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翻动,可是峰武久是个老资格的刑侦人员,关键的地方,他都查到了。
譬如说,椅子的下面啦,沙发的底部啦,书架的背后啦,床架子上啦…反正什么东西都已经被翻得七零八落,所以峰武久翻动时就没有任何顾忌了。
「好脏哪,全是灰尘」峰武久边找边抱怨道。
「那些地方,平时没有打扫嘛」仙波慢慢地站起身来,开始帮助峰武久寻找窃听器。
因为若不查明是否安上了窃听器。
讲起话来就老是提心吊胆的,那还谈得上制订与黑手作斗争的作战计划吗?他们从起居室、寝室,一直检查餐厅、厕所和浴室,阳台也没有放过。
「没有哇!」峰武久擦着汗,说道。
「好象如此」仙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那么,我可以提问喽」峰武久拿起了酒杯。
「好哇」仙波在自己的酒杯里斟上了威士忌,「那天,我从射击场回来,在半路上遇到了交通事故…」「唔,这我听你说过。
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我不清楚,反正是你把一个受重伤的人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不,名字我知道。
因为在第二天的报纸上,刊登了这起交通事故。
我送到医院里去的那个人,记得叫…」「记得叫什么来着?」「忘了」「忘了?那可是个关键哪。
这下可糟啦!」峰武久将酒瓶拉到了自己面前。
酒瓶里的威士忌已所剩无几。
「名字一查就能查到,我只记得他是通产省还是什么地方的一个技官」「通产省…」「是的」仙波的目光投向了远方。
当时的情景,慢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是八月不知哪一号的一天,仙波休息,去了所泽的飞碟射击场。
那一天,他对自己的命中率感到很满意。
于是,他怀着愉快的心情驱车回家。
可是,路上有一辆车,以疯狂的速度超过了自己的车。
那辆车在即将驶入清漱市时,与另一车发生了碰撞。
仙波用自己的车,将一个垂危的负伤者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
到了医院里,他们只让仙波将血肉糊糊的负伤者抱进去,而并没有打听他这个运送伤员者的姓名。
仙波感到很生气。
他气呼呼地驾着车,离开了那家医院。
回到公寓的停车场,他把自己的车洗了洗,因为被伤员躺过的后座,沾满了鲜血。
他向停车场借了铅桶和抹布,仔细地擦去了血迹。
他记得血迹到处都是,而且沾得很牢。
仙波一边擦洗,一边还在生气呐。
在擦洗后座的过程中,他发现有个东西掉在地上。
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张透明的聚乙烯薄膜。
那是一张七、八厘米见方的聚乙烯薄膜,上面用油性万能笔,画着类似地图的图案。
这玩艺儿是谁掉在这儿的啦?仙波当时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名堂来。
仙波很难得让其他人乘坐自己的车。
偶尔驾车去上班,下班时也只把峰武久送到半路上。
峰武久看来不会有这种东西。
要是这玩艺是他的,他早就会急得什么似的了。
即使不着急,至少也会问一声的。
也许是那个垂死的负伤者掉的吧…仙波也这么想过,可是,那个负伤者已经完全不能动弹,怎么可能掉出来呢?将负伤者抬上车的,是消防队员他们。
是他们将负伤者从撞烂的汽车里拖出来,抬上了仙波的汽车。
也许是那个时候,从口袋或别的什么地方掉出来的。
仙波将那张聚乙烯薄膜,放进了裤子口袋里。
擦洗完汽车,他把这件事也给忘了。
他当时觉得,要是这玩艺儿是那个负伤者的,而且对负伤者来说是很重要的,那日后肯定会来取的。
等到他来取时再给他,看来也不迟。
不过,仙波又想:要是那个负伤者不仅保住了性命,后来又出了院,那要找到自己,怕是不可能了。
因为医院方面不仅没有记下仙波的车号,就连他的姓名也没有打听。
仙波想:一旦那个负伤者保住了性命,医院可要麻烦了。
当人家问院方,自己是由谁送来时,院方怎么去回答人家呢?更何况,要是在那辆车上掉了极为重要的东西,那怎么办呢?那只有后悔了。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呢?仙波想起车上拾到的那张聚乙烯薄膜,是在擦洗汽车第二天。
他从报纸上得悉,昨天的那个负伤者死了。
当他搁下报纸时,他突然想起了那张聚乙烯薄膜的事儿。
他伸手往裤子口袋一摸,那玩艺
儿还在里面。
「后来你怎么处置啦?」峰武久担心地问道。
「我记得是放在办公的抽屉里的」说到这儿,仙波皱起了眉头。
「没记错吧?」「没记错」「嗯」峰武久舒了口气。
警视厅搜查一课没有小偷光顾。
倘若放在那里,那再放心不过了。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