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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又名《你们谁也不想让对方难受吧》

    2023年8月24日

    第六章·霜山绝雁

    霜山与断鸿山相去不远,若是走得快些,或许不过半天脚程。只可惜北地多山,大多宗门都依山而建,故而免不了登山跋涉。赵尽欢等人来到霜山脚下,见身旁一个巨石上刻着“霜山寒月凋碧梧,却比情思应不如”。

    众人不禁驻足片刻,赵尽欢默念一遍,便吐槽道:“这玩意儿谁写的,也不怎么样嘛,怎么还专门刻在巨石上献丑?”

    “这是沈晏清写的。”楚飞雪道。

    “好诗句!”赵尽欢立即夸赞道,围着巨石看了又看,把这句子里的每一个字都拿出胡乱赏析了一遍,只可惜无人理会他的这番找补,只听楚飞雪在旁边介绍道:“这是当年沈盟主初临霜山时,有感而发,后来被家母安排人刻在这巨石上。”

    “令堂也是好眼光。”赵尽欢继续夸道,可惜仍是无人理会。

    而后众人拾阶而上,那九位士兵依旧如东山剑宗时的布置,在树丛里伪装成斥候,但此次留下来的不止他们九人。

    “殷岚,你也留下吧。”赵尽欢道,“若是见霜山上有烟花升起,就立马回绝雁宗,就说我们在霜山寻到了他们的秘宝,叫他们前来增援。”

    “亏你想得出来,人家又不是傻……”殷岚还没说完,赵尽欢便把那卷《千山绝雁》塞到她手中,她眼睛望着斜下方,时不时晃一眼赵尽欢,没好气道,“行吧,你要死在山上就最好了……当然魏将军和楚姐姐不能死。”

    殷岚嘟着嘴,重新坐回马车里,而后探了个小脑袋出来望着石阶上三人的背影。

    “大人,此次为何这般布置?”魏明问道。

    “留条后路总是好的。”赵尽欢漫不经心答道,而后转而向楚飞雪问道,“你是何时离开的霜山?”

    “六七年前吧。”楚飞雪说,“那时掌门病逝,宗内无人肯帮忙寻母,我便之后自己出来。”

    “为何不肯?”

    楚飞雪停顿许久,几次启唇却未发声,最后还是如实道:“有人说她通敌。”

    “通祁国吗?怎么回事?”赵尽欢作为酷吏的神经被触动,而后才好声好气道,“放心放心,我相信令堂一定是被冤枉的。”

    楚飞雪思量片刻,才继续说:“因为有弟子见外人使出过正宗的寒影镖。那人之后被证实为祁国谍子。”

    “而那时令堂失踪已久,所以才引得众人怀疑?”赵尽欢见楚飞雪点了点头,这才不再发问,在心里盘算片刻后,叹道,“此行凶险呐。”

    ……

    “大人……这就是您说的……凶险?”魏明看着面前敲锣打鼓的霜山派弟子,在锣鼓喧天的嘈杂中,对赵尽欢发问道。

    “呀,赵楼主!在下霜山派掌门唐山,幸会幸会。”忽而一双鬓斑白的中年男子前来,向赵尽欢热情地作了一揖,而后瞥到其身旁有一个银发白眸女子,便发问道,“这……这不是楚飞雪吗!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呐。”

    楚飞雪却没答话,只是一双冷眼囊括着这番喧闹。

    唐山一路大笑着,带着赵尽欢一路穿行霜山。天色渐昏,忽见一群高大华美的建筑出现在石阶尽头。檐角高翘,正脊两端立着鸱尾,中央放着一弯新月状的玉石,与天边的弯月遥相辉映。霜山不高,时冰雪消融,屋檐上的积雪化作水滴纷纷洒下,宛若一道水帘。

    “寒舍薄酒,赵楼主莫要嫌弃呐。”唐山应承道。

    想赵尽欢在东山剑宗或是绝雁宗,别说吃的,便是一口茶水也没喝上,而这霜山派尚未归顺,居然为其大摆筵席,珍馐美馔、琼浆玉液,熏得大殿香气腾腾。

    赵尽欢落座后,还未发话便被唐山灌了三杯,而后才堪堪发言道:“唐掌门,这霜山派……”

    “欸,赵楼主,今夜我们不谈公事只论风月。”唐山举起酒杯道,“赵楼主此言,该再罚三杯!哈哈哈……”

    忽而唐山的视线又落在楚飞雪身上,朗声道:“哈哈飞雪啊,你终于回来了,我这些年可派人寻了好久呐。想当年我与你母亲也是兄妹之交,今日得见故人之女,高兴高兴,来,舅舅我敬你一杯——”

    楚飞雪也不答话,也不相迎,只自顾自地喝着酒。唐山举着酒杯只得愣着,而后干笑道:“啊哈哈,生疏了生疏了,我啊,当罚三杯啊。”

    一直闹到夜半子时,唐山才派人扶着醉醺醺的赵尽欢和魏将军回到屋内歇息,而后对楚飞雪说:“你的房间我一直为你留着,回去休息吧。”

    楚飞雪并未喝醉,仅是脸颊微红,在银发之下像是朝阳映雪,她对唐山道:“你若真还念着我母亲,何故当年出言污蔑?”

    “我当年不是……诶,飞雪,别走啊……嗐,这孩子。”唐山伸出的挽留之手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只得默默收回,无力地垂在身旁。

    ……

    “大人,醒醒!”魏明摇晃着醺醉的赵尽欢。

    “诶,魏将军……你怎么有……三、四,四个头啊?”赵尽欢醉眼朦胧,嘴里说着胡话。忽而,赵尽欢被翻转过来,魏明一掌拍在其背心上。

    赵尽欢哇得将肚子里的酒液吐出,感觉一阵暖意送入心肺,顿时清醒了不少,而后转身对魏明说:“魏将军……你不是当时都醉趴下了吗……”

    “哎呀大人,属下觉得这霜山好像不太对劲……”魏明焦急道。

    赵尽欢忽得一惊,道:“哦对对对,险些忘了正事。走,咱们去找找楚飞雪的房间。”

    “这霜山派这么大……咋找啊?”

    所幸还是找到了,见赵尽欢敲门似有急事,楚飞雪也不扭捏,皱着眉将其放了进来。赵尽欢和魏明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声临近,赵尽欢慌不择路,忽而指着床底,魏明会意,立即将自己和赵大人塞了进去。

    敲门声起,唐山的声音传来:“飞雪啊,是我,我想与你说些事儿。”

    “我与你没什么好聊的。”楚飞雪一边应着,一边无奈地往床底撇去,见床单垂下的部分刚好将其遮掩,这才略微放心。

    “是你母亲的事。”门外的唐山说,“我找到她的下落了。”

    门这才敞开一道缝隙,楚飞雪急忙问道:“她人在何处?”

    “说来话长,唉……”唐山说,“你随我来吧。”

    楚飞雪见其不似作伪,更思母心切,便提着自己的霜月弯刀,跟了上去,留下屋内的赵尽欢和魏明二人。赵尽欢从床底钻出,对魏明道:“果然,楚天香前辈就在唐山手里!”

    “大人,何以知之啊?”魏明发问道。

    “来不及解释了。”赵尽欢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跟踪唐山找到楚天香的囚禁之处,再放烟花通知殷岚去搬救兵。”

    “大人,交给我吧。”魏明目光如炬,恳切道。随后便拿着烟花,独自出门。

    赵尽欢轻轻推开窗户一角,看着天幕上的流萤与弯月,在寂寥中等待着。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似是之前与魏将军居住的地方,心中叹道,想不到唐山这么快就对自己动手了。

    而后便是绚烂的烟花升起,照得霜山一亮,天穹一白。

    ……

    幽室内,一女子静坐在石床上,拴着她的粗壮锁链显得有些多余。其发白如雪,长可等身,此时披散在身后,还垂了半段在石床外,远看就像一股清泉静静泻落。她微微抬起一对白眸,望着那小小石缝间漏下的月光,轻轻抬手想将其接住,却只落了空。

    身旁摆着些与此地格格不入的物件,羽毛、刷子、木梳、薄片……还有一个被打翻的小瓶,其内的油状液体成一细丝静静淌落。

    石门的轰响声在幽室里荡来荡去,她对此已习以为常,连表情都没动上一丝,可忽而一个声音让她从雕塑状活化过来,铁链晃得哐哐啷啷,她不断望着石门的方向,便看见那个男子身边提着一个跟自己一样银发白眸的女子。

    “……雪……雪儿?”她在心里念过无数次的话语,本万般不愿在此种情景下喊出,可……那就是雪儿啊,我的女儿,楚飞雪!

    十二年来,她第一次除了因受痒大笑外,盈出泪水。

    “娘?”楚飞雪呆滞着,看着眼前这女子,她似乎眼神变得沧桑了许多,却还如记忆中一般模样,只是眼角多了些细纹,十二年的岁月也不忍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痕迹,楚飞雪见状,急忙挣扎着,怒喊道:“唐山!原来是你!”

    唐山将捆得牢牢实实的楚飞雪扔了过去,道:“母女团圆,可喜可贺。”

    楚天香不顾腕上的锁链,急忙将楚飞雪抱在怀里,对唐山道:“你有什么招数冲我来,别动飞雪!”

    “哼哼,十二年了,我什么没对你用过?”唐山阴笑道,“别急,你们母女俩,都会玩得很开心的。”

    ……

    魏明从窗外翻进来,气喘吁吁道:“大人……楚飞雪她……果真被唐山……抓走了……大人,你既早有猜测……为何还要带她来?”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唐山露出马脚。不过她要多受些苦了……”赵尽欢将窗户合上,“相信比起找不到母亲而言,这点苦不算什么。”

    事已至此,魏明也不好再说赵尽欢独断专行或是心狠手辣,只得叹气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追杀我们。”

    “追杀?”赵尽欢笑道,“这就有意思了。还有我们分明未透露行踪,这唐山却恰到时间地准备了这么多,这唐山……有意思。”

    赵尽欢的架子还没摆够,魏明便急忙道:“行了大人,哎呀,他们好像朝这边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和赵尽欢重新塞回床底。

    所幸这个房间曾有唐山驻足,那些弟子下意识对此放松戒备,让赵尽欢和魏明二人得以在这逼仄缝隙里苟且安生。

    ……

    幽室内,唐山已然完成了他的初步杰作。

    楚天香与楚飞雪母女两人背靠背绑着,二人中间由一木板相隔,双脚鞋袜已脱,脚掌悬空,唯有脚趾沾地,却不呈踮脚状,而两人的双脚后跟被迫紧挨着,悬空处是一个附着尖齿的滚轮。

    这滚轮亦是有独特设计,因为母女两人的双手都被铁链分别系在一块木板上,木板中央有跟细长银针,若是不乖乖举着,便会被扎中头顶百会而亡。当然若有余力将木板举得再高些,便可推动上方链接的铁杆,能将脚底的滚筒向自己方向移动,举得越高,对方脚底的受痒部分便越少。

    当然,仅凭脚趾着地,既容易让脚掌深深踩在滚轮上造成伤害,唐山还十分贴心地在其双腿之间横置一根木条,让她们二人的脚掌只能堪堪接触到那尖齿外侧。

    唐山看着自已的成果,得意洋洋道:“楚天香,你跟那奸夫生的女儿倒是跟你一个模样。”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父亲!”楚飞雪冷冷道。

    “哈哈,父亲?你知道自已父亲是谁吗?”唐山笑着,拿着手中的剪刀缓缓靠近母女二人。他的这句话着实令楚飞雪沉默许久,她自幼只知母亲说自已父亲已死,连姓氏都未跟从,说到底,她的世界里似乎没有父亲这个角色。

    便在她发愣时,唐山已经走近她身旁,不顾她的一声声“滚开”,慢慢把她的银发缕至耳后,然后用剪刀轻轻剪开其腋下的衣布,道:“楚天香,不如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谁?哈哈哈哈……”

    “把你的脏手拿开!”楚飞雪腋窝下光洁白皙的皮肤一点点被裸露出来,自已却全无反抗之力,她只觉是奇耻大辱,只能用言语试图挽回。

    可这时,楚天香却带着哭腔说着:“雪儿……娘对不住你……”

    “呵,你也知道对不住了?”唐山又去剪开楚天香的衣物,而她却没有什么反抗,只是闭着眼默默承受着,他继续对另一侧道,“楚飞雪,你应该已经见过那柳江雪了吧。你难道不好奇,为何名字里都有个‘雪’字吗?真的只是巧合?”

    “不要再说了……”楚天香紧闭的眼角处淌出泪水,而身后的楚飞雪则是已隐隐猜到了缘由,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唐山轻柔得帮楚天香擦去泪水,尽管楚天香的脸颊不断在抗拒,他继续笑着说:“你当年与那有妇之夫私通时,可曾想过有这么一天?哦对,飞雪可能不知道,那人正是绝雁宗前宗主,柳江雪的父亲,柳隐羽。”

    “娘?”楚飞雪微微侧过头,可惜只能看到身后的木板和母亲飘散在外的银发。她无法相信自已与那个雪山之巅的白纱女子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更无法相信自已的母亲会有这般不伦之恋。

    “是!我当年没能抑制感情做了错事,可你呢!”楚天香猛然睁大双眼,隔着满眶的泪水瞪着唐山,“你因为嫉妒便杀了隐羽,因为自私便将我囚禁,更因为想拿绝雁宗秘籍给祁国,便把我折磨了整整十二年!”

    原来通敌者并非楚天香,而是身后这个唐山。而霜山派功法毕竟于军队没有过多裨益,便因私仇,将目光转向了擅长射箭的绝雁宗。绝雁宗善射箭技法,若是用于军队弓兵,倒真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那又如何。”唐山的笑明显僵硬了些,眼中透着阴寒,“你倒是坚强,未吐露一丝一毫。但你可知,你一日不说,我便能多玩弄你一日,这笔生意我稳赚不赔。”

    听到唐山强调着母亲这十二载的遭遇,楚飞雪不禁骂道:“你这个畜牲!”她试图用腿踢向唐山,却被脚腕上的铁链限制着,只得发出些唬人的动静罢了。

    “别急别急。”唐山蹲在母女二人脚边,轻轻给她们脚底以及滚筒倒上润滑油,楚飞雪因年纪尚浅,虽常年游历在外,足底肌肤依旧细嫩,又因身材高挑,脚掌稍大,足底更是红润无比;而楚天香在这幽室中虽不断被挠,但唐山从不吝啬其保养呵护,故而肌肤也不逊色女儿多少,只是双脚略显娇小,更显白皙。此时双脚齐摸,各有风韵,没得唐山宛若登临仙境。

    “这套机关的用法已经告诉过你们。想要自已多加分担,就乖乖把木板举高。”唐山走到一旁,轻轻拉动石台上的拉杆,“你们,谁也不想看到对方难受吧。”

    滚轮开始缓缓转动,尖齿贴合着母女二人的足底慢慢擦过,楚飞雪毕竟体验甚少,此时已漏出几声嘤咛。而楚天香则经过多年磨砺,忍耐力已是高强,此时一声不吭,便是表情也未动上一动,更是高举双臂将木板抬起,滚筒也由此向她的脚底偏移。

    唐山见状,将一双涂满润滑油的手掌贴合在其腋下裸露处,手指微微摩挲,楚天香脸上凝重几分,却仍是将腋窝袒露出来,高举着木板。

    唐山欣赏着楚天香刻意板正的神情,丝毫不急着将其击溃,手指挑逗似的摸着光洁的肌肤。却在这时,楚飞雪感受到脚底滚筒的偏移,自已虽惧痒颇深,却又不忍让母亲替自已分担,于是也试图举着木板,此起便有彼伏,楚天香的双手按下去了些,滚筒也更多地刷在楚飞雪脚底。

    唐山便将双手探在楚飞雪的腋窝里,这腋窝自然更为细嫩,不过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韵,只算是平分秋色。

    霜山派弟子均修习着寒月真气,而这真气的散热之地刚好是腋窝及足底,算是罩门,故而这两处极为敏感。唐山此番布置便是深谙寒月真气的运转。

    楚飞雪本应痒感而微眯的双眼,却因这过分的触碰而瞪大,身体对这双手有着除痒感外的抗拒,她下意识后撤,却被身后的木板阻碍,于是只得将身子侧来侧去。

    奈何侧身时,必有一边腋窝在前,唐山便专攻那在前的腋窝,而后只待楚飞雪转换侧身方向,把另一边腋下乖乖送上前来。楚飞雪被这样阳谋似的玩弄得极为恼火,却仍是不愿意与唐山的脏手过多接触,竟是只能按他的规矩来。

    却也在这下意识藏腋窝的过程中,那木板越举越低,楚天香便也趁机举高木板替女分忧。

    “飞雪啊,你就这么想让母亲多被挠吗?”唐山刻意挑逗道,而后径直把双手手掌都放进她的腋窝里,“乖乖把腋窝露出来吧……嗯?难道你竟如此不孝?”

    明知自己高举双臂只为了让母亲少受些苦,可唐山这番话,显得像是自己在刻意迎合,更何况那双此时被微夹在腋下的手,若是再度举手,便真像是把腋窝软肉挺到这双手前一样。

    可那句“不孝”则深深刺痛了她,她这么多年只为寻到母亲下落,却在相会之时因自己的心理而多让她受苦吗?于是她顶着腋窝里的那双手,果真将手臂举了起来,而这时的唐山一边夸着“飞雪真乖”,一边毫不客气地用手指在腋窝快速抓挠起来。

    “嗯啊!”楚飞雪受痒不过,一声惊叫,刚刚举高的手臂再度落下来,那根银针便悬在她头顶不足一寸。即便如此,唐山仍未留情,被腋肉夹住的手指不断蠕动着,便是楚飞雪也痒得紧闭双目,再无闲暇去瞪他。

    “你这不懂事的孩子,怎么又缩回来了。”唐山像个长辈一样数落着她,“难道你争不过那全身武功被废的母亲吗?”

    “你!唔嗯……”楚飞雪正欲发作,可痒感太过强烈,一时竟险些笑出来,她这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轻而易举就能举得比母亲高,是因为她浑身修为都被唐山废了去。她怀着这种悲愤,再一次顶着腋窝的痒感,把双臂高举。

    “飞雪……没事的,让娘来吧。”楚天香温和道。

    可楚飞雪不理会,她固执地将手臂抬高,而唐山则用指甲沾着润滑油在她腋下飞舞,那一块裸露的腋肉渐渐被挠得红润,足底的滚筒更是在脚心窝里缓缓刷动,梳齿分布得毫无规律,带来的痒感亦是难以适应,楚飞雪原本冷峻的神情变得龇牙咧嘴,表情甚是痛苦,嘴里还发出些不成段的笑声。

    唐山玩味道:“真是毅力顽强,却是能挺到几时呢?”

    “呃啊……嗯嗯哈哈……”楚飞雪极力忍耐着,她不愿因痒感而向唐山屈服,可此时双臂近乎伸直,再要挣扎可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了。何况腋窝被大大展开,腋肉更是完全袒露,楚飞雪只觉脸颊愈来愈烫,头脑一片空白。

    见她额头的青筋暴起,浑身都在微微发颤,唐山暗笑着这女子的反应竟是跟她母亲一致,便又设法一激:“飞雪外甥女,你抖什么呢?”

    “我才……噗哈哈哈哈哈嘻嘻哈哈哈哈……唔唔哈哈哈……”本想斥责唐山乱攀关系的行径,刚一开口,笑声便如滔滔江水般奔涌,她将头别过去,可如此一来,更是清清楚楚地看见手指在腋窝划动的景象,耳边甚至模拟出了指甲刮嫩肉的可怖声音,于是干脆仰天大笑。

    “还以为你那多撑一会儿。”唐山讥讽道,“飞雪,那这木板为何在往下落啊?”

    楚飞雪只觉浑身痒得酸软,双臂无力去举着那厚重的木板,又急忙催动内力助自己高举木板,可内力刚刚流转一周,便觉腋下和足底的痒感愈发钻心,可若是不借内力,她根本举不动木板,于是陷入一番恶性循环,腋窝与脚心越来越痒,身体越来越酥软,便是发笑也好像失了气力。

    唐山见其双臂已越来越低,心存轻蔑,便只用手指一下一下抹过腋窝,楚飞雪也随此一下一下地颤动,笑声更是咿咿呀呀地传出,便是她自觉丢脸,试图忍耐,却还在被下一次的刮划痒得发出闷哼。

    “好啊,差不多了。”伴随着楚飞雪的轻哼,唐山终于放过了她的腋窝,用将拉杆一拉到底,母女脚底的滚轮飞速转动起来。楚飞雪的足底已经因为寒月真气的调用而温热敏感,便是轻羽扫过也难面不改色,哪里禁得住滚筒的疯狂滚动?

    听到楚飞雪的狂笑声在幽室内回声连连,楚天香心如刀绞,便一咬牙关,将双臂举到最高,却因其比女儿矮上几分,光靠双臂的努力仍是不能独担痒感,于是这位母亲猛地将双脚垫了起来。

    滚筒此时专门对着楚天香那双偏小的足底刷去,此时高高拱起的足弓应了那句“霜山月如钩”,脚底的嫩肉被尽数展露,像是刻意翘高脚趾供起挠痒一般。楚天香坚毅的俏脸也凝重不堪,却是一声不吭,只是自顾自地调整着呼吸。

    唐山又来到她身前,用指甲恰到好处地在腋窝刮挠,楚天香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呼吸又变得急促,皱着眉梢抿着下唇,决心保持着这痛苦的姿势。

    楚飞雪此时只觉足底余痒阵阵,大口喘息着,发觉滚筒已尽数朝母亲那边刷去,自己便仗着一身功夫,再度把木板举起,可这一次,空隙中又钻出一个滚轮来,专门对付楚飞雪那红如烈焰的脚底。她没能忍住几下,表情立即由惊魂未定到惊疑再到大笑。

    “就这样给我好好举着。”唐山威胁道,“若是有谁先放下来,便将另一人痒上三个时辰,届时是死是活全凭造化。”

    “唐山……你……唔啊,放了雪儿……我把绝雁秘宝……的位置,嘻嘻啊嗯……告诉你……”楚天香顶着剧痒,支支吾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央求,一句被折磨十二年都未曾吐露的话语。

    “哈哈哈哈哈哈嘻嘻嗬嗬啊……放了,哈哈哈哈哈哈,放了我,哈哈哈哈哈哈我娘,哈哈哈哈哈哈……”与此同时,楚飞雪也在大笑中说着类似的话语,只可惜她没有丝毫能打动唐山的条件。

    可惜现在的唐山只是冷笑道:“你以为我还在意那些东西么?我现在只想好好折磨你,便是你哭着求着告诉我,我也不感兴趣了。”

    “你……混蛋!唔呃……”楚天香大骂道,可惜带着笑腔,骂得丝毫没有震慑力。

    “呵呵呵,楚天香,你还敢在我面前硬气?十二年了,你身上的每一寸痒点我都探寻得清清楚楚。”唐山凶恶道,“接下来可要忍好了,你的女儿,怕是受不得三个时辰的痒!”

    他的双手顺着楚天香婀娜的体侧下划,一直到胯骨处方才停歇,而后用手指搓动着。

    “咿呀……嗯嗯啊……呃嘻嘻……”楚天香原本抿着的下唇立马松开,仅剩一排贝齿在负隅顽抗,可惜仍是被痒得嘤咛不断,甚至喘息声都带着痛苦的哭腔。

    唐山微笑着,在胯骨上的搓动愈来愈快,像是一个开关,将楚天香的表情渐渐拧得扭曲,甚至到了超乎面部极限的地步。楚天香的一身武功便是从胯骨附近的腹结、府舍二穴为根基,设法毁去,故而在此地落下了极度怕痒的病根。

    她别过头去,想把头埋在大臂里,以此忍笑,却在这时,唐山十分1练地在她耳朵边舔了一圈,忽然增加的痒感让楚天香娇躯猛颤,一时失了防备,埋藏已久的痒感已在她咽喉中发酵,此时便半是呻吟半是笑地发出声音。

    听到母亲的笑声,楚飞雪急切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过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冲,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冲我来!哈哈哈哈哈哈……”

    唐山丝毫不停手,而是一边欣赏着楚天香破防的神情,一边对楚飞雪道:“你们母女真是一个性子,连用词都一模一样。不如你求我挠你,这样我就大发慈悲,放了你母亲。”说罢,手上的力度还加了几分,楚天香惊叫着,一时像被摄了魂。

    楚飞雪何曾开口求人,便是找赵尽欢办事也是带着几分胁迫,此时听闻母亲的惨笑,只得同样惨笑道:“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哈哈哈哈……求,哈哈哈哈哈,求你,哈哈哈哈哈哈哈,挠我……哈哈哈哈哈哈……”

    楚天香心中亦是悲切,忙开口阻止道:“嗯嗯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嗯嗯呼,别,哈哈哈哈哈哈,别求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哦?”唐山玩味道,“那我可要去试试你女儿的胯骨,是否同你一般怕痒。”尽管他深知楚飞雪怕痒部位必然是腋窝与足底,却还是这般威胁着,而怀揣着慈爱的楚天香一定会推己及人,来不及思考其中缘故。

    “不!哈哈哈啊啊啊嗯啊哈哈哈哈,唐山,哈哈哈哈哈,我把,哈哈哈哈嘻嘻嘻哈哈哈哈,秘宝下落,咿咿嘻嘻哈哈哈哈哈,告诉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求你……”

    “求我放过她是么?”唐山接过话来,脸庞向楚天香处凑得极近,闻着她淋漓的香汗,“现在是真心实意肯说了?你肯说,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听了。”

    “求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嗬嗬啊啊啊,听吧,哈哈哈哈哈哈……”一句堪堪说完,唐山却无半分触动,于是只得不断重复着这句央求,而唐山则邪笑着聆听,像是在用这一句句话语补全十二年的遗憾。

    楚天香那高高踮起的双脚被痒得三番五次要落下来,却只能苦苦坚持,苦苦将足心嫩肉大大暴露出来,高举的双臂更是摇摇欲坠,腰间不断扭动,却被那附骨之蛆般的双手死死搓着痒点。她直痒得天昏地暗,却没有一丝心神感用来倾诉苦难,而是念叨着那句哀求,以换得女儿周全。

    而楚飞雪为了不让母亲被挠,也不惜竭力催动寒月真气,双脚已红得稍紫,痒得她几乎要绷起来,平日便板着脸的她,恐怕一次性将这辈子的笑都倾泻在此。她那里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人肆无忌惮地挠着足底腋窝。可她也顾不上自身安危,只得在惨笑里一边劝着母亲,一边求着唐山,这个原本她最为不齿的仇人。

    “哈哈哈哈。”唐山被两股夹杂着不同哀求的惨笑声醺得昏昏欲醉,“你们母女二人这般坚毅,不依旧在痒感下竞相讨饶?欲仙楼的法子当真管用!”

    此时的楚飞雪已笑得瘫软,内力也已殆尽,双臂一弯,那木板便下降了几分。

    唐山立即发难道:“飞雪啊,你还是这么不争气。好吧,既如此,你娘可要多多受苦了。”

    轰——便在这时,石门再度打开,一支羽箭沾着满身月光,划破幽室晦瞑,径直向唐山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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