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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8月27日

    第十九章·红绡醉客望烟霞

    江南,自古水网纵横之地,其景致所谓水光潋滟、烟波浩渺;其人物所谓娉婷袅娜、温软如水。一路至此,便是路途上也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来往行人也多锦衣华服、金钿玉钗,好似全天下的财富都聚集于此。

    四周皆是青瓦小瓦,花格轩窗,每户人家屋檐间皆隔着道马头墙,高低错落,或通体皆白,或施以墨绘,马车穿行期间,宛若置身水墨画中。

    赵尽欢只觉耳边愈发嘈杂,吆喝叫卖、商贸交易者如过江之鲤。直到马车在一钱庄前停驻,他也钻入其中。待回到马车时,怀里已经捧了一大堆银两,这些钱当然是陛下给的资金。

    怀中抱着一堆还不算完,赵尽欢身后有数名力士将一个个木箱搬到马车上。车身木板嘎吱一声,车轮似乎都要陷进地里。

    “所谓蠹国害民者,说的便是你这般肆意挥霍国帑之人吧。”柳江雪看着那一堆银子,讥讽道。

    “此言差矣。”赵尽欢反驳道,“我这一路先帮陛下收了北地宗门,眼下又新添了凰鸣楼、明因寺两大势力,怎么也该是‘重重有赏’吧。”

    谈及明因寺,赵尽欢又兴致斐然道:“那个法号清敏的女和尚把伊前辈折磨成那样,也不知在凰鸣楼里赎罪的时候会遭遇什么,啧啧。”

    念及凰鸣楼,楚飞雪不禁想起来还在楼中静养的母亲,眼眸中多了些忧虑。

    苗蓁蓁只是望着赵尽欢怀中闪闪发亮的银两,又摸了摸那些装满金子的木箱,道:“这能换多少好吃的呐。”

    “足以把一头饕餮撑死咯。”赵尽欢一扬马鞭,那健壮的骏马竟险些把将车子拉动,“可惜这地界,到处都是些吞金兽,恐怕还不够塞牙缝的。”

    他难得亲自驾一趟马车,在周遭的熙攘声中,赵尽欢轻声哼唱道:“三年知府沽身价,七千纹银换绫纱。莫笑江南多浪子,红绡醉客望烟霞。”

    “真难听。”苗蓁蓁撇嘴道。

    ……

    车辙碾过的声音与赵尽欢的歌声一并,被更大的喧闹声淹没,车厢内的楚飞雪掀开车帘一望,一座恢宏阁楼赫然矗立于车前,阁上有匾,书“百揆庄”三字。她瞳孔一缩,惋惜地看着身旁的几箱金子。

    “到了。”赵尽欢一拉缰绳,仰首叉腰望着匾额,“不愧是江南第一的赌坊,真是气派。”

    楚飞雪忍不住接话道:“凭里面那些人的手段,这些东西怕是在你手里留不住一个时辰。”

    “这……还没拿去买吃的呢。”苗蓁蓁依依不舍地凝视那几大木箱,仿佛在与它们惜别。

    赵尽欢掀开车帘,向她们笑道:“放心放心,凭我的本事,不仅一个子儿不输,还能赢回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赌坊门口的小侍见赵尽欢衣冠济楚,还驾着车,必然不是寻常赌徒,便上前相迎道:“客官有何贵干?”

    赵尽欢将木箱掀开,里面的金子正熠熠生辉,闪得小侍两眼生疼。赵尽欢发问道:“这些,够不够见她了?”

    “够。”小侍一下子明白了赵尽欢的来历,但并未因此失态,“待小的通禀一声。”

    “你这是……直接把钱送他们了?”苗蓁蓁眨巴着眼睛,惊诧道。

    “还真是一个子儿也没输。”柳江雪面色僵硬。

    可那所谓价值连城的宝贝呢?

    ……

    宝贝正坐在赵尽欢面前,她用一根红玉簪子盘个发髻,发髻之下依旧是一头足以及腰的如瀑青丝。她一身红色绫纱长裙,后方拖长,裙袂镶以鎏金裙边,而前方却裁的很短,不但显露出一双玉腿俏足,甚至还稍稍能依稀透出一些大腿根部的旖旎春光来。

    她脚蹬一双坡跟凉拖,鞋底仅仅是用金质的细链搭在脚背上,此刻正翘着腿,用足趾勾着金链,轻轻摇晃着凉鞋。

    她手拿一梨木杆红玉嘴的烟杆,烧的是玫瑰瓣、丁香蕊以及十余种说不上名的香料,熏得整间屋子都沁人心脾。她缓缓吸上一口,悠然一吐,烟气使花窗外的阳光显了形,又在这斜漏进的曛黄光束下渐渐消散。

    她终于开口,巧笑道:“多少人为见我一面,在赌坊中砸了千两万两,公子竟是直接送了上来。”

    “早知百揆庄规矩,至少要赌够七千两,红绡姑娘才肯开门迎客。”赵尽欢十分随意地茶几旁,“我赌运一向奇差,与其便宜那些赌徒,倒不如让姑娘拿去多置备些首饰。”

    “公子言笑了。若非今日心旷神怡,便是砸再多银两也无济于事。”红绡又吸上一口道,“由此可见,公子分明赌运亨通。”

    “早闻姑娘乃此地最负盛名的花魁,今日得见果真不凡。”赵尽欢提着茶壶给自己倒茶,右臂刚一用力便一阵生疼,这是苗蓁蓁得知他花几大箱金子只是为了见个女人时,一气之下打出来的。

    红绡看出赵尽欢右臂无力,便上前来替他斟茶,“公子今日如此破费,是想听几首清辞伶曲,还是赏几支曼舞?亦或是……”红绡径直扑入赵尽欢怀中,将口中的花烟缓缓吐出,“想寻个春宵一度呢?”

    烟气令赵尽欢为之陶醉,也不知是那香料催情还是她的呓语动人,赵尽欢只觉周身血液喷张,太阳穴不停跳动。他从来不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于是手指顺着其裸露的大腿轻轻划下,如同在抚摸一段丝绸,至足背时,他将那细链一拨,啪嗒一声便褪去了其左脚凉鞋。

    他的手尽可能地与其脚背相贴,纤滑的肌肤包裹着趾骨,摸起来有几分刚柔并济之感,妙不可言。

    红绡娇嗔道:“公子真是奇怪,哪里也不碰,偏偏只摸人家的脚。”

    “不仅要摸,还得挠上一挠,不知姑娘怕是不怕?”

    红绡微挺着那傲人胸脯,仰首斜乜,冷声道:“怪哉,这么多年我什么没玩过,挠个脚底板又有何惧?”说罢,她又拿过烟杆,轻轻吸上一口。

    趁此机会,赵尽欢在她足底一勾,红绡俏足一抖,口中还未吐出的烟气与闷哼声相撞,化为了几声咳嗽。他笑道:“看来姑娘玩的还不够刺激。”

    赵尽欢用手腕压住脚趾,使其后仰,修长的手指便落在她足心处,却是不挠,只轻轻用指甲叩击。红绡的脸上添了抹绯色,用烟杆灵巧地点了一下赵尽欢的鼻尖,道:“公子坏死了。”

    赵尽欢的手指在她柔嫩的脚心上轻划,红绡并不缩脚,仍是乖乖地放在赵尽欢手中受挠,却又娇笑连连,身子似被痒感泡软了骨头,瘫入赵尽欢怀里。

    “嗬嗬哈哈哈哈哈嘻嘻嘻,好痒,哈哈哈哈哈,公子,嘻嘻嘻嘻,饶了奴家吧,呵呵呵哈哈哈嗬嗬嘻嘻嘻嘻……”红绡埋在赵尽欢肩头,发丝令他的脸颊略感丝痒。

    赵尽欢挠的这只脚虽是老实,另一只脚却不停在空中荡秋千,不一会就把脚上那摇摇欲坠的凉拖甩得老远。赵尽欢便将其双脚并拢,一手压着其足趾,一手在她脚底板抚摸,道:“这只脚自己踢掉了鞋子,想必是嫌我怠慢了,姑娘你看这样雨露均沾如何?”

    红绡并不接话,只是道:“奴家这双脚实在惧痒,还请公子开恩呐。”她的声音软得像只小羔羊,任何人听了都只会得寸进尺,绝不会依她所言。

    赵尽欢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他的手指在其脚底慢慢刮挠,每刮一下红绡便双腿一缩,而后由于抬腿太累,又不得不垂下,久而久之像只绵羊在蹬腿。待赵尽欢挠个不停时,红绡便直接将赵尽欢环抱住,胸前两团软腻压得赵尽欢有些喘不过气。

    但这样的亲密只会愈来愈撩拨赵尽欢的心弦,他已不满足于远远伸着手去挠那双脚,于是将她的烟杆夺来,放在桌案上,而后干脆将红绡抱起来,放在床上。

    “公子真是急性子。”红绡双眼迷离道,却看见赵尽欢取下几段红绸向她走来,“原来公子喜欢这样玩。”

    赵尽欢有些粗鲁地将红绡翻过身子,让其趴着,然后将其双腿蜷缩,双手负后,而后将双手双脚都用红绸绑了起来。红绡就像一摊软泥,任赵尽欢为她摆弄姿态。

    绑好之后,赵尽欢也上了床,骑在红绡的小腿处,以此压着她的双脚,他脸颊前倾,鼻尖拂过她那细嫩的脚背,闻到的尽是花香。手指则挑弄其足底的软肉,或摸或捏,有时摩挲几下那圆润软糯的脚趾,引得脚的主人轻哼连连。

    “公子到底还是只玩奴家的脚……”红绡瘪嘴幽怨道。

    “姑娘想必每晚以花瓣沐足,鄙人若不细致些,怎能体会姑娘的良苦用心呢。”赵尽欢将红绡对双足的心思全揽在自己身上,红绡本要嗔怪两句,却被他用手指挠脚,痒不可言,只得娇笑起来。

    红绡不仅身子软,脚底软,就连意志力也是软的,手指触到脚底的瞬间便会笑出声来,没有丝毫抵抗,就连受痒之下的挣扎也十分轻微,只随便晃晃脚掌。

    赵尽欢便看着这双嫩足在他面前一寸处受痒摇摆,嗅着不断挥来的足香,这足香与烟斗烧的花烟一同入鼻,俨然成了一种媚药,而赵尽欢十分乐意被这样魅惑。

    他将红绡的双足大拇趾含在嘴里,细细嘬起来,手指的动作不停。红绡的笑声便已不再是娇笑,而多了几分痛苦的意味,她不停念叨着“不要”、“放过奴家”等语句,却只更令赵尽欢兴奋。

    他将那柔若无骨的十根足趾挨个啃了一遍,手指在她足底毫无章法,只顾舒适地乱划,用身体每一个感官尽可能体会这双玉足的全部魅力。

    烟丝已燃尽,花烟的香味渐渐淡去,鼻尖处多了一丝丝汗味,他这才回过神来停下动作,而红绡已香汗淋漓,并绑的双手双脚随着她深沉而急促的呼吸不断起伏。

    赵尽欢将红绡侧过身来,以便其呼吸顺畅,而红绡这时便泪眼婆娑地盯着他,委屈道:“呼呼……公子……欺负奴家……”

    赵尽欢见过太多这种神情,可通常都会带着些愤怒与怨恨,红绡没有。而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又将红绡趴着,用绸巾擦拭其足趾。

    红绡的双脚有些发抖,声音也是,“公子莫非还要挠吗?”

    赵尽欢压抑住内心的悸动,道:“鄙人来江南听过一首小诗,只可惜才疏学浅,不知含义,想请姑娘解一解。”

    红绡还未开口,赵尽欢又问道:“姑娘的梳子在何处?想必用梳子刷脚会有奇效。”

    红绡红着脸道:“公子分明看得到。”

    赵尽欢当然早就看到了,梳子就在花窗边的妆镜台上,“可我要听姑娘亲口说。”

    “……”红绡面色酡红,要她自已帮赵尽欢指出刑具,何其不易,最终她将头埋入软枕中,一声嘟囔从枕头里传出,“在妆镜台上。”

    “哦,原来在这儿。”赵尽欢佯装着,“既然姑娘亲口指引,那鄙人就却之不恭了。”他将那柄木梳拿来,在红绡足底轻轻一锯,红绡险些来了个鲤鱼打挺。

    “不要……会痒死的,公子……”红绡盈着泪眼扭过头望着赵尽欢。

    但赵尽欢无动于衷,在红绡的注视下,又故意在她足新刮了几次,而后说:“姑娘可以帮忙解诗了。第一句是‘三年知府沽身价’。”说罢,梳子在脚底板划挠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是……哈哈哈哈,这样子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如何解诗?”红绡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蹦不出来。

    好在赵尽欢停了下来,道:“若解不好……”他没有再说下去。

    “是。”红绡急忙应道,“说的是江南富庶、黑白混杂,若能在此当三年知府,身价就已极高。”她连气都来不及踹一口,急忙把意思说了出来。

    可刚说完,便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哈哈哈哈……奴家已解诗,哈哈哈哈哈哈,公子为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要挠,嗬嗬嘻嘻嘻嘻嘻嘻嘻,解得不好么?”

    “不,是解得太好,鄙人要奖励姑娘。”赵尽欢的奖励当然就是挠脚新。

    红绡十分识相道:“哈哈哈哈哈哈……谢公子,哈哈哈哈哈哈,奖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非要事在身,就凭她这句话,赵尽欢一定会继续挠痒,令她大谢特谢下去。可惜,此时他停了动作,继续说那首小诗:“七千纹银换绫纱。”

    “这说的是江南人生活奢靡,为了一睹没人的芳容,常常豪掷千金。”红绡语速极快地说道。

    “哦,是了。红绡姑娘便是江南最有名的没人,这‘七千纹银’倒是说得少了些。”赵尽欢回想起今天送掉那一箱箱金子,感慨道。

    “呼呼……早知受此折磨……今日就不该见公子。”红绡气呼呼道。

    “嗯?”赵尽欢用梳子在她脚底虚刮一下。

    红绡立马改口道:“请公子继续奖赏我……的脚。”赵尽欢应言挠了几下,痒得红绡嗷嗷大叫,只能在新里暗暗叫苦。

    赵尽欢接着说:“‘莫笑江南多浪子’这句鄙人倒还听得明白,可‘红绡醉客望烟霞’呢?”他的语速渐慢,语气渐沉,他双眼如鹰隼般泛着寒光,死死盯着红绡那微微侧头的神情。

    红绡先是一愣,而后感受到足底梳齿轻轻划过的痒感,急忙道:“这‘红绡’亦是代指一掷千金,此句是来形容江南豪绅纸醉金迷的生活。”

    “不对。”赵尽欢冷声道,将红绡的脚趾掰开,梳子放在其中,却没挠下去。

    虽然只是放在脚趾缝里,红绡就已又惧又痒,惊叫与轻笑声齐出,而后双颊泛红道:“咦呀哈哈……好吧好吧,这‘红绡’其实说的就是奴家……”她再度将脸埋进枕头,“描绘的是在奴家这里喝醉的酒客静静赏着窗外的烟霞……”

    “不对。”赵尽欢声音更冷,梳齿在脚趾缝间拉锯起来。

    “啊啊哈哈哈嗬嗬……怎……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怎生不对?哈哈哈哈哈……”红绡挣扎着,却被赵尽欢牢牢压在身下。

    “若是一般人,还真会以为‘烟霞’只是字面意思。”赵尽欢挠痒不停,一字一句说道,“可我收到线报,江南一带还有位‘烟霞姑娘’,在暗中影响着江南的黑白两道。”

    “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公子你……哈哈哈哈……”

    “鄙姓赵,名尽欢。”他停下了挠痒,可赵尽欢这个名字带给红绡的恐惧,似乎比挠痒更甚,她仿佛看到身后的猛兽终于露出獠牙。

    红绡强行堆笑道:“哈,原来是赵……赵楼主,久仰久仰呐,来之前也不先说一声……”

    “所以此诗并非普通的江南小调,而是蕴藏深意。”赵尽欢没有听下去,直接问道,“关于红绡,你知道多少?”

    红绡委屈巴巴地说:“这……奴家只是一介风尘女子,又岂知……”

    赵尽欢突然起身走到妆镜台前,用旁边的镊子拨弄着红绡的一摊烟丝,其中大多是花料,当然还有很多他叫不上名的东西。

    “姑娘的烟丝颇有讲究呐。”赵尽欢说。

    “啊?”红绡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是……是的。”

    赵尽欢夹起一堆烟丝,放入红绡的梨木红玉烟杆中,问道:“这些烟丝可以燃多久?”

    红绡略显新疼,道:“赵楼主……一次放这么多……少说也有半个时辰。”

    “哦,半个时辰。”赵尽欢重复道,而后用火石将烟丝点燃,将烟杆放在红绡嘴边,“若姑娘给不出消息,我就一直挠到烟丝烧完。”

    “这,这,这!”红绡眼中的泪水终于夺眶,她如拨浪鼓般摇头,哀求道,“奴家当真一概不知啊,求赵楼主开恩!”

    赵尽欢不紧不慢地骑回红绡的小腿处,拿起梳子,道:“若这半个时辰里姑娘仍是这么说,鄙人才肯信。”

    赵尽欢将红绡的一只脚脚趾拼命后掰,梳子在那高高凸起的软垫上横锯竖划。红绡那轻微的呜咽立即被笑声占据,她不停摇晃着身子,又疯狂挪动,却被赵尽欢压得动弹不得。

    她这才明白这并不是普通的接客,而是一次逼供,来自昭国最臭名昭著的酷吏的逼供。

    赵尽欢再也不问一句,他仿佛又沉浸在先前那种状态里,只专注于享受这双花魁的美足。这双脚其实比寻常女子要大,但在美感上丝毫不逊色,无论是细腻的脚心、嫩红的脚掌亦或是玲珑的趾头、洁净的趾缝,每一处都可大书特书。赵尽欢甚至用梳齿去挠那白皙的足背,依然收获了银铃般的笑声。

    红绡只一边狂笑,一边重复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哈,当真不知,啊啊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饶命,哈哈哈哈,饶命!”她的双足晃得只剩虚影,修长的趾甲甚至将赵尽欢的手指划了条小口。

    但赵尽欢对美脚一向包容,只不过是更加用力地用梳齿去划挠,他顺着双脚晃动的节奏,只轻轻动一下,剩下的便由红绡自己补全,仿佛是这双脚自己在梳齿上面蹭。

    花窗边,那缕刺透烟幕的光束逐渐染成橘红,屋内烟雾缭绕宛若仙境,只见烟气在一张绣口边不停聚散,口中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嗬嗬嗬嗬……我说……哈哈哈哈……”红绡扯开嗓门大吼道,生怕赵尽欢再多挠一秒,待赵尽欢停下后,本该尽快吐露消息,却已气喘如牛,歇了好一阵。

    “呼……百揆庄……呼哧哈……与烟霞姑娘,嗤哈……有些往来。”

    “怎样的往来?”

    “只是常年向她上贡……呼呼……她便护佑百揆庄。”红绡逐渐调整好了气息,“说是护佑,其实不过是不派人捣乱罢了。也只有一次遇到玉心阁的人闹事,她派人来摆平过。”

    “多久上贡一次?以怎样的形式?”

    “不知道……诶诶别挠别挠!当真不知道,每逢收贡都会提前派人传信,故而时间不定。”红绡道,“烟霞姑娘行踪神秘,没有人知道她的样子,每次收钱也是派不同的人来。”

    连样貌都无人知晓?赵尽欢感到有些棘手,而后继续问:“可有法子联系上她?”

    “没有。只能等她联系我们。”红绡感觉脚底一凉,又急忙补充道,“下次!下次若有人来,我会告诉他们赵楼主要见她,这样可好?”

    “不要下次。”赵尽欢用梳子横着拍了拍红绡的足底,“十日。十日之后我就要见到她。”

    红绡有些为难,却还是乖巧地应了下来:“这……好,好。奴家尽力帮大人安排。”

    “还有呢?”

    “没了……大人可以放过奴家的脚了吗……都已挠红了。”红绡再度呜咽道。她的脚底确实已经被刷地绯红,正如此时天边的霞色。

    赵尽欢又走到妆镜台前,夹起一小撮烟丝,放进燃烧的烟斗中。

    红绡急忙央求道:“大人!奴家已经什么都说,也什么都愿意做了!”

    “还不够。”赵尽欢此刻笑眯眯地望着红绡,“等烟丝烧完若还是如此,我就信你只知道这些。”

    “不要……不要,这得烧到……啊哈哈哈哈哈嗬嗬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绡再度狂笑起来,她也许开始怨恨赵尽欢的出尔反尔,但更后悔自己为什么没一开始就把情况全部说出来。

    那新加的一小撮烟丝,是对她试图保留秘密的惩罚。而她目前为止所吐露的,都不足以让赵尽欢相信,她只知道这么多。

    红绡的脚底已粉嫩无比,前脚掌处有些泛红,这非但激不起赵尽欢的怜悯,反而激发了他的情欲。他一面用欲仙术微微刺激着足底涌泉,一面用梳齿剐蹭脚底板的嫩肉。想来这位花魁玩过无数花样,可足底这块痒痒肉还从未得到这样的洗礼,如今被死死掌控着、折磨着,便只能想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在床上蠕动着、狂笑着。

    她的脑袋翻来覆去,最终发现只是徒劳,于是侧趴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烟杆上冒出的一缕烟气,看着烟丝里那微渺的火光,祈祷它那蓬勃成熊熊大火,将烟丝一把燃尽。

    可她比谁都清楚烟丝的燃烧速度,故而她强行趁自己换气的瞬间,在烟嘴上吸上一口,以此来加快烟丝的消耗。她一口还未吸上,笑声便又冲了上来,只得在大笑中连连咳嗽。

    此时的她比谁都更需要大口地呼吸,可烟杆并不具备这般条件。但她疯了似的想早些脱离挠痒地狱,继续去伸嘴去吸,她靠自己的毅力强行将笑意憋了一瞬,让自己没有咳嗽。烟气与淤积的笑声在喉头摩肩擦踵,乱作一团,最后再一同从绣口涌出。

    呼出的烟气仿佛是成形的笑,整间屋子都氤氲着红绡动人的笑声。

    红绡的脚已被刷得酡红,皮肤更是滚烫,足香也随之被蒸出,而这肌肤反而更脆弱敏感,赵尽欢减轻了力道,以免疼痛掩盖了痒感。可红绡此刻宁愿脚底被刷疼,也再不愿接着受痒。

    可惜她无权遴选,只能在痒得发狂之下,一口口吸着烟杆,仿佛成了她的救命稻草。哪有半分手拿烟杆,翘腿挑鞋的气势。

    她的意识愈来愈模糊,本应大口呼吸空气,却仍死命吸着烟杆。枕头已被浸湿,衣衫亦是紧紧贴合着肌肤,红裙的后摆将她的臀部曲线巧妙勾勒出来。

    赵尽欢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一切,只可惜不能把妆镜台搬到红绡面前,让自己好好看看她狼狈的神色。他听着红绡的笑声愈发浅淡,而屋内已被烟雾压满,可他身为欲仙楼主,自然该一言九鼎。

    他不仅用梳齿划挠脚心,也时不时在脚趾缝里故技重施,有时还会用灵巧的舌头勾一勾足心,用牙齿剐蹭脚趾。红绡虽受痒已久,却只觉痒感千变万化无以适从。

    她的意识已然模糊,甚至忘了自己在笑,只记得要多吸几次烟杆,纵使咳嗽起来也亳无所谓。

    或者她以后再也不敢露脚,甚至再也不敢迎客?也不知今日境况是否算她此生最狼狈的一次。赵尽欢在心里暗想着,一面也试图从她的狂笑声中听见些许情报。

    可惜没有。她的价值或许早已被痒感榨干,现在更是连骨头渣也不剩。直到最后一抹烟丝化为青灰,赵尽欢才不舍地停下了挠痒。

    他为红绡解开红绸时,红绡已完全瘫软,甚至连动的力气也没有,仍是被缚的姿势。可她嘴里却破口大骂道:“赵尽欢,你个无耻小人,你出尔反尔!”

    赵尽欢只是将手重新放在她脚上,便止住了叫骂,而后他安心地笑了。

    他终于离开了红绡的房门,下了阁楼,来到一处栈道上。这里是一方小湖,湖面挤满了荷叶。正值初夏,荷花将放未放,湖中央便是红绡的阁楼,好似湖面最为盛大的荷花,此刻瓦砾染着霞光,隐有接天莲叶、映日荷花之景。

    晚风拂过,荷香依依,赵尽欢就此远去。

    阁楼上,红绡轻轻推开花窗,注视着赵尽欢在夕阳下长长的影子,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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