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什么,下意识摸了摸鬓发。

    张景见到她忽然愣神,“怎么了?”

    妩妩语气里带着遗憾,“忘了法器都不能带来下σw.zλ.青川。”

    不然她可以试着在这里的土壤里种下师父上次放在她蝴蝶簪子里的种子。这里的土壤那么神奇,没准真的让那些上古种子发芽开花呢!

    屋内,青漾还在看白归晚雕刻的木头小人,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模样。

    白归晚看了一会儿,听到大雪之中,一道踏雪而来的脚步声。

    白老头跑了好几家邻居,才借齐了白归晚要的三样东西。

    门口三人也跟着走到桌前,看着白老头放在桌上的东西。

    妩妩凑到青漾身边,小声打听:“二师父还会画符吗?”

    青漾点头:“白正都会一点。”

    “不愧是二师父。”妩妩感慨道。

    但很快她就发现一件事——白归晚在画符方面绝对不只是会一点的程度!

    妩妩看着白归晚落笔游龙,嘴巴震撼地张开。

    为了看得更清楚,她又凑近了些,“这个符看着好复杂,我从来没有见过。”

    青漾淡淡道:“这不是一个符文,白正把聚灵咒,运灵咒、蕴灵咒几种符文糅合在了一起,所以你才没有认出来。”

    妩妩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她心道,其实师父说的几种阵法她也有不会的,但没关系,她回去立马就学!

    白归晚如今只能调动一重天的灵力,显然不足以支撑五个人的傀儡术,所以他便打算借用符纸等外物。

    一张符纸画完,白归晚掀起眼皮,朝着路星彩看去:“过来。”

    “哦。”

    路星彩在心里偷偷吐槽,这声“过来”又冷又硬,怎么还不如方才叫青漾的那句啊!

    白归晚把画好的符纸递过去:“贴在傀儡上。”

    路星彩接过来,正在思索怎样在不用口水的情况下把符纸贴在木头上,却惊讶的发型符纸一碰上木头小人,就自动黏了上去。

    路星彩瞪大眼睛,听到白归晚忽然地一声“抬头”。

    他下意识照做,就感觉额心被戳了一下,他眼前一黑,缓神之后被冷得哆嗦了一下。

    “好冷!”他双手抱臂,使劲搓了两下。

    他抬起头,发现所有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十分的一言难尽。

    路星彩一头雾水:“怎么了?干嘛都这么看我?”

    “确实丑。”白归晚冰冷地评价完,一掌把他拍回木头小人的模样,提笔在符纸上填了几笔。

    路星彩瞬间感觉身上不冷了,他重回人形,摸着自己的脸和白归晚商量:“舅舅,下次动手前能不能先和我说一句啊?”

    “不能。”白归晚语气冷漠,“我看不了那么丑的一张脸。”

    “………”

    白归晚确认符纸在路星彩身上效果不错,又画了三张符纸。

    除了青漾的那张,其他人的符纸上都额外加了一道幻形咒。

    白归晚放下毛笔,先在妩妩和张景的额心戳了两下。

    轮到青漾时,白归晚只用指腹在他的眉心轻轻蹭了一下。

    注意到这一细节的路星彩心里更不平衡了。

    神识又不是血肉,多用点力气也不会弄坏。他舅舅干嘛才用这么点力气啊!

    屋外的大雪不知何时歇了。

    远处金色的谷子上也盖了一层白皑皑的雪,但神谷镇的谷子似乎也格外强壮,即便如此,也都□□地没有倒下去,反而颗粒饱满,摇摇欲坠。

    白老头脸上却不见几分喜色,反而长叹一口气:“谷子熟了,那群偷谷子的坏狐狸也快要来了。”

    路星彩拍了拍白老头的肩膀,“放心吧,我们就是来帮你解决这个事的,就会尽量帮镇民们解决问题的。”

    白归晚对白老头道:“带我们去看看吧。”

    “哎!好!”白老头应道,带着众人往外走。

    大雪刚下完,外面的小道上已经站了不少人。

    有些人抬头看了会儿天色,和家里人商量趁着天还没黑,不如趁早把谷子都收了藏起来。

    “只要有一家动手,那群偷东西的坏狐狸肯定就要闻声过来了!”他的妻子恨的牙痒,又担忧道:“要是我们先收了谷子,那左右邻居家的谷子可怎么办呦!”

    “也是。”男人叹了几声,扶着锄头薅了把头发,不知如何是好。

    夫妻俩正对着发愁,听到几道脚步声抬起头寻声看了过去,一见到白归晚等人的相貌气质,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白老头,这,这几位是……?”

    白老头出来时顺手把院子里的锄头也扛出来了,听到夫妻俩的问题,苍老粗糙的脸上挂着显眼的酡红,浑浊的眼睛亮着光:“这是我家祖师爷听到我的祈祷,来帮我们解决麻烦哩!”

    听到白老头这么说,夫妻俩脸上露出不可置信地神色,视线都不由落在了白老头身边一群气质出尘的年轻人身上。

    “啥?!”

    夫妻俩之前也听镇上其他的老人说过,白老头的家里代代都供奉一位祖师爷。

    这位祖师爷不是天上的仙人,而是一位修道之人。

    几个老人说起这事的时候,态度都不赞同,说拜人不如拜仙,就说这白老头吧,和他爹在家里拜了一辈子什么祖师爷,也不见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