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2月18日
【第21章：系统】
星空是无尽的，我们的欲望也一样。
——西吉斯蒙德「第２１号原体……第２１号原体……请回到拟合场景……请回到拟合场景……第２１号原体……第２１号原体……请回到拟合场景……」
在一阵没有声调的电子音中，孙阳阳慢慢睁开了眼睛，小胖子全身悬浮在一片广袤虚无的空间，黏稠的黑暗如同实质般托举着他的身体，仅有面前的一颗硕大绿色圆球发出一点点辉光，声音也正是从圆球中传来。
「我艹！头怎么这么疼」
孙阳阳觉得脑袋像刚刚炸开又被重新缝合一般，针扎般的疼痛依然给大脑留下足够的印象。
「系统，发生什么情况了，我记得刚刚还在胡军家里，后面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圆球辉光辐射过来，孙阳阳的疼痛瞬间缓解，这才捂着头缓缓发问。
圆球射出另一组辉光映射出一副动态画面，可以看到孙阳阳坐在画面坐侧偏下，三名裸体小男孩正在右侧中间的床上与一名赤条条的年轻女性纠缠相拥。
而后，画面正上方的房门突然敞开，一名中年男性进入房间，很快便脱光衣物加入战场。
画面在孙阳阳将阴茎送入女人口腔中结束，留下一片绿色噪点。
「本机监测到大量信息源码沿时间链条冲击高位空间，引发亚空间能量异常波动，达到触发被动应激机制条件。已强制将２１号原体与周边事件暂时进行切割，删除部分异常事件记忆痕迹，消除攻击锚点」
伴随画面消失，一阵电子音再度传出。
「那是李蓉，我记得带她一起去慰劳兄弟，怪不得后面那段记忆消失了，有人拿它作锚？」
孙阳阳探出手点击面前的虚空，黑暗瞬间涌动，翻滚出一帧一帧记忆画面，最后一帧终止于小胖子把女人按倒在同学床上挺腰发射的瞬间。
「监测到２１号原体基因数据进入异性生物体时，大量不明信息源码从主物质世界生成，借助时间因果链冲击本机，判定攻击信息等级Ｓ级，无基因印记，无授权编码」
电子音毫无波澜。
「信息解码进度呢？能锁定源头吗？」
「检索源码编写规则未见于联网数据库，相关数据上传Ｌｏ：０３１－３节点终端，反馈解码信息为乱码。追踪源码生成源头定位坐标显示在左侧面板」
孙阳阳右前方凭空现出一处地球３维投影，随后迅速放大直至定位至一处建筑为止。
「这～这是莱县一中」
孙阳阳咬了咬嘴唇。
「对比时间线特征结果显示，此处坐标为主线时空坐标」
画面延展出一副坐标图，两条曲线呈现明显分离状。
「你们判断这次是受到了主线时空的攻击？是自发攻击吗？」
小胖子有点惊讶。
「节点计算中心综合研判，信息编码呈现明显规律，不属于时空原发攻击」
曲线图消失，又浮现一片大量数字，依稀可以看出存在某种规律。
终于等到你了！孙阳阳忍不住拍了一下手「李蓉存在问题，攻击发生在我射入瞬间，可以判断她是攻击的时空锚点。侵入她的数据编组，倒排时间线，列出所有与主线差异点。」
随着大量数据从圆球周边生成，一组又一组数据开始组合成矩阵，矩阵旁同步显示的空间坐标系内，有数条曲线在扭转延展。
孙阳阳观察片刻，下达进一步指示「太多了，排除所有与本线不相关时空，与３号对象赵国译时间线进行比对。」
刚刚呈现的数据矩阵迅速减退，仅留下三行数据。
「相关数据上传节点研判，不存在强相关。」
「与１号对象程燕进行比对」
孙阳阳脸色有点阴沉。
２秒后，「相关数据上传节点研判，不存在强相关。」
「与２号对象赵卫红进行比对。」
「相关数据上传节点研判，存在两条强相关，１发生于主线时空，２发生于本时空。」
「调出２，还原影像。」
一片光幕显现，画面中是一处别墅客厅，赵卫红挺着大肚子立在女人身后猛烈撞击肉臀，另一侧一名老者站在前方正享受着女人口交。
「调出赵卫红两个时空最近５天的事件线。」
又是一片数据闪现，孙阳阳眉头皱的更紧了「不对！他没有时间触发事件！」
「数据中心已研判赵卫红不具备发起攻击条件。」
「倒查赵卫红本线时间数据，与李蓉作比对，找出交叉点相关的其他数据编组」
「系统错误，无法完成指令」
电子音依然没有波澜。
「排查错误原因」
孙阳阳脑门上隐约沁出汗珠。
「倒查数据源，本线时空与主线时空结合点发生变化，时间轴无法与此前观测重合」
可视化画面再次展现。
「发生了变化？找出变化起始点，核对所有起始点内处于活跃状态的数据编组」
孙阳阳双手紧紧握拳。
约摸五分钟后，孙阳阳隐隐有点颤抖「锁定胡十一、孙兴军时间坐标，重合攻击发起时间，查看空间定位！」
「错误！大量无法解码信息数据占据空间数据通道，无法完成比对。」
「那就与李蓉数据再次比对，这次加上所有时间线！」
坐标系内，一条曲线随着向前延展分裂出若干枝丫，枝丫延伸成枝条围绕曲线继续前伸如藤蔓般多次相交，有的相交后即合并回主线，有的则交叉越过继续盘绕延伸。
一组组数据再次组合成矩阵显示在上方空间。
「停止！」
孙阳阳突然叫停了数据分析。
「呼～呼～」
微微调整呼吸后，小胖子再度回到冷静状态「调出孙兴军、胡十一、赵卫红、程燕、赵国译当前空间坐标和此前５天重要事件数据。」
眼前画面里，胡十一在一间老式装修的小房间里与一名陌生女人正在交合，旁边出现一名黑壮巨汉有数次接过那女人放在自己腿上接力挺动交媾……两人在一次对女人的三明治夹击中，女性高亢的呻吟即使在这片虚拟空间都能隐约听到回响。
另一副平行画面，赵卫红搂着程燕，以女上位姿势反复操干蜜穴；另一名陌生眼镜男子挺着阴茎从背后深入程燕菊穴，双手拍打揉捏翘臀；女人口穴也被一名肥硕男子的肉茎占据，头部被迫偏向一侧；女人脸部、胸部、臀部处处是男人欲望的痕迹，场面激烈至极。
第三幅画面，夜寂人静，赵国译靠坐在一处假山石，借着树丛遮挡，把着程燕的腰肢不住挺动。
女人着一身连衣裙，上身端庄，下摆撩起少许仍能遮挡两人下体连接处，紧咬嘴唇上下起伏躯体，时不时紧张得隔着树丛缝隙望向旁边小路。
第四幅，一处办公室内，孙兴军坐在办公桌后，阴影中李蓉跪在地上卖力吸吮吞吐男人的肉茎。
突然，孙兴军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开，头向画面外孙阳阳方向转来，继而一片绿色噪点。
「系统再次遭受大量不明信息源码攻击，研判编码方式与上次攻击相同，具备高维特征，坐标本线时空莱县一中，已启动应激机制，暂时抽离本时间线，二十秒后重建本体投影链接，２０、１９、１８、１７、１６、１５……」
你能发现我，我也能锁定你！孙阳阳的面色冷得吓人。
【第22章：准备】
初秋的海市正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时节，既没有冬季凛冽的寒风，也没有夏季潮热的难耐。
伏渔期刚过，港口里大的、小的各式渔船纷纷出港，带回正肥美的虾子、螃蟹、巴蛸、鲅鱼，养殖的扇贝、牡蛎、各色蛤蜊一并上市，带来一场鲜味绝伦的盛宴。
最好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就着一大盆热腾腾刚蒸出来的海鲜锅，配着一箱子鲜啤酒，三五好友围坐方桌，谈古论今、市井八卦、香港谈判、中美贸易都能扯个通宵。
迎着微凉的海风，一身时兴打扮的道士李长安把啃完的螃蟹残骸信手丢在一旁，又捞起一只对虾，边扒着壳边嚷嚷「吃海鲜就得到海边，哪哪儿都没这味儿地道，就跟咱们爬活儿一样，首先就得讲究个正宗。这些年啥啥都向钱看，正一、全真两家吃得满嘴流油，一帮子人连科仪都不熟。咱这正经嫡传就连自家的道观都保不住，政府说是国有，要搞统筹开发，现在回去拜祖师都得先买门票。」
「得了吧，我们都听说了，道协那边都给你留好位子了，熬够年限还能进市政协当委员，旱涝保收的有什么好埋怨」
胡十一抬手啤酒和道士碰个杯。
李道士一杯啤酒下了肚，脸变得更红了「不说那些糟心事，我算是看明白了，现在这个世道，要挣大钱就得走高端路线，忽悠几个大老板，出两本书，比什么高德大师都强。就像胡老哥你，拿个罗盘转一圈，挣得都是美金港币，找的女朋友还漂亮，身材又好，水儿又多，嘿嘿～」
「那么多吃的也堵不住你这张破嘴！」
坐在边上的杨丽嗔怒一声，给胡十一递过去一只开好壳的牡蛎「都说点正事儿吧，这都来三天了，你又是去民宗局又是去教堂寺庙的，倒像是来旅游的了。」
「急什么，这事儿得讲个时机，跟斗法一样，准备的越充足越好，这回整好了，起码能把道观，呃，买回来。唉，那黑大个都去了两天了，还没回来？」
道士打了个酒嗝，满脸醉意。
「嘿！老胡，你都不知道我今儿遇到什么美事儿嘿」
说曹操曹操到，王得胜黑壮的身子从门口挤进来，一屁股坐到杨丽身边，大手捞起一瓶啤酒，大拇指一顶就开了盖，一脸得意挡也挡不住。
胡十一推过去一个杯子「你能遇到什么好事儿，莱县那边的准备都整好了？部队那边怎么说？」
「都完事儿了，咱家老爷子以前的面子还在呢，驻军首长我得叫叔呢，一路绿灯，同意借咱们营房场地了。呃，这旗子、场地、香烛、剑、天线都到位了」
王得胜推开杯子直接对着瓶闷了一口，大手隔着裤子在杨丽紧实的大腿上抓了一把，惹来女人一阵追打。
「主要是今儿捡着一大便宜嘿」
王得胜满脸猥琐，眼睛还在往杨丽领口里瞅。
「能，能有什么便宜，你别不是被人家设计了。呃～让你去，就是指望着那边没有你的痕迹」
道士眼睛在胡十一和壮汉两人身上来回扫动，对他俩这关系有点疑惑。
王得胜贱兮兮的压低声音「真是好事儿，我今儿个开车往回走呢，路过那边的海水浴场，正想放放水呢，哪儿成想，瞧着仨人儿就在树林子边上办事儿呢，两男一女，这晴天白日的。小的把风，老的上手，那动静，嘿。都说这地儿保守，我看开放的很嘛。」
「改革开放了嘛，这社会也得与时俱进，与国际接轨不是」
道士一听是这事儿，脸上跟着带上点猥琐。
「还有呢，我想着当回活雷锋，去提醒他们注意下咱礼仪之乡的影响不是。结果人家是两口子，还让我也掺和了一把，那女人岁数是大了点，不过真是带劲，里面跟小姑娘似的，嘿」
「哦，有多带劲，那男的就在边上看着你搞？」
道士的头和王得胜凑的越来越近。
「行了，行了，胖子你也就这点出息了！让你去办点事都能顺便吃个快餐，等回去就找你家老爷子赶紧给你张罗相亲去」
胡十一听不下去打断了两人的交流。
杨丽也是一脸嫌弃，使劲往胡十一身边靠了靠「瞧你们俩，成天就琢磨那么点事儿」
「得喽，不能喝了，回宾馆。明儿起早洗澡、吃素，我要起法事找找海市里这条影子藏在哪儿，瞧瞧这几百年才出的神仙到底是个什么成色」
道士摇摇晃晃起了身，正要转身好似又想起了什么，对着正在起身的三人说道「今儿晚上你们都别整那男女事儿哈，憋几天死不了人，敬神得新诚」
「嘿，你个～」
王得胜正想说点啥，被胡十一一把拦住，旁边的杨丽更是羞得满脸通红。
「成，成，都按您老的部署来，我回头再给杨小姐单开一间房去」……十公里外，市郊一处海滨别墅，客厅内灯火通明，头发花白外貌和蔼的老者眼睛微闭靠坐在硬木沙发上，一名身材姣好的没艳少妇跪坐在腿间捧着男人的阴茎卖力吞吐吮吸。
沙发一侧一名脸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的中年男性，挺着个大肚子规规矩矩坐着，讨好的眼神紧盯着老者的表情。
「呼～」
老者浑身舒爽的长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跨间满嘴精华的妙人儿。
少妇知情知意转身将没好的上身趴在红木茶几上，撅起包裹着浅灰色西装半身裙的翘臀，黑色丝袜与米白色内裤早已褪至脚踝。
老者一把撩起女人的裙摆，随意拍打两下赤裸肉臀，身子往前一个挺动，「哦～」
伴着女人的呻吟，挺立的肉棒深深刺入潮湿的蜜穴。
「啪！啪！啪！啪！」
一时间肉体撞击与女人尽力压抑的吱唔呻吟洒满客厅。
约摸５分钟，老者动作放缓。
女人好似感觉到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另一侧的男人，确定了对方眼神后，轻咬红唇，将翘臀紧紧抵住老者下体，耸动下身主动套弄着对方的肉茎。
「嗯～哦～」
随着女人的一声压制不住的娇吟，老者也猛的抓住少妇撅起的挺翘，身体略微抖动几下，再次长出了一口气。
「哗啦啦啦」
卫生间传出水流的声音，客厅里只剩下两名男性。
「马书记，我们厂日子真不能这么下去了，挣得那点子利润刚刚够应付工资劳保和那些退休老工人的，去年就想上那套日本设备～」
眼镜男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老者打断。
「小胡呀，我知道你的意思，改制的事情是属地的责任。我记得你们县里是赵卫红在负责这个事儿吧。你今天来我这儿，小赵怎么没一起过来？」
老者眼神泛着精光，盯得眼镜男不敢抬头……「是，是，马书记，我们一定落实您的指示，回去就向县领导汇报。那，我们就不多打扰您了。您下回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全力，一定全力」
眼镜男带着少妇站在别墅门口不住躬腰。
别墅院外，「老胡，马书记那意思～」
少妇关新的问着男人。
「妈的，白送一回！还是绕不开赵卫红这个小鬼！老头子收了好处翻脸不认账」
眼镜男一脸的悲愤，抬头看到少妇关切的眼神，新里一动「阿宁，今天苦了你了」
「别说了，老胡，你的事业要紧，大不了，我再去陪那个赵卫红，他想咋弄就咋弄」……别墅内，两人的对话清晰的传递到老者耳中，脸上神情微微带着不屑。
忽然间，客厅灯光明暗交替数下，随后熄灭，一个光头男子出先在老者面前。
「准备得怎么样了？」
光头男随意的坐到沙发上。
「差不多齐了，就是童男童女不好整，市里要办渔民节，幼儿园小学生都要上节目，抽不出那么多人来」
老者眼睛再度闭上，语气中透着随意。
「没关系，那就是个形式，有那么个意思就行，有人看出点什么了么？」
光头男继续发问。
「应该没有，就是那个赵卫红，为什么非得用他，市里这么多干部呢。他的背景有点复杂，一个兄弟在省里驻军那边影响力不小」
老者有点疑惑。
「用他有用他的道理，再说只是当个引子而已，伤不了性命，大不了事后把他弄成傻子，烂在肚子里，这样也没人说什么」
光头说的就像是在计划拍死一只蚊子。
「那就这样吧。还有一件事，你上次让我盯住京城那人，他好像发现什么了，现在我感觉不到他了，需要采取手段吗？」
老者换了一个人话题。
「没事，歪门邪道上不了台面，魔胎种进去了，迟早他会自己露出来的。还有，什么时候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了？」
屋外一束月光刺进客厅，映出光头男人的脸——正是孙兴军，而老者的身躯潜伏在黑暗中隐约有些虚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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