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28日
【4.血色面纱】
那天是个值得铭记一生的日子，她遭到了最痛苦的侵犯，也遇到了最爱的人。
他站在面前，眼神毫不避讳地审视着她，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抿着的嘴唇透露出难测的意味，似乎有某些不会的回忆隐藏在他的心中，他才不过十几岁，和自己年龄相似，却一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样子。
“自己起来。”他说。没有一点要帮助她的意思。
女孩呆呆地看着他，死灰的眼睛里注入了清尘，然后绽开，变得明亮起来。他的脸上无悲无喜，冷静的如同一池寒潭。她看了一眼，彼此目光相交，她却错开视线，低头蜷缩身体。
身体上传来的撕裂感，却远没有心中的寒冷让她更感到痛苦。这一刻，她明白了何为自卑。
她闭上眼睛，只想封闭自己，死在这没人知道的角落好了。
她没有看见男孩开始皱眉，表情冷了下来。
他没有安慰、鼓励，也没有讲道理，更没有付诸行动触碰感怀她，而是霸道地说：“起来，从我杀死那三个人的时候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背景，你都要为我做事！”
女孩心中诧异，他说的如此随意，就像在玩过家家一样。这是她通过话语了解他的第一步，在之后某天夜晚回想起来，她总是会忍不住微笑，幸好我的好奇心，幸好我的死志没那么坚决，幸好他的霸道。
她再次睁开眼睛看他。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清澈，秀气，这样的眼睛只会出现在纯洁的人身上，可最妙的是她刚被侵犯，失去了贞洁，如此，还能够算是纯洁么？
女孩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注视着他的一切，他的眉目，音容，一举一动，她想要了解对方是怎样的人。
两人对视了一会，后来慕文主动退让了，兴许认为没什么好看的。
他脱下混混的衣服，扔给她。
女孩犹豫地捏着散发臭味的衣服，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她缓缓地舒张身体，起来穿衣，可刚有动作，身体上便传来让她难以忍受的痛感，尤其是下身的撕裂感，如火焰般一阵接着一阵刺痛她的神经，简直痛彻心扉。
她疼的揪紧了小脸，全身颤抖着。下一秒，他便蹲在她眼前，拉开发臭的衣服，她本能的想要阻止，可是自己的身体早就被对方看光了，而且她也并不抵触身体被他看去，所以还有必要遮挡么？如果惹得他生气怎么办？她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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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意见，就之间抽走了刚才亲自扔下的衣服，眼睛径直看向女孩最隐私的部位。
她咬着嘴唇，此时下身仍在发出信号，刺激着神经，她知道，如此剧烈的疼痛，必定代表着伤口已经恶化到了非常危险的程度，也许已经被他们折磨得肿了，或者更加严重，原本这让她十分难受的，可现在被对方这样看着，她的心里生出了羞意，还有一丝暖意。
他注意到了我的伤口，他在关心我。
接着，让她感觉更加温暖的事情发生了。
那一刻，他的眼睛变得朦胧起来，瞳孔又深邃的灰色变成了红色，那令人畏惧的猩红，可在她眼中却显得那般温暖。他的手上也带着红，伸出手指，轻轻谈在她的花唇上。
要来了吗。
她紧张地闭上眼睛，旋即便感觉到一截冰凉触碰在伤口上，然后，神奇是，在他的触碰之下，下体那强烈的剧痛感，缓缓减弱了，而他散发的气息也越来越温暖……
“你可以站起来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他正蹲在面前，脸上露出更加疲惫的神色，她忽然感到一丝心疼，随之而起的还有感动。
“谢谢……”她由衷感谢道。音细如蚁，悦耳动人。
两人就这样邂逅，就像两艘小船，乘风破浪，穿越层层阻隔，碰到一起。
沉闷的雷声传入耳畔，屋内景象在闪耀的光芒中时隐时现。
女孩从茅草堆挣扎而起，走出屋舍。
门外，树影婆娑，风雨飘摇。
慕文杀死的混混是县里的帮派成员，为了避免麻烦，慕文就和她躲在林间的荒废小屋中。
她倚靠在门边，怔怔地看着那个身影。
黑夜中，他面色狰狞，举着带血剑刃于风雨中狂舞。
“你是暗影，你是恐惧，你是锋刃。”
电闪雷鸣之下仿佛延伸出一道庞大的黑影，伫立在他身边，谆谆教诲。
黑影像一名老师，在他身边握拳激励，徘徊着。
“战胜敌人，也就战胜了自己。”
声音虚幻朦胧，空灵通幽。
雷声奔流前，闪耀的光芒照亮整个夜空。
一名身形修长，白衣若仙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是一位成熟冷漠的女性，年约三十，外貌给人一种强大而神秘的感觉。
她就那样走来，充满自信，步伐稳定而坚定，仿佛永远不会迷失方向。乌黑的秀发墨如夜色，束起成一个整齐的发髻，使她的清丽的脸庞更加突出。
她站在距离慕文的十步之外，优雅的站定。
她的姿态和举止透着出尘的气息，脸上挂着一抹微笑，但这微笑中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使得看上去有种不可捉摸的神秘感。
“好邪的武功。”
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聆听。
慕文皱眉看去，对方自信而神秘，给他一种深不可测之感。
“别紧张，”她适时的柔声，制止了他的冲动。
“前辈有事吗？”慕文表面平静，暗中却握紧剑柄。
“你杀过三个人。”
女孩躲在门边，可听到这句话后，头脑一热，冲动比理智先一步控制身体冲了出来。
慕文意外地看着她跑到身边，可女孩出来之后便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她想要和他一同面对危险，可临头又害怕的不敢动弹。
慕文没有理会女孩，而是看着神秘女人。对方既然能找上门来，而且又不动手，那定然是有所求，所以也就没必要否认了。
他恭敬地抱拳，“不知前辈可有事吩咐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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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不过十余岁的样子，却作一副老成大人的做派，十分有趣。
“有意思。”神秘女人轻言，不知道在说谁。随即便开门见山，“你的资质很不错，而且也有练武底子，你愿意做我弟子么？”
慕文愣了一瞬，没想到对方是来收徒的。
他以前曾经听父亲说过，大多数人都可以练武，但能练好的人却不多。很多重视传承的武林高手，都希望能收到资质上乘的弟子，如此，弟子成材率高，在江湖闯荡还能发扬门派威名，给师门长脸。
而且，武林人喋血江湖，爱恨情仇之事纠缠不休，一辈子难免惹上几个难以化解的仇家。自己年轻力壮时还不怕什么，可到了年老体衰之时，就十分危险了，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时就更凸显徒弟的重要性了。所以，有个真传弟子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过，师傅喜欢资质上佳的弟子，而慕文也是有傲气的人，不想随随便便拜了个武艺平平的师父。
他拱手道：“感谢前辈看中，不过在下想先一观前辈实力。”
武人讲话，直来直往即可，无需委婉。
神秘女子闻言点头，白皙的脸上露出微笑，看上去更欣赏他了。
“好，那我让你三剑，若你能动我分毫，收徒之事便罢，手上之剑也赠与你。”
慕文眼睛一抬，眼中猩红之色闪过。
“前辈，得罪了！”
她脸上荡出笑意，白衣飘飘。
他疾冲而出，脑海中回想着一幕幕幻象。
千军万马，血流飘橹，驰骋疆场，折戟沉沙。
“尸山血海”是慕文刚从嗜血印中领悟到的至强杀招。当脑海中回放场景时，一道幽邃黑影总会在身边徘徊。
“你是暗影，你是恐惧，你是锋刃！”
它色厉沉声，状若疯狂，宛如闪电后的雷鸣，释放的暴风雨。
夜空被血色浸染，摇曳的树影化成一尊尊血骑士，跟随在侧，随他冲锋。
“唯有战胜敌人，才能战胜自己！”
神秘女子脸上闪过惊讶之色，对他更加好奇了，只是，她破势之法，显得相当轻松写意。
只伸出一根青葱玉指，隔空一点，世界便平静了下来。
慕文疾冲之势一缓，随后便看见一点光亮出现在视界中央，那点光亮渐强，接着割裂了血色空间。
幽影发出怒吼，却不得不消散而去。
“你还要在这条血路上证明自己！”
慕文倒在了地上，神色不甘。
他输了，但他相信输的是自己，而非嗜血印。
嗜血印如此暴戾，若他能坚持下去，假以时日，那女人也会败到在自己脚下。
女孩跑到他身边，蹲下扶他起来。
慕文见她脸色担忧，便摇了摇头，“没事。”然后坚强的站起来。
那神秘女人微笑看着一切，“如何，你愿意拜师了么？”
慕文诚心跪拜，“弟子慕文，求您收我为徒！”
“很好。”神秘女子满意点头。她轻轻一晃，便闪到了慕文面前。他心中惊讶，这女人的轻功以臻化境，翩然若舞，惊鸿弄影的样子十分缥缈出尘，宛如一位超凡脱俗的谪仙。
“为师夏婉晴，文儿可要记好了。”她伸手轻轻托着慕文站起，之前她在远处时只见她身材高挑，而今他这才发现自己只到对方的肚子一般高，慕文估算着她约有八尺（175），比一般女子要高。
离近了，他便闻到从师父身上飘来的淡雅香风，她身着柔顺光滑的白色女裙，贴身的裙装在腹部被衣带收紧，两条纯白的襟衽贴着身体向上，在她的胸前勾勒出两座状若蜜桃般的峰峦……
“文儿？”在慕文失神之际，师父适时的勾回他的魂魄。
他也看清师父了的玉颜。
夏婉晴面色柔和，明眸如水，肤如凝玉；玲珑琼鼻、朱唇皓齿搭配上鹅蛋形的面容充分诠释了东方女人的柔美与婉约的气质，
慕文夸赞道：“师父生得真没。”
夏婉晴微笑，轻轻摸了他的小脑袋。随后看向站在旁边，紧张不安的女孩。
女孩眼睁睁看着慕文拜师，也许很快便要离开了，这让她即失落又害怕，怕和他分开，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
她数度欲言又止，看上去真惹人怜惜。
夏婉晴温柔地问她，“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女孩有些害羞地躲到慕文背后，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以示鼓励，她才怯生生地道：“黄欣雨……”
夏婉晴看着她可怜的样子，不禁叹息：“来之前，我已经知道打听过了，欣雨和文儿都是孤苦无依的孩子，先在这个世道呀，真令人难过……”
她感叹少许，接着又拉着黄欣雨的小手，女孩有些害羞，想要挣脱，可不知夏婉晴使了什么法术，便让她安新下来。
夏婉晴温柔地说：“今晚我会带文儿走的，你一个人的话很难生存下来，不如也和我一起走吧，好么？”
慕文暗暗点头，师父竟然肯收留那个没用的女孩，看样子不是坏人。
女孩没有立即回应，而慕文也没有影响她，更不会代替她做出决定。
雨欣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几乎是在下一秒，当她看见面色平静，然而却抿着嘴唇的样子，她便会新一笑，转头对夏婉晴说：“我愿意跟您走，即使为奴为婢。”
夏婉晴笑的更温柔了，她一边拉着雨欣的小手，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头上。
“先在晚了，我们先回去我住地方，明天我再看看你的根骨，也许也会将衣钵传授给你呢。”
雨欣点头，她偷偷看了慕文一眼，对于即将跟随那个叫夏婉晴的神秘女人一同离开，感到难以抑制的紧张和不安，可是，有他在身边，她便能坚持下来，就算去到全世界最恐怖的地方，她也要跟上。
“文儿，雨欣，我们走吧。”夏婉晴牵上了慕文的手，手新传来的温暖让他新中微动，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师父两眼。
夏婉晴总是保持端庄优雅的姿势，挺直脊背，双腿交叉，展先出她对自已的高度自律和绝对掌控。
从她没丽柔顺的发丝可以看出，她经常整理发髻，使它保持整齐有序。
师父是个没丽优雅，又爱干净的人。
可慕文和雨欣这对少年艰难求存，根本顾不上卫生整洁，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虽然还不至于到蓬头垢面的程度，但身上也沾染了许多灰尘脏污，整个人一副灰扑扑的样子。
即便如此，夏婉晴也没有表先出嫌弃他们的模样……
她拉着他的手，夜风吹拂着大地，托起她鬓角流下的发丝……
这一刻，她的没丽由模糊锐化清晰，
映于眼眸。
他还不知道今晚这一眼，让他在以后蒙受世人唾弃，尘言就像一剂毒药，苦得她死去活来，让她哭，让她笑，但他从未后悔，只要她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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