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2日
第四十二章：大嘴巴温妙竹。
晚上，温妙竹留下来吃饭，我自然而然的变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前往超市购买了一些食材。
在回家的途中，差点迷失方向，无奈的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最后是温妙竹到楼下找到我并将我带回，一路上，她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我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
刚进门，温妙竹就丢给我一个飒爽的背影，快步走到厨房向妈妈嘀咕我的窘态。
一阵阵欢乐的笑声透过餐厅传进我的耳朵！。
我无语的撇着嘴想到：「都说男人的快乐比较简单，女人的快乐何不无聊至极」
吃饭的时候，温妙竹看着餐厅里酒柜，随手拿出一瓶，对着妈妈说道：「寻雁，我们喝一点吧，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妈妈以征询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察觉到妈妈的注视，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我并不怎么喝酒，但也不是特别抗拒。
「寻雁，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啊，现在喝瓶酒都要看儿子的眼色啊，你活得也太憋屈了吧」
温妙竹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妈妈，然后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去去，别瞎说，什么看儿子的眼色，多难听，你好歹也是一个当妈妈的人了，还是这么口无遮拦」
妈妈无奈地看着曾经的昔日闺蜜，眼眸了划过一抹担忧。
她太了解温妙竹了，每次喝点酒，嘴里根本藏不住话。
「就是，真不敢想象你是怎么做的心理医生，不会赤脚医生吧」
我无情的补充道。
「寻雁，你快看你的宝贝儿子，怎么和长辈说话呢，你这都不管管？。」
温妙竹顿时炸毛，抱着妈妈的胳膊，犹如一个小女孩一样告状。
「咳咳。别闹了，都赶紧坐下俩吃饭吧，一会饭菜凉了」
妈妈无语的看着我俩的唇枪舌战。
素手轻轻抚了抚光洁的额头，装作不认识我俩的模样。
温妙竹见状，只得作罢，悻悻然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对我投来吃人般的眼神。
酒过三巡，果然不出妈妈所料，温妙竹的话太密了，说自己的丈夫是如何的榆木脑袋，心胸狭隘，一点都不大气，又说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像自己，高冷的连自己都不理。
我和妈妈妥妥的成了听众，还要不时的应一声。
许久过去，温妙竹终于止住了自己家庭的话题，开始回忆起和妈妈上学时的点点滴滴。
这是我最感兴趣的话题，顿时坐着了身子，仔细的倾听关于妈妈的一切。
而反观妈妈则有些坐立难安，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准确的说是紧张。
「寻雁，小屁孩真的是你和那个家伙的孩子吗？。」
重点来了，我的身子条件反射般的向前倾去，耳朵高高竖起。
「妙竹，你喝醉了，让怀远扶你到客房去休息吧」
妈妈对这个话题很是敏感，紧张的岔开温妙竹的话。
这让我有些失望。
「寻雁，你别打岔，我没有醉。我给你说啊，听说他后来死了……。」
「温妙竹！。你就是醉！。了！。赶紧去休息，别在这里出洋相」
妈妈终于恼怒了，声音并不大，但是传到耳朵里却是冰冷至极。
温妙竹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将未说完的话僵在了嘴边，迷离的眼神顿时清明了几分。
「呃！。不好意思，我……。我，唉！。喝点酒老毛病了，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睡」
温妙竹结结巴巴的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后，偷偷对着我吐了吐舌头，起身朝着客卧走去。
等温妙竹离开后，妈妈痛苦的表情没有丝毫消匿的趋势。
「怀远，妈妈曾经答应过你，等你从老部队回来就告诉你我的过往，你别怪妈妈对你藏着掖着，我……。我只是……。」
「妈，您别说了，有些事您不想回忆，我能理解，我等您想说的那一天，要是您这一生都不说我也不怪你，我们现在生活的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去想一些过去的事」
妈妈听完我的话，对着我强笑了一下说道：「嗯，妈妈有点不舒服，先去睡了，桌子不用收拾，明天我休息，我来洗」
看着妈妈远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独与痛苦，真不知道是什么事装在她的心里，久久不能释怀。
＊＊＊＊＊＊＊＊＊
第二天，我按时前往和青儿约好的地方，坐在公交车上，我的心里拿不准，昨天放了她的鸽子，今天她还会不会来。
到达目的，老远我就看见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低下头无聊的踢着路上的碎石。
她还是来了！。
「青儿，我来啦！。想死你了」
我的人未到，声先出。
青儿听见我的话，豁然抬起脑袋，见我走来，开心的向前移了两步，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顿时停住脚步，脸上的开心也逐渐消失不见。
「大清早的，没刷牙吗？。说话这么臭！。」
青儿哼了一声说道。
「呵呵，要不你亲自试试，看我刷牙没？。」
我一脸贱笑，把头伸了过去，做出亲她的姿态。
「你……。你流氓转世啊」
青儿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惊慌着向后退开。
看着青儿羞红的脸蛋，一片恼怒之色隐隐流转，我识趣的闭了嘴，真怕她一怒之下撒手不干。
带着青儿首先到以前租住的房子里，生产了几百包辣条，用作今天售后。
然后便带她熟悉现有的商店，交代她以后只需要做好这些商店的维护便好。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和妈妈朝夕相处，心底深处的悸动越发不可收拾，有时候真想不顾一切的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可是每每到了嘴边，我又生生忍住。
这种滋味比犯病时更加让人难受。
第四十三章：惊雷（上）。
一天的忙碌，让我精疲力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小区的时候，天色将暗。
呼吸着闷热的空气，让我颇为烦躁。
按照以往经验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晚上很有可能大雨将至。
苦涩的咧着嘴摇了摇头，祈愿晚上的动静小一点，不要引起妈妈的注意。
心事重重的回到家里，发现妈妈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简单的洗漱后，下了一碗清水挂面，随便对付了两口，早早的来到卧室，未雨绸缪！。
一切准备妥当后，我并没有立刻将自己捆绑的结结实实，而是安心的坐在床边，等待妈妈的归来。
将近晚上十点，妈妈依然没有出现在家里，透过窗户，依稀听见狂风大作，我知晓，这是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前奏。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先将卧室的门反锁，防止妈妈突然闯进来看见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且在头痛之际，自己总会失去意识，真怕自己下意识做出什么伤害到妈妈的事情。
将自己捆绑结实后，这才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大，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头痛应时而来。
死死咬着牙坚持，意识逐渐失去清明，疯狂的在床上扭动起来。
＊＊＊＊＊＊＊＊＊
苏寻雁从会议室出来，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这才发现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上面还有儿子的一个未接电话。
心绪难安的苏寻雁回拨了儿子的电话，直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的提示音传来，苏寻雁的心彻底的慌乱了。
这一刻，她恨不得长一双翅膀，迅速飞回到儿子的身边。
「苏局长，马副省长请您过去商议一些具体的……。」
王忠来到苏寻雁的身边，恭声道。
王忠的出声打断了苏寻雁的思绪，心里烦躁的她根本没有听见王忠在说些什么，苏寻雁一心挂念着自己的儿子，无论天大的事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都不足为惧。
「安排司机送我回家，我有点累，晚上开车还不适应」
苏寻雁向王忠吩咐道。
自从上一任司机戴言背叛了她，她至今都是自己开车，还没有指定过其他的司机，这在厅级干部里面算是新鲜事了。
「这……。马副省长还在等您呢」
王忠有些为难的说道。
「你说马副省长等我？。罢了，先送我回家要紧，改天再向领导解释」
苏寻雁犹豫了一瞬，便下定决心回家。
王忠闻声不再多说，立刻离开安排好车辆，忠心耿耿的他也不放心别的司机，准备亲自送苏寻雁回家。
苏寻雁走出办公大楼，这才发现外面风雨交加，并不时伴随着电闪雷鸣。
她心里暗呼「糟了，怀远的头疼病肯定犯了」
顾不得王忠上前打伞，苏寻雁顶着大雨，几乎是冲刺的速度上了车。
王忠见状，虽然疑惑的苏寻雁的急切，可是脚步没有半丝迟钝，紧跟着上了驾驶位。
车子在寂黑的夜色里，迎着暴雨犹如一颗流星快速滑过。
「王忠，再快点，这个速度还不如新手，你会不会开车？。」
苏寻雁内心焦急的都快上火了，这已经是第七次出声催促。
「局长，已经超速行驶了，您的安全重要啊」
王忠哭丧着脸，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道路，毕竟大雨中行驶，视线受到的影响很大。
前挡风的雨刮器开到最快也不济事。
「保证安全的前提下，闯红灯！。！。」
苏寻雁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说道。
「这……。」
王忠都快要崩溃了。
「做不到明天就卷铺盖，从哪来到哪去」
苏寻雁对王忠的谨慎直接不耐烦了，此刻的她，理智早已不再。
王忠听到苏寻雁冰冷的声音，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道路上，双手抓紧方向盘，速度再次提起。
平时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儒林府邸」
没等车子停稳，苏寻雁便打开了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由于惯性，苏寻雁打了一个趔趄。
「局长小新」
王忠被苏寻雁的动作吓了一跳。
苏寻雁顾不得和王忠说话，便向家里跑去。
电梯终于停到了十一楼，苏寻雁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将房子买的这么高。
焦急的走出电梯，来到房门前，从包里掏出钥匙，摸索了半天，就是插不进去。
苏寻雁急的都快哭出来，颤抖着手，连钥匙都有些拿不稳。
耐着性子尝试了多次，终于一把拧开了把手。
客厅里星光点点，巨大的落地窗透着远方建筑的霓虹灯，苏寻雁借着光亮，直扑儿子的卧室。
一把拧住卧室门的把手，可惜里面反锁，并没有打开。
苏寻雁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里面清晰的传来儿子痛苦的嘶吼声，伴随着儿子的惨叫，她的新像是被放在火上炽烤，疼的不能自已。
「怀远，你能听见妈妈的声音吗？。开开门好吗」
苏寻雁捏起拳头，使劲的砸着卧室门，嘴里不停的呼唤。
几分钟过去，苏寻雁的拳头早已鲜血淋淋，顺着洁白的门框画出凄凉的曲线。
苏寻雁再也忍受不了自已只能站在门外听着儿子受罪，她将手里的包扔掉，推开几步，侧着身子向卧室门撞去。
「咚……。咚……。咚」
纤弱的身子如何能撞开！。
连续几次撞击，卧室门完好无损，她的半边身子麻木不堪，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恢复力理智。
她噔噔跑到厨房，从厨房的工具箱里找来一把斧子，对着卧室门砍了下去，没几下，便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同，苏寻雁将手伸进去，打开了反锁。
几乎是将全身的力量用上，一把将门推开，发出「砰」
的一声，苏寻雁将卧室的灯打开，看见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儿子，痛苦的将头不断撞击向床头。
苏寻雁的新放佛在滴血，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而下，哇的哭出了声。
「怀远，妈妈回来了，妈妈陪着你。」
苏寻雁冲到床边，一把将儿子的头抱在怀里，死死不肯松手。
「儿子别怕，妈妈在这里陪你，抱着我就不疼了」
苏寻雁的眼泪顺着脸颊滴落进我的头发里。
冰冰凉凉的犹如水滴，这更加刺激了我的痛苦。
「啊，疼啊啊啊……。」
我下意识降头撞击在妈妈的怀里，一片柔软的触感，没能给我带来一丝缓解，内新越发烦躁的我使出浑身解数，将头使劲的往前送去，想要将这片柔软彻底捅出一个窟窿。
妈妈的身子再也稳不住，被我一头撞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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