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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本站 m.tanzhekan7.com】     作者:zozo5055字数:248772021年9月7日番外、旅行的理由师父又给我带来了外面世界的故事,这次是勇者与魔王的故事。【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

    世界苦于魔王的暴政,勇者和他的伙伴们揭竿而起推翻了魔王的统治,但一切归于和平后,人类的国王因为害怕勇者功高盖主,将莫须有的罪名推到了他的头上——师父讲了这样的故事。

    我听不懂为什么国王要陷害勇者,但我听懂了勇者最后悲惨的结局,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你骗人!勇者打倒了魔王后,会受到周围人的爱戴,他还会和公主结婚,两个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书上都是这么说的!」「因为书上写的是故事,我说的是现实」「哪里会有这样的现实,听都没听说过!」我就地一躺,打起滚来。

    「把结局改掉!把结局改掉啦——!」要是宫里的侍女,见我这样打滚撒泼,早就吓得有应必求,但师父只是用慈爱的眼神注视着我,「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这样的现实,任你怎样撒娇耍赖都无法改变的——即使这样,你还是想去看看吗?」「嗯!」我赌气答道。

    我知道师父是在用这样的故事吓唬我,让我打消出去冒险的念头,但她越是不想让我做,我就越是想这么做。

    师父是乐善好施,被众人爱戴的大善人,是魔法已臻化境,名满天下的大贤者。

    所以她一踏上迦南的国土,就被请来做我的导师。

    我很喜欢和师父呆在一起,因为她是我见过的最最温柔的人,和侍女们那种唯唯诺诺的顺从不同,师父的温柔,是那种能够包容一切的温柔,她的眼中永远透着悲悯与慈爱,就像是……就像是所有人的母亲一般。

    更重要的是,她讲的故事,比其他人给我讲的,比书上所写的,都要更有趣。

    常年被白雪覆盖着的冬之国,遍地流沙的荒漠。

    翱翔在天际的金龙,能在地底钻来钻去的沙虫,从粼粼湖水中一跃而起的巨大鱼怪。

    我总是听着听着就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世界好大,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的多的多。

    我想,这些一定都是师父的亲身经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生动。

    「我要离家出走!」有一天,我这样大叫道。

    「又被你姐姐骂了?」师父一副了然的神情。

    「嗯……」我点头,心里委屈极了,「我就是爬个树而已,她居然把那棵树砍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殿下也是在担心你,不想让你摔下来受伤吧」「可是我觉得好闷!我觉得好闷——!」「闷啊,闷啊……」师父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迦南被外界称为桃源,这王宫,便是乐园中的乐园了。

    即使身在乐园中的乐园,也会有这样的烦恼啊」我是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不是乐园啦,但是……「身在乐园中的人就不能有烦恼了吗!」我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师父慌忙地摆摆手,真诚地向我道歉。

    这就是师父最好的地方,其他人向我道歉时,总是有种敷衍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是小孩子,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小孩子的心情。

    但就算是对我这样的小孩子,师父也一直是真心实意地对待。

    「师父师父,我也想做冒险者,我也想和你一样到处玩」我屁颠屁颠地凑上前去。

    「我不是在玩啦……」师父有些哭笑不得,「还有,做冒险者很危险」「我不怕!」我斩钉截铁地答道。

    「唔……我现在说这些,也许你还不能理解」师父斟酌着用词,「我不是在指责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是,就是,呃……你要知道,你现在之所以会觉得闷,正是因为你吃穿不愁,没有生存压力,但是如果你去到外面的世界……」「我不管!我就是要做冒险者——!」我不管不顾地大叫着打断师父的话。

    我知道,师父一定在想我很任性,但她一点也不知道我的心情。

    在我还小的时候……嗯?我现在好像也不大?总之,在我还更小的时候,我觉得这座宫殿好大,一辈子都走不到尽头。

    但我慢慢长大,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能够一个人从宫殿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了,我还想继续前进,但是一座高墙挡在了我的面前。

    不管我怎么垫脚跳高,都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不管我抵着墙怎么用力推,它都不动分毫。

    那时候,我第一次意识到,我的世界原来是有尽头的,我的力量也是有界限的。

    外面是什么样的?——那并不是必须要知道的事,就算不到外面去,我也有足够可以做的事,能够获得足够快乐。

    只是有这么一根小小的刺扎在我心里而已——这样狭小的一座宫殿,就是我的全部世界了啊。

    师傅一定以为我只是一时兴起才说要去做冒险者的,但其实这个念头已经在我心里扎根很久很久了。

    「我就是想出去玩嘛——!」师父给我讲的故事开始有了变化。

    勇者的旅途中不仅有着美丽的风景,有趣的故事,还有着致命的杀机。

    平日里亲切的旅伴会在暗地里捅他一刀子,接受过恩惠的村民会在更大的利益之前出卖他。

    故事中的人不再是善良温柔的,他们愚蠢又邪恶,永远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为优先,而他们的欲望却又永远得不到满足。

    「这些都是真的,人类都是这个样子的」当我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时,师父总是会这样回答,「你这样天真的孩子,一走出去就会被人卖掉的」每次她讲完这些可怕的故事,都会问我一句,「还想做冒险者吗?」「还是想!」哪怕被吓得哭出来,我也总是梗着脖子如此答道。

    我其实并没有思考那么多,只是赌气而已。

    有一天,师父以实地教学为借口带我出了宫,我还没来得及雀跃于看到外面的世界,就被带到了死亡面前。

    数不清的尸体铺在地上,粪便的臭味与肉体的腐败味充斥着鼻腔。

    有人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把我吓了一跳,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些原来不是尸体,即使苍蝇围着他们转来转去,即使是这样一副已经死去的样子,他们也仍然活着。

    师父熟练地替他们诊治着,但即使是她这样的大魔法师也有着极限,才过来一小会儿,我便看到她皱着眉头摇了好几次头。

    我向远处望去,那里支起了一座木棚,几口大锅中煮着吃食,黑压压的一片人拿着碗挤在那里。

    他们的眼中只流露着对食物的渴望。

    这时候我才知道师傅在不进宫教导我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她所得到的巨额酬金,又被花在了什么地方。

    我呆呆的看着这幅令人窒息的景象。

    「迦南被外界称为桃源……」我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如果说,连桃源中都存在这样的惨象,那外面的世界……?「啪!」我听到了响亮的耳光声,我转头看去,看到一个女人拉着师父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叫着,「庸医!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你儿子早就死了,不要为难贤者大人」有旁观者看不下去,上前将那女人拉到一边。

    「不可能!我的儿子才没有死,是这个庸医害死了我的儿子!」她依然疯疯癫癫地叫骂着,随后又发出了震天的哭声:「我的儿啊——!」女人被人拉了下去,但是那悲切的呼喊声却久久不愿散去。

    我看着师父红肿起来的脸颊,不知为何就流下了眼泪,「师父好疼」「我好疼?」师傅愣了一下,随后将我搂入怀中,「不要哭了,我没有觉得疼」「你骗人……还有那个……那个姐姐也好疼」我伏在师父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明明我才是最不疼的那个人。

    那天回去后,我便发起了高烧。

    我不停做着噩梦,梦里充斥着死亡和腐臭,还有痛苦的尖叫与怒骂。

    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看到师父正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

    「抱歉,吓到你了。

    我应该想一些更温和的办法」师父的目光中满是歉意。

    可是不管我有没有看到,那景象都是真实存在的,那就是……「那就是现实?」我虚弱地开口,嗓子中火辣辣的疼,我又想哭出来了。

    「是,那就是贫穷人民的日常」师父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饿了没东西吃,生病了也没有钱看病,如果没有救世主从天而降,就只能呆在那里等死」「你看,你生病了,会有那么多人来照顾,能有这样柔软的大床躺着,想吃什么东西,只要一开口就有人替你送来——你想要抛下这一切去冒险吗?」「我从前讲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外面的世界比你能想象到的最险恶还要更险恶,一不留神就会变成躺在那里的那群人中的一员」「即使这样,你还是想做冒险者吗?」我闭上眼睛,那副惨景又在我的脑中浮现。

    只是发烧就如此难受,我甚至觉得发烧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事了,但是那些人所经受的,一定比发烧痛苦得多得多得多吧。

    我又想起了师父说过的那些可怕的故事,如果说那些都是真的话……我不要出去冒险了!——只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心中就涌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巨大缺失感。

    就好像我的根突然断了,我就像水上的一片浮萍,慢慢的飘离了我的梦。

    明明一直以来都像是个赌气似的愿望,在知道它不能达成的那一刻,它却突然清晰无比地,成为了我真正的愿望。

    明明我最讨厌痛苦的事了!但是……「师父……」我轻轻握住她的手,无力地露出一个微笑,「如果我说我还是想的话,您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师父垂下眼睛,「大家都有着无论如何都想要去做的事,虽然别人无法理解,甚至自己也无法理解……」「只要愿意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就可以了」「要有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觉悟」师傅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会在痛苦中挣扎死去的觉悟,离开家人,寂寞时再也不会被人温柔抱住的觉悟。

    会被他人认为是任意妄为不负责任,不被任何人理解,自己亦沉溺于罪恶感的觉悟。

    还有就是,总有一天会对自己的选择后悔的觉悟。

    我还……我还听不懂那么多,或者说,我还不愿意去思考那么多。

    但我也知道,如果真要到外面的世界去,那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父王母后,还有姐姐大人了。

    虽然说姐姐大人总是和我对着干,总是让我不开心,但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了,还是会觉得心里好难过。

    于是,和姐姐大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从上到下,从下又到上地,仔仔细细地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我的眼神太奇怪,姐姐大人被我看得炸了毛。

    「可能以后就看不到了!」我一本正经地答道。

    「说啥呢你这小崽子!你就巴不得见不到我是不是!」然后我就被姐姐大人揍了一顿。

    可即使被揍得嗷嗷大叫,我依然不舍地注视着她。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的话,即使是被揍的情景,我也要牢牢记住。

    师父已经在迦南待得太久,她又要启程去往另一个国家了。

    临别的时候师父送给我一幅画,说是某个无名的画家送给她的,因为师父救了他一命。

    荒芜的大漠中盛开着一片花海。

    「好难看」我老实地说出自己的感想。

    我看不懂他的画技如何,但那些花长得实在太丑了,茎叶歪歪扭扭,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花瓣也都是残缺不全的,像被狗啃了一般。

    我瞅了半天,愣是找不到一株花叶俱全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花。

    迦南没有难看的花。

    千年来的风调雨顺,让迦南的花都是一副没有受过苦的样子。

    师父只是无言地把画又卷了起来,递到我的手中。

    「那个画家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就是为了画这么丑的花吗,他图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

    师父说那个画师是为了写生才跑去的大漠,那地方魔物丛生,他差点被沙虫吞下肚去,幸好师父正巧路过,从沙虫嘴里救下了他。

    但就算遇到了这么危险的事,那人还是决定继续留在大漠,画着那片花海。

    「是啊,图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要写生的话,去哪里不行呢?何必轻贱自己的生命。

    ——我也是这么问他的」「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也不知道,但就是想」师父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当时的景象。

    「大人,您一定觉得我不可理喻吧,做着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事。

    您好不容易救了我的命,我却又要去浪费它了,我知道您肯定会生气,我自己也很生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做这件事,不做的话心里就烦躁,也许我命中注定就是要做这些。

    您就当我是发疯了,发痴了也好,但我就是想待在这里继续画下去。

    再有下次的话,请您也不要救我了,这就是我发疯该付出的代价」「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不能理解他这么做的理由,但这世上也存在着即使其他人不能理解,我也一定要去做的事」「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有着说出来就会被他人当做是疯子的念头。

    只是有些人,宁愿被当成疯子,也想去实现自己的愿望」「我其实……我其实也不知道怎样做才对,也许让你按照既定的人生轨迹活下去才是最正确最幸福的……」「我不知道我做的究竟对不对,要做出不会后悔的选择也实在太难太难」师父睁开眼睛,注视着我。

    「即使会后悔也要去做——你能拥有这样的觉悟吗?」从师父离开后过了数年,我渐渐长大,也开始明白了很多事。

    我知道,身上有着怎样的责任,我本不该有那样的愿望;也知道,自己如果任性地一走了之,会有怎样的后果,会连累多少人。

    还有父王母后和各位兄姐们,他们又会有多难过啊。

    一想到这些,我便觉得自己被负罪感压得窒息。

    不被任何人理解,自己亦沉溺于罪恶感——这时候我才理解,师父曾说过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被任何人理解,那并不是多么令人难以忍受的事,可如果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其实……其实真的不是那么不得了的愿望!就算不能实现,也不会影响到什么。

    我最多也只会失去半条命,不,也许说三分之一都嫌多了。

    我时常倚坐在那座高墙处,呆呆看着外面世界的一角,一边幻想着今后的冒险,一边又劝说着自己放弃这个愿望。

    翱翔于天际的白龙,从粼粼湖面中一跃而起的巨大湖怪,都渐渐从我眼前淡去,最后剩下的,只有一朵纤细又丑陋的花,在那片荒芜到令人心生恐惧的大漠中,随风轻轻摇曳。

    师父在来信中说她又将来到迦南,我抱着那封信兴奋了很久,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师傅的到来。

    最后等来的却是侍从惊慌失措的传信:「贤者大人在城外被歹人袭击了!幸好发现及时,暂无生命危险……殿下?殿下你要去哪里!?」我奔向安置师父的病房,心中混乱得无以复加:师父这样的大魔法师,怎么可能……!?一路上,侍从向我汇报着事情的经过。

    据说那歹徒伪装成普通农妇的样子,说自己摔折了腿无法行走,趁师父搀扶她的时候一刀刺向了师父的胸膛,随后拾起钱财便逃之夭夭。

    我听得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往喉头上涌,在看到师父躺在病榻上气息奄奄的样子时,更是觉得有什么在脑中炸开,「您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吗?我要去找她算账!」「算了……」师父拉住了我的手,她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但是我却无法挣开那只手,「算了,她也不容易」「什么不容易……」那股血气几乎要从我的眼中流泻出来,「这不是容易不容易的问题吧!这人一定是惯犯,都不知道害过多少人了!就算……就算她真有什么困难,怎么能去骗人!怎么能因为一点钱财就去捅帮助自己的人!!」「算了……大家……大家都不容易」师傅依然坚定地拉着我的手,用一如既往的,悲悯的眼神注视着我。

    头一次的,我觉得这眼神是那么的让人不舒服,让人火大。

    师父被人掌掴时的景象又浮现在我面前。

    就算做好事也不会被人感谢,更不会得到好报,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我不知道是在气师父,还是在气这个世界。

    我压住怒火,坐在床边,反握住师父的手轻轻摩挲着,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问了出来,「师父,你……你总是这样,就不觉得累吗?」我知道,这个问题很不礼貌,甚至有些伤人,但不问出来我又憋得难受。

    「累吗……累吗?」师父露出浅浅的笑容,用恍若身在梦中的眼神喃喃自语,「这就是代价」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师父从前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上,那时她说这句话的理由我了解,那是为了教育我,但现在,师父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呢?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师父便用另一个问题堵住了我的话头。

    「你还是……想吗?」她压低声音,趁医师没有注意我们的谈话时,悄悄说道。

    我知道她是在问我,你还是想出去冒险吗?啊啊——她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知道,我之所以那样慌张和愤怒,不只是因为气愤于师父的经历,更是因为我害怕——害怕遭遇同样的事。

    我曾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受苦的准备,但那其实只是我肤浅的一厢情愿——我觉得我既厉害又聪明,所以一定一切都能顺利。

    我没有把自己完全和那群「尸体」等同,因为我相信我绝不会落到那种地步。

    但是现在师父将赤裸裸的现实摆在了我的面前。

    像师父这样厉害的人也会流血,也有可能死去——还是被那样不堪一击的农妇所伤。

    那我又算得了什么呢?「师父,一定要一直小心翼翼的,才能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吗?」我努力忍住颤抖,咬着牙问道。

    「是啊」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中呐喊:放弃吧,果然还是放弃吧——那样的人生不适合我啊!曾幻想过无数次的冒险的景象,像被水洗一样从我脑中消失,翱翔于天际的白龙,从粼粼湖面中一跃而起的巨大湖怪,都渐渐从我眼前淡去。

    但是……但是……啊啊……那朵花……我睁开眼睛,苦笑道,「我好像还是想……怎么办呀?」「还是想啊……那就没有办法了」师傅露出了伤脑筋的神色。

    她虚弱地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朵干花递到我的手上。

    「我又去了那片荒漠,但那个画家已经不在那里了」「也不知道是终于画得满意了,所以回家去了,还是已经……」「在那样谁都不会去的地方,画着谁都不会看的画,到最后不为人知地死去,这样的人生到底……」「我在那里采下了一朵花,送给你」「做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吧」师父说着说着,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她因为体力耗尽陷入了沉睡。

    我看着师父侧颜发起了呆。

    我也知道,做自己不会后悔的事就好。

    「可是只有做了才知道会不会后悔呀」我苦笑着自言自语。

    要为自己做的选择付出代价——师父总是这么说。

    可我好害怕代价,我害怕我有一天,也许就是踏出保护圈的第一天,就这样浑身是血地,孤零零地死在没有人知道我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做成,什么都没有看到,就那样轻易地死在了起点。

    就算现在我能说我已经抱有觉悟,真到那一刻我一定会后悔的吧。

    而我更恐惧的是,我很快就会对外面的世界厌倦,我会觉得其实哪里都差不多,我会失望,我会觉得不值得为此付出那么多。

    我好害怕自己会后悔。

    「师父,你能告诉我吗?怎样才能做出不会后悔的选择?」师父只是沉睡着,没有给我任何回复。

    我呆坐了许久,才意识到,这次没有人能给我答案了,唯有我自己去找出答案。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怎么能找出答案?——啊啊,是这样啊。

    我心中顿时清明起来。

    我仔细端详起那朵干花,花上粘着师父的血,已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但还是一样的丑,茎叶歪斜,花瓣残缺。

    师父说不知那画师是回家去了,还是已经……但我想,应该是死了吧。

    像这样不惜一切也要实现自己愿望的疯子,除了死亡,还有什么能够阻止他?「但并不是不为人知地死去啊……」也并不是不为人知地活过。

    我将那朵花置于唇边,轻轻地吻它。

    ——谢谢你,将这朵花,将这幅景象带到我的面前。

    「你真的很丑」「是我见过的最丑的花」「也许你正盛开时的样子更丑……」「可如果不亲眼看一看,也不知你究竟长得有多丑」我伏在床边,带着微笑入眠。

    我终于理解了师父曾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总有一天会对自己的选择后悔的觉悟」那不是去做自己不会后悔的事的意思,而是,即使知道会后悔,也要去做。

    我好怕后悔,因为我将做的,是后悔后再没有回旋余地的事。

    我不想我的余生陷于悲叹,我好想度过不会后悔的一生。

    可若是做与不做都有可能会后悔,那我——那我宁愿做了之后再后悔。

    离别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其实并不需要做多少准备,只需要寻几件适合行动的衣服,还有足量的金币和首饰就可以了。

    偷姐姐大人的出城令稍微费了一些功夫,但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最后便是告别了。

    我坐在桌前,伤脑筋地考虑着措辞。

    给父王和母后的告别信已经修好,信中写着对他们养育之恩的感谢,自己无论如何也想出去看看的决心,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定不会出事的保证。

    我知道,这样的信一定无法宽慰他们的心,但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现在是在写给兄长大人的。

    「要跟着父王好好学习哦!我相信你能成为受人爱戴的,优秀的君主」我放下笔,盯着这封信看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合适。

    如果说,兄长大人也抱有和我类似的愿望,如果说,兄长大人其实也不想呆在这里,度过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人生……看到这些话,他心里该多郁闷啊。

    我把信纸揉烂,重修了一封。

    这次,上面只写了两个大字——加油!虽然不知道兄长大人有着什么样的心愿,但是「加油」这两个字是万能的……吧?我咬着笔杆子,纠结着该给姐姐大人写些什么。

    我想起了还小的时候,姐姐大人只是因为我爬树就把树给砍了。

    那时候,我只觉得姐姐大人不可理喻,但到现在,我能懂得,她是不想让我受伤,尽管方式上有些极端,姐姐大人却是最关心我的人。

    我想来想去,在信上写道:「我最喜欢你了!」……划掉划掉!太肉麻了!「我会经常给你写信的!」不行,感觉好敷衍。

    我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最后只写下一句。

    「还会再见的」最后的一封信,是给师父的。

    我相信就算我什么都不说,师父也会理解我,接受我的一切决定。

    但说到告别,还是得有些仪式感啊!我微笑着写下最后的寄语。

    ——我去看那朵花了。

    城门在我面前徐徐打开,守城的将军虽然满脸怀疑,但也没办法。

    见令牌如见人,他只能放我出去。

    新的世界在我眼前展开,而我就站在它与旧世界的那条分界线上。

    往前一步,是可怕的人世,是一片荒芜,是末可知,也是没有尽头,能任我翱翔的的新天地。

    往后一步,是不知悲苦的乐园,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人生。

    我向前踏了一步。

    6、神之梦此篇为神之爱系列时间线上的终章,请阅读完前文,或至少阅读完神妓公主篇再看。

    为了最好的体验,我原准备在终章之前再写两篇口味较重的凌辱系文章,让人更怜惜希雅也更加怨恨神,但就……我的xp系统比较奇怪,而最奇怪的是我的道德观无法与它兼容,而且我真的很爱希雅,所以写的时候我挺痛苦的其实……再拖下去迟迟不发反而影响阅读体验,索性就现在发终章了。

    凌辱系的文章也会再写,毕竟脑洞都已经成型了不写也很可惜,但在时间线上都在终章之前。

    为了吸引读者,我把完成度最高的神妓公主篇放在了系列首篇,而时间线发生顺序是:邪教徒(等一些还没写的),神妓公主,奴隶妻(等一些还没写的),神之梦。

    结尾下拉一段有后记,不要错过。

    还有就是,所有带凌辱要素的故事,对于希雅来说都是一场春梦,正文才是她真实生活的世界!在一切都还正常的世界里,她会度过如此幸福的人生吧。

    ——1.我现身于被黑暗笼罩的囚室。

    这里没有窗户,没有照明设施,仅有的铁门被紧紧锁着,纯粹的暗让人无法分辨时间流逝,仿佛独立于世界之外。

    唯一存在的,是少女们苦闷的、宛如哭泣一般的呻吟。

    昏暗的囚室里,两位少女面对面地被绑缚在一起。

    两人的眼睛都被金属眼罩覆盖,嘴被口塞堵住,纤细的双手十字交叉着,高高地铐在身后,几乎要碰到脖子,这也迫使她们不得不抬头挺胸,羞耻地暴露出自己的乳房。

    对人类来说,双手被反吊得这么高是难以忍受的痛苦,但在奇妙术法的支持下,她们的双臂并没有因血液流通不畅而废掉,仍和从前一样白皙柔软。

    两人的手臂仍有着知觉——尽管那又麻又痛,还不如没有。

    手掌甚至还能一张一合地乱抓,而这也是她们能做到的,仅有的挣扎。

    「唔嗯……唔啊……嗯啊啊啊!」但这样的挣扎不是毫无代价的,她们胸乳紧密相对,乳尖和阴蒂根部都箍着雕金小环,迫使三点时刻处于肿立的状态。

    金属环间用短短的细链与周身各处相连,只要一个人晃动脑袋或是握紧拳头,就会牵着另一个人发出尖叫。

    她们的三穴内都被塞满了不断震动的淫具,大腿小腿交叠着被固定起来,坚韧的皮带穿过她们的股间,大腿根部,腋下,腰部,分散着承重,把她们挂在房梁上。

    只要一个人的身体轻轻晃动一下,两人就会不由自主地转动起来,被重力深深压进身体的淫具不断滑过敏感的粘膜。

    两人因情欲而起的苦闷呻吟,一刻也不曾停歇。

    少女们的小腹也都微微隆起,为了收集到的体液的纯洁性,地牢的主人极少奸淫她们。

    但毕竟经过了长久的时光,两人会怀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日夜不停灌下的媚药,因怀孕而改变的激素,和来自腹部的挤压,让她们的小穴愈加敏感,即使只用手指抠挖几下,也会震颤着失禁潮吹。

    而在两人有了泌乳的迹象后,乳尖上更是被夹上了小夹子,防止难得的乳汁被浪费。

    涨奶的苦闷感让她们不断摩擦着彼此,又因此被淫具刺激着发出更淫荡的媚叫。

    两人的眼睛都被封死,手臂被永久固定在身后,也从来没有机会从嘴中吐出一个字,尽管肉贴肉地赤裸相对,她们却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如何,是否还「醒着」,耳边能听到的,只有对方艳丽的呻吟,而这又让自己感受到的快感愈是深重。

    她们就这样紧贴着彼此,在不会停歇的快乐与苦闷中,重复着看不见光亮的每一天。

    ……如果我不来解放她们的话。

    说起来,以前是不是来过同样的地方?我稍稍回忆了一下,然后露出自嘲的苦笑。

    当然,在无数的世界里,我曾无数次让所爱的少女身处这般境地,我或许在高处遥遥看着,或许亲身降临,听着她悲泣哀求……在腻味后,我会抹消这段历史,但过不了多久,又会在新世界里重复相同的故事。

    即使在发誓不再干涉她的人生后,我依然在做着同样的事。

    但这次就是最后了。

    「……希雅」我凝作人形,伸手抚摸其中一位少女清秀的脸庞,将她被汗水润湿的绯红色发丝捋至耳后。

    最后,再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嗯啊……唔嗯……啊啊……啊啊啊……!」希雅没有对我的触碰做出任何反应,只是咬着口塞,用力夹住小穴中的淫具,发出充满艳丽气息的呻吟。

    我缓缓移动手指,想要抚摸她的眼睛,但指尖触及到的,只有冰冷的金属。

    我知道的,在这金属眼罩下面,藏着一双如红宝石一般明丽的眼睛,但它们现在已经被永远封住,再也无法看见这世界。

    可即使能睁开眼,她也看不清情欲外的任何东西了。

    我又轻轻抚拭她苍白的嘴唇,这张嘴曾能念出无比繁复艰深的咒语,发出威力举世无双的魔法,而在她微微弯起嘴角时,露出的羞赧笑容又让我心动不已,但现在,粗长的橡胶假阳具将她的小嘴撑至极限,又深深嵌入喉管,她不断发出苦闷的呻吟,腮帮子一鼓一鼓地用着力,想把假阳具吐出去,但如果不打开扣在脑后的锁,她永远不可能如愿。

    她一定也知道这点吧,但是太强烈的痛苦让她无法思考,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做着无望的挣扎。

    中空的假阳具昼夜不停地向她的喉咙里输送媚药与营养液,将她的身体改造得日渐淫荡,到现在,也许连食道也变成了性器,一吞一吐时,有和阴道被抽插时一样的快感。

    这样的刑罚已足够残酷,但她的脖子上还箍着一副沉重的项圈,内径狭小,使她无时无刻不处在轻微窒息的状态。

    她只能拼尽全力地平缓呼吸,即使在身体因高潮而无可抑制地战栗时。

    但这口塞也许是她身上最「温和」的刑具了,口塞和下体的贞操带并没有被焊死,地牢的主人想奸淫她时就会取下,虽然那只是偶尔的偶尔,但至少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真可怜啊」我轻声叹道。

    我轻轻触碰了下的她的乳房,希雅立刻咿咿呀呀地娇吟起来,小穴重重收缩了几下,一大滩淫水从锁着的贞操带中溢出。

    她的乳头天生内陷,为了将害羞的它们暴露出来,地牢的主人直接对着她的乳尖注射了许多次媚药,最开始被开发的那段时间,她不知道流下了多少眼泪,又因为控制不住的挣扎让两人吃了多少苦。

    长久的调教后,那两点殷红被迫一直挺立,而代价就是远超于常人的敏感。

    如果不是被限制着,恐怕捏一下就会高潮吧。

    「唔咿——嗯啊啊——!!」她的细小动作牵扯着另一位少女也大声淫叫起来,两人在空中慢慢旋转,股间的淫具愈加激烈地苛责起她们敏感的肉壁,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啊啊啊……!唔嗯嗯啊啊啊……!!」另一位少女哆哆嗦嗦着又到达了绝顶,尽管看不到对方,希雅还是从她身体的颤动中得知了这点。

    她咬着口塞,发出羡慕的低泣,又因为无法解放的闷绝感而本能地握住拳头。

    因为一开始对地牢主人造成的伤害,还有经久不绝的反抗,她的身上被施加了诸多限制用作惩罚。

    比如说,只有在他人在自己体内射精时才能达到高潮。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最大的心愿就从「逃走」,变成了「想要一次高潮」。

    「咿——咿呀……呀啊——!」手指上缠绕的细线因握拳而收紧,细线另一端牵扯着无名少女的乳环。

    听到对方的痛叫,希雅急忙发出饱含歉意的闷哼,她不得不忍耐着身体的颤抖,将稍稍握住的拳头松开。

    「嗯啊……啊啊啊……!啊啊——!」这苦闷无处可发泄,她只能大声呻吟,从深入喉咙的口塞中,传出连最资深的妓女也自愧不如的淫叫。

    看着她绝望挣扎的身姿,我的心中涌出无上的快乐。

    和等量的愧疚。

    「真可怜啊……神真的很残酷,对不对?」在这个版本的故事中,另一位少女也有着惊人的魔力,因此被步入邪道的魔导士俘获,想从她身上榨取力量。

    希雅偶然撞见这件事,阻止的时候反被抓住。

    她本来能成功的,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又敏锐机警,她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

    但只要神的一个念头,她就会因不可理喻的意外败北,被戴上超脱物理与魔法法则的,无法取下的束具,因为无比荒诞的理由,被囚禁在此处受尽屈辱。

    因为神的任性与恶意,她在自己所认知的永远里,尝尽绝望的味道。

    「你现在在想什么呢……?」我站在希雅面前,平静地询问。

    她听不见,也无法回答,而我也不需要她的回应,身为全知全能的至高神,只要我【想要知道】,就能够知晓一切。

    围绕着我的信息的海洋里,处处是她的呼救,一直一直地,在悲切地呼喊着「我好痛苦」。

    我好痛苦,好想要呼吸,想要高潮,想要解放。

    手好痛,不想被这样铐着,想要活动身体。

    好想回家,好想姐姐,好想父亲母亲。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神啊,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不后悔。

    …………我无法忍耐地移开了视线。

    明明感到后悔也没关系,痛恨自己的命运也没关系。

    去抱怨,去憎恨,去奴颜婢膝,去成为自私懦弱的人——如果你能成为这样的人,也许我不会将你拖入这种境地。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稍微欺负一下,想看看总是一副坚毅神情的你哭起来会是何种模样,不知不觉间就一起坠入了深渊。

    一次又一次的,即使因短暂的厌倦、心痛、愧疚而结束某个世界,即使发誓一定不再歪曲你的人生,过不了多久又会让你陷入更绝望的境地。

    于是我知道了,我会这样做,是因为我能这样做。

    只要我还作为神存在,你就不会真正得到自由。

    所以,这真的就是最后了。

    ……永别了。

    一瞬间,两位少女从我的眼前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我的视线突然被黑暗阻断,喉咙中传来强烈的异物感。

    「唔嗯——呜啊啊啊……!」我本能地想将其呕出,但那异物在我喉中进进出出地滑动了一阵,反而嵌得更深。

    「唔嗯……嗯啊啊啊啊……!!」我使劲拉扯着双臂,想用自己的手将那东西取出,但手臂好像镶在了身体上,任我怎么努力都纹丝不动,只是从手腕处传来皮肤被磨破的……这就是疼痛吗?挣扎触动了惩罚机制,从这具身体的乳尖上传来了奇特的挤压感,愈来愈紧……是那个小环在收缩……?好疼……可也好舒服……好像在抚摸心脏……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更多了!「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忍不住发出尖叫,更加用力地挣扎,想要摆脱这一切,可是下体,还有全身都不断传来陌生的,让我心惊胆战的……快感……吗?这副身体不由自主地震颤起来,没过几秒,就好像有白光在紧闭的眼前炸开,下体湿漉漉的,我能感到有大量液体从中溢出。

    这就是……这就是人类的高潮……太、太过了……实在是太过了……而这就是她一直以来体会到的……我剧烈地喘息着,眼泪不住流下,人类的躯体因为脱力而想要垂下脑袋,但又被项圈牵制着无法如愿。

    好难受……可乳尖处依然在传来又痛又痒的挤压感,下体那酸酸痒痒的触感也没有消失,好像还在不断地,不断地往上冒……等等、等等,难道还要再来!?不要,不要!至少休息一下……!「咿咿咿咿呀——」我扬起脖子,毫无抵抗地被带上了第二波高峰。

    「呼……呼呼……啊啊……」「嗯啊……」「……」我暂时切断了与身体的感官连接,不然几乎无法进行下一步。

    即使身处人类的身体中,即使被蒙着眼睛,我也能「看」到一切。

    这里已空无一「人」,我的一念抹消了那两人遭受凌辱的历史,那位无名的少女从末被绑架,希雅从末遇到过她,她们的亲人也从末失去过她们。

    现在,她们会在某处经历着末曾被扭曲的,幸福的人生。

    这个地牢的主人当然也从末捕获过两名少女,他所捕获的……是我。

    我以第三者的视角,观察着那被悬挂在半空中的,我末来的身体。

    这副人类的躯体在不断喘息,仅过去一分钟,她(我)就已经一身冷汗,满脸泪水。

    我知道人类的性快感和高潮是什么,但那只是概念上的了解,我从不曾想象过,它有着这样的破坏力……不,普通的性高潮应当不会如此强烈,只因这身体是我复制了希雅被解放前一刻的状态制造的,我所感受到的,是她将要经历的高潮。

    这实在太痛苦,难以想象该如何承受。

    ……所以这也是与我相衬的惩罚。

    我抹消了每一段她遭受痛楚的历史,但对我而言,对曾经身处其中的她而言,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赎罪。

    「呼——」我轻吐出一口气。

    以物质形态呼吸是种奇妙的感觉,但我想要尽快习惯,不然可能会被憋……不,憋不死,我已制定了规则,这副身体将一直存在,不老不死。

    我再次检查自己立下的规则:我无法以自己的力量脱困。

    没有任何生物会想要救我。

    我将一直身处痛苦中,我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希雅会度过她想要度过的一生。

    啊,差点忘记了,希雅所受过的那些限制,我也要加在自己身上。

    …………那么,只剩最后一步了。

    心念一动,一副虚幻的项圈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我自己设定出的,能将我的力量完全压制的封印物。

    全知全能只是相对这个世界而言,我的时间一直在向前流逝,无法回溯。

    现在的我,能够毁火末来的我。

    世间再没有第二个至高神能更改我的规则。

    所以,只要我戴上这个……没有什么好犹豫与害怕的。

    没有什么好犹豫与害怕的……以人类的躯壳露出微笑,项圈在我的脖子上扣紧。

    一切就在此刻结束,从今以后,世间不再有神。

    2.身体突然变得无比沉重,视线被阻断,排山倒海般的快感向我压来,几乎在瞬间就将意识吹飞。

    「咿啊——啊啊啊啊啊!」我仰起颈项,发出野兽般的呼喊,但一切声音都被口塞堵住。

    因着窒息感,身体本能地挣扎起来,拉扯着被吊在身后的双臂,胡乱摆弄着手掌,但只要一用力,就会牵扯到乳环,传来混合着刺痛的快感。

    「呜呜呜!呜呜!」不论何时,她总在发出永不停歇的呜咽,现在我终于能切身体会到其中原因。

    【再没有办法停止了】挣扎的同时,这个念头不断出现在脑海,每浮现一次,就觉得阴道剧烈地收缩,又被粗大的淫具撑开刮擦。

    「啊……啊啊……」我感到脸庞有些湿漉漉的。

    真难看啊……明明之前一直欣赏着她的苦痛,轮到自己时就哭成这样,都还没过去多久……我努力想憋住眼泪,但它就是不受控制地滴落。

    很快的,刚刚经历过的奇特感觉又在下体升起,我知道,马上我就会迎来又一次高潮。

    严厉的拘束和之前的两次高潮已经让机体疲惫不已,但我仍是期待着它的到来,因为在那一刻,爆炸般的快感会压过一切,我也会暂时从疼痛中解放出来。

    快到了,快到了……!即使眼前一片黑暗,我还是瞪大了眼睛,握紧了拳头,等待着欢愉的降临。

    ……但它没有降临,明明应该到了极限,我甚至已经看到了在绝顶中震颤的自己,但身体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满足。

    为什么会停在这种地方……?不、不要,再多一点,或是再少一点都可以,不要停在这里啊!「唔嗯……嗯啊啊……」我流下了更多眼泪。

    我知道,这是因为这具身体被下了禁制,如果不被谁的精液灌满就无法高潮。

    可刚才的感觉实在太强烈,我还抱着一丝幻想,也许禁制没有成功实行……绝顶前那一瞬间的感触被强行延长,我苦闷地扭动起身体,淫具在体内猛烈地跳动,酸胀感愈加膨胀,不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是体内的粘膜,都传来难以忍受的瘙痒和灼热感。

    啊……啊啊……拜托……拜托给我吧……!我用力挣扎,而全身的镣铐都嘲笑着我的不自量力,手腕脚腕,还有其他所有被锁住的关节,都传来强大的压迫感,又疼又闷,然后又转为奇特的快感。

    明明知道凭现在的力量是无法挣脱的,我却怎么都停不下来,我好像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像动物一样追逐着快乐,脑中回荡着的,只有「给我吧」,可不管努力,都无法如愿。

    今后会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吧脑中浮现出这个念头时,我的心和身体都在瞬间变凉,但刹那后又变得更加火热。

    我无法忍耐地,更加激烈地挣扎,这次不是为了脱困,而是为让身体被更深重地苛责,连同大脑也烧了起来。

    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一直被这样吊着也好,一直得不到高潮也好,现在我只想更多更多的刺激。

    我也曾这样对待过她。

    我一直在这样对待她。

    ……朦胧中我又想起了所爱之人的脸,明媚秀丽的脸,笑起来会露出浅浅的梨涡,却总是在因无法逃离的苦痛和快感而扭曲。

    我扬起脖子,泪水不断流下。

    我不知道在黑暗中挣扎了多久,因为不断灌下的媚药,身体几乎没有冷却的时间,但人类的躯壳还是需要休息,我经常会突然失去意识,意识再度恢复时,大脑就会清醒一些。

    这也是快感的狂潮中,我少有的,能够正常思考的时间。

    这就是睡眠吧,是很神奇的体验,但更奇特的是,我似乎和人类一样能够做梦了。

    只是,我最想梦到的,却迟迟不出现。

    也许,即使是在梦中,我也再也见不到她了。

    因为这也是惩罚,因为我将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再一次醒来时,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

    我的心提了起来,脑中闪过千万种可能,而在那人的手触碰到我时,我发出了安心的叹息。

    那是男性的手,干瘦粗糙,我知道,那是地牢主人的手。

    可是,那也意味着……地牢的主人在看着我……我现在的裸体……我早有了心理准备,可事情真的发生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与恐惧一起涌现的,是愤怒。

    贱民!我在心中不断怒吼。

    竟敢做出这样渎神的事!枯槁的手指在我的肌肤上滑动,渐渐地,我开始因另一种原因而喘息颤栗。

    毫无预兆地,乳头和阴蒂被用力拉了一下。

    「咿——咿呀——!」很快又是另一下。

    这具身体已被淫欲浸染,弱点被拉扯所带来的刺痛感,转瞬间就变为激烈的快感,一大滩热乎乎的淫水从阴部流下。

    「嗯啊啊……啊……啊啊啊~」恐惧和愤怒轻易地消散了,我扭着身体,口中不断溢出甜腻的呻吟,愈加高亢,在无法发泄的现在,这是我唯一能缓解苦闷的办法。

    可是,好……好羞耻……在自己的造物前发出这种声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他的母亲啊……我脑中一片混乱。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但我想它一定红透了……到底是在用什么样的姿势,在发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声音?越是想象自己映入他人眼中的姿态,心里越是酸涩,连着身体也同样酸胀不堪,股间更加湿热。

    但我又控制不住地去想,然后淌下更多的泪水,这次的眼泪不是为情欲而流,而是因为无法忍受的难堪,因为我在自己的造物前露出了难看的样子。

    但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难看,只是以前从末映入他人眼中吧?「呜呜……呜呜呜呜……」身体呜咽不止,心却好像在另一个维度冷笑,嘲笑着我。

    事到如今,还在意这些做什么?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说,我都已经是个普通的人类女人,一个女奴,而这也是我的自作自受。

    所以……我扭动身躯,向着男人的手指,向着他的身体。

    「嗯啊……唔唔嗯……」拜托……拜托你……「唔唔嗯……唔唔唔!」拜托你操我吧……!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得到高潮的机会。

    轻微的嗤笑声响起,随后是远离的脚步声,铁门关闭的声音。

    我的呼吸几乎停止,我愣了很久,才消化掉他离开了的这个事实。

    ——我将一直身处痛苦中,我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我颤抖着想起了自己定下的规则。

    「呜呜呜!呜呜呜呜!」不要走,拜托你不要走啊!一次也好!就操我一次也好!这样下去真的会坏掉的!我激烈地挣扎,用力到感到了久违的疼痛,尖锐的痛仿佛割裂了身体,但我没有停止挣扎,也无法停止。

    「呜呜!呜呜——!」一次又一次的,身心因为绝望而冻结,又因为绝望而体验到更强的快感。

    一次又一次的,我沉入黑暗。

    腹部越来越沉重,可还没有临盆的迹象,大概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却还没有半年吧。

    身体一直都是瘙痒难耐的,痒得我无法思考,甚至无法想起自己是谁,心心念念的只有高潮。

    这期间,地牢的主人来过很多次,可每次都只是检查我的身体。

    最开始的时候,我还会呜咽着向着他的方向蠕动,用尽全力表达自己的恳求,但没有一次能够如愿。

    久而久之,我也放弃了挣扎,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不管是身体,呼出的气息,还是周边的温度,都滚烫无比,我觉得我已经不是活着的什么,而是这灼热感的一部分。

    有什么人在我耳边发出冷笑。

    有什么东西被拉出了我的身体,又有火热的什么被插了进去。

    「咿呜——」我久违地扭动起身体,这才发现我好像躺在地上,有什么人压在我身上,插在小穴中的东西,不再冷硬……啊啊……现在的是……难道是……阳具……?终于来操我了啊……平躺的姿势让铐在背后的手被压断一般的疼,但哪还是在乎这种事的时候?我发出自己能发出的最淫荡不知廉耻的媚叫,想要取悦男人,我用尽全力夹紧阴道,想要他快点射出来。

    他没有辜负我的期待,用相当大的力道一次次贯穿我。

    他的生殖器不像淫具那样粗大,还能不知疲惫地震动,但它每次刮过腔内黏膜时,都给我带来无与伦比的快感。

    本以为身体的炙热和酸痒已经到了极限,没想到还能因他的侵犯更进一步。

    终于能够……这次终于能够……啊啊……神啊,即使如此,你还是对我降下了慈悲……「呜咿——呜嗯嗯嗯——!」我流下快乐的泪水,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想些什么。

    我只是感谢着一切,感谢这个世界,感谢神明……感谢神明……?心中闪过些微的违和感,但真的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

    男人的喘息越来越粗重,阳具的顶部开始一跳一跳的,快到了,我知道他快到了……我愈加大声的浪叫,仿佛野兽一般,我攥紧了手指脚趾,瞪大了眼睛,等待那终极的快乐,那神的慈悲降临。

    可他没有射在里面,在最后的最后,他毫无留恋地抽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要停在这里!?不不不不要不要!拜托不要这样对我!!一直让我痛苦不已的口塞被取了下来,可我感受不到一丝快慰。

    我发出悲痛的嘶吼,但很快被塞入口中的某物堵住。

    又热又硬,有些腥味,上面还粘着什么液体……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他的阳具,他居然决定在我的嘴里射精。

    「呜呜!呜呜呜!!!」我叫得无比凄惨,祈求他的怜悯,但这一如既往地没有作用。

    神……神的慈悲从来就不存在。

    我绝望地想着,如果神真的存在,我怎么会……仿佛天地初开,我的脑中有什么炸开,沉寂于黑暗的意识被强行拖了出来。

    过度的情感洪流几乎压过身体上的痛苦,我震颤得无法停止。

    我怎么会经历这些?那当然是因为……粘稠腥臭的液体猛地在嘴中爆开,我被呛得不停咳嗽,努力想把男人的精液吐出去,但嘴被半软的阳具堵着,不得不吞下这让人反胃的浓液。

    我同样也想起来,这副身体是完全按照希雅最后的状态生成的,一切我感受到的,都是她应当感受到的。

    明明已经经历了那样极限的调教,却依然对男人的精液如此反感。

    真是可爱……身上的热度仿佛在灼烧灵魂,但我突然觉得这苦闷感本身也是如此惹人怜爱。

    即使不能再相见,我也能在这痛苦中与她相连。

    我流下泪水,同时露出微笑。

    嘴被阳具撑着无法合拢,脸因永不停歇的快感而扭曲变形,我想,我露出的一定是个无比滑稽丑陋的笑吧。

    而那正与我相衬。

    「你在笑吗?……哈哈,不会真被我操傻了吧!」我感到头发被狠狠拽起,男性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

    「啊……啊啊……」不,我只是想起了自己是谁,和应该去做什么。

    就是因为神的慈悲,我才会存在于此处。

    「啊……我……」因为长期不被允许说话,这具身体几乎失去了言语的功能,我努力张着嘴,移动着笨拙的舌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津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

    「操我……」无数次的「游戏」里,一定也扭曲了你,还有无数人的人生吧。

    所以把一切都发泄到我的身上,如此才是神应得的结局。

    「操我……操我吧……」片刻的沉默后,男人低声道:「我当然会操死你的,让我损失这么惨重,可不会轻易地结束」「……」这样就好。

    「你还在笑?哈哈哈……!真贱啊!」真是贱啊,我也这样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造物,快乐和痛苦,道德和罪恶,对身处世外的我来说都毫无意义,不过是措辞上的问题。

    可我却要追逐着毫无意义的幻影,为着毫无意义的罪行惩罚自己。

    也许凡是降生于世的,都会不由自主地犯贱。

    为那些愚不可及的事,去犯贱。

    即使睁开眼睛也是一片黑暗,但我在这片黑暗里向他,向这个世界伸出双手。

    「操……操死……贱……贱奴吧……」我露出愈加丑陋的微笑。

    3.肌肤被晒得暖洋洋的,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吧。

    我稍稍抬起头,朝向看不见的太阳,但后脑勺突然被人大力抓住,砸在地上。

    「贱货,被操的时候还分心?」我立刻夹紧小穴,扭着腰,发出嗯嗯啊啊的娇吟。

    鼻子处钝钝的疼,大概是鼻梁骨折断了。

    但没有关系,很快就会长好的。

    嘴中塞入了另一根阳具,我急忙转动舌头,仔细舔舐着每一寸,不时做出吞咽的动作,让它深深插入我的喉管。

    前后的两人很快发出舒爽的叹息,嘴中的那根吐出粘稠的精液,阴道中的那根却抽了出去,插进我的后穴射精。

    「啊啊……啊啊啊……」即使这种事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我还是眼睛发酸,不自觉地发出哀叹,无法满足的阴道剧烈收缩着,泄出一大滩淫水。

    结果我再没有得到过一次高潮。

    最初体会到的那两次欢愉,遥远得仿佛梦境,开始的时候就已结束。

    起初我还会恳求我的主人们,请他们射在里面。

    比较善良的会无视我的请求,不那么仁慈的则会用惩罚来教育我学会服从。

    比起无法满足的欲望,还是疼痛更加可怕,即使身体难受得快要炸开,我还是弯起嘴角,露出媚笑。

    「嗯啊……哥哥……们……唔嗯嗯……操得贱奴……真是舒服~」周围响起男人们的笑声。

    「小贱货操起来也很舒服」屁股被重重拍了一下,小穴因为突如其来的刺激而猛地缩紧,深入骨髓的瘙痒再次被激发,我无法自控地大叫起来,「只可惜我们还要去工作,等明天再来疼爱你啊」「嗯啊啊……啊啊啊……!」我被抱着离开了地面,被放在了某个装置上,四肢不用特意固定,因为它们都维持着最初的样子——双手被十字交叉着吊在身后,大腿小腿折叠着锁在一起,一直无法自由活动。

    咔哒一声后,我的嘴再次被锁上,深入食道的细管不知疲倦地输送着媚药,过于粗大的假阳具插入现今仍然窄小的阴道。

    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下体,阴蒂处传来尖锐的疼痛,我扭着腰,发出高亢的哀鸣。

    人们称这个装置为木马,我看不见,也不明白它是怎么运作的,我只知道,如果有人投下一枚铜币,我会被这装置的一部分吊起放到地面上,享受片刻的放松。

    「唔嗯嗯……呜呜呜——!」而现在,我只能无助地扭动着躯体,等待着下一个,或下一批,来操我的人。

    最初的主人还是玩腻了我,把我卖了出去。

    我被多次转手,做过私人的性奴,做过城市的公娼,在妓院接过客,也被拿去做过人体实验。

    期间有人发现我不管受什么伤都会快速愈合,于是知情者都称我为魔女,甚至有过几次所谓的魔女审判,但最后,他们还是屈服于自己的欲望。

    一边说着要惩罚我这个邪恶的魔女,一边把坚硬的阳具捅入我的体内。

    我身体的每一寸都曾被当作性器,也都曾被利刃割碎,但很快又恢复如新。

    如果将我的手脚砍下,说不定我会得到四肢的自由,但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想去这么做。

    至于我曾怀的那个孩子……我诞下了一个死婴,最初的主人叹息着说可惜可惜,我却觉得庆幸。

    难以想象拥有这样身世的孩子会经历何种人生,而我已经不想再扭曲任何人的命运。

    最后,我被卖到了这个边陲小镇。

    买下我的领主并没有特殊嗜好,只是想有一个廉价的公娼,用来安抚因沉重劳务而怨声不断的镇民。

    尽管经常会被镇民粗暴对待,不为他们服务时还要放在机械上,现在的境况仍让我感激不已。

    至少,空闲的时候,不会有调皮的孩子在我的下体塞入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还是会做梦,有时也会梦到曾为神时,站在高处俯瞰人世的梦,但醒来时所面对的,永远是无尽的黑暗,与无法释放的欲望。

    有时候我也会怀疑,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是个普通的女奴,只是为了逃避痛苦的现实,而做了那个漫长的神之梦。

    就像我永远得不到的高潮一样,那个我为之坠落的人,一定也是个不存在的,虚幻的梦。

    咿咿呀呀的,咿咿呀呀的,我在木马上晃动着,发出淫贱又可笑的呻吟。

    强烈的电击将我从朦胧中唤醒,我知道,是有新的客人投下铜币了。

    一被机械放到地面,我就伏下腰,翘高屁股扭动,嘴中发出淫荡的叫声。

    可却迟迟没有人来操我。

    ……?我疑惑地抬起脑袋。

    「是你在求救吗?」就在这一刻,命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啊……啊啊……」我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身体的痛楚与苦闷在瞬间消散。

    该哭泣吗?还是不该吗?该说些什么吗?还是不该吗?我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只是张着嘴颤抖,身体因震悚和无上的喜悦而起了一层薄汗。

    我知道,那是希雅长大后的声音。

    她长到多大了?二十岁,三十岁?她的身边好像有男人的声音,那是她的同伴吗,还是丈夫?尽管现在的语气迟疑沉重,但她的嗓音和润明亮,一定是度过了幸福的时光吧……可是为什么?明明我特意定下过规则,让她绝对不会看见我。

    「是你在……」不,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又脱离了我的控制,我要做的事都只有一件。

    「不要救我!」我急切地打断她的话,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换上妓女一般妖艳的语调,朝她嬉笑。

    「能不能不要打扰人家?人家可是自愿这么做的呢~」在那之后,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人生?好想知道,好想询问,但我死死咬着牙关,不泄出一丝声音。

    她没有回话,但我知道她没有离开,一定是在皱着眉头,用不知所措的目光看着我吧。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全裸的,被用屈辱的方式拘束着……我的人偶,我的女儿,我的爱人,我灵魂的另一半,我用最卑贱的姿态,母狗一样地跪趴在她面前。

    而她也曾无数次的,用同样的姿势跪在我的面前。

    这可真是……我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你、你在笑什么?」她的声音惊讶极了,是没想到有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能露出真心的笑容吧。

    「啊啊……贱奴只是在笑,这真是个美好的世界啊」我将永远得不到我想要的?不,我到底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世界。

    在我坠落后,你终于能自由地活下去。

    就像是在跪拜神明,我低下头,抵在地面上。

    平静地,虔诚地,我轻声说道。

    「我不后悔」「……什么?」「度过这样的人生,我不后悔」曾拥有那样的梦境,我不后悔。

    她还是离开了,也许有过犹豫吧,我不知道。

    脚步声已经消失了很久,但我仍维持着磕头的姿势,朝着她离去的方向。

    颈间突然传来强烈的窒息感,是有人扯起了我的项圈,我晃动起被紧紧锁住的四肢,发出滑稽的声音。

    「唔嗯……呜呜呜……!」「好像是谁结束后忘记把这贱货放回去了」「那我们白捡一次?太幸运了!」有阳具猛地插进我的阴道,我晃着脑袋,发出混合着苦闷与愉悦的呻吟,股间溢出粘稠的液体。

    通过尺寸,我认出来了,这是镇里的屠夫,而另一个男声,是他的弟弟。

    他们总是一起来,这样就能省下一枚铜币,发泄过欲望后,有时还会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些话。

    「虽然觉得日子过得挺苦的……幸好有这么个肉货在啊」一边说,一边拍着我的屁股。

    「这就是贱奴存在的意义」而我会如此回应。

    屠夫把我抱到了怀里,托着我的腰,迅速地套弄着,粗大的阳具一次次滑过腔道,每一寸淫肉都传来融化般的快感,我扬起头,发出高亢艳丽的鸣叫。

    「刚才你在做什么,在磕头?」乳房被另一双手不断揉捏着,我哆哆嗦嗦地颤抖,吐出支离破碎的话语。

    「贱奴刚才在……在……跪拜自己的神……呜啊啊啊——!」「魔女也有信奉的神明吗?啊,是淫欲之神吗?」「才、才不是……咿呀——」乳环被使劲拉了一下,我知道,这是我胆敢做出否定回答的惩罚。

    「你说不是?——这件事要不要报告给领主呢」尽管只是言语上的,但我还是对他们作出了反抗,如果让主人知道这件事……光是想象这后果,就让我从灵魂深处战栗不已,小穴却颤抖着吐出一大滩淫液。

    在这之后一定会受到无比严酷的惩处吧,但我不在乎这些。

    「真……真的不是……嗯啊啊……」柔软的,坚强的,世间无人比她更好的神。

    不知道自己曾受过何种折磨,还想要来拯救我的,愚蠢的神。

    永远闪闪发光的,只属于我的神。

    就算是梦也好,曾见过的你的笑容,我一刻也不曾忘记。

    「贱奴的神……呜咿咿——!是……是很好很好的……!」我弯起嘴角,露出淫荡的微笑。

    「在贱奴哭泣的时候……嗯啊……神曾经……从深处浮现……啊啊啊……安慰了贱奴」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说过,感谢我让她降生。

    「只是……」再也不会像那样来救我了……脸上有着滚烫的触感,我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眼泪。

    我已经很久没留下这样炽热的泪水。

    「只是……啊啊啊……贱奴做了太多渎神的事……才……嗯啊啊……要受到这样的惩罚」「惩罚?可我看你很喜欢这些呀?」乳环被拉扯的疼痛与快感让我大声尖叫起来。

    「对对对!贱奴很喜欢这些!咿呀——!这、这些都是贱奴自找的!」我艰难地扭着屁股,转过头寻觅着,将身后人的阳具含进嘴里。

    阴道里的阳物一跳一跳的,大概是要射精了,但我知道,这一次也不会让我释放,直到永远为止,都不会让我得到片刻的欢愉。

    恍惚间,我想起了自我封印的前一刻。

    没有什么好犹豫与害怕的……真的是这样吗?我早就看到了现在,至少在那一刻,我曾感到犹疑和恐惧。

    明明只要重启世界就好,谁也不知道曾发生过这种事,根本不需要作出这样的赎罪——我曾这样想过。

    再浓烈的爱和愧疚也会随时光而消逝吧。

    那个念头突然跳入了我的脑中。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化为了永恒的墓碑,我的爱也因此成为永恒。

    「嗯啊啊……嗯啊啊啊啊……!」我吞咽着口中的阴茎,又不停地扭着腰,服侍着身下的男人。

    无边的黑暗,无尽的时光中,你是我唯一能思念的光。

    所以直到永远为止,这个梦境都会持续下去吧。

    这个我仍爱着你的梦。

    4.【她】已不知道自己被囚禁了多久,几年,或是几千年。

    最开始,【她】还能询问来操【她】的人,即使大多数情况下不会得到回应。

    后来,【她】嘴中含着的金属环被焊死,再也不能说出有意义的字词,【她】只能靠鸡鸣声区分日夜,从人们的闲聊中推测时间。

    再后来,【她】的耳道被蜡封住,所有能够传达和接受信息的渠道都被切断。

    知道将会被这样对待时,【她】曾感到久违的恐惧,也许还有过后悔。

    【她】少见地求饶了,但从被堵住的唇舌中传出的,只有野兽一般的呻吟。

    【她】微弱的反抗自然是没用的,没有人会对【她】产生怜悯之心,即使有,也会因【她】自己定下的规则消散。

    【她】曾是这个位面的至高神,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坠落。

    到如今,【她】爱着的少女都已在很久很久以前过世,所有的迷恋和悔恨,都像是玩笑一般。

    「嗯啊……嗯啊啊啊……」一片黑暗中,【她】蠕动着肉段一般的躯体,用力夹紧小穴,发出苦闷的叹息。

    比起身体上的灼热,心灵的虚无更令人疯狂。

    【她】日日夜夜念想着的,只是能被某个人触摸,好让【她】知道,自己仍身处这个世界。

    有时候会有人抱着【她】的腰,放在自己的阳物上套弄。

    但更多时间,【她】都是一个人被放置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她】只能用力夹紧阴道,感受着股间的震动。

    那深入骨髓的瘙痒已不再是煎熬,而是一种混合着痛苦的幸福,让【她】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来操我了……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呢……【她】用快要融化了的大脑,迷迷糊糊地想着。

    【她】不会知道,这座城市在许久之前就已废弃。

    运气好的话,几年或是几百年后,她会被路过的什么人捡到,再次感受到活物的气息。

    如果运气不好,【她】就要这里等到人类文明的终结,世界的毁火。

    但在那之后,【她】仍会存在,以这种姿态继续存在。

    【她】也知道事情将如此发展,即便恐惧也不得不接受,【她】祈求着让自己疯掉,但失去意识却比想象中更难,无数次无声地嘶吼着「我真的要疯了」后,【她】仍然「醒着」。

    而【她】对抗绝望的唯一方式,就是固执地保持着对某个人的爱。

    不能后悔,因为一旦后悔,就再也没办法抵挡铺天盖地的痛苦与空虚。

    即使曾经为神,被关入人的身体里后,也会拥有人类的软弱精神。

    就算每日都无数次地回忆过往,少女的容颜还是在【她】心中不断褪色,到现在,【她】只记得所爱之人有着明亮的瞳色,笑起来很可爱——【她】已经记不得那人笑起来究竟是何种模样,只是强迫自己去记住「她笑起来很可爱」这句话。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她】的脑中突然响起一句话,【她】分不清那声音是否真实存在,亦或是自己的臆想。

    一定是终于要疯了吧……因为快要到来的解脱,【她】露出了快乐的微笑。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她】微弱地摇头。

    【她】不想回忆,好不容易快要失去自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功亏一篑。

    ——从来没觉得哪里不对吗?明明你独立在这个世界之外,就算捏出了人类的躯壳,也不可能进入她,更不可能有这些体验。

    好像是这样……【她】有些迷茫地想。

    决定捏造人类的身体时,曾有过些微的违和感,但转瞬间就从【她】的脑海中消散了。

    ——不管希雅,还是你,都是更高位神明手中的棋子,你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吗?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吗?当然不是。

    【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最初诞生时,【她】就曾因无尽的虚无感而诅咒和怀疑过自己的命运。

    但后来,在创造出那个叫希雅的人偶后,【她】就……——这样的代价是无必要的,你从末这样想过吗?从没有这样想过吗?——你真的不觉得后悔吗?真的不觉得后悔吗?【她】无声地大笑,笑了一会儿后又流下了眼泪,真是愚蠢啊,但【她】却无法给出另外的答案。

    不,我不后悔。

    【她】流着眼泪,嚅动着嘴唇说道。

    即使一切记忆都已模糊不清,我也记得我曾立下的誓言。

    我要对她抱有永恒不变的爱,不管发生什么事,任何事,我都不会后悔。

    那一刻的相遇,已经决定了一切。

    【她】用力伸着已不存在的手,向着再也无法触及的,所爱之人的容颜。

    臆想出的声音在【她】心中震颤,【她】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我的痛苦,我的存在,还有世界的存在,也许都是毫无意义。

    就连我的爱,可能也是某位神明想要看到的「故事」。

    可这些都不重要。

    我曾见过的她的笑容,我曾对她抱有的爱意,对我而言就是真实。

    而现在,我终于明白,如果那更高位的神明真的存在,祂也会害怕,也会坠落……是的,我知道……你也一样,你也会因爱而坠落。

    【她】对【我】说道。

    后记:神不想得救不仅是因为想要赎罪,以及想通过痛苦让自己的爱成为永恒,更是因为知道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自由,这份爱一定会在漫长的时光里变质,她害怕自己又会忍不住重启世界,玩弄希雅的人生。

    一念就可改变世界,没有任何存在能够阻止她,这个能力就是她受到的诅咒。

    除了神妓公主和邪教徒这两篇外,其他所有已写和将写的世界线里,希雅和世人都不知道创世神的存在。

    他们相信有创世神,但不知道是这个神。

    说是不在乎也好,对世界慈悲也罢,除了希雅的事外,神根本不干涉这个世界,即使被其他灵体冒充身份,也不会想要做什么。

    她也从末想过让希雅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这感情太沉重了,她不会想要她承担。

    很难说这感情是爱还是什么,里面大概只有一小半是对希雅这个人的眷恋和感激,剩下的都是对「这份爱」本身的爱。

    世人也不会将其定义为爱,它扭曲,变态,毁人也毁己,但除了「爱」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词能够描述这种绝望而又炽烈的感情。

    即使在封印自己之前,神拥有的也是永恒的孤独的生命,所以一定要找个东西去爱,不爱就无法维持自我,不爱就无法在这种命运中得到安宁。

    虽然爱了也是痛苦,但至少是「有意义的」、甜蜜的痛苦,能够做一个短暂的梦。

    爱什么都可以,只是爱的恰巧是希雅,而希雅恰巧有很多值得被爱的特质,于是神陷入了这份狂热的幻觉中。

    但要她换个东西去爱她也不愿意,所以这大概也能算是世俗定义上的爱吧。【回家的路: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