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血泪录作者:金良(一)威名「统兵须学岳鹏举,嫁夫当嫁钟承先」。
南宋绍兴年间,江湖盛传着这一诗句。
诗中所说的正是当时朝野最负盛名的两个人。
岳鹏举(即岳飞),抗金的英雄,南宋的常胜将军,金军闻其名而丧胆,军中流传「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哀叹。
钟承先,拜火神教教主,近百年来少有的武林奇才,外号「神剑天骄」,江湖高手排行榜中「至尊、天骄、魔女、四家、九魔、剑神」中的「天骄」指的就是他。
至尊宫地处西辽边陲,数十年来高手罕至中原,武功深浅无人知晓,只因江湖人士出于对至尊宫势力多年来的推崇,才将其声名排在首位,至于个人真正实力,却还是应首推钟承先,故其又素有「武林第一人」之称。
因他人不但长得英俊潇洒,而且武功奇高,乃是江湖众多待字闺中少女梦中的情郎。
这日午后,骄阳似火。
衡山脚下,正急奔来一匹快马,路边茶寮众人来不及细看,马已在店前停了下来。
「店家,喂马,再来一壶上好的龙井。
」一声清脆的女声响起,声未停,一阵香风飘过,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只见一约莫二十左右的女子走了进来,但见女子体态婀娜,白肤胜雪,相貌极美,原本喧闹的茶店立时静了下来。
店中伙计应了一声,立即端上茶水。
众人的眼睛定定地盯着美貌少女,少女似乎见怪不怪,「啐」了一口,自顾自地呷起茶来,众人见她举止优雅,人又长得美,竟都神为之夺。
此时一头戴斗笠的邋遢老头闪了进来,走到一偏僻角落,静静地坐了下来,众人并没有留意多了一人。
老头偶尔抬起头,瞥见女子,双眼淫光一现,紧盯着女子高耸的酥胸,只觉呼吸急促,下腹火起。
他侧了侧身,正准备有所动作,这时候,又走进来一个青年,那男的大概二十来岁,英气勃勃,相貌甚是英俊。
他看到美貌少女,立即欢呼起来:「霜妹,终于见到你了。
」女子见到青年,也不胜欢喜,两人坐到一起,立即畅叙别后之情。
原来这美貌女子名叫沈雪霜,系衡山派弟子,年轻男子名叫独孤超,是江湖四大世家独孤家的独子。
这次沈雪霜功成下山,事前通知独孤超,独孤超不顾路途遥远,亲自来接,两人自小青梅竹马,多年未见,竟有着太多的话要说,浑忘了身边的危机。
两人正谈得起劲,忽听一阵马嘶声在店前停下。
这时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浓眉大眼,虎臂熊腰,看来粗壮异常,瞅见沈雪霜,他只觉眼前一亮,精神一振,立即在旁边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沈雪霜曼妙窈窕的身材。
正当众人正陶醉在沈雪霜的美色中,此时,偏僻角落的老头站了起来,飘到独孤超和沈雪霜两人跟前,色迷迷地盯着沈雪霜高耸的酥胸,全不把两人放在眼里,呵呵淫笑起来:「没想到衡山脚下竟有如此美色,看来老夫又有艳福了。
」独孤超一听老头说得淫秽,霍地站起,对着老头怒目而视:「兀那老头,休得无礼,独孤家岂容你在此放肆!」老头双眼一抬,一脸不屑:「独孤家?什么江湖四大世家,在我眼里,全是放屁!你也不看看你爷爷是谁来着,我丁残几时怕过什么人。
」独孤超和沈雪霜一听老头竟是江湖中令人闻名丧胆,淫辱过无数侠女的淫魔丁残,不由倒吸一口气,坐在旁边的青年也腾地站了起来。
店中其他人见势不妙,立即作鸟兽散。
「霜妹快走,这里有我,你赶快回山搬取救兵!」独孤超自知不是丁残的对手,急催沈雪霜逃命。
丁残仰天哈哈大笑:「在我手下从不曾溜过一个美女,今天你们只要能走出这门,我丁残就算是白活了。
」独孤超和沈雪霜情知难以善了,迅即拔剑在手,向丁残刺去。
两人都知今天情势凶险,俱都招招拼命。
沈雪霜是衡山掌门慈云师太的得意高足,近年来已得师门真传,几可挤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
而独孤超出身名门,也深得父亲独孤无病真传。
两人拼起命来,竟有如万霆之势,立即将丁残裹在剑影之中。
丁残身影闪动,运掌成风,在剑影中穿梭,竟有如鬼魅。
他运指一弹,独孤超和沈雪霜只觉双手一麻,双剑竟都脱手掉落地下。
还没反应过来,丁残已连点两人周身大穴,两人立时动弹不得。
丁残站在沈雪霜跟前,捏了捏她煞白的俏脸,淫笑着:「真美,好久都没有和这样的美女疯玩了,今晚老夫又有得消魂。
」独孤超在旁边看到心爱的女人被人亵玩,双眼如欲喷火,丁残却瞅也不瞅他一眼,夹起沈雪霜,扬长而去。
此时,留在店中的青年飞身而起,解开独孤超被制穴道,迅即顺着丁残离去的身影,紧随而去。
丁残身影如风,青年奋力急赶,却是相距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一个黑点,转过一个岔口,已不见两人踪影。
青年摇头叹息,想到沈雪霜这样一个美貌女子落到丁残手中,定难保全贞节,心中痛惜不已。
他兀自在官道上自怨自艾,这时前面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在他跟前停了下来。
他抬头细看,却是一个美貌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瓜子脸,柳叶眉,肤色白腻,长相甜美。
少女瞅了瞅摇头叹息的青年:「喂,这位小哥,可曾见过一个二十来岁,骑着绿耳骏马,手提碧玉箫,高高大大,英俊潇洒的男子从这里经过?」青年苦笑道:「姑娘,你问的人无名无姓又长相普通,这样的人随处可见,我又怎么知道你所指何人?」美貌少女「啐」了一口道:「我的承先哥哥岂是普通人物!他可是鼎鼎大名的『神剑天骄』,看你的模样,难道不是江湖中人?」青年一听到「神剑天骄」,立时精神大振:「姑娘,你说的『神剑天骄』,是不是那位号称『神剑天骄,剑不出鞘,剑若出鞘,群魔顿消』的钟承先,钟教主?」美貌少女一听,忙不迭回答:「是呀是呀,你是不是见到他了,快点告诉我他在那里,我找得他好苦。
」青年摇了摇头说:「姑娘,我确实没见到他,但我正有一事想求他帮忙。
」美貌少女见他一脸焦急,顿起好奇心理:「是什么事需要劳动钟哥哥大驾,你告诉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于是,青年便把不久前在茶寮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少女一听,柳眉倒竖,怒道:「丁残淫贼,如此无法无天,有本姑娘在此,定将其千刀万剐!」她问明两人去向,立即策马狂奔,急追而去。
青年也在后紧赶。
青年的轻功甚是了得,竟可不疾不慢紧随在侧。
两人边走边聊,此时,青年才知道少女名叫月如霜,是钟承先的侍女。
而青年却是雪山派的后起之秀张豪。
************暮色渐渐降临。
山中一间破庙里,沈雪霜缩在墙角边,娇躯轻抖,如待宰羔羊,早已没有往日的英气。
丁残酒足饭饱,瞪着色迷迷的双眼,瞄着沈雪霜的丰乳翘臀,腹下已是高高顶起大帐篷。
沈雪霜一身劲装甚紧,勾勒出她玲珑凸翘的诱人胴体,丁残只觉口干舌躁,越看越是按捺不住,猛地向沈雪霜扑了过去,紧紧地把她压在身下,双手便剥她衣裤。
沈雪霜惊呼一声,双足猛蹬,拼命反抗,换来的却是丁残更粗暴的撕扯。
弱小女子毕竟不是粗暴色魔的对手,更何况功力被制,此时的沈雪霜气力不过稍胜一般村妇,更遑论是丁残的对手了。
不稍片刻,「哧哧」几声,沈雪霜已被剥得赤条条,顿时,一具晶莹雪白、凹凸有致的迷人胴体呈现出来,沈雪霜一对高耸的乳峰不断上下颤动,诱人之极。
昏暗的庙堂中,立时春光无限。
丁残看得目瞪口呆、垂涎欲滴,他玩过的美女数不胜数,没想到今天竟碰到沈雪霜这样的美女,那可是千里挑一,幸运之极。
他邪淫的眼光贪婪地死死盯住沈雪霜一丝不挂的绝美女体,一双粗手狂热地抚上那高耸的玉峰,拼命地搓揉起来张豪在旁观看,但见丁残掌法变幻莫测,每一掌击出,甫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掌法如此奇幻,直是生平所未睹。
而独孤无情一把麒麟剑也是如影随形,丁残到何处,他必随之变招,攻到何处,看来两人旗鼓相当,功力悉敌。
两人斗了个把时辰,丁残毕竟以掌对剑,渐渐处于下风。
他显得有些烦躁,被独孤无情瞅见破绽,连连进逼,顿时手忙脚乱,败象尽露。
独孤无情不给他喘息机会,又连刺数剑,把丁残逼至水潭边,此时后无退路,他已难以招架。
独孤无情正准备乘胜追击,将他毙于剑下,忽听「当当」两声,丁残已从怀中掏出两把判官笔,挡开独孤无情的攻势。
兵器在手,他如有神助,倏时扭转颓势,两人又复再缠斗不休。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在丁残判官笔迅猛攻势下,独孤无情连连后退,手背多处受伤,不时溅出几滴鲜血,情势极为凶险。
张豪见独孤无情渐渐不支,焦急地望了望钟承先,盼望他及时出手。
钟承先并不理会,注视着丁残的攻势,对他实力早就了然于心,于是扬声道:「弃其自救,攻其必救。
」独孤无情浸淫剑道数十载,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今得钟承先提醒,立即放弃防守,快剑进击,招招直奔丁残要害。
丁残没想独孤无情得钟承先一言点拨,竟比先前厉害数倍,一时难以招架。
又斗得片刻,忽听丁残一声惨叫,血花飞溅,却是被独孤无情刺中「天池穴」。
他双臂一麻,知道大势不妙,判官笔掷出,虚晃一招,立即落荒而逃。
独孤无情正要追击,钟承先见得真切,道:「独孤兄,随他去吧,你自己也受伤,他的要害被刺,已难再作恶了。
」独孤无情见钟承先这么说,停下脚步道:「但不杀丁残,终是不放心。
」他脸色苍白,神情萎靡,显是也受了极重的内伤,「今天这一战,直是生平罕遇,真是畅快淋漓。
」张豪听到丁残已受极重内伤,从旁扶着独孤无情坐下,跑前跑后帮忙钟承先替他疗伤,然后自告奋勇道:「还是我去杀他吧。
」独孤无情没想他有这等勇气,眼光里满是嘉许之意。
钟承先心有所动,神情古怪盯着张豪,从他手中拿过圣火令,询问了一些情况,心中对他的好感增强了。
从交谈中,他看出张豪对拜火神教十分神往,对自己也甚为心折,便热情相邀他加入神教,张豪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于是,钟承先趁着替独孤无情疗伤的机会,便跟他讲起了一些教中事务和教规。
两人谈兴甚浓,说起行走江湖的所见所闻,竟是十分投机。
不久暮色来临,钟承先想起诛杀丁残的事,便道:「张兄弟,你此次前去诛杀丁残,情势或有凶险,但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能办到。
这件大事如能办妥,回来我便授你为五等长老。
」拜火神教长老共分五等,每等十人,除教主佩金牌圣火令外,其他长老按等级分别佩银、铜、镀金钢、纯钢、铁牌圣火令,月如霜给张豪的圣火令等级属三等长老,她虽非长老,因是教主侍女,在教中却是位卑人尊。
按教规所定,能被授予长老者,必有极大功劳,五等长老虽位列长老之末,在教中地位已是相当显赫。
张豪别过钟承先和独孤无情,他知道丁残已受重伤,定难走远,便顺着血迹一路追寻。
走了约有两个多时辰,终于在一棵大树下见到奄奄一息的丁残。
丁残见到他,瞪着浑浊的老眼,冷冷地看着他。
张豪不敢大意,抽出长剑,指着他,厉声道:「老贼,今天小爷就送你上西天。
」剑虽指着他,但想起这几天与他的相处,他尽管要强迫自己做他的徒弟,有时打骂几句,但对自己毕竟还算不错。
丁残嘴唇动了动,一脸不屑:「小子,我是老贼,那你就是小贼,你也配来杀我,没得污了你这把好剑!」他见张豪有所犹豫,忽然想起一事,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对张豪说:「此生我不曾收过徒弟,这次见你脾性与我甚是相投,本想收你为徒,但没想到今天竟将命丧于此,平生所学,没有衣钵传人,终是遗憾。
此百宝囊之物,皆是我平生绝学,你可自行研习,以慰我怀。
」他想起自己即将不久人世,甚感不舍:「我纵横江湖数十载,快意人生。
平素做事,随心所欲,从不受制于人。
但此生有几大憾事,一是武功我本难有敌手,却平地多出个钟承先来,使我惶惶,不能快意江湖。
二是此生御女无数,但想淫辱之女久难到手。
江湖美少女,近几年冒出『凝月飞霜,天下无双』之说,但此三人皆是厉害角色,我根本不敢染指。
而美少妇,首推『江湖四艳』,凤清清超尘脱俗,庄梦蝶风情万种,白圣依明眸善睐,程立雪白肤胜雪。
此四艳,直至最近才搞上庄梦蝶,想她一身细皮嫩肉,小穴被摸,倏时淫水潺潺,果真是风情万种,人间尤物。
呵呵……」一想起那晚疯玩庄梦蝶的旖旎,他便不住淫笑,嘴角不由流出口水,竟是十分神往。
尽管四艳只上了一艳,他也觉已可足慰平生了。
月色冷冷,张豪静静地听他喃喃自语,顿生凄沧之感,心里不由得同情起他来。
丁残望着张豪,又道:「大丈夫处身立世,该快意就快意,什么道德教条,全是放他妈的狗臭屁!但你若想独来独往,就必须除去钟承先。
钟承先此人,是正义的化身,传统道德的守护神,他的武功是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追不上的,有他在,我们就不可能自由自在,必须想方设法将其除去,方能不受约束。
」张豪没想到他突然说起铲除钟承先的话,吓了一跳,他对钟承先十分佩服,要他杀钟承先,自是万万不能。
丁残又独自喃喃乱语,渐渐地,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气息时高时低,突然,他双眼放光,双足一蹬,就此一命呜呼。
张豪拿过包裹,翻开来看,却尽是采花的物件,里面有武功秘籍和集丁残采花淫招奇巧的「御女宝典」。
各种调情用品的配制方法以及形式多样的易容面具,采花也是一门大学问,看来淫贼也不是好当的。
他回转头,望着丁残的尸首,想起一代枭雄就此长眠,倍感凄凉,不由得感慨万千,细思他的话,竟深有同感,但觉人生如白驹过隙,该快意时就快意,否则短短几十年光阴转瞬即逝,撒手时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