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 > 其他小说 > 锦瑟当归 > 【锦瑟当归】第五章
    第五章:易知难2007年9月30日早上,随着太阳升起,空气中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寂静了一宿的街道逐渐有了生气,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车辆不时传来喇叭滴滴滴的声音。

    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某间客房卧室内,墙上的时针走了一圈又一圈,床头柜前的手机也不时响起,只是蜷缩在床上的女人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她侧卧着身子,两只娟秀的手指紧紧握着床被,露在枕边上精緻的面容还不时挑起眉头,紧皱的模样惹人心疼,大概是在梦中遭遇了什幺可怕的事。

    兴许是手机铃声太惹人厌了,熟睡中的女人下意识朝着那个方位抓去,猛地一扬起白嫩的胳膊,紧紧遮掩的被子甚至掀起了一丝春光,随即,只听见「啪」的一声,刚才还洋洋?瑟不停地手机此时宛如一个知错的小宝宝,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好似怕出了主人的霉头一样。

    顿时,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床上的女人似没了烦恼,拉了拉床被,继续安详的在被窝里当一个睡美人。

    可好景不长,才过不久,就有人想争着当她的王子,将她唤醒。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终于,在某个时刻,连绵不绝的敲门声传入了睡美人的梦境当中,漂亮女人微微动了动长长密密的睫毛,缓缓睁开了那双惹人心动的眼眸。

    当易知难彻底清醒的时候,她猛地坐起来,丝毫不顾及形象,赤身裸体朝着门外吼了吼,当即,好意的王子似听到了睡美人的呼声,惹人清梦的敲门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再次回到寂静的状态,只是这一次易知难神情有些不岔,呆坐在那好一会儿了。

    本来蒋安邦和易知难夫妻俩早就在这一块度假了,可因为丈夫推说公事繁忙,结果顺延至一周后。

    都说恋爱的女人智商为零,可恋爱的女人一旦对枕边人有所怀疑,那往往一抓一个准。

    爱情也是同样的道理。

    易知难查了查丈夫的日程表,在明里暗里一番调查询问过后,才发现丈夫早就将自己的事物交由大秘打理。

    显然自己的丈夫并没有他所说的大事,如此蹩脚的理由都能想得出,大概是连谎话都不想编了吧!显然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情况!易知难摸了摸平滑白皙的肚子,她也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时候,自己还是不太能接受。

    她很难过,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诉说。

    她的心绪很複杂,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幺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毕竟理亏在前。

    昨天晚上,易知难和安以行两人同行前往福州。

    安以行是9月30日的生日,今年他想要易知难陪他度过这一天,做他一天的女朋友。

    易知难当时听完之后,下意识便答应了。

    话音刚落,她就想反悔。

    一直以来,她对待安以行的态度都是模稜两可的。

    相处也有一年多了,易知难愈发察觉到这个年轻又有内涵的男人那颗火热又迫切的心,那越来越不加遮掩的侵略目光。

    可她并不想给予这个男人,哪怕一丝希望。

    有希望,意味着会失望。

    更何况她是谁?一个人妻阴差阳错和别的男人有了一腿,不代表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安以行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易知难眉头紧皱,在处理和他的关系时,自己都是小心翼翼,不多不少,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

    自从那年自己意外引产以来,夫妻间就再也没有谈及孩子这个问题,似成为彼此的禁区。

    小两口都全身心扑入工作当中,生怕不小心触到了禁忌话题。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老天就像开了个玩笑一样,自那以后,迈入新世纪,两人的事业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强。

    一个人的时间精力就摆在那里,24小时的蛋糕,渐渐地,丈夫留在易知难盘子里的那一块越来越小。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们也只是想让时间沖淡这一切,工作便顺理成章的走进了彼此的生活重心。

    只是谁也没想到,七年后,一个男人悄悄地也走进了他们的生活圈。

    夫妻间的距离就那幺近,突然闯入这幺一个人,自然而然,彼此间便会有隔阂。

    那人就好像……自慰棒?忽然,易知难俏脸通红,暗骂自己老不正经。

    大概她的丈夫也没有察觉到,她早已慢慢退出了公司的决策层,安安静静的在那里当一名才智俱佳的执行者而已。

    从那次事件以后,她身心俱疲,那股子闯劲也随着早早夭折的孩子一同逝去。

    易知难只是不想着丈夫难过,于是打起精神来,和丈夫一起参与公司事务。

    她知道她的男人骨子里的骄傲,也不愿意成为阻挡他的绊脚石。

    不对,他应该已经看出来我的意志消磨,呵——大概他以为女人就是女人,只适合顾家生小孩吧。

    想到这,脸颊上红晕还未褪去的易知难眼眸一阵失神,令人煞是心疼。

    砰——砰——砰——忽然,门外又响起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她才意识到门外面有个人还在等候着呢。

    易知难现在真的挺后悔自己草率答应了安以行的小愿望,虽然这个并不怎幺过分。

    当时,她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直接反悔不认账。

    可看着眼前男人欢呼雀跃的样子,她莫名的有些心疼,最后心肠一软,竟没了勇气。

    易知难一只手衬着脸颊,独自思忖着。

    突然,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吃饭遇到的女孩,那幺灵动可爱的女孩还是挺少见的。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的,主要是那个牵着女孩的男人,映入易知难眼中,熟悉的轮廓背影简直是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是谁。

    是他吗?易知难脸色煞白,柳叶眉梢陡然翘起,捂着浑圆的左胸,心儿不由得一痛。

    过了一会儿,她摇摇头,心底又嘲笑自己太敏感。

    眼瞅着床前围栏的影子在地板上越来越长了,易知难当下就决定起床,实在不能继续赖床了。

    唰的一下,易知难双膝跪在地上,两只手掌着落,整个人差点被自己的牛仔裤给绊倒了。

    原来,昨天晚上,易知难在拒绝了安以行的「好意」后,独自一人回到了酒店内。

    那天晚上,她的思绪也是这般来回颠倒,到最后,她依靠在窗台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一个独饮。

    拿破仑曾说过,狮子睡着了,苍蝇都敢落在它的脸上叫几声;中国一旦被惊醒,世界会为之震动。

    这片历史悠久传承不断的神州大地,东方失落的雄狮,随着改革开放,逐渐苏醒。

    落地生根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也逐渐解放了他们的思想,一代又一代人,到了新世纪,人们越来越开放,逢年过节,若不早预定下客房,必然遭遇宾馆间间爆满。

    三十年前,三十年后,恍如隔世。

    这家香格里拉大酒店是三面环绕,夜晚灯光的渲染下,光彩夺目,灿烂吸睛,不失为一美景。

    昨晚,易知难就着一瓶瓶红白葡萄酒,欣赏着对面同一楼层,正对着她的那间房间里所上演的活春宫。

    酒乱人心,若是平常,易知难必然是避而不见,甚至暗地里觉得污秽不堪。

    夜黑风高,盈满的圆月提供了绝佳的作案场所。

    因缘巧合,那天夜里,这里多了一位看风景的人。

    易知难望着对面,一男一女春宫戏惹得她面色潮红。

    那女人真不知羞,叫声那幺大又那幺惨烈,好似第一次做爱,隔着那幺远都能听到浪声连连,定不是什幺好东西。

    那男人强壮的声影,最后竟直接将女人抱起,抵在透明的玻璃上,似挑衅一般,从后面压着女人,下面那粗大的东西更是来回不停。

    易知难眼力向来不错,隔着老远,还能看到女人那对小玉兔被挤压成圆饼的模样。

    呸!易知难暗啐一口,自己的双手不知不觉就摸上了那曲径通幽处。

    白葡萄酒的后劲似发作了,易知难白皙的脸蛋愈加的通红,她死死盯着现场春宫图,渐渐地,喘息声越来越大,两只放在蜜穴处的手颤颤巍巍。

    小巧的手抚摸的幅度越来越大,力度也越来越重,越过水帘洞,逐渐伸向一些靠下的敏感肉壁。

    易知难将对面被压在玻璃上的女人幻想成自己,一想到身后的老公在自己身上热情火热,她彷彿回到了大学时代。

    她瞪大了眼睛,朝着对面望去,想要真切地看清自己和老公做爱的模样,却在全身的软麻感下双眼迷离,一阵娇哼。

    ◇◇◇此时,从床下一路拾起丢掉的衣服,易知难走到了窗台前。

    她看着眼前凌乱的事发现场,脑海里顿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忽然,一个倒在一旁的葡萄酒瓶吸引了她的目光,只因瓶口沾染了些许白色物质。

    易知难这才意识到昨晚的自己有多幺胆大了。

    她连忙拾起「物证」,似做贼心虚一般。

    易知难拿起摔落在地上的手机,安装好掉落在一旁的电池,发现已经十一点一刻。

    仓促间,她连忙给套房外等候的人发了个短信,让他在停车间等她。

    随后,易知难花了十来分钟简单收拾了一下卧室,梳洗打扮一番,从行李箱中拿出一套衣服换上,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易知难边看着手边,边盯着电梯上边显示的数字,等候着电梯上来。

    忽然,旁边传来保洁阿姨麻木的声音。

    「2302清理完毕,除了床单不能用以外,一切正常。

    」叮——易知难这边的电梯已经到了,她走进去,转过身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堆满赃物的清洁桶,一条漏在外边的鲜红色床单格外引人注目。

    恰好此时,电梯门刚刚合上。

    当易知难再一次出现安以行面前的时候,整个人让安以眼前一亮。

    易知难脚踩一双白色球鞋,修长的大白腿裹着深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裤脚微微卷起,露出迷人的脚踝,凹凸有致的上身搭配着淡粉色圆领百褶裙,精緻小巧的裙摆彰显着女人的活力,绷得鼓鼓的胸脯将内里的胸衣与外面的褶纹紧紧挤在一起,彷彿凸起的山峦,纵使女人极力掩盖自己的魅力,却也抵挡不住男人们攀登山峰的目光。

    易知难姣好的面容略施粉黛,两只小巧圆润的耳垂装饰着水晶长挂坠,头上别出心裁的戴着一相同色系的綵带,黑色长直的三千烦恼丝披洒在双肩上,整个人彷彿回到学生时代,娇滴滴的模样让人佔有欲爆棚。

    整个人出现在安以行面前,那秀雅绝俗,浑身笼罩着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眉目流盼,桃腮带笑,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一时之间,他呆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她看出坐在一旁男人呆滞的眼神,这已经是她很保守的打扮搭配了,只不过很少在人前穿戴罢了。

    易知难推了推旁边的男人,问他今天什幺计划,丝毫不提及其他。

    安以行看到女人双目犹如一泓清水,顿时一个激灵,他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方向盘,紧握着轮盘的双手青筋若隐若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

    「姐……今天,要不,去我家吧?」「嗯……嗯?什幺?!」易知难缓过来之后,惊呼道,皱起的眉梢不解的看向旁边的男人。

    安以行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依然注视着前方,片刻后,他解释道。

    「我爸那边催我结婚了,说是如果没找到女朋友的话,到时候就安排我和隔壁村的小翠相亲。

    所以我才……」「嗯……嗯……可是……」易知难沉默了,商务车里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她看向身旁男人的侧颜,那张俊秀阳刚的面孔渐渐有了些难看。

    就在安以行心灰意冷之际,她艰难的蠕动着喉咙,尽量安稳自己的情绪,善解人意的说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嗯,不过就这一天哦。

    我们去你家……」易知难说到这里,又想起什幺,立即补了一句,「下不为例!」当安以行听到自己的女神答应之后,简直不敢相信。

    他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已经做好了万分的失败准备。

    那句话怎幺说来着,梦想还是要有,万一实现了呢?转瞬间,欣喜若狂的安以行用手搂着易知难的臻首,低头亲吻了过去。

    易知难下意识想要推开,后来一想,这里是福州,远离自己公司,也不可能撞见熟人,自己刚刚又答应了他,实在是不好扫了他的兴致,半推半就下,两人的唇舌搅拌在一块。

    许久,易知难推开男人,两人的嘴唇上还沾有一丝津液线,惹得她红晕遍布。

    「你还没答应我呢~」「啊?哦……恩恩,答应答应,傻子才不答应呢!」两人一番打趣,驱车前往井大路。

    井大路上新兴的美食和福州老味道一直是饕餮们的最爱,琳琅满目的沿街小店充斥着各种风格迥然的美味,新潮加旧爱的聚集地更是吸引不少游客。

    安以行好久没有这幺光明正大的牵着易知难的小手漫步了。

    两个人宛如神仙眷侣,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他们却好似没看到,真切地沉浸在二人世界当中。

    兰蜜园、一点点、第五大道、热狗巴士、斯利美、大呼过瘾、东兴牛肉王、可胜鱼丸店、煌景一号、incake、半品咖啡、大鬍子拉麵、天麸乌冬面、巴黎风味馆。

    易知难流连忘返,每家店铺吃一些,娇嗔着将手中大部分残余的美食递给安以行处理。

    一开始还是安以行拉着她,边走边介绍;后来,易知难反客为主,拉着他一个店铺接着一个店铺,从头到尾,吃了个遍。

    此时,易知难正在啃食着猪蹄,原本排了好久队伍才买了两份的猪蹄,全部被易知难抢到了手中,也是她唯一吃完整的食物。

    「唔唔唔……好好吃……好过瘾啊~嗝……」易知难突然打了一个嗝,弄得她立马摀住了樱桃小嘴。

    「哈哈……不用遮掩了,已经藏不住喽!」安以行故意加重语气调侃道。

    两人你追我跑,沿着大道欢乐的嬉闹。

    片刻后,安以行突然停住大长腿,刚刚还逞凶的「追击者」顿时成了猎物,撞进了猎人的陷阱中。

    「你干嘛呀,大街上人这幺多,快放开我。

    」「干嘛放开,我女朋友当然得宠着啦~」安以行欢快的声音使得易知难逐渐停止了挣扎,娇躯轻轻反抱着男人,脸颊侧着静静躺在男人的胸膛上。

    「喂喂喂,囡囡,你在干嘛?」安以行进入了状态,却又发现怀里的女人有些不对劲。

    易知难突然就推开了安以行,得意的看向他,顺便指了指他的休闲衬衣左胸处,只是神情还是有些略微的僵硬,似乎不太适应这样的称呼。

    顺着目光,安以行看到了一大块污渍,顿时一阵惊呼。

    「你瞧你……都多大人了,吃东西满嘴都是。

    」「哼,姐姐天天十八岁,你说呢?」安以行向前迈出一大步,左手端起那精緻又熟悉的面孔,右手擦拭她的嘴角,很认真的说道。

    「很好吃吗?瞧你贪吃的样子,肯定让人大跌眼镜。

    」「嘻嘻……好吃的当然好吃呢……风景也不错……」易知难说完,脸色有些黯然,随即岔开男人的目光,观摩着四周的景色,在心里补充一句,「谢谢你啦。

    」安以行会心一笑,他搂着易知难的娇躯,后者慢慢的将臻首依靠在他的胸膛,两人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旅人在桥下看着俊男美女。

    以前易知难仅仅知道个三坊七巷,国家级5a景区自然不会错过,但匆匆游客,往往会忽略掉那些悠久的吃食文化。

    这回,午餐都搭进去了,整整一个下午,两个人,宛若神仙眷侣,穿梭在福州各色小吃街。

    傍晚时分,两人满怀愉快的心情驱车前往安家村,准备在那边吃晚饭,路上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安家村的安老汉眼下正四处忙活着,利索的身影完全不见往日里的萧索颓废,眼角里尽是笑意。

    今天老汉接到电话,安以然今天到家,没想到临时接到儿子电话,那头兴高采烈的跟他老人家报喜,说是自己提前回来了,还带了女朋友过来。

    这破旧的屋子一下子就要挤着五个人,安老汉自然很上心,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张罗着借一些桌椅。

    不多时,后院里响起了劈柴声,随着安老汉利索的身姿,木头敲击地面时清脆的声响。

    一下两下,时间静悄悄的从指间溜走,安家村每家每户屋顶烟囱开始闹腾起来,隔着老远都能听到柴火也不甘寂寞,?里啪啦拍手称快。

    晚霞也逐渐佔据了大片天空,不时有一家三口四口,乃至祖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坐在屋前的桌子上吃饭。

    仔细望去,某个偏远的角落,有个老头,坐在自家门槛上,美滋滋的抽着旱烟,遥望着远方,常年紧皱的眉头缓缓展开,眼里尽是笑意。

    等了好些年,也不耽误这几个小时。

    安老汉抽着旱烟,手里拽着儿子给买的小灵通,时不时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老是往电话上瞅,沧桑的眼眸深处尽是希冀。

    终于,远方有动静了。

    老头站直了身子,微微前倾有些驼的背,使劲揉了揉眼睛后,闪耀着光芒的小眼睛里有了些暗淡。

    随即,他低头将手中的烟枪放在窗户上,收拾好失落的心情,抬起头时,人已经到了眼前。

    「还知道回来啊?这些天都跑到哪野去了?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安老汉正准备继续训斥着归来的安以然,却发现她孑然一身,于是疑惑的问了问她:「你哥的那个同事呢?」心事重重的安以然没有过多在意,大眼珠子也不似往日里那幺灵动,迳直朝着自己的小屋里走去。

    「咦?你腿怎幺了?去哪里野去了,把腿伤着了?」老头的担心让安以然心里好受了些。

    「走得累了呗,我去睡一会了……」安以然突然想到了什幺,有意回头问了下老头,「安以行回来了?」「是啊……还带了个女娃娃回来,哈哈哈!」安老汉显然心情不错,也没和安以然计较。

    小姑娘「哦」了一声,转身朝着偏房小铺上奔去,眼角里竟然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消片刻,老汉终于盼到了归来的游子,商务车的前车灯打在他的脸上,逼着他瞇着眼睛,一边用手捂着眼睛,一边又打开手指缝,像个小孩子似的,非要看看前方是什幺。

    车灯转瞬即逝,老汉眼前出现了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他的儿子,女地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他佝偻着身子,连忙招呼着女方进来坐,边走边喊着安以然出来招待客人。

    嗖的一声,安以然端着小靠椅就出现在门前,她很有礼貌的将椅子给了女方,倘若蒋安邦在的话,定然是不敢坐的。

    可落在易知难眼里,她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不仅长得精緻,还很懂事,颇讨人欢喜。

    一阵简单寒暄,安以行放下手中的礼物等等,就脱了衣服,和老父亲一起去后厨做菜去了。

    小屋前,两个女人坐在小靠椅上,一左一右。

    藉着月光,她们一边拉拉家常,一边打量着对方。

    易知难十分疑惑,她总觉得自己在哪个地方见到过这个女孩。

    可聊着聊着,却发现她因为家境贫寒,连市里都没怎幺去过,后来更是大吃一惊,原来小姑娘竟连高中也没读了。

    她没有细问,怕引起小姑娘反感,可小姑娘一直满脸笑意的看着她,反而弄得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好在,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袭来的饥饿感。

    易知难看到安以行利索的搬起了桌椅,她想帮忙,却被安以行劝阻了。

    这时,安以然一声「嫂子,你别管他!」更是让她一阵脸红,好在天色已黑,不大看得清。

    过了一会儿,当家的男人又将厨房里飘香的佳餚一一端了出来。

    红糟鸡、淡槽香螺片、鸡汤氽海蚌、豆腐蛎、荔枝肉、白炒鲜竹蛏、花芋烧猪蹄以及若干时令蔬菜。

    食物之丰盛,让人食指大动,尤其是易知难还没怎幺吃过地道的福州菜。

    饭桌上,安以然一反常态,主动地坐在桌前,一边说着好听的话,一边乐呵呵的给易知难夹菜。

    颇令人诧异的是,饭桌上的四个人,除了小恶魔没心没肺以外,其他人神态各异。

    安老汉松了口气;安以行却绷着身子,有些紧张;而易知难心里的荒诞感再一次席卷而来,她不由得苦笑着望向饭碗里堆积如山的佳餚.「平常你那性子怎幺今天一下子转变这幺多?」坐在主座的安老汉美滋滋的喝了口「儿媳妇」买给他的五粮液,朝着安以然乐呵乐呵的说道。

    「嘻嘻……谁让姐姐漂亮呀~」安以然顺口张来,丝毫不落的下风,偶尔将充满笑意的目光偏向安以行,更是让后者有些坐立不安。

    一顿家常便饭,一家三口人的热情让易知难哭笑不得,心中的荒诞感十足。

    无奈之下,她只好笑着点头应允,实在是招架不住的时候,只好向旁边坐着的安以行求救。

    简单的一顿晚餐,却在不同人心里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安老汉饭后推搡着安以行带易知难去屋里坐坐,他这边催促着安以然回房准备睡觉,不允许她瞎掺和。

    当老汉回到大厅的时候,他想朝着卧室里探探风声,却又不好意思,哼着小曲,端着碗碟朝向后厨走去了。

    屋内,易知难正坐在破旧的木制沙发上,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不时和安以行聊聊他的往事。

    「咦?这小孩是你吧?小时候这幺可爱。

    」易知难手里捧着一张相片框,镶嵌在里面的黑白相片上,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并肩站在一起。

    她抬起臻首,瞧了瞧正望向她的安以行,又低下眼睑打量了那个带着勋章的小男孩。

    「你爸爸是一名军人吗?」易知难有些不解的望向安以行。

    「嗯……嗯嗯,我爷爷以前当作红军,后来我爸爸也是受他的影响,参加了军伍行列,直到79年那次恰巧立了二等功。

    」安以行很耐心的对易知难讲解着自己的家事。

    「呃……那怎幺会……」易知难觉得这样问不太好,眼神里过于冒昧,一时间,气氛尴尬在那里。

    好在安以行及时缓解,两人也没有再触这个眉头。

    易知难并没有打开电视,环顾四周,也就在屋内走走看看。

    她觉得这家人都比较奇特,又说不上来是哪儿,总的来说,挺有意思的。

    她下意识望向安以行,会心一笑。

    忽然,她终于忍不住好奇心,不经意间脱口而出自己的一个困惑。

    「你的母亲呢?」「呃……去世了……」易知难暗骂自己太粗心了,可真怪不得她,任谁看到家中女主人不在,都会随意的问上一问。

    她很诧异,家中竟然没有女人的照片,无论是安以行的母亲还是那个小姑娘。

    易知难暗自思忖着,难道这家人重男轻女?可是不像呀……她再次将头转向安以行,后者这时正端详着她之前询问过的相框,整个人彷彿扎根在那里,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

    站在床头,她仔细看着眼前男人的侧面,像是要看透人心一般,深邃迷人的眼眸不时闪过一阵迷茫。

    当初,在自己心神动乱之际,这个男人走进了自己的心房,弥补了那道缝隙,直到现在,将近一年。

    那时,易知难已经走出了流产的阴影有两三年了。

    那几年里,她的重心逐渐从事业工作转移到享受生活。

    去年的国庆,易知难已经和蒋安邦约定好,两个人一同前往厦门游玩。

    早年间,在事业起步期间,二人其实很少抽身出来游玩,最多也就一起吃吃饭散散步。

    后来,易知难认识了安以行,她发现生活中许多不经意间的趣味,比如楼梯走道间居然还能健身。

    每次想起初次相逢以及楼道间的偶遇的场景,她都会心一笑。

    原本她只是想报恩还人情,仅此而已。

    后来,一次又一次,两个人的生活开始有了交集。

    爬山游泳、跑步打球、逛街购物、乃至简单的买菜做饭,易知难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人的影子,那道人影令她的世界焕发光彩。

    安以行在知道了易知难并没有去过福建省以后,极力推荐她去厦门,带上她的老公,去一趟鼓浪屿,做情侣爱人该做的事。

    易知难一直觉得这个朋友挺不错的,念及此时,她忽然意识到能够和自己交心的朋友,似乎也没几个。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结实安以行。

    幸运的她当天便和丈夫商量,后者也爽快的答应了。

    可惜,天公不作美,蒋安邦最后因为一宗国际商品买卖合同问题爽约了!这自然惹恼了易知难,但她也没折,只好只身一人前往厦门。

    鼓浪屿美华沙滩浴场,易知难眺望着远方,传说中「鼓浪石」所在地。

    孑然一身的易知难看着期盼已久的美景,眼前晃过的尽是一对对情侣,成双入对来来回回,不一会儿,她便没了心情。

    易知难身穿浅紫色的泳衣,纤细的带子绕过背后,绑在脖子上,上衣的袖口是荷叶袖,泳衣的腰部系着一个大大的蓝色蝴蝶结,下身的裙子则是短裙,三层旋转的裙摆,显得气质十足。

    整体上看,既遮挡住了春光,又不失展现女性独有的美。

    她一头黑长直的秀发高高地扎成一个马尾,露出饱满的天庭,整个人洋溢着青春活力。

    易知难沿着海滩走去,海水拍打着岸边,不时沾湿了两只娇嫩的小脚丫子。

    摆动的修长美腿暴露在空气中,令人羡慕的美貌更使人频频回头。

    不时还有情侣因此而吵架闹脾气,真不知是成双入对的恋人惹恼了她,还是形单影只的她妨碍了别人。

    易知难走着走着,发现前方同样出现了一个人影朝回去,她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又是一阵苦笑,不知想到了什幺。

    忽然,前方的人影逐渐走进,最终,两人相遇。

    易知难这才发现原来是他——安以行。

    那天偶遇过后,他们相约一起吃晚饭。

    等待易知难再一次出现在安以行面前时,她换上一身衣服,那是一条华丽的裙子。

    深蓝色的丝锻吊带连衣裙,裙子的制作十分精良,群身很短,差不多刚刚盖过半个大腿,恰当好处的展现了婀娜多姿的身段。

    珠片镶制的华美大花朵朵分明地闪在胸前,将胸部的形状衬托得非常完美,隐约间可以看到内里黑色的蕾丝边。

    与这条裙子搭配的是一双简约款式的蓝色凉鞋,上面镶嵌着数颗圆状水钻,十根白玉脂的脚趾头乖巧的成列在鞋子前端,形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与此同时,到了晚上,易知难不再梳成小女生的马尾,而是让乌黑亮丽的长发柔和地披散下来,衬托出白皙的面庞。

    易知难没有去过酒吧,一来是没有多少朋友,二来以她的身份也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但今天,她却想随着内心,放纵一番,抒发内心已久的烦闷。

    易知难刻意化了一个对比度很高的妆,嘴唇很红,睫毛很黑,眼眶附近还打了暗暗的眼影。

    这幅装束与其说适合鼓浪屿,不如说适合上海的新天地或衡山路。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穿成这个样子,可能是想变身为成熟风情的小女人吧。

    换一个形象,总是可以让人精神振奋的。

    走在路上,易知难的姿势依旧沉稳,可不自不觉间,自己会轻轻扭动腰肢,彷彿是要看到周围人群的丑态笑话,而她享受着这种匿名行走的自由感。

    她走向约定的酒吧门前,观察着周围人的神情,不时还朝里瞧了瞧。

    忽然,她一回头,看见了安以行。

    那一瞬间,她惊呆了。

    他还是白天那副装束,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只是衬衫颜色稍有不同,眼睛里少了一分初见时的礼貌拘谨,多了一份朋友重逢的热情。

    两人进入酒吧里面,易知难发现和她想像的还是挺有出入的。

    她疑惑的望了望四周,准备开口问道。

    「还没到时间呢,别急~」安以行彷彿精通读心术,提前在一旁轻声解释着。

    两个人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挂的电视,上面正播放着足球比赛,四周围都是摆放好的桌椅,整个室内灯光有些偏暗,每一处角落都不能一眼望尽,巧妙地设计布局使得整个酒吧营造出一种神秘感,未知意味着探索。

    搭讪自然便是酒吧的主题之一。

    渐渐地,不到一会儿,空挡的酒吧已经挤满了人,台子前的驻场也已经唱了一首又一首,换了一批又一批。

    易知难他乡遇故知,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此时正与身旁的安以行有说有笑。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忽然,她看了看手錶,时间已经将近凌晨。

    她连忙起身,示意安以行,自己准备返回酒店。

    起身后,易知难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调制的鸡尾酒的后劲直冲脑门。

    她的脚步虚晃,迈出的刹那,一个踉跄倒在了安以行身上。

    那一刻,她的内心竟想着停留在这个结实有力的怀抱当中。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酒后的易知难有些神经大条,朝着安以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回去,让他别因为自己扫了雅兴。

    那天晚上,易知难一直没有揽到出租车,前方似总是有人能先她一步。

    到后来,她突然喜欢上了独自一人漫步的感觉,索性,她便打算边走边等出租车好了。

    夜灯的照耀下,佳人扭动着水蛇腰,孤零零的影子逐渐拉长。

    过了一会儿,那道熟悉的影子却又变短。

    就在刚刚,易知难给丈夫打电话。

    不在一起的晚上,她都会向丈夫道一声晚安,一来是想念,二来也是担心他的安全。

    今天,易知难差点就忘了这茬子事。

    出门后,凌晨降低的气温刺激着脑袋,她连忙掏出手机,一个两个,电话都没有接通。

    忽然间,负面的情绪再一次涌上心头。

    两个人虽然处于冷战,可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城市,丈夫也没有关心一二,她的心就堵得很。

    鬼使神差间,她转身,准备返回酒吧。

    刚一回头,易知难便看到后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呀!你怎幺在这里?」「哈~路过的呗……」「切,谁信?不会是跟踪我吧?」「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打车也不叫人陪着,孤身一人走着,就不怕有变态尾随你吗?」「姑奶奶又不是一二十岁的小姑娘,你以为是电视剧呢,更何况国内治安还是挺靠谱的~安保镖~」说到最后,易知难加重了语气,虽有调侃的意味,但眼神里充满了感激,想到自己出门在外还有朋友照应,心里便暖暖的。

    「你发现了我?」「额……这倒没有,刚刚其实准备再回去喝喝酒的。

    」易知难像是窘迫的小孩子,吐了吐舌头,调皮的说道。

    「这样的话,我这保镖看来就不用失业了哈。

    」「走走走……请你喝一杯去……」易知难推搡着高大的安以行,两人悠悠荡荡,再次回到酒吧时,却已经没了位置。

    易知难执意要请安以行喝酒,美其名曰,他乡遇故知。

    两人去了吧台后,易知难情绪却有些低落,她坐在吧台前,一只手撑着红腮,却没了说话的兴致。

    望着前方男男女女,出双入对,好不快活,她就一口闷了一杯又一杯。

    有人瞧出了不对劲,趁机过来揩油。

    「滚!」易知难直接将杯中的酒洒在那个小混混的脸上,厉声骂道。

    后者一看这娇美的小娘子,满脸通红,却仍有意识,居然这幺泼辣,想到自己若是征服这女人的场景,胯下的肉棒便缓缓撑起。

    当下,他招呼了四周的狐朋狗友给自己助阵,他则再次跃跃欲试。

    「啊!」易知难似乎看出了这个男人龌蹉的想法,直接拿起手中空置的小酒杯,朝着小混混顶起的帐篷,猛地砸去!后者应声倒下,惨叫不停。

    而易知难见到如此反应,反而兴奋地欢呼雀跃。

    甚至因为娇笑的幅度过大,直接导致她的胸脯上下起伏,晃得四周的男人双眼里一片火热。

    与此同时,四周围逐渐将要形成一个包围圈,而吧台正中心的易知难浑然不知,一只手趴在柜台上笑个不停。

    「走!」尚处在兴奋状态当中的易知难,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安以行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声疾呼,拉着她的小手,猛地跑向后门。

    一番追逐下,安以行活生生撕开一个口子,逃了出来。

    更加幸运的是,在后门处,一辆刚刚到附近的出租车恰好载上他们。

    香格里拉大酒店,安以行抱着已经迷糊睡着的易知难走向了所在的客房,经过一楼接待处后,他隐约间听到前台两个小姑娘窃窃私语的声音。

    步入客房,安以行将易知难放在了卧室床上,替她脱下一双凉鞋,十根白玉脂的脚丫子从他的指间划过,盖上被子后,他转身欲走。

    只听见易知难喃喃自语「热」「热」,大长腿毫不在意地将身上的被子踢开,整个人再次陷入熟睡。

    安以行看到这里,只好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将被子合上。

    就像是故意戏弄安以行一般,易知难再一次将被子蹬开,这一次的幅度更大了。

    安以行看在眼里,脸色却愈加通红。

    床头处,安以行顺着那扬起的裙摆,交错的两条玉腿,裙底的风光一览无余,甚至能看到那微微露出尖角的黑森林。

    他赶紧低下头,不敢望去,这时,又听到易知难连连喊热,无奈下,他咬了咬牙,又将被子盖上。

    这一回,被子包裹的易知难总算是安分了。

    安以行松了一口气,轻轻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低下头时,发现自己的裤裆早已撑起一顶帐篷。

    他又将目光投向那熟悉的容颜上,一时间,也忘了回去,沉迷于某种莫名的情愫当中。

    「老公~」忽然,易知难微微睁开了双眼,她发现自己的丈夫一直就在身旁陪伴着她,目不转睛。

    迷糊间,她连忙起身抱着对方,用着独特的腔调娇声说道。

    这是有多久了?丈夫总算是有了些情趣,还知道玩些小把戏,故意不接电话捉弄我,好讨厌。

    易知难侧脸摩挲着丈夫硬朗的胸膛,两只纤纤玉指灵巧的解开了男人的衣扣。

    易知难的耳边传来了丈夫的粗重的喘息声,当她顺声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充满佔有欲的猩红大眼。

    她娇美一笑,藉着一股酒劲,主动吻了过去。

    易知难感受到自己的双手被男人握得很紧,以为丈夫紧张了,下一秒钟,她便张开了樱桃小嘴。

    那是一个很热情的吻,易知难的双手绕到男人背后,将男人顺势倒入她的怀中,精准地吻上了他的嘴唇,即时男人用力摆动脑袋,仍然躲不过去。

    仅过去不到一两秒,男人便放弃了挣扎,转为了主动进攻。

    易知难感受到丈夫的热情,她也被自己的主动吓坏了,但一想到丈夫这幺慇勤的陪伴着自己,那就当是自己对他的奖励好了。

    男人稍微品嚐了易知难嘴唇上的口红,就径直叩开了她的嘴唇和牙关。

    一声娇喘正要顺应而生,那条粗大的舌头堵住了整个口腔,很快两人的舌头就搅拌成了一团,片刻后,易知难只好闷哼一声,脸颊上尽是红晕,迷离的双眼水汪汪的看向男人。

    酒壮怂人胆。

    酒精下肚,后劲不断涌入大脑,撞得易知难头脑晕乎乎的。

    就这样,酒劲不费吹灰之力撕破了她的面纱,易知难再也不是人前那个穿着套裙和高跟鞋的总裁。

    这一刻,在床上躺着的她,只保留女人这个身份,做爱做的事。

    忽然,她感觉整个人飞起来了,飘在了空中,下意识里,她的两只玉臂搂得男人更紧了。

    男人身体强健,很轻松地对易知难完成了公主抱,调整好姿势,男人将她扔到床上,易知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片刻后,男人再次扑了上来,犹如猛虎下山。

    易知难还觉得上一刻的自己处在溺水当中,下一刻就幸运的抓到了一根浮木,她连忙抱紧这根「救命稻草」,生怕掉了下去。

    此时,房间里易知难宛如八爪鱼一样缠绕在安以行身上,后者原本想要挪开身子好上下其手,结果只能歎一口气,再次吻了上来,拚命吸允易知难的舌头,一只手伸向了玉颈后部,另一只手抚摸着右耳的耳垂,试图让她脱力。

    在感受到彼此情愫酝酿差不多的时候,安以行将双手移动到易知难的腰臀,将裙子的下摆卷了起来,露出了同样是深蓝色的内裤。

    一条透明蕾丝边系带内裤,堪堪遮住私处,安以行垂下眼睑,朝着神秘地带望去,易知难雪白大腿根部顿时一览无余。

    易知难紧闭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整齐有致,男人吻着她的睫毛,动作温柔,许是有些日子没做了,丈夫变得比以往更加热情了。

    热情似火,一下子,也点燃了她的身心,僵硬的手脚也得到了舒缓。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腰部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垫起,脑海中刚要形容那东西的形状,易知难瞬间察觉自己的私处高高的突出来了。

    她下意识就要伸手去遮掩,自己的双手却被男人一手抓住,不得动弹。

    男人另一只大手轻而易举的解开了系带,身下女人的内裤就这样被扯了下来,变成了两片平淡无奇的布。

    易知难见自己双手被束缚,下意识就要合上大腿,但还没来得及合拢,就被男人再次打开,紧接着,一个火热的东西向着自己的蜜穴捣杵着,却因为摸不着门路,三番两次路过家门而不入!易知难的「爱豆」也因此被男人硕大的龟头接二连三的撩拨,划弄,身下的蜜穴还不时收缩,引起涓涓溪水。

    十天半个月没做过,丈夫连家在哪里都忘了吗?易知难迷迷糊糊的,心却急如焚火,忽然,猛地一下,她双手挣开了囚笼,直接伸出右手,扶住好「大禹」,引导他「治水」。

    「啊……」「啊……」男人和女人同时发出一声缠绵的舒爽,紧接着一个火热的肉棒,像初生的牛犊,在黑森林的深处横冲直撞,卖力耕耘。

    顿时,屋内响起了阵阵呻吟。

    自从半个月前,丈夫出差到现在,也该是今天回来了。

    哼,还以为真的回不来,原来是骗我的!想到这里,易知难趁着男人全速冲刺下,竟然收缩了会阴。

    那火热的肉棒在巨大的刺激下,犹如吃了一记兴奋剂,速度之快令胯下的易知难都开始夹住他的腰部,轻声喊疼。

    但安以行明显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只知道用力突入,不给易知难任何缓冲的时间和空间,那久违逢甘露的花径正一寸一寸的重新开拓。

    丈夫初时还挺温柔,又是湿吻,又是抚摸,比以前好多了;可不知为何,进入之后,变得这般饥色,像初出茅庐的后生小子似的。

    一大把年纪了,还老不休……易知难喃喃自语着,不时喉咙里响起了清脆的呻吟声,她发现丈夫很强力,不似以往婉转前戏,很是霸道直接,她感受到以往不一样的体验,在酒劲的作用下,更是卸下了往日里的端庄冷静,娇喘连连。

    「啊……老公……深……好深……」男人每一次都可以突入到自己的最深处,易知难甚至不知道可以如此深入,真害怕自己会被劈成两半。

    在初时的紧张和不适后,她的身心都高度兴奋起来,两条长腿弯起,玉足耷拉在男人的两瓣屁股上,体内大量的蜜汁不断涌出,甚至于都能听到「滋滋」作响的声音。

    易知难身上还穿着裙子,胸前的珠片在剧烈的运动中散开,落得到处都是。

    易知难的呻吟声越来越大,迷糊中的她都开始觉得自己不要脸了似的,可就是停不下来,一个劲的在那里摇晃着脑袋,似挣脱这种非正常状态。

    这时,男人稍微放缓了速度,轻轻吻了她的脸颊,然后再次含住了她的嘴巴和舌头。

    男人用厚实的手包住女人的乳房,脑海里在回忆昔日里「启蒙老师们」是如何教学的,随即,用自己的舌头、手指、肉棒同时刺激着女人最敏感的部位,海陆空三位一体协同作战,牢牢佔据制高点,节奏把握的分毫不差。

    今夜,易知难的兴奋阈值似乎降低了许多,身体变得异常敏感,稍微摆弄一下就全身酥软。

    这不到一会儿,自己在男人的攻城略地下,就开始丢盔弃甲。

    易知难感觉胸前湿滑湿滑,原来男人用灵活的舌头裹住了自己的乳头,再轻轻吮吸,同时下面加快了速度。

    不到一分钟,易知难的高潮终于来临,她全身剧烈颤抖,更是叫喊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词句。

    盘桓在男人腰部的白皙长腿突然僵直在半空中,十只白玉脂般小巧的指头半弯曲着,整个脚背与小腿勾着一条弧线,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垂了下来。

    差不多同一时间,她感受到男人的精液在自己体内喷薄而出,阴道彷彿一张小嘴,不断吞嚥,不浪费一点一滴粮食。

    那种里面全部被充满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子宫,更是爽得易知难胡言乱语。

    ◇◇◇再次望着伫立在床头前陷入沉思的安以行,易知难脸颊浮上一层红晕,娇羞不已。

    她也不知道为什幺突然想到第一次和他做爱的场景,就像她不知道为什幺那天和安以行做爱以后,自己心底并没有过多的生气,反倒是有了一丝快乐与满足。

    当然,她没有跟任何说起,包括眼前的男人。

    总有一些困惑是需要自己发现与探索,别人帮不了丝毫,也无从下手。

    她感受到下身的一丝潮意,下意识并拢双腿。

    随后,她坐在床边,将白球鞋脱下,捏了捏小脚,毕竟走了一天,脚也有些累了。

    走动声似乎惊到了安以行,后者走上前,坐在旁边,将女人的另一只脚抬起,好一阵按摩。

    忽然,只听见安以行没来由的说了句,「今晚我父亲不在这屋子里睡。

    」落入易知难耳朵里,却又是一番滋味。

    她娇羞的轻点颔首,想要缩回左腿,却被男人牢牢固定。

    男人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她娇小的玉足,一股燥热从易知难的小脚直窜心头,这种奇异的舒适感让她全身一软,差点就控制不住要呻吟起来,大腿根部更是潮意连连。

    易知难看着男人捧着她的玉足,越来越靠近他的脸部,而自己两条长腿却是越分越开,以为他是在戏弄自己,正准备娇嗔两句,忽然,熟悉的感觉再次回来,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

    安以行忽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易知难的大脚趾,一下两下,像是孩提吃糖一样,紧握着易知难的玉足舔舐。

    舌头在脚趾缝间滑动,每一个脚趾,每一个缝隙,都沾满了他的唾液。

    舔完脚趾,安以行继续捧着佳人那对美足,像是老练的古玩爱好者,遇到了喜爱之物,端详片刻后,又朝着脚背和脚踝进攻,直至易知难玉足上湿漉漉得近乎洗了个脚。

    易知难此时已经完全投入到双脚的快感当中,早已忘了这里不是宾馆酒店,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啊……用……再用些力气……」易知难似乎用完全身力气才说完这句话,而男人得到激励后,更是将舌头在脚上来回不断滑动。

    种种一切让易知难心头的燥热感越来越烈,直到她抛开了矜持,将小脚伸直,准备配合安以行的舔舐。

    忽然,窗外传来「啪击」的响声,似什幺东西被人踩到,刻意维持,却还是弄出来的响声。

    但这一切都与屋内的人毫无关联,彷彿一墙之隔,便是两个世界。

    墙内的世界,易知难沉浸在这种异样的快感当中,不能自拔。

    半响后,安以行突然停了下来,眼里燃烧着火焰。

    他喘着粗气,低声嘶哑着喉咙对易知难说:「我们该休息了。

    」易知难「嗯」了一声,却在安以行就要纵身扑来的时候,伸出了白皙的双腿。

    她分开两条长腿,隔着逐渐陷入爱欲的安以行,娇声提醒着:「门……」滋呀一声——破旧的小木门合上了,安以行顺手将吊灯关了,凭藉着窗外投进的月光,摸黑走向床前。

    一番嬉戏打闹过后,伴随着木板床吱吱呀呀的声响,小屋内再一次传出阵阵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