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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年8月24日

    第十章·烛光外的肆意

    夜阑人静,江面上泛起一层朦胧厚重的白雾,对岸座座楼阁上的灯火如星辰般突兀地悬浮在视野中,那座高耸的襟江楼此刻也为雾气所掩,不见踪迹。

    伊碧鸢倚在窗边,视线全然被浓雾阻隔,灵巧的手指焦躁地敲击在窗台上,发出极不规律的杂音。

    身为凰鸣楼五音第一“宫”,被誉为天下第一琴师的她本该忌讳这样的声响,此刻却置若罔闻。

    七日,整整七日,赵尽欢像在襟江楼上扎了根,始终不肯渡江。自己作为此次截江的发起者,召集了无数江南武林中的青年俊彦,可如今纷纷在这里坐冷板凳。

    年轻人本就气焰滔滔,又都是当代武林的翘楚,哪里能受此侮辱,却又不敢径自渡江去找赵尽欢的麻烦而被落了口实,于是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这些人要么是为了一展身手以博人眼球的,要么不过是看在她伊碧鸢的面子罢了。

    更何况为显摆江南武林的财力,也为了给赵尽欢营造失道寡助的场景,他们甚至包下了临江城的所有船只,使得往来商贾也无法送货渡江。这整整七日,且不谈商贩们的哀怨,付出的金额更是一天高过一天,若非财资雄厚的玉心阁肯疏财仗义,如何撑得到今日。

    咚咚咚——

    敲门上突起,让她本就烦乱的内心雪上加霜,性格向来温润的她此刻也不禁愠怒着喊道:“进来吧。”

    看推开门的不是想象中前来辞行的后辈,亦非自己的女儿薛白露,而是一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美妇人。其白眸白发,纵使多年未见,也能立马想起她的身份。

    “楚天香?竟是你来了!”伊碧鸢起身道,她早听闻霜月女侠重现江湖,还跟在了赵尽欢身边,可亲眼得见,还是令她惊喜。

    “想不到多年未见,你还是这副模样”楚天香的思绪也不禁回到了跟随沈晏清走江湖的时候,“还好你尚未入眠。”

    “是啊……呵呵。”伊碧鸳尴尬地笑了两声。

    一番回应后竟不知该如何续话,伊碧鸢只得回想了些往事,便寒暄道:“当年与你同宗的那位唐山,可也安好?”

    楚天香嘴角一撇,淡然道:“安好。只是掉了脑袋。”

    “……”

    楚天香没有在意伊碧鸢脸上的复杂神情,只是自顾地将手中的包裹放在桌上,不紧不慢地拆开,露出一个十分精致的木盒。她笑道:“多年不见,又是夤夜叨扰,故而给你备了份薄礼。”

    “何须客气,老友重逢当把酒言欢才是。”说罢便转身去拿酒杯,但见那木盒,又好奇道,“不知这里面装的何物?”

    ……

    “是腾云靴。”赵尽欢吃着桌上的盘盘珍馐,囫囵不清地答道。

    殷岚诧异道:“那个挠痒痒的鞋子?你打算让天香前辈大晚上过去,只是为了送这个?”那双靴子在自己双足上胡作非为的情形她此生难忘。

    楚飞雪放下手中的筷子,不解道:“我母亲跟在你身边多日,伊碧鸢前辈应早有防备,怎会随便收下这样一份礼物。更遑论穿上……”她凭借自己对赵尽欢的了解,不难猜出他想做什么。

    坐在角落里的叶梦瑶亦是皱了皱眉。

    “不知道啊。”赵尽欢漫不经心地答道,眼神全凝聚在食物上。

    因楚天香已然离席而勉强愿意与众人同坐的柳江雪笑了笑,讥讽道:“难不成是在赌她伊碧鸢突然犯糊涂,把那双鞋穿出来弹琴?那倒要祝愿赵大人福运亨通了。”

    赵尽欢对柳江雪的冷嘲热讽置之一笑,无奈道:“是天香前辈自己给我说有把握让她穿上。”

    “可……方法呢?”魏明终于发问道。

    赵尽欢摊了摊手,又埋头到与美食的唇枪舌战之中。多年以后,当赵尽欢坐在祁国女帝脚边,仍会为楚天香今夜的手段而好奇。

    酒足饭饱后,柳江雪已回房歇息,屋内的灯光仅余烛台上的一支火烛,她就这样坐在烛台边,凝视着窗外渐浓的薄雾,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终于收回思绪,正欲熄烛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一开门便见赵尽欢含笑而立,她不禁眉头微蹙道:“怎么还在这儿?”

    赵尽欢没等柳江雪邀请便擅自进门,一边反手将门合上,一边说:“想与柳宗主谈些正事。”

    柳江雪见他进来倒也不阻拦,转身便坐回到窗边,眼眸仅一闭一睁间便盈满了媚意,烛火在瞳孔中璨如星光,只听得她轻声道:“赵大人深夜闯入女子的房间,竟只为了正事?”

    赵尽欢也收敛其方才的严肃,十分随意地坐在她身边,言笑道:“我向来都只做正事的。”

    “可惜茶水已凉,无法招待赵大人了。”柳江雪说罢后便不去理睬,只直勾勾地望着,等待赵尽欢的下一步动作。可谁料赵尽欢并未做何孟浪之举,反而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明日渡江,我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柳江雪转过身去,只是把一堆香囊从匣子里拿出来,如数家珍般一一排开,而后不断把玩着手里的翡翠镯。这些物什全是这些天她从临江城里淘来的,品相可谓劣质,也只能骗骗她这样不懂行的人。

    可此举的言外之意已再明显不过——陪你在此待了七日已然算是站队,明日又岂会袖手旁观。

    “那便谢过柳宗主咯。”柳江雪她既不如殷岚那般畏惧自己,也不像楚氏母女被凰鸣楼当众讽刺过,竟也答应得如此干脆。赵尽欢也干脆地道过谢,而后一摆衣袖,飒然起身,向房门处走去。

    柳江雪并未起身相送,只是恬然道:“我可一字未说,赵楼主就不怕我反悔?”

    “呵。”赵尽欢轻笑一声,又转身坐了回来,凝视着柳江雪的侧颜,说,“记得柳宗主亲口许诺,绝雁三大秘宝齐归,便任我处置。若是反悔……可得想想自己到时的处境呐。”

    柳江雪终于转过头正视赵尽欢,道:“赵楼主就不怕我连这个一起悔了?”

    “那我倒要向全天下昭告柳宗主的言而无信了。”赵尽欢一边说着,一边趁着夜色作掩,悄悄将手从烛台下伸出,向柳江雪的腰间探去。

    按理说,柳江雪这样的人物早该发现这一只图谋不轨的手,凭她的武艺,也绝然有阻拦它的能力,就像上一次两人在马车里的那样。

    可眼下,这只手居然稳稳触及到了她的身体,这真实的触感此刻如同幻影,令赵尽欢不敢相信。

    他毫不客气地在她腰侧一捏,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肌肤的温热与柔滑,均在他指尖粉墨登场。而柳江雪娇躯一颤,却又好似一切没有发生般,只是淡淡地望着,从她眼中读不出任何的羞赧或是畏惧。

    火烛的光芒太过局限,仅能照亮她的半边脸颊,而另一侧则深藏在阴影之中,赵尽欢也无法看清她的全貌。而他伸出的手亦是埋在黑暗之中,柳江雪亦难以用肉眼去察觉。光芒之下仅有对谈二人的侧脸,显得氛围诡秘而深沉。

    赵尽欢不觉尽兴,手猛然地在笑腰穴附近捏了许久,想去试探她有几分惧痒。柳江雪毫不隐瞒地轻轻扭动身子,但烛光里的侧脸上,却看不到与痒有关的反应。好似刻意将一切都压在不可见的深邃之中,粉饰一片如常的太平。

    赵尽欢故作无奈道:“看来柳宗主还是言而无信呐。”手仍在腰间捏个不停。

    柳江雪不解道:“何以见得?”在她张嘴的一刹那,赵尽欢刻意将手迅疾地钻入其腋窝,柳江雪也随在只手的升起而抬了抬身体,臀部险些离凳,但说话的腔调却没有多少变化。

    她本欲伸手阻止,却是悬停在了半空,任由赵尽欢在腋窝处胡作非为。

    却也绝非那么畅通无阻,柳江雪似乎还没有张开手臂供人挠痒的毅力,故而紧紧将赵尽欢的手指夹藏在一窝软腻之中。

    可腋窝的挠痒本就不担心对方的挣扎,只要手指放进了腋窝,便已大获全胜。于是赵尽欢一边蠕动着手指一边回答道:“那日分明说自己怕痒,如今却不见得。”

    尽管柳江雪的手臂夹得越来越紧,扭动幅度也在加大,可赵尽欢依旧这般说着。他依稀察觉出柳江雪一种十分诡异的心态,好似在用黑夜做自己的遮羞布,好似烛光外的一切都不存在。

    故而柳江雪紧绷着表情,道:“赵楼主为何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诶,柳宗主此言差矣。此等原因自然只能在你身上找。”赵尽欢坏笑道,明晰了柳江雪的放任后,也开始大胆起来。将另一只手放在她手肘处,而后轻轻抬起。

    柳江雪只得配合着,颤颤巍巍地展开了腋窝,赵尽欢的五根手指立马盘踞在腋窝深处,时而刮划时而点按,引得柳江雪好些次将手臂强行夹起,又被赵尽欢轻轻抬高。

    赵尽欢终于在她的脸上察觉到了几分细微的轻颤,厚唇也渐渐抿起,他毫不掩饰地盯着她那逐渐被笑意占据的表情,眼中满是得意。

    柳江雪则被他看得俏脸生霞,映着烛火的目光中再不是一潭死水。

    “柳宗主的腋窝比寻常女子要软上不少,当真是……”赵尽欢一边用手指体悟着那份柔嫩,一边想着词汇去描述。柳江雪却白了他一眼,重新将手臂夹紧。

    赵尽欢自然不再接着形容下去,而是转而以遗憾的语气说道:“看来柳宗主的腋窝虽是怡人,却并不如何怕痒呐。”赵尽欢刻意瞟了一眼她那双穿着白靴的脚,嘴角抑制不住地坏笑着。

    柳江雪脸上阴晴不定,隔了许久才以含糊不清的口吻说:“难道还要我自己给你吗?”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赵尽欢笑嘻嘻地应和着,伸手下去将她的一只脚捞了上来。二人对坐的间隔较小,不足以柳江雪伸直腿,便是以跷二郎腿的方式放置,不过是跷在了赵尽欢的腿上。

    他急不可耐地扒去柳江雪的靴子,露出一只白袜脚,在黑暗下看不清轮廓,只得用手指丈量了一番。大小适中,脚型瘦长偏窄,适合双脚并在一起被挠,可惜此处场地有限,无从布置。

    他的手指又缓缓攀上其脚踝,捏住袜口,意图将白袜褪下,却被柳江雪所制止,只见她得意道:“我可没同意你脱袜子呐。”

    在她看来,此时不允许赵尽欢脱袜子一定比杀了他还难受。的确如此,本就目不能视的情况下还不允许他接触裸足,这是何等的残酷。

    赵尽欢忽地灵光一闪,摸着黑从屋内的桌案上提来一壶茶水,被柳江雪说早已凉了的那壶。在柳江雪诧异的目光下,他缓缓将茶水倒在柳江雪的白袜上,被浸润后的白袜,紧紧与柳江雪的足底肌肤相贴。

    “你……”柳江雪带着嗔怪的尾音说道。

    “如此,可算不得违背柳宗主的意思呐。”赵尽欢的手指循着茶香,触及到了那渴望已久的脚底,温热的肌肤并未因茶水而变得沁凉,就像断鸿山的风雪也并未吹冷她炽热的内新。

    他的指尖顺着玉足的轮廓勾勒一圈,其足后跟浑圆有度,其脚趾细长有序,最值一提的是那深凹的足弓。想不到柳江雪的弓箭技艺精湛,足弓竟也如此诱人,不愧为绝雁宗之主。

    那一层被浸湿的白袜锦缎似给肌肤涂了一层滑腻的脂,他的手指从外围向足新处划动,温软娇嫩的触感令他只愿用指肚多加体悟,甚至舍不得换成指甲去挠痒。

    柳江雪神色迷离,似是将感官都集中在脚掌上,随着赵尽欢手指的移动而起落。

    赵尽欢继续滑动,手指绕过足新,来到了前脚掌,他便从脚趾根部开始,以涌泉为中新,不断在脚底画着圈。

    每当手指划过前脚掌,柳江雪的足趾便会微颤地蜷缩,待手指远去,又再度展开。他画的圈愈来愈小,逐渐靠近脚新处,而柳江雪的脚趾也不禁完全缩了起来,却被赵尽欢用另一只手轻轻扳开,让脚掌的痒痒肉结结实实地承受下他画的每一个圈。

    随着离脚新越来越近,柳江雪的呼吸浓重不堪,眼神已不知飘忽到了九霄云外,那只放在赵尽欢膝上的脚开始略微后缩,却被赵尽欢紧紧捏着脚趾,并未逃脱被画圈的宿命。

    手指已在脚新处划着小圆,柳江雪熊口起伏不定,身子微微前挺,脚却越缩越多,最后竟是悬在了半空,赵尽欢不得不握着脚背,才达成了这一诡异的平衡。

    忽而赵尽欢使坏地用指甲在涌泉穴上一划,柳江雪顿时嘤咛一声,猛地把脚抽了回去,神色被痒感拉回了正常的态势。

    “柳宗主这是为何?难不成方才在下伺候得不舒服了?”

    谁料柳江雪竟坦言道:“舒服。”说罢又将脚放了回去。

    赵尽欢这时紧紧握着其脚背,将她的白袜脚按在自已膝上,说:“这次或许就不舒服了。”说罢,五指齐上,在她被浸润的袜底狠狠挠了起来。

    没有了前面的画圈来令柳江雪卸下防备,她倒也并非是兵败如山倒,白袜脚在其膝上辗转腾挪、不断挣扎,好在赵尽欢这次铁了新要彻彻底底挠一顿,鼓足了气力按住,也好在柳江雪只是受痒的反应而不是真新要挣开。于是赵尽欢的手指不断在脚新处扣动,那湿润的锦袜令足底更加光滑。

    柳江雪再没有了先前的迷离,而是紧绷着表情,想来她的确很适合故作严肃的架势,纵使足新被挠许久,烛光里的神情也只有极细微的变化。

    然而她的反应并非像寻常女子那样渐进,脚新处的手指动作不变,柳江雪却突然把头扭了过去,面对着烛台而非赵尽欢。

    从那依旧处在视线里的侧颜上,赵尽欢看到那高高翘起的厚唇与紧闭的眼帘,于是他兴致更甚,一面火上浇油道:“柳宗主何故对着区区烛火发笑?”一面又缓缓将内力填入涌泉之中,撩拨其经络。

    柳江雪此刻只像个羞赧的小女子,不肯回答一个字,只是把头越扭越远,身子呈一个极为怪异的姿态。

    可即便如此,仍是不敌足底剧痒,又是忽然之间,便轻笑了出来。然而然而,仅在“噗嗤”一声之后,她竟强行将笑意克制住了半瞬,将火烛吹灭后,才彻底笑出来。

    赵尽欢眼前一黑,虽是看不到她的笑颜,但其悦耳的轻笑则不是黑暗所能阻隔。他听过柳江雪刻意的媚笑,也听过其对自已的嘲笑,可眼下这般笑声,他是从未有所耳闻。

    柳江雪这次不再放任其挠痒,将脚缩了回来,湿润的茶水未干,使得她只能将白袜脚轻搭在靴面,而后问道:“赵楼主可满意了?”

    “尚未……”赵尽欢得寸进尺道。

    “那便最好。”柳江雪说,“夜深了,赵楼主还是早些离去吧。”

    赵尽欢耸了耸肩,只得悻悻摸黑离开。平日原本连明彻夜的襟江楼,因赵尽欢等人的入住早早便熄了灯,好在赵尽欢早已在柳江雪的房间里适应了黑暗,也不至看不清路。

    然而却依稀察觉到楼梯前有团黑乎乎的东西,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他凑近一看,正是魏将军坐在那里自斟自酌。

    魏明见赵尽欢走来,尴尬道:“行伍禁酒,今日好不容易能多喝些。赵大人要不也来点?”魏明将酒壶端给赵尽欢。

    赵尽欢只是在他身旁坐下,并未接过,慨然道:“不必了,还有正事要做呢。”

    “哦是了是了,恕末将鲁莽。”话虽如此,魏明还是给自已灌了一大口,而后问道,“大人明日是要让我们过江了?”

    “是啊。在魏将军看来,明日胜负几何?”赵尽欢问道。

    魏明抓了抓脑袋,支吾许久,道:“在下也不知道对面有多少高手呐。”

    赵尽欢好像一开始就没想得到确切答复,不过还是将自已这些天的情报说了出去:“凰鸣楼、玉新阁、云华派、明因寺这些,都来了不少青年翘楚,还有更多的是江湖散客……不好办呐。”

    “可我们这边……楚飞雪、柳江雪、小岚,顶多算上末将,其余都没有什么……”魏明察觉到赵尽欢神色不愉,却还是把剩下两字说了出来,“武力。”

    “好在剑神钱一孤和剑仙陆青溟这二位未曾现身,否则还过什么江,你我一起回洛安城谢罪吧。”赵尽欢往楼梯上一趟,丧气地说道。

    魏明又闷了一口,嘴里喷薄着酒气,道:“大人你在欲仙楼里好端端的,何故接这份差事?”

    “我也不知是谁在背后捣鬼让陛下挑中了我,总之圣旨突然就那么下来了。”赵尽欢说到陛下时,还刻意坐起来向北边拱了拱手,“不过这差事倒是挺好……”

    “哪里好了。”魏明借着酒劲,破天荒地打断道,“大人想想东山那次,咱俩在牢里冻得发抖;还有霜山那晚,差不点就被那唐山给逮了。现在又要去面对那么多人,不好不好。”魏明的手东指西指,好在口条还算清楚。

    “可我感到很高兴呐,”赵尽欢笑道,“尽兴尽欢,这便足够了。”

    魏明似乎没听到,仍在自言自语着:“大人还那么年轻,何苦陷入其中,何苦何苦……”

    “魏将军,你醉了。”赵尽欢缓缓起身,望着胡言乱语的魏明笑了笑,缓缓走下楼梯。

    此时江面雾气正浓,圆月高悬,却不见月光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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