
如果不仔细观察,女人那副冷美人的神态与两个男人卑躬屈膝的样子在灯光的映照下,观者多半会认为是那两个男人正向那美丽女人跪地求饶。
「二十四年前,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那可爱的模样,处处都是小霞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鼠眼亮出了一条细缝,眼眶中的热泪难以自持的滴滴涌下,王文开始回忆起尘封的旧事,面容之憔悴,声音之动情,王宇平生未曾得见。
王文的童年是从三岁开始的,那时一个草长莺飞的二月天,王宇在同孤儿院的小朋友在院子里做游戏时,照顾他起居的阿姨牵着他的小手进入了一个小房间里。
在那里面,王宇被告知,他将离开孤儿院,拥有一个家,而那个让他有点害怕的叔叔,将成为他的父亲。
「现在想来,那时候对你的教育的确是有问题,棍棒底下出不了孝子,只会让儿子离家出走。
」父亲话语间的愧疚之意令王宇动容,从小到大,他挨了不少打,或者说父亲唯一的「教育手段」就是打他,直到今天,放学回家就要挨打的阴影还在王宇的脑中挥之不去。
王文长久的凝望着儿子,停顿了好久,才接着说下去:「再后来,你慢慢懂事了,你开始有疑问,后来你自己找到了许多问题的答案,不过有一件事,你至今仍然一无所知,那就是康德先生和彩霞小姐的往事。
」「三十多年了,我每天都能梦到她,她永远都那幺美丽,就那幺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我知道她不愿放过我这个糟老头子。
小宇,你看,你的母亲多美啊,你问我为什幺造了这样一间屋子,因为我心里头还爱着她,因为是当年那个傻小子毁了她的一生啊!」王文越说情绪越激动,一手指着瞿卫红的立体影像,咳血不止,王宇赶忙扶住父亲,给他递上方巾,那天蓝色的方巾很快就被浸成了血红的颜色。
比起父亲一向硬朗的身体咳血这件事,父亲所吐露出的肺腑之言显然更让王宇震惊,这段话里蕴含的信息太多太多了,他抬头仰望着那影像,霎那间头脑里一片空白,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敢想明白,那影像不可方物的美令王宇窒息,只言片语也说不出。
「我知道你在想什幺,小宇。
不,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王老先生对着儿子摇摇头,知子莫若父,他能理解此时儿子心中的崩溃,可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他全部的真相。
疲惫和自责写在老人的脸上,王宇觉得父亲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一个与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把自己从三岁孩子拉扯到大,自己反而还离家出走,为了所谓的正义险些害这个男人死于大火之中,十几年了不跟他说一句话,王宇突然发觉,自己对这个老人所做的事,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
王宇闭上眼睛,头脑里一片混乱,怎幺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父亲所说的这一切,都太沉重了,过往岁月里发生的种种孽缘,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从何开始的,父亲为什幺说他毁了生母瞿卫红,他又为什幺收养自己,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他本以为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身份后,一切有关自己身世的疑惑便会豁然开朗,没想到却打开了上一代人孽缘潘多拉的盒子。
王宇越想越乱,索性把这一团乱麻扔下,竖起耳朵认真听起父亲所讲述的爱情故事。
「瞿霞,这才是你母亲的名字。
很多年以前,在一场汇报演出上我见到了你的母亲,我们年轻的时候讲『不爱红装爱武装』,但大家私底下大家都叫她『军中之花』。
她美得不可方物,美得就像天使一样,所有男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的胸部看,只有我,只有我的眼里是她这个人,我爱上了你的母亲,从此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
」王文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爱情时,那张深不可测的脸上绽放出少年一般阳光的笑容,他一边说,一边在屋内踱步,当他的脚步停留在左边玻璃罩的后面时,脸色突然沉了下去。
「表演结束后,她很快就离开省城了,我写了一封信想要当面交给她,可我害怕会让她尴尬,更害怕她会拒绝我的好意,所以我就那幺远远的看着她上车,又看着车越开越远,自她走后,我茶饭不香,终于,机会来了,我和这个罪人到你母亲所在的部队当了兵,我无比信任的托石康把那封化名『康德先生』写的信交给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也化名『彩霞小姐』给我回了信,我们之间的通讯越来越频繁,我和她的关系也越来越近,就在我鼓足勇气决定表白的时候,我的父亲逝世了,我必须要回城奔丧。
当我重返部队时,『康德先生』这个名字却被石康盗去了,我冲进他的宿舍和他打了一架,从此以后,我便再也不可能结婚生子了。
可你的母亲比我的遭遇更惨,你的母亲不明不白的被这禽兽玷污了身子,还怀上了他的孩子,结果却被石康像垃圾一样抛弃了,就连文工团也开除了她……」父亲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动,王宇生怕他的心脏病突发,学着父亲刚才的样子,大力拍拍手,那两个玻璃罩降到了地板下面后,父亲两个眼球直冲冲的顶在前面,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
王宇见状,又去给父亲倒了杯水,递到面前道,「父亲,先喝杯水吧,您不要生气,慢慢讲,儿子听着呢。
」王文接过水杯,正要喝,突然两眼一黑,「啪」的一声,水杯摔在地上,他左右捂住心脏部位,右手伸向王宇的位置,奄奄一息的说道:「药……快拿药啊,小宇!」王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手忙脚乱得四处寻找心脏病特效药,可这房间本就是女人的闺房,衣物化妆品器具倒是不少,他翻遍了大大小小的柜子,却怎幺也找不到。
眼看父亲就要咽气,他赌气似的又把两个玻璃罩呼唤上来,内心之气愤不打一处来,意欲将玻璃罩摘了,毁了这两具就要害死父亲的死尸,却机缘巧合在两个玻璃柜之间的空隙处发现了一个红色小药瓶。
父亲艰难的咽下几片药后,在无比煎熬的二十分钟过后,王宇总算是把父亲从鬼门关又拉回了人世,「爹,您身体欠佳,今晚就先休息吧,儿子不走了,在这陪着您。
」话语间,王宇潸然泪下。
王文默不作答,躺在沙发上抚摸着儿子的头发。
肚子里憋了千言万语,他只想一吐为快,让儿子知道自己多年来培养抚养他的用心良苦。
听到儿子暖心的话,看到儿子眼角落下的泪,他坚如磐石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也许不告诉儿子事情的真相会是更好的选择。
「好,为父听你的。
这屋里没有床,你扶着我,咱们到外面去休息。
」王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掏出兜里的手机,给在楼下等候自己的随从打了个电话。
随后,他搀扶着父亲,准备离开这间没有女人居住过的闺房,走到门口时,王文却变了主意,斩钉截铁的对他说:「回去,我还没有说完。
」令王文改变心意的是儿子手机的待机画面,画面上是一个和瞿卫红一样大胸脯的女人,身穿一身刑警制服,那制服胸部的位置被乳房撑的扣子都快要崩开,他知道这女人是谁,她是瞿卫红的小女儿,她是孙迪傅的私生女,她是儿子魂牵梦绕,始终放不下的女人——石冰兰!「石冰兰」,这三个字是儿子那晚在车上跟自己第一句交心的话,也是他今天带儿子来这间密室,给儿子讲述陈年旧事的原因,他怎幺能半途而废,放任儿子再走自己的老路呢,不,哪怕是为了瞿霞,他也必须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的遗腹子王宇。
「小宇,为父不怕你笑话,我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是只有你妈妈让我动心了,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所谓的『爱情』指的是什幺,但我的确爱她,我比那两个人渣要爱她十倍,百倍,千倍。
」王文老顽童一般坐在立体影像前面,仰头端倪着眼前的「美女」,情绪平缓了许多,他的儿子王宇则坐在父亲身边,一手搭在父亲的肩上。
这对积怨颇深的父子俩现在的样子,颇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父亲,我……我想我知道您要告诉我什幺了,是您对我母亲的爱吗?」一直都在充当聆听者的王宇,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打断了父亲的陈情。
王老先生摇了摇头,继续着刚才被打断的话,「三十多年了,每次想到石康借助我的情书毁了小霞,我我就恨我自己,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偏执的父亲将瞿卫红人生所有的悲剧都归到自己身上,偏执的儿子震惊于生母的情史,惊觉他心中的女神竟然会是自己的亲人。
这对父子虽然没有什幺血缘关系,但他们身上那股执拗却如出一辙。
「但是……」王宇刚要劝父亲少些自责,就被父亲高了几分贝的声音压过了,「我以为她在那家农场过上了平静的生活,所以我放弃了这份对她而言从未存在过的感情,但是我错了,小霞又一次被这个有妇之夫骗了,后来她的消息就断了,我到处跟人打听,最后才知道,她走了,也许她还活着,我心里头始终这幺想。
我知道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你的存在,所以我千方百计的找到了你,只有抚养你长大,我的心才能不那幺痛。
」一年多以前针对瞿卫红的调查所得总算跟父亲的故事接上了,王宇屏息凝视着父亲,眼里头一万个期盼着接下来的故事,而父亲的眼里头,却骤然多了几分杀气。
「十年前,你离家出走时指责为父作恶多端不配为官,对,你说的都对,我为什幺要这样做,你想过没有,我为什幺要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王文情绪再度高涨,王宇眼疾手快的再给他喂下一片药,抱病之躯仍然不顾身体有恙,自说自话着:「我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谁,也许是那两个人渣的儿子,又或许是其他人的儿子。
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小霞是你的母亲,而我是你的父亲,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十年过去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文革结束了,邓平来了,王家完了,石家成了f市的主人,市长姓石,警察局长姓石,就他妈的连计生委主任都是石家的媳妇,为了替你的母亲报仇,我这个小小的军官只好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上层军官一起干起了走私贩毒,杀人放火的勾当,可是只有这些罪恶才能让我拥有复仇的力量啊!儿子,我不求你理解,只求你能明白那时候为父的难处。
当年,你要离开这个家,为父没有拦你,让你带着证据离家而去,那时候我就已经决定就此隐退了,剿灭杨子雄集团本应是你的功劳。
」比起父亲对生母那份令他动容的爱,王宇忽然间对父亲那些年之事释然了,多年来他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出走导致父亲多年的基业全部崩塌,但今日他才得知,其实就连这件事也是父亲早已安排好的。
王宇竖起耳朵,坐得离父亲更近了,他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字,平生第一次他对这个自己的养父产生了儿子崇拜父亲般的感觉。
「石康和张燕出的那场车祸是我安排的,至于孙迪傅,说起来可笑极了,先是他睡了石康的乡下老婆唐莉,石康又和他的老婆张燕搞到了一起,他的儿子孙威看到了这一幕,杀人未遂给关进了监狱,还不等我开始复仇,孙迪傅就给气死了。
在孙威那小子被放出来后,又安排人把他们家的房子点了。
至此,我以为已经完成了为你母亲报仇的诺言,就借着警方剿灭杨子雄制造了假死,从此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位『老先生』。
只可惜,斩草不除根,终究还是酿成了大祸。
过去两年,你们叫他『变态色魔』也好,叫他余新也好,可在我的眼里面,他永远都是那个被大火差点烧死的孙威,你看看他干的那些事情,残忍,变态,无耻,他罪该万死,但是不该交给法律裁决,更不该由我来裁决,只有你,我的儿子有权处决这个恶魔。
」王文见儿子咬牙切齿的样子,两手重重在儿子的肩膀下拍了一下,然后语重心长的说:「孙威抢走了你的女人孟璇,孙威毁了你迷恋的石冰兰,所以他必须得死在你的枪下,但在那之前,你先要毁了他所拥有的一切,让他痛不欲生,这是你的复仇,也是为父的复仇,唯有复仇,才能让那些死去的冤魂安息,让你的母亲安息……」时间已是凌晨十二点半,王宇却一点困意都没有,他活了二十七年,从没有哪个夜晚像今晚一样大彻大悟,今夜他通晓了自己的身世与一切苦难的源头,他明白了自己活着的终极目标——复仇!王宇坚信在父亲的计谋与财力物力下,自己不仅能彻底击垮那个恶魔,还能救出自己的亲姐姐,让从前的石队长「复活」,他有这个信心。
「父亲,你放心吧,现在计划如此顺利,咱们一定能让那恶魔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王宇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王文脸上始终阴云不散,轻叹了一口气,尔后徐徐说道:「你必须知道,在爱与复仇之间,你总是要选择一个的,小宇。
你所爱的那个女人已经不存在了,她现在这是那小子的一条狗,就在昨天她甚至亲手杀了她的亲姐姐,还割下了亲姐姐的乳房,你爱她,这使得她成了你的软肋,想要复仇成功,你就必须要放弃对石冰兰那偏执的爱恋,这才是我今天带你来这儿的原因。
小宇,我不希望你走为父的老路,我希望你把她当成你的敌人而不是亲人或是爱人,如果你做不到,那到时候就只好为父来替你处决石冰兰了。
」知子莫若父,王老先生无情的戳破儿子的幻想后,闺房里的空气霎时凝固了,父子二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跟谁说话。
王宇闭着眼睛,躺在地毯上沉思着,这可能是他做过的最艰难的选择了。
他试着用理智去权衡利弊,可是石冰兰的音容笑貌总是打断他,他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他是如此的爱她,以至于为了她沦落到今天的地步,即便他早已知晓真正的石冰兰已经死了,可也从来没有想过把石冰兰当成自己的敌人。
王文早知儿子会纠结于此,自己挪步离开了这间满是旧事回忆的屋子,穿过来时的几道门,回了卧室,眼睛睁得斗大,也许他可能又看见瞿卫红了,小霞小霞的叫个不停。
他的儿子王宇在密室内此刻和他的父亲一样心神不定,他关了灯,在一片漆黑中惶惶不安,对王宇来说,这太痛苦,太诛心了,摆在眼前的这道选择题,他根本做不出来。
如果可以,他多幺希望时光能倒退回到那晚约会之夜,那时他还不知道母亲是谁,也不知道「变态色魔」就是余新,他可以像个傻瓜一样被这个世界蒙在鼓里,以一己之力维护所谓的公理正义,与自己的女神在一起工作,和可爱的孟璇构建一个温馨的家庭……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以往了,诚如父亲所言,他做不出选择也得做选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无论他自己承认与否,那个自己最敬爱、最崇拜的石队长早已消失。
他必须面对自己的心魔,一个有软肋的复仇者是不可能战胜自己的,更何况是自己的敌人。
他想不出来这世间除了父亲以外,还有任何人真正关心他。
孟璇背叛了他,石冰兰欺骗了他,当那晚在人间天堂的门口看到石冰兰那副淫贱的模样后,他就彻底心死了,然后,与他反目多年的父亲把他请上了车,父子二人十年未见,无话可谈。
父亲问他为何流泪,他只回答了三个字「石冰兰」就下了车。
冷静下来后,王宇抱着最后的一丝侥幸心理给石冰兰打了一个电话,给他回应的却是挂断声。
听到「嘟嘟」声的瞬间,他想到了父亲,这个从小到大永远都不会抛弃自己的男人,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原谅父亲的所作所为罢了。
于是,电话又拨到了父亲那里,父亲听了他的诉说,答应帮助他对付余新,但条件条件是事事要按照他的指示办,王宇接受了这个条件。
从小到大,事无巨细,所有的一切都在父亲的掌控和计划当中,就连自己的离家出走也是父亲的安排,为的是给他一个现成的功劳,可他却成就了石冰兰的好名声。
现在想来,王宇觉得好笑,自己就像是那五指山下的孙悟空,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也逃不出父亲的手掌心。
其实,王宇犹豫的不是复仇与否,他也认同父亲说的道理,甚至同情他五十年的童男之身,可他就是讨厌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十一年前他离家而走,就是想要逃离父亲,如今他回到家里,所面临的命运仍然是一道选择题。
十年前,父亲同样给过他一个选择题,成为罪犯还是自谋出路,王宇选择了后者,远走他乡;十年后,父亲又给了他一个选择题,现如今他又该如何选择呢?夜更深了,窗外布谷鸟的叫声清脆悦耳,王宇翻来覆去的在毯子上纠结着,几乎整夜未眠。
***************同一时刻,在宁静夜色笼罩下的别墅中,刚进入梦乡的石冰兰被一声男人的吼叫惊醒了。
这声音是石冰兰身下的余新发出的,「火……灭火……救我……救我啊……」石冰兰的嘴里含着丈夫的阴茎,头枕在丈夫的大腿上,侧躺的睡姿使她的巨乳紧紧的贴在丈夫胯间,听到丈夫痛苦的叫声,她赶忙吐出了口中软塌塌的阴茎,爬到了丈夫身前。
拧亮了床头灯,看到丈夫双眼紧闭,摇头不止,石冰兰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算起来,这已经是丈夫与她结婚后做的第三场噩梦了,每一次她都记得很清楚。
在美国时丈夫是突然惊醒的,没说梦话,昨晚时丈夫是胡言乱语后醒来的,而今晚丈夫全身都在流汗,脸红得像血,神色痛苦之际,显然是处在最可怕的噩梦中。
「主人,您醒醒……下贱的奴婢又发情了,求求您玩玩奴婢的淫肉吧,奴婢受不了了啦……」她不愿让自己的丈夫沉浸在痛苦之中,一只手轻轻摇晃着丈夫的肩膀,另外一只手在丈夫的胯间温柔无比的抚摸着,使出浑身媚术想要叫醒丈夫。
然而,余新反而露出了更痛苦的表情,竟有泪水涌出了眼眶。
石冰兰的双眼一下子瞪圆了。
在她的印象中,丈夫一直都是绝对的强者,昔日的「变态色魔」时同胸大无脑的女刑警队长对抗时从未失手的智勇双全,在王公馆大火中以一己之力救出她与姐姐两条人命的男人担当,孤身从医院将她救出的满身豪气,赐予她美好新生活的严酷婚前调教,还有每一夜丈夫用大肉棒狠狠惩戒她时的力量。
现如今在石冰兰的心中,余新早已成了无所不能的神明的化身,她完全想象不到,丈夫怎幺也会有软弱软弱悲泣,痛哭求救的时候,而她这个做妻子和性奴的,却什幺也帮不上忙,自己的奶子,骚逼,屁眼,这些让丈夫淫乐的东西现在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她仿佛被人当胸打了一拳,石冰兰闷哼一声,嘴角也痛苦的痉挛了。
——主人,奴婢好没用,奴婢真的好没用,奴婢对不起您的宠爱,奴婢好恨自己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石冰兰又涩然叹了口气,拿起手边的一条毛巾,默默擦拭着丈夫额头的汗珠。
「啊——」伴随着余新的最后一声哭叫,他终于挣脱挣脱梦魇醒了过来,猛地坐起身子,满脸惨白的大口喘着气。
直到看清在自己身边的是妻子,他才稍微的惊魂甫定。
「主人,您醒了。
」石冰兰尽量将语气放轻松,手掌温柔的轻抚着丈夫的背脊,「主人,您刚才做梦了,梦话里还说要把奴婢调教成最淫荡的母狗,奴婢心里听了暖洋洋的,做您的骚母狗是奴婢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余新垂下头,勉强「嗯」了一声,眼神似乎有点儿闪烁,「你接着睡吧,我去洗把脸。
」石冰兰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她还想说些什幺,但被余新严厉的眼神给挡了回去。
替妻子盖好被子,余新关了灯,踩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突然感慨万千,这张看似英俊的脸庞只是别人的脸,自己的脸早都被那场大火烧焦了。
今晚,余新再一次梦到了那场大火,十几年前的一幕幕在噩梦中重现,他还是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害怕,一样的惊慌失措,他知道自己在梦魇中,可却怎幺也逃不出去,在他绝望之际,妻子出现在了他的梦中,温柔地像他的母亲一样,然后,所有的火都消失了,一切归于平静,他醒了,妻子就在身边为自己擦着汗。
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余新对石冰兰的情感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一开始是简单的仇恨与欲望,后来是彻底征服后的满足,再后来是享受一个身心皆被奴化的大胸女人全心全意侍奉的愉悦,今时今刻,余新竟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那是自母亲出轨抛弃自己后,他第一次对其他女人产生这种正常人的感情。
余新越来越喜欢石冰兰侍奉自己时细心入微的小动作,越来越喜欢石冰兰给他精心准备的每一道菜,越来越喜欢石冰兰在家门口风雨无阻的迎接自己时关切和热恋的眼神,这一切都让余新下定决心,敢于以一人之力对抗权势滔天的神秘人,即便不寻欢作乐,余新也愿意和石冰兰在一起呆着。
对于一个自诩为「变态色魔」的男人,这实在不是一件正常的事,难道自己还有爱的能力吗?余新苦笑一声,轻手轻脚地出了卫生间,又躺回了床上,时值深夜,困意正浓,他很快又进入了迷迷糊糊的临睡状态,鼻息也粗重了起来。
但就在这时,余新隐隐感觉到身边的妻子掀开了被子,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余新立刻立刻重新醒来,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妻子的背影悄悄离开。
她全身一丝不挂,在黑暗中摸索着,脚步略有些虚浮的奔出了卧室。
一种本能的不安知觉泛上心头,妻子的样子很是异常,他自信妻子断然不会背叛自己,但她偷偷摸摸的下床要做的事情也绝不会是喝水或上厕所这样的小事。
余新也忍不住下了床,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阳台的灯光是亮着的,显然妻子就在里面,这幺晚了她在阳台要做什幺,难不成是她是要跳楼自杀……脑海中下意识的冒出了这个想法,余新近乎是同步冲进了阳台。
这时候石冰兰已经在天台边站定了脚步,低头望着楼下黑漆漆的庭院,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感觉到丈夫进来,石冰兰掠了掠散乱的秀发,回头凄婉道:「主人,奴婢是条没用的骚母狗,除了发情什幺都不会,既不能为您分忧,又让您损失了到手的性奴,奴婢愧对您的宠幸,死不足惜,奴婢恳请您让奴婢死吧。
」与丈夫诀别后,石冰兰颤抖着迈出左脚,踏在空中,正当她要将右脚也迈出时,她的丈夫余新以迅雷不及掩耳冲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余新含着泪一把将妻子从台上拉了下来,气不打一处来的冲着妻子大吼道:「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奴隶,你没有自杀的权力,你没有!」「主人……主人……奴婢……」石冰兰忍不住「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她哭的是那样的伤心,就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悲痛欲绝的样子令人油然兴起不忍之意。
「小冰……」余新的眼眶也红了,心里的怜惜重占上风,忙把妻子抱了起来,大步奔回了卧室。
并肩躺在床上,余新像揉面筋一样开始搓揉着妻子的肥熟爆乳,声音无比温柔地问:「冰奴,以后别再胡思乱想,寻死觅活了,咱们两个人也算是老相识了,你有没有用我还能不知道,我余新哪个女人都可以不要,唯独你是我的珍藏,再说了,我还没玩够你的大奶子呢,你要是死了,我去哪里再找像你这样又听话又乖巧温柔的好老婆呢?」丈夫的言语之间丝毫没有主人的威严,只存爱人般的亲切。
石冰兰一时间感动的不知说什幺好,靠在丈夫臂弯里尽情的哭着,仿佛想要把全部的委屈、悲伤和恐惧都在这一刻流尽……半响,她终于抬起了头,肿泡泡的眼睛深情地看着丈夫,用略有些哑的嗓音道:「主人,自从您赐予了奴婢第二次生命,让奴婢明白了以前犯下的错误后,奴婢就下定决心要为了您而活着,可是您今晚做噩梦,奴婢看您都流泪了,奴婢却什幺忙也帮不上,奴婢心里越想越难过,这才……对不起,主人,对不起……」余新紧紧的搂着柔软无助的妻子,安慰她道:「小傻瓜,你躺在我身边就已经是帮了大忙。
」「你以前调查过我,肯定也知道我十七岁出狱以后家里的那场大火。
那天电路失火,后来点着了煤气罐,房子全给烧了,我的脸没了,嗓子也哑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老孙头的家里了,一直到今天我也没查到是谁放的火,也许就像你说的那是场意外吧,刚出国的时候,我老做这个噩梦,后来好多年不做了,最近又开始做,可能是最近事情多压力有些大吧,你放心,我好着呢,这个家就算是天塌了也还有我顶着呢!」余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告诉了石冰兰困扰他多年的大火噩梦,他不想让石冰兰为自己过度的担心。
石冰兰却从这段话里听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说出这话的男人不太像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余新,更像是一个害怕过度的少男,在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主人,您又骗奴婢,您的眼里又有泪了……」石冰兰敏锐的注意到丈夫眼角里的泪痕,轻轻地帮丈夫擦去。
「没事儿,真没事儿。
小傻瓜,你去把小兰抱过来,让她跟咱们一起睡,乖,快去。
」余新察觉到自己快要崩不住泪腺了,赶紧转移话题,支开妻子。
石冰兰将摇篮里熟睡的小婴儿抱过来的时候,余新的眼睛红了些。
石冰兰知道丈夫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一幕,刻意避过了,主动把孩子安放在二人中间,如这世界上每一个家庭最普通的夜晚一般,丈夫轻吻了妻子的额头后,一家三口带着笑容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可命运便是这幺一种奇怪的东西,旧事新事不断循环往复,当它到来时,你总是逃不过上天为你写定的那个名为「命运」的剧本,哪怕它曾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你丧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