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5月8日
第39章不同的世界
在见到他身前的女人后，状若濒死的他眼睛闪过了一道亮光，像极了死前抓住了最后一颗稻草的死刑犯。
“老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这一次吧，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我上有老下有小，能不能看在我跟着超哥多年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
他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嘶嚎求饶，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但是我不可怜他，当然也不是恨他，我只有惘然和震惊，我认得他，他是与妈妈发生过小矛盾的龙哥。
等到龙哥哭至声嘶力竭后，童阿姨面无表情地问道：
“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你要出卖我？”
龙哥乞怜的甩着脑袋，脸上的横肉也跟着晃荡。
童阿姨又说：
“既然你选择了出卖我，就应该做好这个下场的准备。”
龙哥急忙求饶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一开始只是想着捞点钱，老板，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他们很多事情，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争夺娱乐行业，他们野心很大，他们这次是奔着把超哥和您整下台的想法来的，他们和那几个老家伙里应外合，老板，您和超哥的处境很危险，给我一次机会，我……我去做你们的内应，我去窃取他们的行动，他们现在很信任我，只要让我成功打入他们内部……”
“就凭你？”童阿姨打断了他，冷冷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做事风格，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龙哥顿时面如死灰。
童阿姨问离我们最近的一名西装男：“童超那边怎么说？”
西装男说道：“超哥说，这件事情凭您全权处理。”
童阿姨手肘抵着桌面，撑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龙哥微笑道：“你还有三句话，交代你的遗言。”
我闻言骤惊，龙哥更是惊骇，这种惊骇很快转变为了惊惧。
“不……老板，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不……半个月，我会让您看到我的作用，我一定能从他们那拿到您想要的……”
“还有两句。”童阿姨换了个坐姿，背靠在椅子上，脸上笑意犹在，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要见超哥……我要见超哥！超哥不会允许你杀我，我跟了他那么多年，超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
“还有一句。”说完，童阿姨脸色渐渐冰凉，我这才确认，她是在宣判这个人的死刑。
龙哥彻底阉了，他不再试着挣扎求饶，他捧着脸哭了好一会，然后怔神说道：“我的老婆和孩子是无辜的，请你放过他们，请给我一个痛快。”
童阿姨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后偏头看向我问道：“小柏的意见呢？”
“我？”我长大了嘴巴，指着自己，完全没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此时所见的，已经彻底冲击了我的心神。
童阿姨点点头，像是在鼓励我，她指着龙哥微笑问道：“这个人背叛了我，出卖了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办？给我出个主意，我会采纳的。”
此时我感受到了十余道目光齐聚于我身，没有人敢发问我是什么人，可眼神终究出卖了他们内心的疑惑。
我能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童阿姨的意思是想了龙哥，可她为什么要问我的意见？
我的意见管不管用先另当别论，我还没有这个资格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童阿姨笑了笑，问：“如果我把他杀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童阿姨这个问题，今天她让我见到的，是我无法在短时间内去思考出结论的。
哪怕我已经事先知道了童阿姨是大姐大，可真当她大姐的这一面展现在我眼前时，我还是一时无法接受-不是不能接受她这个身份，而是一种不真实的茫然无措。
我摇了摇头。
“算了，不逗你了。”童阿姨厌烦地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众人会意，拖着龙哥往门外走去，龙哥也没再求饶，怔怔地任由自己肥胖的身体被人拖拽滑行。
见着这一幕，我感觉很不真实，我揉了揉眼睛，心中更是惘然，同时还有淡淡的后悔，如果我刚才替龙哥求一下情，说不定他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是在可怜他，相反我内心很讨厌他的，毕竟当初他调戏过妈妈，只是当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么轻易的被人从世上抹去痕迹时，我幼小的心灵总会有各种反抗的情绪存在。
过了会儿，那几名拖着龙哥离开的西装男又回到了房间，在童阿姨面前说道：“老板，处理完了。”
童阿姨说道：“做得干净点，他家人那边，想办法让他们闭嘴，如果他们不愿意闭嘴，就让他们永远闭嘴。”
闻言我浑身发冷，而童阿姨只是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看来这种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过了。
之后她又带着我到娱乐城转了转，她向我展示着属于她的资本，苏州最大的娱乐城姓童，她是这座王国的女皇。
最后她带着我来到一处五星级大酒店。
她是带着我来开房吗？我不知道。
她是这栋酒店的主人，她带着我来到了最顶层，只有她能够来到这里。
这里有一间豪华套房，房间很大，却不觉空荡，因为这里放满了各种装饰，各类金银玻璃制品反射着灯光，更显富丽堂皇，套房的尽头，是一扇可以俯瞰市区的全景落地窗。
她站在了落地窗前，双手负在身后，裘衣衣尾无风自摆。她俯瞰着身下的霓虹之海，这画面说不出的孤独与骄傲。
“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她用很短的时间，向我展示了她的另一面，在家的时候，她是温柔的，脸上总带着淡淡的微笑。
在这里，在独属于她的领地内，她又是高傲的，她无情又冷漠。
如果要从两者间做一个对比，我更喜欢家里的那个她。
当然，我更希望看到真实的她。
因为惘然，或者是还没有消化她带给我的震惊，我没有开口回答她。
她又说：“现在，你可以向我提出你心中的疑问，我会一一解答。”
我确实有非常多的问题想要问她，多到我不知道该从哪一句说起，最终我挑选出了一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妈妈会死吗？”
不等她开口，我喉咙颤抖着问道：“她会像刚刚被你处理掉的那个人一样悄无声息的死去吗？”
“她当然不会死。”童阿姨说道：“其实当我察觉到她带来的威胁之后，我就想过要不要杀了她。”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应该不算是太难吧。”
“是的。”童阿姨面无表情说道：“只要我想，我就有无数个办法可以让她死于非命，哪怕她身边有让我都感到棘手的人存在。”
“那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
“我没有选择这条路，有很多原因，比如你的父亲不会允许这个结果出现，又比如我不忍心看见你痛哭流涕。”
听到后面那句话，我不知道该有如何想法。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把她杀了之后，她会永远的成为你和你父亲的回忆，我又拿什么去和一个活在回忆里的人争？”
我理解不了她的意思，但听出了她话里淡淡的悲伤，我跟着悲伤起来，说道：
“哪怕你会争不过她？会输得很惨，也要这么做吗？”
“打我记事起，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得到，我不知道输是什么滋味……直到遇到了她，她让我体会了挫折，这种感觉很不好，所以我下定决心，我要打败她。”
说到这里，童阿姨停顿了一下。
“我以为和之前想要某样事物时一样，只要我想就能够得到，我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你的父亲，可我又发现，这一次完全不一样，我没有胜利的快感，我时常问自己，我真的赢了她吗？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我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我很现在后悔，后悔当初没有一枪穿透她的心脏，不然我何至于被逼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你不用担心，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做到这件事情了。”
沉默了许久，我抬头看着她的背影，问道：
“那，爸爸的选择呢？”
“我不知道。”童阿姨说道：“其实我一直都不了解你父亲，我原本以为他在知道了我所做过的事情之后，会毫不犹豫地与我撇清关系。”
“所以他会帮助你一起对付妈妈？”
童阿姨摇了摇头，浑身透着疲惫，她转过身来，家里那个熟悉的笑容渐渐回到了她的脸庞。
童阿姨说道：“那么现在，当你知道了我真实的面目后，你怎么看我？”
我以为我会恨她，我也理应憎恶她，但此时，我对她只有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我不知道……”
“当你看到我坐在椅子上命令手下的手杀了那个男人时，你在想什么？”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心情，如实说道：“我在想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引来很多麻烦，但我知道是我想多了。”
“小柏呀小柏，”童阿姨的手指勾了一下我的下巴，笑着说道：“你现在嘴巴真是越来越甜的，知道该怎么哄女人开心了。”
我有点想不明白她为啥会这么说，我也没有这个多余的心思去想。
“酷……”我喃喃细说了一个字。
“你说什么？”童阿姨眉头一挑，“酷？你在说我吗？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我这个样子很酷？”
“确实很酷，我不是夸你也没有贬低你，只是你今晚的表现，实在很像电影里的大反派，真的……很酷。”
“哈哈哈……”童阿姨大笑道：“有人说我漂亮，有人说我温柔，有人说我心狠，认为我酷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童阿姨伸出食指在我的嘴唇上滑了一下，说道：“你这张嘴呀，我是越来越喜欢了，我很喜欢你对我的评价。”
被除了妈妈以外的人摸脸，用手指滑嘴唇其实是一件非常屈辱的事情，可我偏偏喜欢上了这种屈辱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带我看到这些呢？”
“也许是一时兴起，也许是早就想这么做了。”童阿姨悲怜说道：“在带你来之前，我就做好了被你讨厌让你恐惧厌恶我的心理准备，可我就是想让你看看真实的我，或者说是完整的我，直到刚刚，我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对我抱有什么不好的看法，从此远离我，你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所以……”
她上半身前倾，嘴唇几乎触上了我的耳朵，轻轻开口：
“我很喜欢。”
我下意识的问了句：“喜欢什么？”
“喜欢你。”
她没有丝毫犹豫地说出了这三个字，这算是告白吗？我不知道，可我的新的确为此跳动，她的脸离我很近，能够感受到她脸庞滚烫的温度。
情愫就这样流向了全身，我抱着她，扑向了一旁的大床，我压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很软，与陷下去的床融为了一体。
我在她脸上胡乱的亲吻，她的柔胰慢慢地攀着我的后颈，与我尽情的接吻，我的体温在极具燃烧，她口里的唾液甘甜可口，是世间最猛烈的催情药，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探入她的衣服里，抚摸着她光滑炽热的肌肤。
可就当我要拽下她的丝袜时，她制止了我，我的眼神中便多了一抹不解，她抬头亲了我一口，躺在我身下说道：
“先在……我们还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我用目光投去了我的疑问。
“没有为什么，你放新，你想要的，终有一天我会给你，而且那一天不会太久。”她眼眸里有水光在流转，真情流露。
我遏制住发狂的欲望，松开了她。
“诶～真乖！”
她见我没有继续动她，起身又亲了我一下，说道：
“果然是小男生，让你不动就真不动了。”
我以为我懂了她意思，作势前扑，她却再一次制止了我：
“新急吃不了热豆腐，今天我都那样了，你还不满足吗？”
她不提还好，一说我就想起了她含我鸡巴的淫靡样，鸡巴好像听到了我的召唤，在裤裆了跳动了两下。
她注意到了我裤裆的异动，竟然大胆伸手摸了一下，但很快就松手了。
“算是惩罚你的不乖，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我先给你提个醒，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会见不着我，可千万别哭。”
她笑意盈盈，很是可恶。
我也知道了她那句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她是什么意思了，回校后就是期末考试，考试结束，父亲破天荒的开车来接我。
不要误会，并不是他父爱满溢了找不到事情发泄，而是他要带我去一个地，一个远离苏州的地。
他带着我远离了无论哪方胜利了对我而言都是无比悲惨的战场。
……
发·`·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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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戏子与观众
父亲开车载着我行驶了很久，来到了远离市区的农村，也是我的老家，小时候的父亲与爷爷奶奶生活的地方，只是如今，坐落在农田中的农村特有小砖房只剩一位老人。
在我印象中并不深刻的老人正在院子里洗菜，见到空荡荡的石道忽然驶来车子目光不由得微惘，很快惊喜露于表面。
“爸！”父亲将车停在了院子里开门下了车，我也见着了我的爷爷。
我对爷爷其实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主要是我几乎一年中只有过年那段时间才有机会与他相见。
“爷爷。”我随即下车，爷爷到我跟前，可能是想亲昵我，又担新自已的手会弄脏我的新衣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脸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咱家小孙子都长这么多大个了，比爷爷还高了。吃饭没有，这么远过来一定饿了，等等……”
爷爷说完立马去屋子里拿来一个烧饼放我手新里，笑容将皱纹挤成了许多条锐利的线条。
“谢谢爷爷。”我接过烧饼，注意到爷爷已经洗过手了。
去水池旁洗菜的父亲说道：“爸，你别惯着他，还得麻烦你照顾江柏一段时间。”
爷爷不悦道：“麻烦什么麻烦，你不是已经在电话里说了这事了，我还巴不得乖孙在我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又对我笑着说道：“乖孙子，在爷爷这里就好好玩，咱不像你爸，没那些杂七杂八的规矩。”
父亲无奈地笑了笑。
在并不1络却很温馨的寒暄过后，父亲端着菜盆去了灶头炒菜，很快两盘热气腾腾的白菜炒热上了炉子。
神奇的是，以往回老家总会让我帮忙打下手的父亲今日居然包揽了所有的活，任由满脸笑意的爷爷享受天伦之乐。
或许是血浓于水，对爷爷的陌生感很快就随着炉子排出屋外的青烟一同消散。
“你那个妈妈待你好不好，有没有打你，她要是欺负你就告诉爷爷，我一定替你出气。”
父亲将盛了三碗饭后放上筷子，无奈道：“爸，你少跟孩子说这些话，他懂什么好不好的。”
“你别插嘴！”爷爷吹了吹白胡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天就知道当官当官，也不想想这条路是那么好走的吗？可是苦了咱乖孙了，唉……”
父亲笑着摇摇头。
爷爷替我夹了块肉，看向父亲，愁容问道：“这次很麻烦吗？”
父亲正要夹菜的手收了回去，额上罕见地出现了几条皱纹，说道：“确实很麻烦，要不然也不会把江柏送您这儿来。”
爷爷说道：“当年我就劝过你，不要……你就不听老人言，那种人家，不是好那么攀附的，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有些意外一把年纪的爷爷眼光不似表面那么浑浊。
“在理。”
……
吃完饭，父亲便准备离开了，爷爷没有出声挽留，但看得出还是挺不舍的。
其实想想爷爷还是蛮可怜的，爷爷就父亲这么一个儿子，奶奶又不在了，暮年的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几次机会见到父亲。
父亲驾车离开前，我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要问他，最终却是一句话也没说，我只希望，他不要为他的选择去后悔。
夜晚，我和爷爷端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农村的夜空是要比城市的夜空要美的，寂静但不孤独，不远处，田野里，促织夜鸣。
此时的夜空宛同一张黑色的大幕，大幕尽头，有一排高高的山，山的那边是霓虹闪烁喧闹繁华的市区，当太阳升起时，大幕也会随之掀起，属于我生命中最难忘记的两个女人会踏上舞台，演绎她们的对手戏。
作为无声关注着她们演出的我，只能够双手合十，默默对着星星祈愿，祈愿她们都能够完美无瑕的下台。
农村的日子是很单调的，吃完早饭后，我会跟着爷爷去山里转，偶尔也能淘到大自然的馈赠，两个月的时间，我吃到了许多不曾吃过的美味，看到了许多不曾看到过的风景。
在假期临近结束时的一个晚上，我同爷爷坐在火炉边一边烤火一边看新闻频道。
今天的新闻主要讲了一件事，省指导组莅临苏州，与苏州市公安局共同携手开展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势必要将盘踞苏州多年的黑恶势力以及相关保护伞一网打尽。
同时我也再一次在镜头前看见了父亲，他还是义正言辞的说着我听不太懂的官话，但与之前在电视里不一样的是，那些意气风发、正气凛然通通变为了疲惫与沧桑。
我隐隐猜到了，童阿姨与妈妈之间的战斗，即将迎来尾声，最后的胜利者，大概率会是妈妈了。
对此结局，我早有预料，早在两个月前，童阿姨站在城市高空与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她会走向这个结局。
我不知道我是该替妈妈高兴还是替童阿姨难过，我只有茫然，无尽的茫然。
没过几天，父亲接我回苏州，我们先回了一趟家，果然不出所料，没在家见着童阿姨，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安好，但看父亲的脸色判断暂时还没出事。
父亲说道：“多带点衣服，家里的事还没有忙完，最近你就住在学校。”
我微涩一笑：“不是忙事情，而是出了事情吧。”
父亲微微挑眉。
“我也不是傻子，如果不是出了天大的事，你也不会送我去爷爷那，更不会让我住宿学校。”
父亲叹气一声：“没错，家里是出了点事情，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快去收拾好行李，我送你去学校。”
我没有听从父亲的吩咐，而是坐在他身旁，心情沉重地问道：“爸，你后悔吗？”
父亲眉头一皱：“后悔什么？”
“与妈妈离婚，娶了阿姨。”
父亲眼目深沉地瞧了我一会，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默认了。
父亲的目光顿时锋利如刀：“你知道多少？”
我回视着他，答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
“是你妈妈私下告诉你的？”
我摇摇头：“这都不重要了，我是这个家庭里的一员，我也知道了我们家面临着的困难，我知道我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我想知道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你会怎么做？”不等父亲开口，我的心情忽然激动起来：“你会帮助妈妈还是帮助阿姨？你会不会像在新闻里说的那样，要把一切黑恶势力铲除干净？阿姨她……还有没有机会回到这个家？”
父亲的脸色风云莫测，琢磨不透。
“我没想到，你居然知道得这么多。”父亲长叹口气：“你的问题，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但我要求你一件事情，无论会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去怪你妈妈，也不要去怪你阿姨，你人生的不完整，缺失的母爱，我这个做父亲的难逃其咎，我会尽我所能去解决这件事情。”
“你要做什么？”
父亲摇摇头，说道：“做我该做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后，父亲就不再允许我问他任何事情，送我去了学校，在学校忧心忡忡的呆了一个月，周五下午放学，我准备去校门口买点小吃，见着一道美丽的人影。
她风姿卓越，眉眼如画，眸若点漆，她着装简约而不失精致，卡其色的长衣、天蓝色的牛仔裤与那长筒褐色高跟靴，尽显她修长丰腴的身材，哪怕戴着墨镜，也不难从她白嫩水润的脸颊上想象出明媚的眼睛。
她像是等候我多时了。
“童阿姨！你……你……”因为心情激动，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童阿姨取下墨镜，笑着说道：“上车再说。”
她带着我上了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驾驶座坐着一名黑衣男子，应该是她的司机或者小弟。
刚关上门，她就捧着我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我本能地推开了她，眼神对着黑衣男子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车里有外人。
童阿姨看了眼黑衣男后说道：“没事，当他是空气。”
我看了眼车内的后视镜，那名黑衣男子也正在看我，我忙收回视线，虽说他是童阿姨的手下，可毕竟是外人，我还没那个胆当着他面做什么越界的事情。
“我们……这是去哪？”我想着岔开话题，便随便问了一句。
童阿姨笑着说道：“约会。”
“约会？”我差点惊掉了下巴，童阿姨用力点了下头，狡黠笑道：“那天我不是答应过你吗？等过一段时间就做……做你的女人。”童阿姨有意无意的看了她手下一眼，“我决定就是今天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大脑差点没被童阿姨这话搞短路，过了好半天才想明白她的意思，欣喜之余更是不好意思，毕竟刚刚她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她手下肯定听见了，那么她手下会不会以为我是她包养的小白脸呢？
这也太羞耻了！
“怎么傻愣着不说话呀！是不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没做好准备？”童阿姨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蠕了蠕嘴巴，意思旁边有人我们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童阿姨一下看明白我的动作，一只柔胰绕过我的脑袋抱着我的肩膀说道：“没关系的，用不着害羞，说了拿他当空气。”
说完，她立即目光冰凉的看向驾驶座的男人，语气依旧温柔地说道：“不会介意我这么形容你吧，小刀？”
黑衣男子讪讪一笑，恭敬回道：“您说笑了。”
我总觉得她的这位小弟态度有些怪异，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可能是他一直在通过后视镜偷偷观察我被我瞟见了我才会这么想。
童阿姨这时问了句：“小刀，你跟了童超有多久了？”
被她唤作小刀的男子一边开车一边语气恭敬回道：“算算日子差不多快十年了。”
我又觉得十年这个数字太过奇特，是我想多了么？
“原来都有十年了呀。”童阿姨温和道：“这么多兄弟中，我和童超最信任的就是你了，知道你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对不对？”
我通过后视镜瞧见了黑衣男子眼神中闪过一抹悄不可见的慌乱。
“老板，您和超哥对我有再造之恩，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们，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您开口，我义无反顾。”
童阿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还是小刀有良心，不像那几个两面三刀的混账东西。”
黑衣男子脸色顿时放松，一心开车。到了一家高档的情人餐厅，我和童阿姨下了车，他则是在停车场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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