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辰佯装没看见,耍赖般点头,“嗯,不可以吗?”

    季司早被噎得差点儿笑出声来,“你真是……”

    “嗯?”

    “乖巧听话不闹事的反义词。”

    乱糟糟的好一通打岔,季司早彻底将刚刚那个不太友好的梦抛诸脑后。

    脑子里只剩下眼前这个黏人又烦人的路北辰,拉着扯着死活不肯放手让自己走。

    当时说允许退货的时候也不这样啊。

    季司早想。

    哪天要真是想退货了,这人还肯同意吗?

    见人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路北辰这才放开一直被自己抵着的人。

    忍不住伸手在人头上摸了两把,弯着唇角黏糊道:

    “moon神自己说的、喜欢不乖巧、不听话、还日日闹你的人。”

    “怎么白天说的话晚上就反悔了?”

    季司早偏开头去,没答。

    只是心下忍不住暗自回答着。

    我怎么知道你能这么不乖巧听话这么能闹人啊。

    只是……

    却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又是为什么。

    眼见着人再次弯了眉眼,淡红色悄然攀上耳根。

    路北辰已经夹了太久的尾巴,着实是没学会见好就收四个大字。

    “moon神……真的不需要我这位又暖又贴心的小火炉留下吗?”

    “免费提供陪睡服务哦。”

    紧接着便遭到人义正严词的拒绝。

    摔上的门还差点儿砸在人高挺的鼻梁上。

    路北辰摸了摸碰了一鼻子的灰,站在人门前,没忍住弯着唇角笑。

    他好像,真的知道他的moon神吃哪套了。

    -

    近段时间来高强度的训练、再加上鏖战五局所消耗的巨大体力,季司早确实是有些疲累不堪,整个人提不起来一点儿力气。

    刚刚陷进柔软的大床上,困意便再度袭来,似乎从没有哪一次能够这么快的入睡过。

    只是连日奔波、再加上赛事压力过大。

    使得本就睡眠质量不太好的人睡得更不安稳了些。

    多思多梦,乱糟糟的,之前的过往连带着游戏里的剧情全部揉成一团,甚至看见了自己手中的棒棒糖变成魔法棒、对着他那位没怎么谋面过的生理学上的父亲变强变羊变漂亮。*

    一边奋力征战着一边还有个人站在他身后疯狂夸夸。

    “哇哦!我们早早拿璐璐也能打得这么厉害!”

    跟拉拉队似的。

    季司早揉了揉惺忪睡眼,半晌没换过神来。

    起猛了。

    怎么又梦见路北辰了。

    梦见人当拉拉队也就算了。

    怎么还穿着紧身衣手拿大拉花对着自己的耳朵语言攻击呢!

    季司早倚着床头,默默叹了口气。

    只不过,也幸好有他在梦里打岔。

    那个一直以来几乎被人刻意忘却的身份猛然出现。

    倒也没使得人像之前那样令人难过。

    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划开锁屏。

    看到人在两小时前传来的简讯,动了动指尖随手回复了一声。

    不过十分钟,敲门声便响起。

    季司早拉开房门,早已收拾整齐的路北辰等在那里,身后还跟着一名服务生推着小餐车。

    季司早茫然片刻,“今日有什么活动安排吗?”

    正站在门口凹着造型的路北辰顿了一下。

    糟糕,是不是有点用力过猛了。

    “没有。”

    季司早扫了人一眼,“那你这是……”

    穿戴这么整齐的,要去哪儿啊?

    “睡这么久,一定饿了吧?”

    路北辰忙打断人的话,将房门推开,侧身就往房里走,“先吃饭吧,一直温着呢。”

    饭香味倒是还没闻到。

    人路过季司早身侧时,那股子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再度扑面而来,带起的风中都留着尾调。

    季司早皱了皱鼻尖,心道如此沉静的木质香调,怎么在他身上,莫名让人闻出一股骚包的味道。

    这怎么做到的?

    难不成是因为啦啦队的紧身衣?

    季司早抿着唇角,垂着头没忍住笑。

    “我先去洗漱。”

    随即一溜烟钻进洗浴间,哗哗地水流声将抑制不住地笑声遮盖了下去。

    徒留路北辰一个人在房间内,抬起手腕嗅了半天。

    一边担心是不是不小心喷多了香水呛到了人。

    一边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搭,生怕人察觉出自己的刻意。

    洗浴间的门再被打开时。

    路北辰正倚靠在桌边,单手撑着桌边,一侧的长腿微微曲起弧度。

    安市正午灿烂的阳光从窗子中洒进来,在人身后给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剪影。

    被微风扶起的树叶将浮光打得斑驳,跃然于人几乎完美的侧颜、以及那只被季司早夸过无数遍好看的手上。

    季司早视线在人身上落了落。

    确实称得上是一副赏心悦目的好皮囊。

    连带着萦绕在房间内的淡香,都带着一股令人舒心愉悦的美妙感。

    季司早扬了扬下巴尖,冲着人莞尔。

    笑靥带着些说不明白的心满意足。

    路北辰愣住,随即呼吸一滞,差点儿没从桌边滑落下去。

    季司早是否心满意足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