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们未经刑部批复不也把王玉姑押赴刑场凌迟去了吗?难道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你也给处决掉!”“哈,哈!你是一县的父母官,可以仗势胡行,杀我一个弱女子只是举手之劳。
可是,别忘了,王玉姑只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而我是皇亲国戚,还有皇上金口玉言许下的”免死“承诺,你杀了我,就犯下了大不敬的欺君之罪,轻则撤职查办,重则要了你的小命。
我能找你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知县哥哥做垫背的,我死而无憾!”王知县听了这一席话,也是吃惊不小。
是啊!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当儿戏呀!此事还得静心思量、权衡轻重,方可定夺。
于是下令将刁刘氏暂且收监,待刑部批复后再说。
这一堂审讯,确有些奇怪,按照往常规矩,似刁刘氏这等罪大恶极的匪盗淫妇,上得堂来,就得先打四十杀威棒,加以震慑。
拒不招供,就得上拶子、夹棍。
弄不好还得来几招妇刑,脱个光屁股出出丑。
可是这一次非但没有动刑,公堂之上,囚犯还敢和知县矫情造作、理直气壮地说话。
知县大人也不生气、又不恼怒,倒像是一场友好的辩论,没有见到血腥的拷打,没有看到残酷的刑罚。
开了青城县公堂审案温情之先河。
还有更奇怪的事呢!就是这么一个凶恶的淫妇、待决的女囚,在等待行刑的岁月里,还得到了特殊的对待和照顾。
竟没有关押在青城县的牢狱中,而是囚禁在县衙的后院,衣食住都与常人一般无二,不同的只是日日夜夜戴着手铐脚镣,行动没有了自由。
这还是王知县亲自关照的呢!是啊!如今尚活着的,能够对刁刘氏的内心世界稍有理解的,也就只有王琰一个人了。
他对刁刘氏的认识也是带有十分复杂的心情,既恨她的恶行逆施,又爱她的美丽容颜,既怜她的悲惨身世,又敬她的坚强性格。
但是,他终究是青城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缉拿匪盗、保护人民、依律执法、不询私情,是作为一个清官、好官的必备条件。
所以对待刁刘氏,不论有多大的阻力和困难,他都是极力主张擒而杀之,且要大张旗鼓,公开的行刑示众。
因为刁刘氏的的确确是个恶贯满盈,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土匪头目,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民众中取得好的口碑,树立起崇高的威信,为自己仕途的前程打下坚实的基础。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利用刁刘氏的鲜血,来染红自己的顶戴花翎,踩着刁刘氏尸体搭成的台阶,达到升官发财、流芳后世的目的。
当然,在封建时代的官吏中,王琰还算是个有感情的善良好人,对俩人之间发生的种种碰撞而摩擦出的星星之火,仍是十分留念的。
因而不论在公堂上,还是监禁的生活中,都给予了她百般的照顾。
在刁刘氏被囚禁的日子里,县衙内确有不少人在关心和向往着她。
一些差人和杂役,因慕其名而欲观其形,怎奈个人地位低下,既不能当面交谈,更不敢传递信息,也就只好趴在门缝里偷偷地窥视,嘬嘴咂舌地感叹一番。
还有类如班头和主刀的一些人,他们有机会接近刁刘氏,也想利用自己特殊的地位,在她身上揩点小油,可是王二麻子的前车之鉴,教训了他们,想那朱玉兰是刁刘氏的徒弟,都有那样的特异武功,吸干了男人的精髓,这个刁刘氏就更是深不可测了。
谁也不愿意做牡丹花下的死鬼,他们顶大的能耐也就是,瞅个机会和她吊吊膀子,然后找一个僻静之处,打打手枪,以此来舒慰一下高涨的情欲,如此而已。
只有一个人对刁刘氏赋予了真正的关心,他就是张健,在他眼中,刁刘氏是个双面人。
一面是刘素娥,一个罪恶滔天的刁妇淫女,当由国法来进行制裁,是杀?是留?他不愿表态。
另一面则是刘小雁,一个刚结识不久的小兄弟,对兄弟他应尽关心和照顾的义务,这也是当前他惟一可做的事。
因此在刁刘氏被监禁的时光,经常来探望她的就是这张健,携来衣物食品,称其小雁兄弟,伴她谈心聊天,为伊排忧解难。
是刁刘氏生命的最后日子里,贴心的兄长和朋友。
至于刁刘氏本人,自被擒获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并且知道会死得非常悲惨、非常丑陋。
对死她并不恐惧,依她的性格,绝对会像个英雄般地从容就义。
但是,活着总比死了强,因此她也在千方百计地寻觅着活的可能。
起初寄希望于王琰,希望他能理解她对他的爱恋,宽恕于她。
后来她看清了,像王琰这等清高的儒学子弟,是决不会用眼前的功名利禄来换取美丽的爱情。
于是又把希望寄托在那些差役等小人物身上,企图用自己妖艳的色相来俘虏一、二个花下鬼,助她逃出牢笼。
可惜这些人物都登不了台面,一个个敬而远之,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最后抓住了张健,这就是为什么似张健这么一个粗壮的武夫,能和美艳的刁刘氏相处得如此融洽的原因。
“大哥,你我相处多日,亲如兄弟,互相爱慕。
哥哥也不愿意看到兄弟被人宰杀得尸骨不全吧?哥哥想法救救兄弟呀!要不我俩一起逃出这青城县境,找个穷乡僻壤之地,小弟这女儿之身就给了哥哥啦!”刁刘氏曾多次试探着张健的态度。
“兄弟休得再提这个问题,我们只讲兄弟之义,不谈儿女私情,更不论国家大事。
坦白地告诉兄弟,为兄的决不会作出违反国家法度,背叛故主王知县的事!”张健每每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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