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上新的垃圾袋,空空如也。
垃圾才被倒过。
一大早我正好要出门,心想顺手带下去了。
我下楼到楼房垃圾库,把打包的针线扔进去。
刚要走,又没走成。
好久了,我上次来这里倒垃圾是什么时候?。
我心里刚刚升起的阳光,又没了。
不。
我心里住着一个小人,对我拳打脚踢:不,不,别去想!。
别过去!。
但身体不听使唤了。
我跑去大垃圾车里,俯下身翻找。
刘璐只用环保纸袋装垃圾,以前我专门掏钱买塑料袋,常挨她的骂。
我抱怨整栋楼里只有她那么干,她就说别人是别人,别人怎么干你也怎么干?。
所以我没花多少功夫。
环保纸袋很显眼,我一下就发现了。
我心口乱撞,我晓得我不能看的,但我又好奇里面藏了啥。
我手在纸袋里头掏着。
日常垃圾,都是日常垃圾……。
我掏出一个鼓胀的塑料袋,像半个皮球。
里面装满了避孕套。
用过的,一个一个兜着浊液。
我隔着塑料袋,也能摸到淫秽的黏浊。
这样的避孕套有几十枚。
我小腹越来越痒。
它们是五天的量,是四天的,还是三天的?。
我想回忆妈妈倒垃圾的频率,但没有答案。
我有点窝火,不晓得这火是烧李猛,烧我自己,还是……。
我当然不能拿上楼,把它们甩在小妇人面前,质问她这些都是什么你这个婊子你这个荡妇……。
我怎么能呢?。
刘璐偷偷倒掉,是不想儿子看见。
我想起她好多刺伤的手,我擦她伤口,她倔强地摆出一副一点儿不疼的脸。
李猛如今在我家里,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她哪儿还有面子?。
但她确实是要的。
她还有对儿子的面子。
她就希望我啥都不了解。
从此,我变回了一蹶不振。
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正在发生的事,也不会因为我捂住双眼而消停。
(15)。
一个月后,刘璐把眼罩给我的时候,我眼睛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一道疤,在褪,有点儿难看。
跟她不同,我不怕留疤,但我还是戴上了。
「你早先不给,怎么现在给我了?。」
我拿她打趣。
「你还我,我扔了,」
刘璐反悔了,像是觉着自己做错了事,伸手来抢,「不晓得我在想啥。」
我连忙缩手。
儿子这么大第一次见她搞针线活,不会白费她的努力。
「再收回去就不好了,」
我把米色的眼罩贴在脸上,「我妈给我织的,我要天天戴着。」
刘璐见我这样说,有点不自在。
「瞧你能的。」
难怪是脸皮薄的人。
她挠了挠鼻尖,眼光有点飘。
结果回到学校,我惹来了李猛的嘲笑。
这引发了我们第二次冲突。
这是星期四的事。
明天,星期五,是高三生最后一场家长会。
学生离校后,家长来班级开会。
但我是一个例外。
我是班级的学生代表,被要求在家长会留下来。
明明俩月前,我和李猛才起冲突。
但我仍被看作好学生。
学校没有惩罚谁,都当这事儿没发生。
「你没被记过,是沾了猛哥的光。主任要脸,只罚一个好学生太难看。」
上个月,李晓修在球场上羞辱我,「这下你平衡了吧?。老妈给玩玩怎么了。」
球场开始起哄。
后来我没再打球了。
这个时间还有余力玩的,基本都是那帮烂人。
因为明天是家长会,住校生今天就能回家。
但因为我特殊,老师把我留下,提前说了一些事务。
他们想我妈妈也能发言,要我回去跟她说。
所以我放学晚了些,等从办公室出来,天黑了。
这就让我撞见了李猛一伙儿。
难得星期四离校,他带着他的狗腿子,商量长途去市里玩。
见到我,李猛马上放声大笑,指着我笑。
我不明白,可能是妈妈为我织的眼罩吧。
那晚过去,李猛和我没再有过冲突。
他就像学乖了,不纠缠我了,最多是露出一点不怀好意的笑。
但这次不一样。
那帮混混跟着李猛笑,很放肆,像都晓得在笑什么。
就我不晓得。
是,我眼睛是你搞的,你牛逼,满意了吧?。
我不理他,也搞不懂他,我缠着绷带的时候你收敛得很,伤快好了才想着笑我?。
我绕路走,但被一个高大威猛的同级生拽住了手臂。
他有一米九的个子,我们在球场上打过照面,但不熟,我只晓得他姓唐。
「急着走什么,」
李猛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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