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孤余风的石板已经拆了。

    这意味着筹备得差不多的剧组可以择日开机了。

    这同样意味着,他可以对孤余风做更过分的事了——孤余风已经不是病号了,不需要他再照顾了。

    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叶闻新的欲望无声地蔓延膨胀,但却没有丝毫地失控。

    他可以选择摇醒孤余风,然后做他早就想做的事。

    但他并没有。

    他甚至没有亲一亲对方的额头和脸颊。

    他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孤余风看了一会儿,又重新闭上了双眼。

    他在心底悄无声息地说:“拆板快乐,我的太太。”

    第21章

    第二天是并不罕见的雾霾天。

    叶闻新醒来的时候,孤余风正在给自己的腿涂药。

    孤余风的腿又白又直,叶闻新看了一会儿,上手捏了捏,问:“有感觉么?”

    “又不是瘫痪了,当然会有感觉。”孤余风并没有躲,而是抬起手,捏了捏叶闻新的手背,很镇定地说,“礼尚往来了。”

    “有点疼。”其实倒也没那么疼,但叶闻新想这么说,就这么说了。

    孤余风的手停顿了一下,很快就放开了叶闻新的手背,用指腹轻柔地压着揉了揉,低声说:“抱歉。”

    “亲亲我。”叶闻新得寸进尺。

    孤余风竟然没有犹豫,很温柔地亲了亲叶闻新的嘴角,哄着他说:“我不该捏疼你的,这是我的错。”

    叶闻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就是这么对你前男友的?”

    “……”

    孤余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叶闻新已经有了答案。

    他饶有兴致地说:“原来你谈恋爱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啊。”

    “你好像很兴奋。”

    “看到了你温柔体贴的一面。”

    孤余风没说话,但欺身向前,扶住了叶闻新的脑后,重重地吻了下去。

    被吻这件事,对叶闻新而言是很新奇的体验,他没什么抗拒地张开了双唇,向孤余风敞开了自己。

    孤余风反倒是愣住了,略迟疑了一下,才试探性地闯了进来。

    他们唇舌相依,四目相对,生疏而热烈地接吻。

    孤余风吻了一会儿,想抽身而出,这次轮到叶闻新扣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走了。

    他们足足吻了一个多小时,叶闻新的手放纵地滑进了孤余风的衣衫内,孤余风的手一度搭在了叶闻新的手腕处,但他最后没有选择抗拒。

    如果不是因为要上班,叶闻新大概率会做得更深入一点。

    但万恶的资本家也不能不上班。

    他叹了口气,咬了一口孤余风的脸颊,问:“今天你要出门么?”

    “满课,没什么时间出门。”

    “那就等我回来。”

    --

    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叶闻新卡着点下班回家,刚进门,就听工作人员说:“孤先生正在一楼的厨房。”

    “他在厨房做什么?”

    “为您准备爱心晚餐。”

    “霍,”叶闻新脱了外套,随手递给工作人员,“他这腿刚好,你们没拦着点他?”

    “有劝过,但孤先生说服了我们,我们旁观了一会儿,发觉他厨艺不错,就不再阻拦了。”

    叶闻新“哦”了一声,踱步去了一楼的厨房,当年为了拉进他和母亲的感情,他倒是也进过几十次厨房,但后来发觉没什么用处后,就再没下过厨了。

    他的厨艺还剩多少并不好说,但光凭食物的香气,倒也能判断出孤余风的厨艺应该不错。

    他走进了明亮宽敞的厨房,倒也没有吓人的打算,而是咳嗽了几声。

    孤余风正在炒菜,听到声音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说:“回来了?”

    他问得自然,叶闻新也回答得很自然,说:“回来了,在做什么”

    “炒个秋葵,我看你爱吃这个。”

    “我的确爱吃,”叶闻新走近了一点,略略看了看已经出锅的菜肴,“你已经摸透了我喜欢吃什么了。”

    “你的喜好很明显,拿不准的还可以问厨师。”孤余风倒了点调料,继续翻炒,“厨房烟大,出去等吧。”

    “我一会儿就出去,就是特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

    “你谈过几次恋爱?”

    “一次。”

    “可你看起来真的很会谈恋爱。”

    “是你太不会了。”

    孤余风抬眼看他:“你可以帮我拿个盘子么?”

    “实不相瞒,我并不知道盘子在哪里,如果让我找的话,或许菜会在锅里糊掉。”叶闻新理直气壮地回答。

    孤余风面色不变,他熟稔地拉开了柜门,从里面找到了一个半透明的盘子,又盛出了炒好的蔬菜。

    “想喝什么汤?”

    “什么都行。”

    “会盛饭么?”

    “你看我,像是盛过饭的人么?”

    “……你可真是个大少爷。”

    “我的确是个大少爷。”

    “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倒也沾过的。”

    “留学的时候自己做饭么?”

    “留学的时候,也不需要我自己做饭。”

    “那你……”

    “给我母亲顾女士做过,她不喜欢,后来就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